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054章 第五十四章
看到這條消息, 蕭青囊茫然了一瞬。
給貓針灸?
這活是怎麽突然找上自己的?
坐在他身旁的祝覺也在看手機,蕭青囊沒等一會兒,就了解了事情的詳情。
雖然他如今進入現代社會大學學習的乃是西方醫學, 但自身是古醫出身, 前世半生打熬,又怎會把自己積年的積累放下。
因此, 早在剛開學進入宿舍的時候,為了防止日後自己可能開方或是針灸引發這些同學的懷疑, 蕭青囊就已經打好了提前量,告知自己的古醫家庭出身, 推拿針灸把脈都是做得的。
也是因為如此,早在開學的時候, 為了拉近宿舍之間的距離,蕭青囊還給每一位室友都號過脈。
祝覺的女友阿言知道他會古醫, 會針灸都不稀奇, 但這個給貓針灸, 這個要求還是讓他有些吃驚。
在動物身上施針, 曾經的蕭青囊的确是做過的。
他是知名的神醫, 四處游方尋藥的時候, 也只打個游方郎中的幌子。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貧民百姓,乃至家牛野犬,蕭青囊還真的都看過病。
按照如今的話來說,那就是看人的郎中未必有他看過的獸多, 而看獸的郎中也必然沒有他看過的人多。
蕭青囊簡單地回了個“會, 下課說。”
如今與曾經不同,現代醫學的發達可以和古醫的技術共同精進。
他雖然不太懂如今的獸醫, 但也想聽聽相關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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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得到了蕭哥肯定回複的阿言立刻把對話給歲歲看。
阿言示意了一個眼神,穩了,你就放心吧。
12節課下課,醫學院接下來也沒課,阿言帶着顧嘉歲去和覺覺蕭青囊彙合。
因為怕擔責,寵物醫院不允許他們在醫院裏施針,其他的四只小貓在做了檢查之後确認沒什麽問題,只是剛出生不久,因為營養原因大的大,小的小。
在去彙合的路上,阿言安慰着顧嘉歲。
“歲歲你放心,蕭哥肯定可以治好的。他古醫世家出身,很厲害的。”
此刻阿言有着無窮的自信,蕭青囊回她的消息說自己“會”,那必然是真會。
這位光環人士阿言沒什麽接觸,但根據覺覺的描述來看,醫聖蕭青囊絕對不會說大話,說到做到,平時在宿舍裏也幾乎不會開玩笑,是很真的很正經,很認真的人。
顧嘉歲點了點頭,她對阿言提到這位男同學是有印象的。
前兩周兩個宿舍還一起出發去了漫展,那時候她只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以及和阿言男友是一個專業的。
但是,蕭青囊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從前好像在哪聽過似的。
下課的易知又被老師抓走,沒有時間來參加他們的行動。
“覺覺——”
即将彙合,阿言沖着覺覺招手,兩個一米八五的大帥哥還是很顯眼的。
蕭青囊穿着簡單的白衣灰褲,和祝覺一樣背着雙肩包,看着兩人打了個招呼。
“現在是去接貓?”他問。
“寵物醫院不許我們在那裏做針灸,怕出問題,宿舍裏也不許養貓,我想暫時把小貓放到協會那邊,協會有個辦公室,白天會有人輪番在,晚上也有監控能夠看到。”
“其他四只目前協會在商議先找領養,還有是否留給三花貓媽媽。”顧嘉歲點頭。
顧嘉歲把寵物醫院電子版檢查報告拿給他看,蕭青囊看了片子,還有寵物醫院出具的診斷,微微思索。
“先去接貓。”他沒有給出肯定會治好如何的答案,在自己的“病貓’沒有上手之前,其他人的說法與診斷只能作為他判斷的輔助。
五只小花貓都被接到了,因為四只小貓是正常健康的,怕癱瘓小貓被擠壓到,顧嘉歲小心翼翼單獨抱着那個箱子。
阿言和祝覺都有嚴重的過敏,兩人雖然戴了口罩,但蕭青囊主動抱了四只小貓的箱子。
一車四個人,他坐在副駕駛,而位于後排被夾在中間坐下的阿言清楚地看到蕭哥的手一直在輪番撸小貓。
是貓奴!更好了!絕對可以治好的!
