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國子監日常13
國子監日常13
突如其來的詢問令喬詩霜不明所以, 甚至摸了摸喬微有沒有發熱。看人如此焦急萬分想問出個答案，靈光閃過，笑道, “難不成阿妹有喜歡的男子了？”
喬微本就薄紅的臉頰燙了起來，揪着手指猶豫片刻，狠心咬着下唇點頭算承認了。
喬詩霜勾唇, “是哪家的公子？”
現在還沒和許淵确定關系, 喬微不太願意說出來，支支吾吾表示有結果了會第一時間告訴, 她抓住喬詩霜手臂緊張兮兮的道, “阿姐，我喜歡上的男子，你可不能喜歡。”
“說什麽傻話呢。”喬詩霜點了點她腦袋瓜。
得到阿姐的回答喬微心暫時放回了肚子裏, 她要真和許淵在一起了，指定會時刻觀察着防止人變心，趕在苗頭出來前掐斷。
要是沒來得及……喬微騰生出煩躁，不願意去想，到時候再說吧。
身上黏糊糊的全是藥油，鼻尖萦繞着藥油濃郁的氣味, 喬微竟然踏踏實實的睡了一會, 連帳子外走動的聲音都未能吵醒她。
還是傍晚時分洪雪岚興致勃勃前來叫她才醒了過來, 捏着鼻子直感慨她是泡進藥油裏去了。
喬微沒理會她盤腿坐在床上醒困, 許淵送來的藥油确實是個好東西, 估計裏頭加了清熱解毒的藥材，身上已經沒那麽疼了。就是可能還參雜了點助眠的, 透過皮膚吸收後忍不住犯困。
身子一歪眼看着喬微又要倒下去，洪雪岚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領給人掰直, “可不能睡，馬上要晚宴了，咱們是重要人物。”
不讓喬微躺下，她幹脆額頭抵在洪雪岚肩膀閉上了眼睛，帶着濃濃鼻音問道，“什麽重要人物？”
“我，你，喬詩霜，三人聯手英勇制伏黑熊。”
也不知道洪雪岚哪裏來的充沛精力，喬微嗅到了她身上剛沐浴完的皂莢香，應該是玩弓到現在剛洗漱完就跑來找她了。
“不去行不行？我實在太困了。”喬微聲音越來越小，實在是不想離開床鋪，她從未覺得硬邦邦的板床有那麽好睡。
“不行！你知道上次狩獵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下一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洪雪岚強行将喬微從床上拖拽起，喊人進來給她洗漱打扮，自個蹲在邊上撐着下巴道，“況且晚宴有歌舞表演，新鮮的烤肉美味酒水，不去可惜了。”
細細想來喬微都沒覺得有床來了吸引力。
參加宴會自是不用穿着約束的騎裝，況且喬微身上的傷也穿不得緊身的衣裳，随便從包袱裏挑了件丁香色的裙子，頭發也懶得點綴什麽發飾，同色系的發帶纏繞了幾圈綁了起來。
或許是受傷後喬微面色蒼白，又或者她困倦的睜不開眼睛，懶洋洋靠着洪雪岚到宴會時吸引了不少男眷的注意。
本朝女子氣質多霸道具有攻擊性，且跟喬微差不多年齡段的女子正是好玩嫌棄男人麻煩的時候。忽然出現一個氣質溫和略帶病态脆弱的女子出現，不免激起他們的保護欲。
身處于後宮亦或者後宅未出閣的男眷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氣質的人，一時間眼睛黏在了喬微身上。
若放在她身體康健時喬微一定能注意到身上那麽多目光，現在她只想找到位置坐下，吃點東西再找個由頭離開。
漂亮的桃花眼帶着迷糊的掃過兩側的座位，劃過的視線令男眷羞紅了臉，捂唇和旁邊的伴兒小聲打趣着。
喬微餘光瞥見了阿姐，阿姐坐的位置以她的身份是擠不進去的，正在和一衆官員游刃有餘的侃侃而談。
