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青梅竹馬23
青梅竹馬23
婁亞那夥人趕着時間押送貨物, 确認運送的貨物沒問題後，很快整裝重新出發。
晚間還一片狼藉的驿站在店員井然有序的打掃下恢複了原本模樣，除了倒塌破損的地方還沒來得及修補。
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昨晚不過是集體做的夢魇罷了。
睡上一覺的伊景同氣色好了些，神情依舊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看到喬微勉強勾唇笑了下。
“沒睡好嗎？”喬微問。
伊景同嘆了口氣, 神情哀傷, “閉上眼睛耳畔全是慘叫，好不容易淺眠, 夢到的都是血腥畫面。”
心理陰影這東西不會随着時間的流逝或消失或減輕, 養在後宅的人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也很少見識世界殘酷血腥的一面。
毫無準備地撞見，說無知無覺也是不可能的。
喬微不清楚該怎麽辦, 懊惱的表情令伊景同欣慰一笑，安慰她道，“等回了迎江，我請醫師來看看能不能調理。”
時候不早了，再拖拉下去趕不上在天黑前抵達下一個驿站，她們現在的狀态可禁不起露宿野外。
喬微神秘兮兮登上馬車, 不忘回頭拉一把身負傷痛的齊媱, 當着她面卷起竹簾, 語氣頗為驕傲, “不用感謝我, 我只是随手弄了下。”
齊媱年紀也不大，雖比喬微高些, 卻遠沒有成年人的體型，打的簡易木板床剛好夠齊媱趴下。
木板床上鋪着厚實的軟墊, 躺上去任由馬車颠簸也不會太難受。
喬微催促着齊媱快些趴上去試試，眸中閃爍着期待的光。
姿勢不雅觀，但為了傷口能快些好，齊媱忍着不适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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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很舒服。
喬微緊跟着進了馬車，蹲在板床邊上，“婁亞的手藝真不錯，我晃都沒晃散。”
不清楚齊媱想到了什麽，別扭地轉過頭，閉上眼睛不搭理喬微了。
她性格如何喬微明白，這人就嘴硬，真心話憋在心裏，說出來比要她命還難。
喬微不在意這些，确認齊媱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放心的打了個哈欠。
她可才算是一晚上沒睡，竟瞎忙活了。
馬車晃悠起來，困意漸漸上湧，眼皮子重的直打顫，喬微往座位上一倒，沒一會抱着圓枕睡着了。
片刻後趴在板床上的齊媱微微撐起上半身，眼底一片清明，凝視着熟睡中的人良久，伸手拽了毛毯蓋在了喬微身上。
又行了兩天的功夫，終于看到了迎江城的城樓，一路行來，明顯能感受到氣溫的上升，喬微換上了輕便的春裝。
如金栗說的那樣迎江四季如春、氣候宜人，道路兩邊開着各色各樣的小野花，大片大片好看極了。
迎江城內更是花團錦簇，這裏的人似乎格外喜愛鮮花。
街道上飄着誘人花香，她們不僅是用鮮花點綴屋舍，更是頭上佩戴着花，腰上別着花，衣裳的花紋圖案也多是花草。
喬微卷起側簾觀賞的目不暇接，拉着齊媱看這看那，對一切事物充滿了新鮮感。
“迎江真是個好地方啊！”喬微不禁發出感慨。
她們落腳在一座提前租下的院子，伊景同曾閑談時說過他家在迎江開了間小布坊，說迎江的料子跟長樂的布坊料子不一樣，到後要給喬微做上幾身符合迎江特色的春衫。
喬微沒當回事，全當是伊景同客套話。
等歇了一晚，一大早伊景同便特意前來喊喬微和齊媱一起去布坊選料子做衣裳。
人都說到這份上了，喬微怎麽着也不好拒絕，當下也不給齊媱任何拒絕的機會，拉着她一起去了。
馬車一路順着大道走，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處處是未見過的小玩意。
喬微琢磨着怎麽還沒到時，車停在了一座三層樓前。
她仰着腦袋，讀着匾額上的字，“景蘭布坊。”
“到了。”伊景同笑眯眯道。
喬微：！！！
這間布坊怎麽看也不像是能稱為小布坊，三層樓的高度在這條街算是醒目的建築。
門前迎賓的小厮齊雙雙盯着伊景同看了一會，忽然激動了起來，面容脹紅，沖裏頭大喊，“公子回來啦！公子回來啦！”
一時間樓裏的人全放下手頭的事情出來一看究竟，真是公子回來了，于是乎連連圍了上來，淚點淺的已經開始擦拭眼淚了。
沒一會兩個穿着體面的夫妻從後頭趕了出來，那位郎君看到伊景同後忍不住淚流滿面，上前握着他的手問一路上受的苦楚。
想來就是伊景同的父母了。
伊母冷靜些，注意到伊景同後頭還跟着兩位氣質不凡的人，拉過情緒激動的郎君拍了拍，“讓同兒介紹下這兩位是......”
