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051章
（v01更）
剛走到牛棚的時候, 林蘇就被姐姐拉住了。
“牛棚現在太危險了，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林歡拉住妹妹，她人雖小, 卻是知道牛棚的人都是被下放的，在別的大隊, 牛棚的人都是犯了錯的, 要被拉出去批的，有的人還會朝他們吐塗抹。
她年紀不大，卻是聽了太多人說, 這種被下放的人, 都是犯了錯的, 要被人教育認識自己錯誤的。
如果誰跟他們接觸，那就會跟着被批判思想有問題。
他們紅林大隊, 之所以跟大山村別的大隊不同，不過是因為他們這個大隊更靠近大山，跟外界接觸更少而已。
加上他們村的村長和前面的大隊長都是比較開明的人，不像外邊的人那麽針對這些下放的人，這才換得新的安寧。可是以前的大隊長換成了新來的大隊長，誰知道後邊情況如何？
林歡知道自己妹妹膽子大的不行，可這種是非關鍵時刻，她是拼了命阻止二妹妹去牛棚，這是說什麽都不肯讓步。
奈何, 林蘇根本不聽她的。
她笑着說，“姐姐你不用擔心，我去一下就回來, 你可以先回去，也可以就在這裏等我, 我等一下就回來。”
她話說完，就将背上的背簍丢給她，然後整理一下衣服轉頭就跑進牛棚去了。
“诶，”
林歡剛想叫住妹妹，但是轉眼已經不見人了，而且牛棚方向還傳來她妹妹的聲音，只說‘她要是不怕惹來人的話就跟過去。’
自己妹妹都這麽說了，林歡哪裏還敢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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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擔心妹妹出事，這也不能直接走了。
焦急之下，林歡就找了個距離牛棚不遠的地方停下，然後去找可以吃的野菜。
其實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野菜吃了，她就是去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別人忽略的，能不能找到是其次，重點是關注一下有沒有人來。
要是有不明的人來的話，她說什麽都要跑進去将妹妹抓起來帶走。
林歡在離牛棚不遠處的田埂上找野菜，眼神不時往牛棚的方向去看。
今天是周六，冬天大隊的活沒有這麽多，所以今天社員們也是休息的日子，林歡就沒看到有什麽人去牛棚，牛棚安靜得出乎她意料之外。
“目前看起來是安全的。”
林歡如此安慰自己後，後邊發現田埂上有些可以吃的茅根，她也就停下來認真找茅根。
她本就出身不好，跟着親媽一起回到外祖家，現在更是跟着媽媽來到媽媽的外祖家，這就更是寄人籬下了。
從小就看人眼色過日子，這讓林歡小小年紀就會認識野菜，從小就到處去挖野菜補貼家用。
這也養成了她謹慎膽小的性格，環境讓她硬不起來，至于說被人尊重，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基本上被人欺負是家常便飯。
雖然日子過的不好，好在親媽和妹妹都好，對這樣的苦日子她也無怨無悔，甚至還多了兩分認命的性格。
當然她對環境适應能力也強。
也因為這樣的性格，林歡發覺妹妹沒危險後，她就全身心投入到找野菜中去了，以至于她身邊不知不覺間來了好幾波孩子觀察她，她都沒注意。
不過那些眼光都觀察一下就跑了，對她好像也沒什麽惡意，她也就更沒放在心上了。
“喂，醜八怪，林歡是你吧？”
