第12章 悠悠我心【改】
第12章 悠悠我心【改】
方唯一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耀哥”兩字沒吐出來,鄭耀突然伸手,拽住他衣領往自己跟前一拉。
方唯一毫無防備的歪了身子,猛地湊近他好看的面龐,咫尺之間,全是鄭耀煙火缭繞的呼吸,那麽滾燙。
方唯一的臉‘轟’的一下,漲成了西紅柿。他無聲的張了張口,腦袋上卻突然罩下來一張頭盔。
松開他,鄭耀笑,“上車。”
方唯一愣着神兒點頭,頭盔底下的臉,盡是尴尬。跨坐在鄭耀身後,他臉上熱度還沒消,一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鄭耀嘴角一彎,突然踩了油門,又猛地剎車。
方唯一整個人都撲在他背上,借着慣性,手臂抱在他腰上。還是剛健結實的腰肌,帶着男人雄厚的安全感。
“忘了說,”鄭耀聲音裏帶着戲谑的意味,“抱緊。”
瘋狂飙起來的機車,迎着夜風,讓男人的荷爾蒙開始興奮起來。鄭耀的襯衣被風胡亂吹起來,方唯一不可避免的能觸摸到他小腹上堅硬的肌理。
他想抽手,機車的速度又肆無忌憚。
方唯一擡起臉來,本想喊他減速,這才發現鄭耀沒戴頭盔。他把腦袋從鄭耀肩膀伸過去,別扭道,“你怎麽不戴頭盔?”
鄭耀扭頭,望着一顆圓滾滾,黑黢黢的頭盔,笑起來,“聽不清。”
風聲很大,方唯一單手抱住他的腰,掀了透明罩,“我說你戴上頭盔。”
鄭耀直着脊背,望着前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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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一喊急了,擡手解了帶子,扒開頭盔,伸長了脖子朝他耳邊吼道,“我說你戴上頭盔。”
鄭耀突然擰了臉,冰冷的臉頰擦過他嘴唇,“聽見了,聽見了,那麽大聲作什麽…”
“操。”
方唯一迅速的收回自己的腦袋和脖子,氣不忿兒的把頭盔卡在腦袋上,低聲罵道,“□□姥姥的鄭耀,說話回頭不能先提個醒麽?”
鄭耀好似沒有察覺,一陣剎車停在路邊,诳的他又是一個兇狠野蠻的擁抱。
“嗯?剛才說什麽……”
“沒,”方唯一做出狗腿子最标準的回答,“耀哥,戴上頭盔比較安全。”
鄭耀斜睨他一眼,淡淡的笑了。
倆人騎着機車玩得很瘋,方唯一笑的吞了不少風,他極少玩這麽要命的游戲,以前家裏看的緊,發小擱一塊,又一個個被葉敬逼着學習;如今撞上鄭耀,才發現之前那些快活日子,幾乎都淡出鳥來。他扶着鄭耀的肩膀,從後座上站起來,大風從耳邊呼嘯着,肆無忌憚的刮過,割的臉頰和手臂有一絲麻木。
這樣的生活,刺激,自由,無法無天,簡直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叫嚣着暢快!
鄭耀把控着車子,笑着減緩了速度。
相比方唯一,他鄭耀不在乎死活,也什麽都敢碰。只不過,手底下太多人把他供奉起來,久而久之,他自己更懶得走下神壇。難得跟前兒多了只鳥兒,把心裏空蕩蕩的寂寞都驅逐幹淨了。所以,他心甘情願提着鳥籠,帶他的小鳥出門遛彎兒。
玩夠了,瘋夠了,鄭耀送他回去。一個漂移,機車橫在樓下。手下人聰明,不用多囑咐,汽車已經穩當停在車庫了。
方唯一扳着他的肩膀,從機車上下來,想說話,開口先是一個甜甜的笑,笑的花枝亂顫。
“你笑什麽?”鄭耀揪過他來,給他摘了頭盔。大手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你別動不動就打人,”方唯一叫叫嚷嚷,扯皮道,“幸虧我這個作小弟的寬宏大量。”
鄭耀也忍不住笑了,“行了,臭小子,上去吧。”
“诶,誰啊,就臭小子?”方唯一身子一彎,又一屁股側坐在機車上,拿手肘倒他,“耀哥你多大了?”
鄭耀完全一副皮糙肉厚的笑模樣兒,“比你大那麽幾歲。”
“你知道我多大了麽?就比我大幾歲。”方唯一擠兌他,“怎麽還有人說謊跟喘氣一樣大方?臉不紅心不跳。”
“你怎麽知道我心不跳?”鄭耀反問,“你摸了?”