“這兒。”洪雪岚極其嫌棄把軟骨頭快挂在她身上的喬微拎到墊子上，自個在旁邊位置坐下，好一通揉捏酸脹的肩膀。
“她人怎麽了？”莘岱探出腦袋點了點已經趴矮案上的人。
“估計藥裏頭有安神的成分，她也忒敏感了。”洪雪岚納悶。
藥方裏加安神的藥材不稀奇，俗話說睡一覺就好了，睡覺時身體是會自我修複的。
除非特殊情況藥方裏會加大安神藥的劑量，像喬微只是抹個藥油就困成這樣，很難說不是身體對藥物太過于敏感導致。
“又不能喝酒，又對藥敏感。”鳳泰平摸了摸下巴，“真适合去大理寺啊。”
談話間聖上攜帶着君後前來，雍容華貴的男人溫順的陪伴在聖上身邊，一颦一笑皆有一國之父端莊大方的儀态。
歌舞對喬微來說沒什麽興趣，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盤子裏切好的肉片，等着這支舞結束了就跟洪雪岚說先走一步。
舞郎攏着長袖退場，喬微準備起身離開時見兩個太監拖着一塊剝離完整的熊皮送了上來，已經經過了簡單處理，光看那皮毛的面積就能想出熊有多大。
反正獸皮肯定是要給聖上的，喬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就聽見最上頭至高無上的人喊了她名字。
喬微一激靈半個哈欠咽了回去，桃花眼瞪的跟只受驚的小狐貍似的。
聖上不止叫了她，也喊了喬詩霜過去，先是在衆人面前誇贊了一通面對危險時兩姐妹的臨危不懼護駕有功，而後竟是讓喬微和喬詩霜搬了位置坐在了她左右下手的位置。
越是靠近聖上的位置越代表着親近，是老臣或是做出重要功績的官員才會有資格被請來。
現在聖上讓她們兩姐妹做過去，就連喬微都反應出不對勁，求助的看向阿姐。
喬詩霜回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安撫令喬微暫時安心了些，見阿姐坐了下去，喬微慢吞吞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上。
一時間宴會無人說話，詭異的氣氛在上空流動，喬微哪裏還有半點困意，緊張的眼珠子都不敢轉動一下，恨不得把腦袋埋起來才好。
反觀喬詩霜榮辱不驚，依舊腰背挺直的坐着，垂眸認真聽聖上說話。若是不知道其中玄機，還以為喬詩霜是有什麽大來頭。
喬詩霜表面淡定，但一瞬間蹙擁的眉頭暴露了此刻的不悅。她幾乎在聖上話音落下就想到了其中緣由。
恐怕聖上今日見識到了阿妹的能力，有意想要t孤立她們，這樣不論是自己還是将來要入朝為官的喬微只能全心全意依靠着皇權。
半只腳踏進官場的喬詩霜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其中門道，也在相處中懂得聖上攻心制衡之術的可怕。
想來坐下的其他人已經各懷心思，将目光聚焦在了喬微身上。
喬詩霜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對帝王衷心，輔佐帝王。可當聖上将喬微牽扯進來時，喬詩霜産生了強烈不滿。
那邊的喬微雖明白不對勁卻沒有阿姐想的周到全面，破罐子破摔既然聖上不讓她離開，那幹脆好好吃一頓，無視了落在她身上打量的視線。
想起她還打算找許淵問個清楚呢，又開始在男眷中尋找許淵的身影。要說喬微故意的她可以對天發誓，誰讓許淵那麽搶眼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看到他。
同樣的許淵也在看着她，或者說從喬微出現後目光就沒從這人身上離開過片刻。
