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鹹魚計劃11
鹹魚計劃11
回參悟齋後喬詩霜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忽然想起喬微曾抱着枕頭來找她同塌，笨拙的學着她的方式來了。
床榻對兩個十歲孩子并肩而睡并不擁擠，喬微主動睡到了內側。
喬詩霜不像是能做出半夜無事來找她秉燭夜談的人。
果不其然喬微剛躺下沒多久，喬詩霜翻過身小聲問她道，“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同阿姐說句實話，長帝姬的事有沒有把握？”
床簾落下，形成密閉的小空間，喬微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喬詩霜，忽然展露笑顏道，“阿姐是在擔心我。”
喬詩霜擰起眉頭，不理解喬微為何開心，“你是我妹妹，我自是要管着你。”
“阿姐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拿喬家開玩笑的，能答應我心中有把握。”喬微笑意未消。
她想做一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鹹魚，無所事事的度過餘生最好，包括現在喬微的目标還是如此。
只是在今天她更加明确了喬素華對她這位二小姐的偏見，一想到往後日夜要面對那樣的老東西，還怎麽随心所欲的過活。
原本給長帝姬只是出于好心随口一提，現在喬微真要考慮看香皂能不能在這個朝代為她積攢些財力資本。
哪怕喬詩霜心中再擔憂，為了不打擊喬微的自尊，選擇了不再多問，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搭在喬微手背，“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地方，盡管開口，能幫到你的，我一定會幫忙。”
誠懇真心的話聽的喬微眼眶一熱，頭一次具體感受到喬詩霜拿她是當親妹妹看待。
或許從前鬧矛盾時喬詩霜內心也會困惑會難過，不理解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妹妹為什麽會變成刻薄刺撓的模樣。
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表達，眼睜睜看着兩人的關系越來越遠。
她比誰都在乎身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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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微快速眨動眼睛，“阿姐，等香皂做出來，第一塊就送給你。”
喬詩霜抿唇輕笑，“好。”
為了折騰香皂的制作，喬微暫停了每日跟着喬詩霜學習，一心撲在了如何制好香皂上。
農貿集市上喬微從頭轉到了尾，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金栗金盞急得在後面團團轉。
制作香皂需要氧化鈣，也就是俗稱的生石灰。
喬微倒是知道如何制作生石灰，可惜長樂不臨海，農貿集市上很少看見貝類的海鮮産品，這可讓她上哪兒去找。
站在集市出口喬微正思考着還有什麽其他辦法能弄出生石灰來，耳畔傳來了争論聲，喬微眯着眼睛看去。
不起眼的角落，三個五大橫粗的女人圍住個瘦弱的小丫頭，輕蔑踢着擺放在地上的竹筐，“不交保護費誰讓你來這裏擺攤的？”
“我沒在集市內賣東西，而且這兒是公家讓老百姓改善生活免費擺攤，你們憑什麽私自收保護費！”
小丫頭瘦瘦小小跟個黑皮猴子似的，膽怯的肩膀直哆嗦，卻咬着後槽牙絲毫不退讓。
“喲！硬骨頭！你去問問看誰敢不交保護費給我王二！不交可以！那這些河蚬就歸我們了！”
王二彎腰拿竹筐時，瘦小的丫頭不知從哪兒爆發出強大的力氣，小牛沖撞一頭撞翻了王二，河蚬叮叮當當灑了一地。
小丫頭趴在地上一個個往衣服兜裏撿，眼睛瞟着翻起來的王二，拔腿就要跑。
“站住！兔崽子！”王二怒吼。
河蚬！
喬微眼睛一亮。
“等等！等我一下！”喬微笑眯眯小跑着追上丫頭，“你賣的河蚬多少錢？我全要了。”
小丫頭上下打量喬微，見她衣着打扮不凡，一把拉過她鑽進了錯綜複雜的巷子內，躲避開王二等人的追逐。
別看丫頭瘦小，渾身勁，跑起來喬微差點跟不上，拽着彎彎繞繞兜圈差點暈吐出來。
再擡眼視線豁然開朗，不知不覺跑到了一處偏遠的湖邊，湖邊坐落了幾戶草屋。
紅凡柔喘着粗氣，随手抹去額頭汗水，“你能出多少價？”
喬微連忙擺手，她覺得肺快要炸了，哪裏有那麽跑步的，還越來越快，簡直離譜！！！
“不要了！你耍我？”紅凡柔瞪大眼睛，扭頭就走。
“等......等等！”喬微指着嘴巴，“喘，喘口氣。”
紅凡柔這才注意到喬微滿面潮紅，汗水快把衣服打濕，一副要死過去的模樣。
納悶了一會兒，選擇再相信她一次，盤腿坐在旁邊等她緩和過來。
好半晌後喬微找回了聲音，操持着冒煙的嗓子，“我全要，有多少要多少。”
“當真！”紅凡柔驟然起身。
“騙你幹什麽。”喬微走到湖邊捧起水洗了把臉，涼快了不少。
一扭頭又被紅凡柔拉着直奔一間破舊的草屋而去。
推開搖搖欲墜的門，紅凡柔沖裏頭喊了聲，“娘，我回來了！”
悉悉索索一會兒，一位面容蠟黃的女人拄着拐杖走了出來，原本的笑容在看見喬微後蕩然無存，警惕拉過女兒，“這位是......”
“娘，她是來買東西的，咱家抓的河蚬她全要。”紅凡柔扶着女人坐下，倒了水給她，“我待會再去問問其他人家有沒有，趁着一起賣了，不然死了就不值錢了。”
紅凡柔她娘一看就知道生了慢性病，對古代窮人來說只有等死一條路。
喬微等了一會，紅凡柔帶着五六個抱着竹筐的小孩來了，一個個大眼睛怯生生盯着她看。
“都是活的，昨晚上剛撈出來，你可以檢查。”紅凡柔挨排排擺好竹筐，東西有多有少。
活不活喬微不在乎，只要不臭了就行。
大致看了眼，都是新鮮的河蚬。
“就這些了？”喬微問。
紅凡柔眼睛一亮，“你要多少我們都能撈上來，只是不還價，一斤二十文。”
又覺得不妥，擔心喬微會因為價格昂貴不要了，打補丁道，“不過你要是拿的多，可以便宜些15文一斤。”
來的小孩穿着大人的粗布麻衣，卷了好幾道的袖子露出纖弱的胳膊，黑不溜秋跟在紅凡柔後頭。
一群小黑猴。
喬微拍拍手，“行，先拿這些，不過得等我丫鬟來，我身上沒銀子。”
紅凡柔，“你別騙我。”
喬微好笑，“你有什麽給我騙的。被你拽着跑來，我丫鬟都沒跟上。”
紅凡柔想了想，“我去帶人找她們。”
點了兩個小黑猴子一溜煙不見了。
孩子王啊，喬微嘀咕。
紅母低咳了幾聲，大人眼睛總是要比孩子毒辣，看得出來喬微不似尋常百姓家孩子，歉意道，“阿柔爹爹早逝，我又身子不好，她自小擔起整個家，脾氣性子急躁了些，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小姐多海涵。”
“無妨。”喬微不動聲色打量茅草屋。
地方破舊，但打掃的還算幹淨，屋頂上縫縫修修勉強能遮風擋雨。
長樂富饒的地方一擲千金，貧苦區食不果腹，喬微不免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