忽然一雙露腳指頭的小涼鞋踩在她跟前的野菜上，一聲帶着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林歡順着對方破了幾個洞的勞動褲看上去，這才發覺是個十二三歲的花棉襖姑娘，她梳着雙辮子，小臉尖尖，整個臉也洗得不是很幹淨。
但是眼神很不善，看着她恨不得吃了她。
林歡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這是紅林大隊最不好惹的牛家的孩子。
牛家是大隊出了名的不好惹。
原因主要是牛家兄弟多，是村裏有名的混子，別說外邊的人，就是村裏的人都不想惹他們，至于這個牛家的小姑娘，林歡自然也不太想跟對方鬧不愉快。
因此對方踩住她的茅草的時候，她将手從對方的腳下抽出來，她皺皺眉後重新換了個地方，至于對方的問話，她是一句沒回。
只是林歡換了地方，幾個小姑娘不甘心，又跟了過來。
牛招娣想繼續搞破壞，但是被另外一個姓水的小姑娘拉住了，“招娣，你別欺負人，不然好吃的不給你了。”
水春蘭拉住人後，就笑眯眯蹲在林歡跟前，然後就這麽捧着下巴看着林歡，“你家裏是不是有厲害的親戚？”
水春蘭笑眯眯的，還拿了3顆大白兔奶糖給她。
她雖然衣服不是很好，襖子上面也有好幾個補丁，但是洗得很幹淨，她溫柔将大白兔遞給林歡，整個人看起來和善得不得了。
林歡被大白兔奶糖的香味吸引得吞了吞口水，不過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大白兔奶糖，因為妹妹會經常有吃的給她。
只是林歡都沒吃過，她全部藏起來，打算等沒有吃的時候再拿出來全家一起吃。
可像這種不認識的小姑娘主動給她東西的情況，可是從來沒有的。
尤其什麽厲害的親戚？
林歡下意識搖頭，“沒有。”
“沒有？那這大白兔不給她了，晾她也不敢怎麽樣。”
牛招娣撲過來就将林歡手裏的大白兔奶糖搶走了，臨末還朝林歡呸了一聲，“不準說，有人來問你，你就說你是吃了大白兔奶糖的，知道不。”
“你要是敢說，你說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牛家之所以被人诟病，就是這家人兄弟多，還有幾個混吃等死的二流子。
一家人都是又懶又饞的典型代表。又加上鄉下缺吃少穿的，平時吃個水果糖都當成大寶貝兒，何況這種大白兔奶糖，那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嗎？
這小孩子要是誰能得吃一顆大白兔奶糖啊，那是吹牛吹三年的，這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
牛招娣搶過去後就塞了一顆進嘴巴，剩下兩顆藏起來，她怕林歡告狀，還惡狠狠威脅她不許說出去。
林歡當然不願意給人背鍋，想也不想就說，“我沒吃大白兔。你讓我說什麽、”
“說什麽？”本來已經走開的牛招娣忽然倒回來，她那雙破涼鞋緊緊踩住林歡的鐮刀，然後冷哼一聲說，“說什麽，就說你得了大白兔。”
她還想威脅兩句，一起來的小姑娘拉了拉牛招娣，牛招娣不耐煩小聲罵了聲什麽，最後忍着性子問林歡，“你家裏真有厲害的人？”
要是真的有的話，小孩子也是不敢放肆的。
牛招娣雖然是欺負着林歡，但是也怕她家裏真有厲害的人，所以還是多問了一句。
但是林歡是個老實的性子，她家裏有什麽人，她還能不清楚嗎？
她下意識避開牛招娣遠一點，這才搖頭。
“那怎麽會有人說她有厲害的靠山？”旁邊有小姑娘也疑惑。
牛招娣上下打量着林歡，這下更是放肆了，“呵，估計是流言，什麽厲害？就憑她媽一個寡婦，能嫁得好？”
得了便宜，又确定對方無靠山，牛招娣搶了東西，得意洋洋準備轉身去炫耀。
