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有很多水給我喝吧?
你有很多水給我喝吧?
也許是許青木這次沒那麽抗拒小孩,他這次出乎意外地沒有多大的孕吐反應,開始幾個月只是吃什麽都不香,食量也變小了。
霍如臨讓麗姐換着花樣給他做菜,許青木吃一半就開始發呆,拄着手臂就要睡過去。
霍如臨擔心得不行,早上剛讓向奇來看過,中午吃過飯又要叫一回,晚上快睡了還要再叫一次。
許青木看向奇怨氣都快沖破屋頂了,偷偷跟向奇說不用來了。
向奇哼了一聲,說:“我不來,我不來誰給我發工資?這些我通通算進加班裏,五倍工資呢。”
“那你還這麽不情願幹嘛?”
“那打工人誰沒點怨氣了?!尤其是給這些霸總打工,錢倒是給到位,事也是一件不少,唉……”
許青木把自己做的冰沙遞給向奇,問:“你為什麽要賺這麽多錢?你好像永遠都賺不夠錢一樣,你很缺錢嗎?”
“缺啊。我巴不得全世界的錢都是我一個人的。”向奇嘆了口氣,用勺子攪拌着冰沙,“我的伴侶也是個Beta,他身體比你還不好,要吃很多藥,沒有錢,命就沒有了。”
“……你坐一下。”
許青木起身回到卧室,把自己之前存錢的卡拿了出來,遞給向奇說,“這裏面錢不多,就當你幫我修複生殖腔的報酬吧。”
“你在可憐我嗎?我可以賺錢給他治病,犯不着……”
“我說了,是報酬。”
許青木硬塞進向奇手裏,“你幫了我很多,錢現在我也用不到。我給爸媽的錢已經夠他們在江平用了,你也看到了,我在這什麽都不缺,無論是朋友還是什麽,這都是我該給你的。”
向奇握着卡,想遞出去卻又緊緊握緊,錢在他手裏最不經用,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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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在朋友和錢面前,我會選錢的。你也知道,霍如臨跟我早就……”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許青木趴到桌上,手指輕輕敲着桌面,臉上的哀愁少了許多,沉靜溫柔,“以前的事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都結束了。我現在只想報霍如臨的恩,欠他太多了,我感覺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你真傻。”向奇用卡拍了拍許青木的臉,搖了搖頭說,“仇也一定要報,恩也一定要報,在你心裏好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什麽事都要清清楚楚的,但有些事是不能分這麽清的,你全當報恩,霍如臨想要的東西還是沒得到。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指不定明天又來了。”
許青木揮了揮手,向奇起身關門離開。面前那碗冰沙向奇只吃了一半,許青木伸手沒入冰中,涼意從他的指尖迅速往四周擴散,心也仿佛降了熱,他挑着冰沙玩,霍如臨什麽時候來的,他完全沒注意到。
“你、你今天不是陪媽去寺廟了嗎?”
許青木抽出手來背到身後,掩耳盜鈴。
霍如臨端起冰沙倒進垃圾桶裏,坐到許青木身邊說:“我都看見了。手伸出來。”
許青木用力揉搓了幾下,慢慢伸手過去:“我剛伸進去你就來了,我沒有吃冰的,也沒玩……等等下!不要……!”