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對視喬微還是不争氣紅了臉頰，明亮的眸子頓時不好意思的胡亂轉動，又不甘心的再去看，如此反複。
好不容易挨到晚宴快結束，喬微迫不及待要抓許淵去問個究竟，要是真心意相通那就嘗試一下，互相喜歡不就是該在一起麽。
聖上先行離席，其餘人想繼續留下的便繼續，想離開的已經可以走了。
喬微瞄着許淵的方向，看到他離席後準備跟上去，卻被許懷月搶先了一步，姐弟倆似乎有什麽要事相談，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
喬微不滿地撅着嘴巴，嘀咕道，“眼神暗示成那樣還不懂我的意思嘛。”
要說跟許淵袒露心意喬微是半點不害怕甚至帶着期待，但中間要夾着許懷月......喬微心虛了。
反正許淵不會跑了，有的是時間抓住他。
晚上喬詩霜難得沒陪在聖上左右，她沒回自己的帳子而是來到了喬微這兒，姊妹兩人就像是小時候一般并肩擠在一張床上。
“阿姐，這兒嚴不嚴重啊？”喬微抓着喬詩霜受傷的手，骨節勻稱的手中布滿了厚實老繭，纏繞着厚厚的一層繃帶還能隐隐聞到藥膏味。
喬詩霜側眸看她輕笑，“不嚴重，只是力道大裂開了，醫師說在傷口結痂前不沾水就成。”
喬微嘆了口氣，“怎麽什麽奇怪的事都讓我們碰到了呢。”
“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的？”喬詩霜側過身枕在曲起的胳膊上，她看出了阿妹的愁容，笑意收斂，“其實有時候我會在思考，當初極力要求你走仕途這條道，到底是為了好還是害了你。”
“為什麽那麽說？”喬微疑惑問。
“當時我還是太小了，窺見點就以為了解朝廷中的規則，事實告訴我想法是錯誤的。”喬詩霜一時半會無法說清楚。
恐怕讓在朝堂中混跡多年的人也無法說明白，其中的門道和諸多無奈只能切身體會後才能了然。
“阿姐，我現在不還沒科考嘛，況且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哪裏是幾句話就能勸說動的。”喬微彎起眼睛笑着拉住阿姐的手，“我倒是覺得不管未來發生再大的事，只要我們信任彼此互相扶持，一定能度過難過，守護好喬家。”
喬詩霜重新正視了喬微，眼眶泛熱，良久回道，“好。”
次日天還沒亮宮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天亮後回程，喬微營地裏溜達了一圈沒能找到許淵，無奈之下只能将時間推了推。
肯定是不能騎馬的，喬微還沒到和自己身體過不去的地步，乖乖抱着軟枕鑽進了喬素華的馬車內，一看喬素華竟然沒在車廂內，問了才知道回去的路上喬素華騎馬跟在聖上銮駕旁。
不在也好，免得自己睡的東倒西歪再被教訓，喬微美滋滋往位置上一趟，發現座位格外的軟和，掀開布一看底下墊了三層。
“墊子後鋪的？”喬微問侍女。
“回二小姐，今早上尚書特意吩咐，小姐身上有傷，得睡軟點的。”
喬微翹起唇角，喬素華這個當娘的還算有點心。
車隊行駛起來沒一會喬微就趴着睡着了，她只覺得許淵給的藥油藥性極好，下次失眠用這玩意擦一擦，保管呼呼大睡到天亮。
白天睡覺可沒有晚上睡覺來的踏實，夢裏總是會出現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一會是黑熊撲過來，一會是許淵親她，一會是晚宴上灼人的目光。
睡了不知道多久，路過一處碎石颠簸之下喬微晃悠悠醒了過來，她迷糊地掀開側窗簾子向外看去，還是一片山清水秀，看樣子距離長樂還有一段路程。
