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給你當一輩子的狗
我給你當一輩子的狗
引起了太大的轟動,許青木确認沈如風沒事後就跑進廁所,剛注射完易容藥物,出廁所拐過角落,正對上眼眶通紅的霍如臨。
幾乎瞬間,霍如臨的眼淚就染着紅掉了下來。
許青木不明白霍如臨什麽情況,他滾了下喉嚨,胡謅道:“我、我來換藥!你看,你……啊!”
許青木被霍如臨猛地勒進懷裏,重重撞回牆上,他疼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霍如臨冰冷的聲音像銀針似的紮進他耳朵:“狗東西……狗東西……你他媽的,狗東西……!”
許青木愣愣地看着霍如臨,小心翼翼開口:“你是不是發情了?你是不是沒帶抑制劑很不舒服才這樣的?我給你,我幫你,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霍如臨望着許青木,手描着他嫣紅的眼角,問:“你的眼睛為什麽這麽紅?”
許青木腦袋轉得飛快,眼淚說掉就掉:“剛剛磕到頭了,很疼。”
“你以為只有你疼嗎?”
霍如臨的心仿佛被山壓着,他沒法說很重的話,每一句話都讓他很累,“你不聽我的話,你從來都不聽我的話。”
“你該被鎖起來了。”
“這裏,”
霍如臨摸着許青木的脖頸,慢慢垂下眼,許青木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寒冬臘月的溫度從霍如臨掌心一點點在他身上蔓延,“戴一條金鎖鏈肯定很漂亮。”
“這裏,”霍如臨的手滑下去,摸到了許青木的手腕,繞着圈摩挲,“栓一條銀色的鎖鏈,到晚上的時候,就把銀色的鎖鏈纏在你手臂上,我動一下,你叫一聲,鏈條也嘩嘩響,熱鬧,小孩子愛熱鬧,來得也快。”
他說着,又蹲了下去,伸手握住了許青木的腳腕,完全低着頭,完全彎着腰,眼淚嘩嘩直流,話卻平靜得可怕,“這裏,沒有結實的鏈條栓你了,金銀都栓完了,打斷吧。鳥沒了翅膀就無法飛行,魚沒了尾巴就沒法游走,無論你是什麽,你都要聽話地、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
許青木抖了三抖,他強顏歡笑道:“霍如臨你是不是發情,腦袋有點暈啊。我扶你起來,帶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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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彎下腰,霍如臨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話到了嘴邊,他又吞下去,心支離破碎,卻還是要去吻罪魁禍首,他不是不愛,是心裏已經有人了。
他什麽都沒有,許青木什麽都不給他。
唯一的孩子……他糟蹋他們的骨肉只為引他入局,活生生的,對他意義非凡的生命,在他許青木眼裏也不過是一顆棋子。
一個低賤的、毫無價值的、已經嫁為人夫的Beta,把他當狗耍得團團轉,把他當白癡一樣玩弄!
他應該把他碎屍萬段,應該咬死他,應該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應該把他完完全全變做自己的一部分,要折磨他要獨占他要……
“聽說太平間門口全是血手印,那十個指甲都摳掉了……”
“一起被燒死了,什麽都沒有了……”
要愛他……要保護他,不要他消失。
霍如臨全身都仿佛經歷了一場致命車禍,全身都是鑽心徹骨的疼,他實在是疼得受不了,縮在許青木懷裏抖個不停,小聲壓抑的抽泣聲漸漸變大,聽得人肝腸寸斷。
許青木不知道為什麽,心也跟着揪了起來,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霍如臨的頭發,低聲安慰:“沒事的,我在這,我說了我會幫你的,你別擔心。”
“我沒開玩笑。”
霍如臨濕漉漉的臉龐蹭到許青木頸窩去,把眼淚通通蹭掉,像無事發生一樣,把許青木拽起來,拖着他往外走,“賞你最後看一次外面的景色,再沒以後了。”
“霍如臨你發什麽瘋?!你最近到底怎麽了?!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被關起來,我不要……我不要…!”
許青木劇烈掙紮起來,霍如臨抱着他,直直地看着他,冷漠的,毫無人性的,霸道蠻橫的,無論哪一面,都是許青木沒見過的。
“你不是這樣的,霍如臨你在哪學壞的?!你別不說話,你說啊!我說了我只是來換藥,我沒有不聽你的話,好好好……”
見霍如臨還是不為所動,許青木聲音放柔,繼續道,“是我不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別關我好不好?我以後研究所也不去了,我就待家裏,我發誓!真的,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裏等你回來,你不要關我好不好?”