伊景同笑容柔和，細細看眼裏含着淚花，“這次回來路上發生了些事情，多虧了二小姐和媱郎君照顧，也沒什麽好回報的，特意帶人來布坊看看。”
圍着的工人視線一下落在了喬微和齊媱身上，熾熱的目光令喬微有些不好意思往齊媱身後躲了躲。
熱情膽子大的工人已經上手，一人抓一個，明了的沖公子眨了眨眼，“我們保準給兩位恩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進布坊內比想象中還要寬闊，各種花色的布料整齊擺放，邊上還有已經制作好的成衣，看的人目不暇接。
領着喬微的小丫頭活潑的很，嘴角淺淺的梨渦就沒收回去過，熟練拿着布塊往喬微身上比，“二小姐适合穿顏色鮮亮的衣裳，我瞧着這幾快料子都不錯......”
小丫頭思考了一會，幹脆全抱起，“那就都做了吧，幾套換着穿。”
喬微對衣服料子不是很懂，但在喬府吃穿用度皆是上好的，打眼一看就明白這些料子不便宜。
小丫頭帶着她進了一個小隔間，裏頭量圍度的軟尺各種工具一應俱全，頗為專業的脫下喬微外衫，取來軟尺比劃着。
小丫頭驕傲的道，“二小姐您就放心吧，整個迎江城都沒有咱們店的衣服版型好。”
喬微展開雙臂方便她量，腦海中想到了剛才見到的伊景同父母，按理來說孩子長相豔麗，父母的樣貌必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可喬微看着伊景同和伊父母站在一起完全不像一家人。
出于好奇問了下小丫頭。
“公子是正君抱回來的孤兒，都有二十幾年了吧，迎江發了好大的洪水，沖的百姓流離失所，正君發現了被遺棄在路邊的公子。”小丫頭年紀不大，語氣老沉，啧啧搖頭，“洪水後又鬧饑荒，要不是正君把公子帶回來，說不定公子就被人吃了呢。”
這件事似乎不是秘密，小丫頭沒什麽隐瞞的就告訴了喬微。
尺寸量的很快，小丫頭記錄下後濤濤不絕跟喬微科普迎江城內最近流行的款式，已然把喬微當成了自己人，什麽話都往外頭倒。
從交談中喬微得知景蘭布坊的名字由來是取伊景同的景字，和家中還有一位小姐名中的蘭字，可想而知伊父母有多疼愛兩個孩子。
喬微出來後齊媱緊跟在後面也出來了，給她量尺寸的是個小斯，全然沒發現眼前這位可不是男兒郎，捧着記錄好的數據熱情跟齊媱介紹着布坊內的東西。
只是齊媱态度冷淡，半晌才搭上一句話，愣是給熱情的小斯整沉默了，灰溜溜連帶拿着着喬微尺寸交去後院了。
喬微湊上前，胳膊肘碰了碰齊媱，小聲揶揄道，“沒發現你是女嬌娥啊？”
“你從哪裏聽來的詞？”齊媱皺眉。
喬微捏着指尖，“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t男兒郎。思凡裏的一句唱詞。”忽然想起來時代不同，“沒聽過算我見識廣。”
這邊喬微插科打诨逗着齊媱玩，不把人逗急眼心裏空落落，真跟她急眼跑的比誰都快。
門口虛僞的大笑聲吸引了喬微注意，她看過去兩個穿着不菲的女人一前一後的進來，沒眼色的打斷了正在交談的伊父母。
像是認識但關系不好，伊母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喬微還沒搞清楚那兩人是來幹什麽的，氣不過的小丫頭率先嘀咕，“切，那兩家店鋪能開起來不就是抄了我們的東西嗎？牛什麽牛，遲早倒閉！呸！”
“抄什麽？”喬微好奇的問。