從寵物醫院快去快回,阿言他們跟着顧嘉歲第一次來到濱大校寵協會的辦公室。
這裏有着一代又一代會員們給校寵們積攢下來的財富,先把四只小貓分開放進籠子裏,寵物醫院說是喂了些奶糕,顧嘉歲将喂食時間記錄在便利貼上貼在籠子邊兒上,小貓不知饑飽,暫時不用再喂,讓之後接班的會員記着時間。
四只小貓去了寵物醫院檢查了一圈,又吃了東西,這會兒突然精神了起來,關到籠子裏開始喵嗚喵嗚地叫着。
阿言不得不承認,嗯......小貓叫的有點難聽,像是在嚎。
在協會的桌子上鋪了布,顧嘉歲輕輕捧着癱瘓小貓放到了上面。
蕭青囊洗過手,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小貓的身上點過。
他看似在“RUA”貓,從貓頭到身子一寸不落地摸過了兩遍。
小貓被捏在他手裏,臉上近乎是呆滞的表情,沒什麽反應。
顧嘉歲的心七上八下地等着,終于等到他将小貓放下,轉頭看向他們。
蕭青囊聲音溫和,話語讓人額外的安心。
“放心,可以治好。”
他現在學的專業不是獸醫,因此那寵物醫院出具的東西只能看個大概,但這并不妨礙他用自己的經驗來做出診斷。
“先針灸,之後再正骨接骨。”他說着,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了布包的銀針,注射器。
“寵物醫院那裏,有喂小貓吃東西嗎?”蕭青囊問着。
顧嘉歲搖了搖頭:“喂了但小貓吃不下。”
“那我們先喂一點。普通的小貓吃什麽奶,正常就可以了。”蕭青囊知道如今的寵物市場非常廣,貓狗對于人們來說就是親人。
不過如今精細有精細的養法,他不懂這些的情況下,還是按以前的習慣穩妥些。從前沒有貓糧,新鮮菜蔬魚兒養的貍奴同樣吃得毛發油光水滑。
顧嘉歲去沖了一點點羊奶,蕭青囊用手試着溫,等到放到溫才用注射器吸入。
顧嘉歲離得近些,為了不犯病,阿言和覺覺離得稍遠。
沒辦法,協會這個屋子裏的貓毛有點重,兩個人已經開始感覺眼睛和嗓子發癢了,再呆一會兒恐怕更嚴重。
顧嘉歲看着原本在寵物醫院怎麽都喂不進去,根本沒有反應的小貓此刻在蕭青囊的手裏很乖。
他一只手捧着小貓的腦袋,像是揉捏按了什麽穴位,一手一點點用注射器滴着羊奶。
小貓,小貓有動靜了,它吃進去奶了!
果然啊,還得是古醫有法子,顧嘉歲美眸閃動,心下安定許多,小貓能吃進去東西,起碼有體力支撐。
顧嘉歲眼睜睜看着一管奶就這麽被喂了下去,小貓像是也有了點生氣。
蕭青囊的手指輕輕揉捏着小貓的腹部,像是在做着按摩。
“我的課比較多,喂小貓的時間可能趕不及。”他對顧嘉歲說着。
“一會兒我教你一套手法,我們商量着時間過來,按住穴位。”
蕭青囊手指指出位置,讓顧嘉歲的手伸到小貓穴位上去,随後從包裏取出外科手套戴上。
“不好意思,冒昧了。”他先道了句歉。
如今時代不同,男女授受不親不再适用,況且對于醫者來說,性別不該成為問題。
只不過,蕭青囊知曉顧嘉歲是如今時代的“明星”,他也不想被誤認為自己是占便宜的登徒子,特意戴上了手套。
“沒事,你正常就好。”顧嘉歲輕輕搖頭。
雖然她曾經的确有點眼瞎,但眼前這位男同學,因為阿言的保證,已經讓她相信對方應當是個不錯的人。
能有一顆溫柔良善之心對待這些小生靈的人,人品總不會太差。
蕭青囊嚴謹地将給小貓喂奶,以及喂奶後的按摩方法教了三遍,又讓顧嘉歲演示。
他聲音始終溫和,但有着一種緊迫的嚴格。
“老師,我們兩個用不用學?”阿言默默舉起手。
“你們兩個就算了。”蕭青囊擡頭看了一眼阿言和祝覺。
這倆已經開始打噴嚏,用紙巾擦眼淚了。
眼眶紅紅的,如果不是知道小情侶是過敏,都要以為兩人一起哭了一場。
“不過,今天有空可以給你們兩個紮幾針。”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他又補充一句。
“啊?”阿言愣住。
怎麽突然要給我們倆紮針了。
“過敏在古醫的說法不同,按照傳統醫學的理念是可以通過針灸來進行治療的。”
“我覺得,會比你們吃藥和忍耐好一些。”
說到阿言和祝覺為什麽跑到南方的濱城來上大學,兩人也是受夠了寧城的柳絮!