她轉着眼睛放松，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探出腦袋定睛确認了一番。
沒有看錯，是齊媱。
奇了怪了，要是齊媱跟着一起過來喬微不可能發現不了她，難道是半道上混進來的？
齊媱跟在許懷月身後，扮成了宮娥，混在其中極其不顯眼。
喬微又想起齊媱提醒過她有人要殺自己，想要殺她的人會是誰呢？
還是想不到，或者說喬微根本沒那腦袋瓜去推算這些事。
身邊只要不是挑明了跟她鬧矛盾的，喬微還真就看不出來誰對她有意見，誰又對她恨之入骨。
一直回到長樂喬微都沒能找到機會跟許淵說上話，她總覺得許淵在刻意避着她一樣，令喬微感覺很不開心。
狩獵姊妹受傷的事自是瞞不過習玉成，光是聽喬微這兒少一塊，那兒缺一角的故事都聽的臉色慘白，更不用說要是把當時的危急情況原原本本的講出來，習玉成怕是得哭暈過去。
直言到要去拜拜佛，去去身上的煞氣，免得再遇上什麽不好的東西。
喬微對此沒有意見，喬詩霜更是不會在小事上讓習玉成不開心，很快敲定了前往菩提寺的時間。
喬微一聽菩提寺耳熟的很，這不就是剛來沒多久時習玉成提到過的，菩提寺的一位大師算出她性情大變。
正好去會會看到底是真才實學還是胡亂猜的假把式。
菩提寺在城外菩提山上，而菩提寺因寺院中有棵千年菩提樹而得名，香火旺盛乃是求願的好去處。往年每到時候君後會親自前來為聖上祈福，為天下百姓祈福，于是菩提寺的名聲更大了。
菩提山上大片樹葉泛黃，掉落的枯葉在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實的金色地毯，走在樹下時得小心些，免得熟透的果實掉下砸着腦袋。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前來燒香的百姓，遠遠就能聽見銅鐘醇厚的響聲回蕩在山間，令人心神清朗。
習玉成每月都會來此處吃齋念經一日，久而久之同寺中人相處熟絡。
喬微多少是相信些，特別是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一本小說中哪裏能用科學去解釋，就只能是鬼怪或是其他不知道的緣由了。
喬詩霜相不相信喬微看不出來，阿姐除了對待家人時表情溫和，面對其他的事總是不鹹不淡，看不出心中想的是什麽。
跟在習玉成身後每個大殿拜了拜，看到求財的神仙時喬微膝蓋自覺一軟撲通就跪了下去，叩拜的無比虔誠，念念有詞傾訴着心願。
走完一套流程她一擡頭，餘光瞥見了側面一雙刷的發白的布鞋，順着向上看去對上了慈祥和藹的眼睛。
“菩/提/大/師。”習玉成雙手合十。
喬微連忙爬起來，原來這人就是菩提寺的菩/提/大/師了。喬微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這位大師令人看起來莫名的舒服，特別是那雙眼睛很是吸引喬微。
“小施主是來求解的？”菩/提/大/師笑問。
習玉成和喬詩霜同時看向喬微，喬微快速眨動眼睛，她可什麽都沒說啊！
就算是有疑問，喬微怎麽可能當着爹爹和阿姐的面問出來，問他怎麽知道自己會性情大變？是不是猜到了是穿越來的？
真要問出來喬微覺得自己純純腦子有病。
單許淵不過瞳色不同尋常就被排擠成那樣，她要是瘋瘋癫癫說出胡話來，說不準那位菩/提/大/師轉頭就找人給她當害除了。
“小施主還請進內說話。”菩/提/大/師做了請的手勢。
菩/提/大/師名氣極高，習玉成不擔心獨自前去的喬微會出什麽意外，同時拉住了要跟着過去的喬詩霜，“菩/提/大/師和微兒單獨對話想必是有緣的，我們別去打擾。”