小丫頭提起來就委屈，“那兩人之前跟伊掌櫃是朋友，要不說最該給朋友留個心眼，悄悄抄了我們布坊準備新推出的款式，轉頭自己開了兩家。偷別人的東西賺錢，也不嫌臊的慌！”
“最可氣的是。”小丫頭先把自己眼睛氣紅了，“不僅偷我們正君的心血，還總是跑過來耀武揚威的炫耀，我看她們早就是抱着不純的心思來接近掌櫃的。”
惡意競争啊，喬微咂摸了下。
“有紙和筆嗎？”
小丫頭擦着眼淚取來紙筆，還沉浸在氣憤的悲傷中，漸漸她看清楚喬微畫的什麽後睜大了眼睛。
齊媱站到旁邊，也在盯着喬微落筆處看。
“二小姐！這是什麽啊！”小丫頭自小就在布坊內工作，不敢保證所有，但市面上大多數的花紋樣式她都見過，可喬微畫的東西她還真沒見過。
“噓。”喬微俏皮的眨眼，“可別被那兩個偷子發現了。”
小丫頭立馬捂住了嘴巴點點頭，眼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那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跑過來惡心人，除了伊母冷言請她們離開，布坊內的其他工人多看她們一眼都是髒了自己的眼睛，對那兩人簡直是恨到了骨子裏。
惹的人心情不好，那兩人心情就好了，還當上理中客要伊母好好保重，別氣壞了身體。
直言的挑釁更是氣的伊母手抖個不停，罵也罵不出來。
那兩人地痞無賴的行為作風，抓到一點錯處便鬧的迎江城百姓人盡皆知，實在是沒法說理去。
添堵完大搖大擺走了，布坊內氣氛壓抑了不少。
伊母在郎君的提醒下深呼吸幾次才緩和情緒，勉強扯着嘴角笑了下，對伊景同道，“難得回來一趟，讓你碰見這樣的糟心事。”
“娘，那兩人經常來嗎？”伊景同問。
伊父安撫地捏了捏伊景同肩膀，提醒他，“你如今身懷有孕，這些事就別操心了，我和你娘能解決。”
到底能不能解決明眼人看得出來，不然對方也不會有恃無恐、光明正大地往景蘭布坊騷擾。
“掌櫃！正君！公子！你們來看看啊！”
沉悶的氣氛被小丫頭高亢激動的叫喊聲打破，小丫頭揮舞着手，興奮的小臉紅撲撲。
終于是等到那兩個讨人厭的人走了，迫不及待把喬微畫的東西展示給布坊內的其他人看。
宣紙上赫然綻放着一朵未曾見過的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沒一個人站出來表示自己看見過。
伊景同側過身子靠在桌子邊，托着後腰細細欣賞着，“二小姐，這是那兒的花啊，從未見過。”
喬微得意哼哼了兩聲，“這叫耀星花，它的花瓣在陽光下像是上好的綢緞，又似被打磨過的珍珠，非常的美麗。”
“從未聽說過。”伊景同翹起唇笑道。
其實喬微也沒親眼見過，是同期的一個隊友後來參軍跟隊跑北美莫哈韋沙漠去了，偶然碰到拍照發給了她。
“這樣的花繡在衣服上肯定好看，我們還是獨一份呢！”小丫頭直言不諱道。
“耀星花的話語，光芒、耀眼、璀璨。”喬微思索了一會。
她吃着穿越的福利畫畫腦海中見過的圖倒是可以，真要她用專業術語給布坊提意見，那是半個字蹦不出來。
“這圖就當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了。如何把花的質感用布料展現出來，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做啦。”