哪知身後傳來一句話憤怒的聲音，“什麽寡婦？”
“什麽寡婦？你媽啊，她不是寡婦嗎，帶着兩個小拖油瓶，到處去勾引漢子的寡婦賤人啊。”
砰。
“不準說我媽？”
忽然一聲憤怒的聲音響起，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兩個小姑娘忽然就在衆人跟前幹起架來。
一開始膽小懦弱的小姑娘，忽然爆起朝牛招娣沖過去，對着牛招娣的頭發就是一陣抓打。
牛招娣也是個幹活的姑娘，人長得黑，力氣卻大，翻身起來就給林歡一巴掌，“那不是嗎？她不是寡婦嗎，不是離婚了嗎？離婚的女人是要被沉溏的，是要被恥笑的。’
“還到處勾引人，呸。”
“不準侮辱我媽。”
林歡雙眼通紅，抓起東西就朝牛招娣砸過去，又是憤怒又是不要命的打，嘴裏還拼命說不準侮辱她媽。
她l力氣不大，但是勝在憤怒讓她抓什麽用什麽打。
牛招娣雖然被打在地，但是勝在她是幹慣了活的鄉下丫頭，兩個人打的是難舍難分，一時間将周圍的小姑娘看傻眼了。
有人看情況不對，嘴裏啊啊啊大叫着，“打架了打架了，打起來了，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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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林蘇回來的時候，好像就看到自己姐姐在跟人打架。
她立馬捏住嗓子大叫，“哎呀，大隊長你來了，不知道上面打架的是誰啊。”
她聲音一落，一堆小姑娘如鳥飛散。
幾乎是眨個眼睛，幾個小姑娘，有的提着褲子，有的是提着鞋子，直接飛一般跑了。
還有的急，直接摔進田埂裏的也不少。
這一狀況直将林蘇樂得哈哈大笑。
等笑過後，她臉色就沉了，原來在打架的人中，真有她姐。
她沉着小臉過去将姐姐拉起來，“吃虧沒？”
林蘇問。
“沒有。”
林歡搖頭。
林蘇上下看了一下姐姐，發覺她雖然辮子亂了，身上有泥沙，褲子鞋子也濕了，索性身上還沒有傷口，相反跑過去的幾個小姑娘還狼狽，她是真的相信姐姐沒吃虧。
她等姐姐在旁邊洗手洗腳，又問了姐姐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林歡知道妹妹年齡雖小，但是一向聰明，她索性就将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
只是對方說的話，林歡卻是有些猶豫了。
林蘇将姐姐弄的茅草根跟着洗幹淨放進背簍裏，然後順勢問道，“她們說了什麽？”
“就說我們家有大人物，有大背景的靠山，”林歡猶豫了一下道。
林蘇眼神閃了閃，然後沒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對方拿了什麽來？為什麽會打架？
林歡，“就拿了大白兔奶糖，被牛招娣搶了，後來她罵媽媽，我們就打起來了。”
林蘇聽了氣得很，還有些後悔沒沖上去給那些嘴碎姑娘幾耳光。
“下次她們敢欺負你，你就跟這次一樣直接打回來。她們不敢做什麽的。”她看着姐姐将背簍背好，林蘇繼續拍拍胸脯，肆意道：“放心我保護你們。”
姐妹二人，一人無心在外面摘野菜。
林蘇就是無心摘野菜的那個人。
她滿個心思都是自己套出來的話，那個江雲城和江知青，果然是京城來的大人物，還是部隊上面的大人物，她若是能跟那個小男孩提前處好感情，那未來嫁給他，再加上她這牛逼的繼父。
那對于她來說，這輩子才是真的一步登天，徹底改了命。
另一人則褲子鞋子濕了，需要回去換褲子鞋子，林歡自然也無心繼續摘野菜。
姐妹二人簡單清洗一下後，就一前一後順着田埂往家裏走。