“不好。”
霍如臨冰冷吐字,“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許青藍的事就先放了吧,再說吧。”
許青木唰地一下就跪到了霍如臨面前,眼睛裏滿是驚恐:“不不不……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你別不管,沈如風的身體撐不住了,再往後拖,他家一個人都看不到結局了,霍如臨我求求你,不要因為我不高興……我求你了,你想要我做什麽我都做,你要把我像狗一樣栓起來是不是?好,我給你當狗,我給你當一輩子的狗,永遠都不離開你,你要我爬嗎?我爬給你看……你要我叫嗎?我叫給你聽,我叫給你聽……”
汪字還沒叫出口,霍如臨捏住他的嘴,低頭含着他的唇慢慢舔舐,眼淚的鹹味在他們唇瓣上蔓延,苦澀難言。
“金色的,銀色的,翡翠瑪瑙,不是用來逗狗玩的,是用來養金絲雀,養只能一個人見的美人魚的。”
霍如臨貼了上去,跟許青木額頭相抵,“罵了你,對不起。你是我的寶貝,我只想自己欣賞,不想給別人看。你懂寶貝是什麽意思嗎?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不如供起來,珍藏起來,只有我一個人見。你是誰的,你是什麽,你聽明白了嗎?”
“我……”
許青木咽了一口滿是針的唾沫,眼裏的淚光都遮不去他黯淡的眸色,“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寶貝,我聽明白了。”
“沒騙我?”
霍如臨已經得了強迫症,任何時候許青木說的話他都需要确認,或者說,他只是想聽到自己想聽的回答,真不真心,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許青木說:“沒有。”
霍如臨把人拉起來,圈在懷裏抱着,問他想被關在哪,是花房還是書房,還是要造一座金屋,許青木說随便,怎樣都喜歡。
霍如臨隔天就把轉角的空房間鑲金嵌銀,鋪上華麗的地毯,擺滿珍珠翡翠,瑪瑙玉石,連床簾,都綴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金銀珠寶,做了镂空設計,挖空的地方連成幾串,從上方看,就是無數的鎖鏈,将已經被金鎖鏈栓住脖頸的人,再次牢牢鎖在床上。
床挨着花房的那面牆放,牆上鑲嵌了一塊單向可見的玻璃,透過玻璃,許青木能看見花房裏的假山假樹,還有永無止境的噴泉瀑布。
他就坐在床尾,從早看到晚,滿屋子的金子銀子玉石珍珠,全像一座座大山,把他從頭到腳都壓住,那些夜裏溫存長出來的痕跡,變成被割開的傷口,紅的紫的青的,觸目驚心。
許青木開始精神恍惚,他記不得自己是第幾天注射的易容藥物,他的腦子在不斷重複記憶他針對沈如風研發的心髒病的新藥配方,重複許青藍的事需要霍如臨幫忙,不能惹他生氣,要聽話,要老實待着。
夏日白天很長,陽光也很烈。
霍如臨這晚回來,各色珠寶折射的光聚攏在目光定在花房裏的許青木身上,亮晶晶的,素麗清俊的臉仿佛也變成了藝術品,美不勝收。
“你回來了?”
許青木笑着站起來,笑容在他臉上毫無破綻。
霍如臨走到他面前,低下頭,吻許青木的臉,“你今天很美,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許青木接了話,閉上眼,腦袋裏配方又開始重複:乙酚酸鉀、森金氨、增心锂……
“乙酚酸鉀、森金氨、增心锂、氨萘……心髒……”
背錯了。
許青木突然睜開眼,霍如臨扳過他的臉,問:“誰的心髒?你的,我的,還是沈如風的?”
“不,不是,我……”
任何解釋在此刻都是火上澆油,許青木的話也沒法說完,鋪天蓋地的情欲将他卷入漩渦,他的耳邊全是海浪的吼叫,身體完全被海水淹沒,他呼救不了,只能緊緊攀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昏昏沉沉之際,他聽見了問話:“到底是誰的……心髒?”
許青木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他裝聽不見,在床尾仰着頭看着花房裏被月光照得水光粼粼的瀑布,等霍如臨湊上來查看情況,他就閉上眼,佯裝睡覺。
霍如臨看穿了他的把戲,冷笑了一聲,雲淡風輕道:“我的花房被你照顧得真漂亮啊。沈如風明天出院,說要來拜訪我,正好,我就請他看看我的花房吧。隔着這扇玻璃,他可不止能看見花,幸運的話,還能看見另一番好春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