“真的給我們？”伊母難以置信，作為開了幾十年布坊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花的獨特，再加上喬微說的話語和花本身的質感。
做出來包裝一番，必然能受到喜愛。
哪怕是喬微出價賣給她們布坊，伊母也是樂意合适的價格買下來的。
喬微愛財，但不是什麽財都要，擺擺手道，“我要這個也沒什麽用，不如借着機會讓其他人也知道沙漠中還有這般耀眼的花朵。”
一群人圍着宣紙讨論用什麽方法能把喬微所描述的質感展現出來，激烈的讨論下，伊父指腹輕輕撫摸過花瓣，“我來試試吧。”
小丫頭歡呼雀躍，“正君是迎江有名的繡郎！您出手一定可以的！”
布坊內的其他工人反應也很激動。
伊景同，“爹爹，許久不見你碰針了。”
伊父面容柔和，低聲道，“這樣美麗的花，需要好好展示出來。”
他曾經是迎江最好的繡郎，與伊母相識兩人開了間布坊，也就是景蘭布坊的初代，而後靠着獨特的審美和勤勞将布坊越做越大。
因設計出的心血被偷走後，伊父生出心結便不再碰針了，令人唏噓不已。
為了更好的呈現出作品，伊景同白日裏趕來布坊陪在伊父身邊，從小耳濡目染懂些其中門道，在邊上搭把手提提意見。
趕工之下很快繡有耀星花的料子展示在了景蘭布坊內，富有奇幻色彩的故事配上精湛的繡工，意料之中引得了全城愛美人士的注意，紛紛搶先訂做身衣裳。
展示的當天喬微受伊景同的邀請，就抱着湊熱鬧的心态去了。
景蘭布坊內可謂是人滿為患，肩膀挨着肩膀地挪動，皆是聞訊來欣賞耀星花樣式的布料。
伊父今日打扮隆重，舉手投足間意氣風發，手臂謹慎拖着柔軟的料子，“屋內看平平無奇，還請大家跟我到陽光下來。”
走入光中的一剎那，料子上繡制的耀星花如活了過來，陽光的折射下散發着珍珠般光澤，又好似光滑的綢緞。
衆人忍不住發出驚嘆，就連喬微也屏住了呼吸。
手背被輕輕碰了下，喬微看去。
小丫頭沖她笑了笑，抓起她的手帶着她往人群後面走去。
她們來到了當初量尺寸的房間，伊景同也在裏頭。
喬微正納悶帶她來這裏幹什麽時，小丫頭手腳麻利地掀開了遮擋的簾子，衣架上赫然挂着一件繡有耀星花的裙子，尺寸完全按照喬微的身高制作。
喬微微微瞪大了眼睛，不确定問道，“給我的？”
“目前獨一件。”伊景同笑着撫摸上料子，“你将如此貴重的東西給我們，我們理應當還禮，況且是我私心覺得耀星花非常适合你。”
“适合我？”喬微又不确定了。
伊景同笑笑沒解釋。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好，或者說四季如春的迎江城向來有這般好的陽光。
一輛奢華的馬車在景蘭布坊不遠處停下，卷起的側窗竹簾正見一位眉眼清秀的少年撐着下巴打量着遠處，無聊地吹着遮面薄紗，将一旁的俾郎看的膽顫心驚。
愁苦着一張臉哄道，“公子唉，您別再給面紗吹落了。”
少年垂下眼眸看了俾郎一眼，又吹了下，見俾郎着急，眉眼含着得意的笑。
望向遠處圍着的一群人，撇了撇嘴，“景蘭布坊還能出好花紋麽？那繡郎不是江郎才盡收手了嗎？”
“奴才也不知道，那一圈圈的人圍着也看不見什麽。”俾郎踮着腳尖愣是沒看到所謂的什麽耀星花樣式有什麽特別的。
“你，過去看看。”少年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點，“要真是好料子，我得第一個......”