喬詩霜擰起眉頭，沒說話卻也沒跟過去了。
大殿後是禪修的房間，空氣中飄着濃郁的檀香混着香灰的氣味，一盞盞油燈點亮四周，喬微看不見禪房內的景色。
說實在的燒香時喬微眼圈泛紅不是感動的，而是一群人燒香那煙太熏眼睛了，到現在她眼睛還酸酸的。
喬微跟着菩/提/大/師進入了一t間屋子，一進去視線豁然開朗，原來禪房內有一面隔扇，拉開後能看見院子裏的景色。
金燦燦的陽光投射進來照的屋內暖洋洋，院中那棵菩提樹正對着她們的位置，喬微不禁感慨不愧是千年古樹，得四五個人環抱才能圍住的程度，繁茂的枝葉像四周延伸，快要蓋住整個院子了。
“小施主請坐。”菩/提/大/師笑眯眯道。
喬微跪坐在墊子上，還在看着院中的菩提樹，茂密的枝葉間投射下一道道光影，幾只胖貓趴在樹下小憩，懶洋洋的翻着肚皮。
喬微總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此樹。
“小施主心中可有什麽疑惑要問？”菩/提/大/師未坐下，而是走到了喬微身邊，掌中轉動着的佛珠上雕刻着精美圖樣。
喬微揚起嘴角，“不如您猜猜？”
菩/提/大/師搖頭，寬厚的手掌撫摸上喬微頭頂，“小施主心思透亮，貧僧只道一句，既已入局，就不再是旁觀者。”
嘴角笑意收斂，喬微瞳孔顫了顫。
他是知道自己從何處來？那這話是什麽意思？
喬微擰起眉頭沒說話，禪房內靜的可怕。
忽然她松了力氣，漫不經心的起身，“大師，有沒有什麽平安符挂身上，也好給個心靈寄托。”
“小施主想要，貧僧這裏倒是有。”菩/提/大/師從袖中取出一枚扣着紅繩的平安符。
“多少錢？”喬微問。
菩/提/大/師笑着搖頭，“小施主有緣，就當是貧僧結個善緣。”
接過後喬微像模像樣的告別，捏着平安符轉身時臉色沉了下來。
菩/提/大/師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停下了轉動佛珠，低眉垂眼盡顯慈悲。
旁邊的推門拉開，許淵跪坐在喬微剛才落座的地方，學着她的樣子向菩提樹看去，看的眼睛都酸了才道，“我和她的姻緣......”
“三公子，姻緣之事莫要強求，此女不在因果之中。”
許淵沒說話，放在膝上的手攥緊了衣擺。
嘆息婉轉，木魚回蕩在禪房。
都說求佛辦事要早上來顯得心誠，心誠則靈。臨近中午寺廟的人明顯少了許多，一陣陣飯香從後院飄來。
菩提寺內設立齋堂，前來拜佛的香客可以到後院齋堂內享受素食，她們在後院吃了齋飯後才動身離開。
喬詩霜敏銳察覺到妹妹心不在焉，加上她同樣好奇菩/提/大/師能有什麽話需要和第一次見面的喬微說。
喬詩霜拉住了準備上馬車的喬微，表情嚴肅，“菩/提/大/師單獨和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就給了我一個平安符。”喬微手指勾着紅繩扣子轉了轉。
喬詩霜，“以菩/提/大/師的身份，是不會随便喊香客進禪房的。”
“可能是看我長的好看吧。”喬微瞧着阿姐要刨根問底，半撒嬌的摟住喬詩霜胳膊，腦袋一歪靠着道，“阿姐～真的沒什麽，要是有事我還能不告訴你嗎？”
喬詩霜黑沉沉的眸子平靜帶着審視，要是旁人被她注視着恐怕什麽老底都得交代出去，但這招對喬微可不管用，兩眼一閉就是哼唧，哼唧到喬詩霜心軟了，沒法子了，放過了她。
喬詩霜語氣軟下來，拍着喬微的手背，“有什麽事困難一定要和阿姐說，知道了嗎？”
“我都曉得的。”喬微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