方唯一又想起來剛才那檔子事兒,憋屈的瞪他,眼珠子似要在他背上剜個窟窿。
鄭耀輕笑,“別瞪了,我又看不見。”
方唯一愣了愣,怎麽背着身都知道他在後頭作了妖兒。于是下一秒随即報複性的一個鎖喉,拿胳膊勒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朝他胸上摸去。
鄭耀四兩撥千斤,在他離胸口半寸的距離,輕輕拿手指捏住腕子,推開了。
方唯一不服氣,再上手。鄭耀這次也不放他了,抓住手腕往下一拉,另外這手拽開他扣在肩上的胳膊,借着巧勁用力一拉,就把人從腋下扯進了懷裏,反鎖着雙手。
“不服?”
方唯一掙紮着,擰頭看他,臉色泛了一層粉,“我還不是讓着你。”
鄭耀哈哈笑起來,松了手,“承讓了。”
他松手的瞬間,方唯一往後倒去,一個踢腿砸在他肩膀上,跟着身子壓過去,把鄭耀半個身子摁倒在機車上。
鄭耀嘴角依然彎着,腦袋微微懸空,也不在意,他擡手抓住方唯一的腳腕,腳腕上微微隆起的筋骨和血脈,有男人特有的力量,盡是無名的性感。
方唯一喜滋滋的揚起下巴,“怎麽着?不服?”
鄭耀躺着,擡眼望着藍瑩瑩的天,一小片星星都落盡眼底,他輕聲笑道,“服。”
方唯一得了便宜,想抽腿,卻抽不開。倆人這古古怪怪的姿勢持續了好一會兒,鄭耀才松開他,坐起身來,“上去吧。”
方唯一點頭,笑着往回走,走到樓梯口,他突然又折回身子來,“那什麽,耀哥,要不你把車開回去吧,給我留個機車就成了。”
鄭耀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扣上了頭盔,“就你這腦子,沒有導航,騎什麽車。”
方唯一眉毛一豎,想開口,鄭耀一踩油門,嗚的一聲飛馳出去了,只剩一股煙兒把他話堵在喉頭裏。
“操。”方唯一氣惱的瞪着他消失的方向,哼哼了兩句,才又背過身來,晃晃悠悠上樓了。
不知怎麽的,心情很不錯。
租來的房子還是那副冷清模樣,他從沙發底下扒拉出筆記本,開始記錄鄭耀的惡行。
參加酒會,出言不遜;路遇流氓,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騎車超速,闖了兩個紅燈,不遵守交通規則。
寫了半天,方唯一又收了筆,自己琢磨起來,這一不偷,二不搶的,這也不能算什麽‘證據’啊,頂多稱得上是大佬的花邊新聞。就算死扣字皮,也只能算道德問題,都不夠打官司的訴訟費。
想了想,他把标題改成了‘必須要将他繩之于法的理由’,這樣一來,順眼多了,所以自己也能繼續潛伏在他跟前呆着了。
撂了本子,他嘆了口氣,躺倒在沙發上,“這他媽都什麽事兒啊。好好青年才俊,不去伸張正義,非要跑到公司裏,跟鄭耀這個王八蛋鬥。”
如果跟他有關系呢……
那,沒關系呢?……
方唯一這麽想着,那也沒關系吧。他嘴角慢慢浮出一絲笑,咕哝道,“這人秉性,還真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兒……不過也說不定。”過濾了許許多多的可笑場景,方唯一腦子裏閃過最後一句,疲倦的阖上眼睛。
他就這麽抱着相框睡着了,就連老五什麽時候打來的電話都不知道。白天跟着鄭耀作妖,耗費了不少精力,夜裏從沙發上滾下來,趴在地上睡了半宿,自己也不知道。他一向豁達,反正都是睡,在哪兒睡都一樣。
他自己在家倒是睡了,可別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老五此時窩在包廂裏,正跟兄弟幾個喝酒劃拳,玩得特別暢快,何必在一邊兒撺掇他,把七爺叫出來一塊玩。
老五答應的痛快,幹脆把手機扔給他,“你自己打吧。”
何必連着打了三個電話,對方都一點動靜沒有。看了看表,他問,“才十一點鐘,七爺作息這麽标準麽?”
“不能吧?”老五拉開易拉罐,笑着啜了一口,“不出門,這小子算白瞎了這麽張臉蛋。”
“算了算了,”何必扒拉着手機給他發了個信息,就摸過一罐啤酒來,“咱們幾個玩吧,改天再讓他請我喝酒。”
“這小子啊,估計沒空。”老六笑哼哼道,“耀哥最近走哪裏把他帶到哪裏,這不,我們幾個失寵了,才來這裏借酒消愁的。”
“滾你的。”老五笑罵他,“誰失寵了?那能怪老板麽?你也不看看自己這個熊樣,帶出去丢不丢人?”
老六大喇喇的喝了口酒,“這年頭長得醜的,還不讓活了?”
“長得醜的人是能活,可是長得醜的保镖,就沒有活兒。”
何必也跟着笑了,別人長得醜不醜他不操心,可這請喝酒一事兒,他可必須得讓方七爺兌現了。哪怕耀哥攔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