俾郎弓着腰認真聽，見公子不說話了，納悶地擡起頭，順着公子直愣愣的視線看去。
景蘭布坊內走出一位靈動的少女，金燦燦的陽光毫無保留灑在她的身上，襦裙的外紗繡着的花紋波光粼粼，配上少女略微粉紅的面頰，恍若是哪位花仙子降世。
當下有人要出價買下喬微身上的衣裳，奈何伊父表示耀星花是喬微所畫，所以第一件織出的料子要給她。
原本有些猶豫擔心如此耀眼的料子穿身上會壓不住的人，在看見過喬微後紛紛放下擔憂。
哪裏是人壓不住料子，明明是這料子擡人呢。
要不說當年伊父迎江第一繡郎的稱號并非空穴來風，完美诠釋了什麽叫衣服是給人穿的，而不是需要人來配合衣服。
大批量的客人争先恐後去櫃臺訂購，布坊內的員工忙的腳不沾地維持秩序，每個人臉上洋溢着久違的笑容。
喬微t往旁邊讓了讓，雙手放在身前低頭瞧着。
“很适合。”齊媱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身邊，“從你說出耀星花的話語時，我就覺得很适合你。”
為什麽都在說耀星花适合她，喬微想不明白，但不妨礙她開心，臭屁地揚了揚下巴。
不遠處停靠着的馬車內，少年似是被灼燒了眼睛，酸脹下依舊是挪不開目光。
俾郎怯生生詢問道，“公子，奴才再不去，可就訂不上了。”
少年恍然初醒，不自然地搓了搓鼻子，“訂不上就訂不吧。”
視線未曾挪開半分。
“我要那個人的全部信息。”
手指直直點在側頭跟齊媱說話的喬微身上。
傍晚時分景蘭布坊的客人才漸漸離去，喬微舒展懶腰活動筋骨，臉上的笑意不曾褪去，感慨道，“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伊掌櫃和正君親力親為真是令人佩服。”
當初皂舍的事多由紅凡柔料理，喬微監督和偶爾訂購時過去幫着寫寫訂單，後來紅凡柔學會了簡單的書寫，喬微就更輕松了。
高強度的工作一兩天還能堅持，要是天天都那麽來，喬微是萬般不願意。
上輩子工作電話保持開機，必須随叫随到，碰上棘手的案件得連續熬個小半月。
當時年輕一腔熱血不覺得有什麽，但這人死過一次，再去看待些事情，往往有了不同的看法。
“明日我們在迎江城內好好轉轉，我打聽到不少有趣的地方，也別枉費來這麽一趟。”喬微胳膊肘怼了怼齊媱。
“我要走了。”齊媱。
“走？”喬微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識到齊媱只是因為受傷才借着她身邊養傷，養好了自然要離開。
相處的久了，喬微差點忘記了還有這會兒事。
齊媱沒看喬微，她望向遠處的夕陽，光暈模糊了輪廓，透着不符合她性格的淡淡哀傷。
“你的傷好差不多了，也确實該離開了”喬微攪動着手指，“想過要去哪裏嗎？”
“還沒有。”齊媱回。
下一刻喬微一把拽住她胳膊，摟着人肩膀，狡黠一笑，“有沒有考慮過給達官貴人當暗衛啊？”
迅速從悲傷中脫離出來的齊媱如被點醒了一般，可當她看見滿臉奸笑的喬微時，又遲疑了。
這人……又在打什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