想到自己作為姐姐，還要妹妹來救，回家的時候，林歡朝妹妹道謝，“謝謝你。”
“我們是姐妹，有什麽好謝的。”
林蘇擺擺手不是太在意。
不過想着最近到底是大運動了，她們還是要小心些，林蘇想了想說，“不過姐，我們以後說話要小心些。這裏畢竟不比老家。”
“那我們為啥執意要來這裏？”林歡不解。
其實在外祖家的時候，她們算是過的不錯的，來這裏，親戚到底隔了輩分，還是沒以前好。
‘這個，對我們好才來這裏的。’
林蘇心道：“來這裏，肯定是這裏有我們需要的人啊。”
以後她們的繼父是在這裏的，肯定要來，不然怎麽能讓親媽嫁給隔壁的沈叔叔？
她媽的條件，本來就不好，現在沈叔叔下放落難都不來，難道等沈叔叔平反一路高升成市長的時候，再去？
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這個話，她不好跟姐姐說。
于是，林蘇多安撫一句，“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就算不是靠她們未來的繼父沈叔叔，就是她也會讓她們過的好的。
林蘇心底這麽說道。
林歡停了下來，下意識問了一句，“那我們媽媽還會嫁人嗎？”
林蘇眼睛閃了閃，“現在還不清楚，等以後再說。不過就算媽媽嫁人，那肯定也要我們媽媽自己喜歡才是。”
就比如沈叔叔，這種未來位高權重，現在又落難，除了這種人，誰配當她們的繼父？
林歡‘嗯’了一聲，她十分讨厭別人欺負她，她過夠了這樣的日子了，要是她們真的有個大人物的靠山就好了。
可誰能成為她們的靠山啊？
沈叔叔嗎？
就是再蠢，林歡也看懂了妹妹和媽媽什麽打算了，她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沈叔叔。
可是一個下放到牛棚的人，真的能是大人物嗎？
真的跟那些小姑娘說的那樣，她未來是大人物的孩子，會有很多好吃的，再也不被人欺負嗎？
這個答案注定是無解的，也是林歡不敢想的。
*
一月後，牛棚
十一月的北方特別冷，天寒地凍的，牛棚的宿舍裏越發冷了。
牛棚宿舍裏昏暗的燈光襲來，四周潮濕的環境，冰冷淩亂的黑暗房間看起來十分破舊。傍晚了，外邊下着雨，牛棚這邊給下放人住的房間裏也有雨水掉落下來，越發讓宿舍冰涼。
牛棚宿舍環境不是特別好，這還是地主家被上繳的房子，本來是不錯的，但是被人破壞了，常年失修，一到冬天自然就冰冷刺骨。
好在這裏換了大隊長後，他們還單獨分配到了房間。
沈淮之忙了一天回來，他只感覺膝蓋處冰涼冰涼的，整個人腦袋也一抽抽疼。
因為記挂萬裏之外的兒子女兒和媳婦，他下放下來後就胃口不好，整個人也陷入一天比一天難熬的失眠日子。
對，下放下來後，沈淮之就得了個失眠的難治之症。
他也就只有抱着兒女的照片，或者是挨着有媳婦氣味的衣服能慢慢睡着。
偏偏兩人離了婚，他身邊竟然除了一張媳婦和兒女的照片外，剩下的竟然啥東西都沒有。
今晚沈淮之晚飯都沒吃，他在等，等大舅哥給他帶媳婦和兒女穿過的衣服或者被子來。
如果說對下放生活有什麽出乎意料之外的，大概就是他的前大舅哥竟然到這裏當大隊長了。
這個事情，就是智商情商一向奇高的沈淮之，他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為啥前大舅哥會感興趣下鄉來當大隊長？
顧家不比別的家庭，這次大運動中，可以說沒被波及的大院孩子，就是顧家他幾個大舅哥了。
好好的大院貴公子，哪個人會吃多了下鄉來？
何況，他幾個大舅哥，就沒一個是能吃苦的。
沈淮之想不明白，但是顧家的人都恨透了他，他本來以為大舅哥會再次憤怒打他一頓，結果，他叫了一聲‘四哥’，他這個大舅哥竟然還沒發脾氣。
他就是問姝姝和女兒的消息，大舅哥也會單獨跟他說。