霍如臨把他的手指攥在手裏摸了一遍,毫無預兆地就放進嘴裏。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
許青木背對着他,只露出被他标記過留着牙印的腺體,一段雪白的頸,一只瘦削的手臂,和插在冰沙裏,沾着水的,粉色的手指。
淅淅瀝瀝的冰水從他指尖流下,霍如臨的熱氣卻從下往上跑。
他需要冰冷的、粉色的水。
“我以後不玩了……”
許青木縮着脖子,捂着脖頸不給霍如臨去咬,前幾次在床上,每每快要結束,霍如臨就咬他的後頸,痛啊,從頭皮痛到腳趾,每次都仿佛要他半條命。
這種事霍如臨從不聽許青木的求饒,尖利的犬齒刺破皮下隐藏得很好的腺體,另一只手拉着許青木沾滿口水的手往下:“我太熱了……你有很多水給我喝吧?木木,我快渴死了,給我點吧。”
許青木痛得厲害,手打翻了盛冰沙的碗,化開的冰水又流了他一手,他起了壞心思,把手貼到霍如臨唇上:“先把這些喝完。”
霍如臨抓住他的手腕,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上沾了水珠,他張開嘴,舔了舔牙齒上的血,把臉埋進許青木手心去。
又癢又熱的溫度讓許青木剛降下去的溫陡然升了好幾個度,他反悔了,想把手抽走,霍如臨一把将他壓到身下,桌邊的冰水一滴一滴地,滴到他臉上。
他想抽手去擦,霍如臨俯下身來,輕輕吹他的睫毛,吹他臉上将要墜落的水滴,許青木睫毛忽閃忽閃的,眨了好幾下才睜開眼:“放開我,我擦一下水。”
霍如臨親了親他的唇,吻落到他濕漉漉的臉頰上:“我幫你舔。”
……
做過頭了,霍如臨肩膀上的腺體幾乎要被許青木咬掉。
霍如臨痛得去找藥塗,許青木腰酸腿軟,也一定要自己去收拾,這種難堪的場面要是被麗姐看見了,那他得找條深不見底的地縫鑽。
收拾完回來他也不去洗澡,反正全是霍如臨弄的,惡心死他好了。
許青木恨恨地想。
剛進門,正看到躲在角落塗藥的霍如臨。
看他臉色蒼白,額頭都是汗,應該很疼。
難怪躲着他塗。
“都說了我不是Omega,你還總咬我的我的後頸。我痛得厲害,自然也要咬點什麽……”
許青木蹲到他面前,接過他手裏的藥,用棉簽蘸了輕輕塗上去,“你下次別咬我了,我就不咬你了。Beta是不能被标記的。”
“……不行。我就是要你染上我的味道。”
許青木手一用力,聽到霍如臨嘶嘶直冒冷氣,他又輕輕給他塗:“你以後能不能不胡鬧了?這屋裏只有卧室能做那種事,你不要在哪都試一遍。你不會羞嗎?你……”
許青木突然噤聲,一些不屬于他的東西正在往外流,他的臉登時就紅透了,剛要一屁股坐下去遮蓋,霍如臨已經先他一步,單手拎住他,像個變态一樣死死盯着他的大腿,以及一些正不受控制往下流的東西。
“就要胡鬧。”
霍如臨不痛了,就開始饞了。他興奮異常,黑色的眼睛亮晶晶,“讓你染上我的味道,讓這棟房子染上你的味道,家的味道,就是你的味道。”
“別看了死變态!”
許青木一把撲倒霍如臨,氣憤地往霍如臨傷口上錘了幾拳,爬起來就鑽進衛生間反鎖上門,幾下脫掉短衣短褲,在花灑下心跳超速。
絕不能在霍如臨變态的時候看他的眼。
太深太黑,幾乎要把人吸進去,也變作欲望的傀儡。
太可怕了。
霍如臨躺在地板上,痛也不痛了,支着手臂聽着浴室的水聲,心仿佛被蜜糖浸了一遍,甜得直冒泡。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許青木分娩。
許青木這身體怎麽補都還是太脆,分娩當天,直接痛暈過去了。
霍如臨被吓得半死,當即就說不要小孩了,他不要了,只要許青木好好的。
向奇攔住要往裏沖的霍如臨,說:“你相信我。他們沒事,你太大驚小怪了。”
“那你記好了,”霍如臨抓着向奇的手,聲音顫抖,“無論如何都保許青木,不能生就不能生,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向奇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轉身進手術室。
兩個小時後,小孩呱呱落地,護士抱着小孩出來賀喜:“恭喜霍先生,喜得千金。”
霍如臨一眼都不看小孩,伸着脖頸往裏看,一遍又一遍問:“許青木呢?他怎麽樣了?許青木還好嗎?”
“好着呢好着呢。”
向奇把人推出來,許青木剛醒,伸手想要告訴霍如臨,小孩平安降生了,但霍如臨一把抓住他的手,俯身抱住他,激動萬分:“是木木,還是我的木木……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不是想要孩子嗎?怎麽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孩子?
許青木怔愣了半天,直到對上霍如臨那雙充滿恐懼又欣喜若狂的眼,他這時才聽到霍如臨胸腔內震天響的心跳聲。
這麽些年,他好像聾了。
又好像是他耳邊一直都有很多的聲音,他選擇聽,卻從來沒選擇聽霍如臨的聲音。
在從前令他害怕的醫院裏,他頭一次覺得醫院安靜真好,能讓他聽到霍如臨純淨又炙熱的心跳,太熱烈,太滾燙,幾乎快要把許青木的痛融化了,讓他泡在軟綿綿的雲朵裏。
他擡起虛弱的手,輕輕撫摸過霍如臨的臉頰,一滴不包含許青藍和沈如風,全然只為霍如臨的愛而流的眼淚滑落,他掙紮着,吻在霍如臨眼角:“我是你的木木,我一直都在,永遠都會在……我不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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