他最後甚至問大舅哥要姝姝的衣服，要一雙女兒的衣服，大舅哥皺皺眉後，竟然也是沒一口拒絕，反而一反常态說想辦法送來。
這……
大概是沈淮之下放以來，感受到最幸福的時刻了。
他現在已經連續失眠了好多天，他多麽渴望能抱着兒女和媳婦，陪伴着他們一起入睡，幾乎每個晚上都能睡。
聞着他們的味道，他的失眠之症才能好，沈淮之自己是深刻知道自己的藥是什麽的。
咚咚咚。
外邊有敲門聲，沈淮之起身開門，一打開門，就看到一身綠色軍大衣的大舅哥站在門口。
外邊漆黑，滴滴答答的雨水掉個不停。
大舅哥将手電筒朝他臉上一照，啧了一聲，就朝他扔了一個大包裹過來，“冬天冷，将小妹冬天披的的軍大衣給你拿來了，至于軒軒瑤瑤的，就将他們的小被子給你拿來了，你自己縫縫補補補進舊被子裏。”
“你這裏怎麽還漏雨的？”
顧小四打着手電筒進去，一入門就是幾個盆子在接水。
整個房間，也就只有睡覺的地方，還有床前的桌子和櫃子這個地方沒漏雨了。
沈淮之就站在床前，他接過包裹，首先打開就是媳婦兒的軍大衣，鋪面而來的香味，沈淮之只覺得全身身體熱了兩分。
聞着媳婦兒芬香馥郁的香味，沈淮之只覺身體像喝醉了酒一般，整個身體忽然熱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身體忽然而起的反應，他下意識歪了歪身體，用軍大衣遮住雙*腿之間的不雅。
他讓大舅哥進來，然後笑說，“謝謝四哥。漏雨的話，應該是上面的瓦片掉了，所以會漏雨。”
沒想到分開了，他身體會對媳婦兒的味道反應這麽大。
下來後，他就知道自己對任何女人都沒反應了，他都以為自己身體大概是受到什麽刺激，就跟死了一樣。
哪想到聞一下媳婦兒的香味，他身體記憶反應會這麽激烈，他想，他這輩子是真的栽了。
可現在，媳婦兒和兒女怕是徹底不理他了，沈淮之也有些拿不準，他們以後還能再重逢嗎？
“啧，這麽慘啊，放心我現在是大隊長，我後邊開個會，讓大家将你們這住的地方修理一下。”顧小四當了大隊長也沒什麽正形，他一屁股坐在屋裏的桌子上。
他摸出一包花生，朝沈淮之丢了一包後，自己也拿出煙火點上，另外再拿出一包花生，一邊抽煙一邊剝花生，然後嬉皮笑臉說，“你知道不，你這張臉也真是厲害啊，我下來都聽說好多大姑娘小媳婦看你看呆了，也難怪我小妹當年會栽你身上。”
“四哥，都是玩笑的，我這樣了，哪有人敢靠近我。”沈淮之沒吃花生。
他好多個晚上沒睡了，現在聞着姝姝衣服上的味道，一陣昏昏欲睡的困意襲來，他有點困了。
誰知道他大舅哥忽然問了一句，“你知道有個叫江水玲的不，我下來後，不少人誇她。我看她好像挺喜歡你的，你現在跟我小妹離婚了，怎麽樣，你要不要我做個媒？”
這話，沈淮之下意識就睜開了眼。
“怎麽會忽然說她，都是誤會的，我下放了，四哥別害她。”
顧小四差點就想打人了。
他耐住性子看了一眼這妹夫，最後忽然跳下桌子，然後看着妹夫，笑嘻嘻問，“這麽維護她啊，那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
沈淮之皺眉，他想起來他下來後，除了姝姝後，他幾乎就十分反感別的女人靠近，
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小時候跟在身後的姑娘喜歡往牛棚來看他，可是他沒感覺到幸運，反而對方靠近的時候，他身體生理性想不适。
尤其對方快靠近他時，沈淮之當時只覺得十分難受，後來他才發覺，好像是要過敏。
“我對她無意。”
沈淮之皺眉道，看大舅哥莫名難測的表情，沈淮之問了一句，“四哥為啥會下來紅林大隊當大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