每年一到春夏交接的時候,寧城漫天白花花的柳絮,從頭發到身上不能幸免,若盡是如此也就罷了,可倆人偏偏還過敏。
上學的時候最痛苦了,不吃過敏藥很難受,吃了過敏藥就要承受嗜睡困倦的副作用,上課同樣很難受。
阿言看了看蕭青囊拿出來的針包,有點逃避,不想紮針:“我們不能和小貓用一套針吧。”
他頓時笑了一聲,“這一套是小獸用針。我包裏還有專門給人紮的。”
“不過這裏也不太方便,你們兩個都得紮,慢慢調理的話,最好是有醫療床躺着更好些。”
聽着蕭青囊的話,阿言的關注點果斷偏移。
他說拿出來的那套針就是小獸用針,所以眼前這位醫聖真的本身就是會治獸類!
“祝覺的話,如果他同意,晚上在宿舍我就可以紮了。”
阿言眨着眼睛看向覺覺,過敏這件事兩人已經經歷許久,醫聖的話,肯定是能治好的!
為此......被針紮算什麽,一切都是為了治病!
祝覺握着她的手,因為過敏眼角紅紅,淡定道:“我可以。”
雖然過敏平時不碰到敏感源不會發作,但能治好肯定是更好了。
蕭青囊臉上露出笑容:“順便正個骨吧。”
阿言看着蕭哥的眼神,突然有點瑟瑟發抖,怎麽感覺是蕭哥技癢很久,要拿他們來練手呢。
不過,這是免費的诶!
醫聖,免費,治療!這怎麽不算喝到湯了呢?
以覺覺跟蕭青囊大學四年打好關系,以後萬一家裏老人有什麽事情,還有些老年病也都可以找他看。
蕭青囊說了幾句話,辦公室內原本有些沉郁的氣氛變得活潑起來,顧嘉歲眉眼微彎,臉上已然帶起了一絲笑意。
蕭青囊無聲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叫她按住小貓,随後摘下了手套。
“小貓目前的排洩都無法自主,需要勤換勤看,喂完羊奶後按摩大約一刻鐘,現在我要針灸了。”
他将針包打開,顧嘉歲注意到,這些針與普通給人針灸的針有着明顯的不同。
看蕭青囊拿出針,阿言已經屏住了呼吸,雖然不是紮自己,是紮小貓,但這種忽然緊張起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啊!
顧嘉歲看着一枚又一枚針紮在了小貓的身上,每紮一根,她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跳。
這不過巴掌大小的小貓,被紮了半身的針,密密麻麻的,小可憐兒都沒有一絲的躲避。
長長的針紮在小貓的身上,頓時顯得小貓像一只小刺猬一樣,它的眼睛看向一只手按住它的顧嘉歲,一雙異瞳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蕭青囊紮針的速度不快不慢,幾分鐘紮完,留針在小貓的身上,小貓不動,人只需要看着。
“給它起個名字吧。”他突然說。
顧嘉歲微怔,起了名字,就一定會好的吧。
她看向阿言,“取什麽名字?”
阿言搖了搖頭,“你取吧,我是取名廢,只能想到小白小黃小花大福豆豆發財這樣的。”
這些名字在街上喊一聲都能有不少人擡頭,實在是太大衆了。
顧嘉歲手指輕撫這小得可憐的貓爪,她微微思索,随後張口:“叫芃芃吧。”
阿言還沒反應過來是哪個“peng”字,蕭青囊已然點頭。
他眼神溫和地看着小貓,“我行其野,芃芃其麥。它會長得很好的。”
顧嘉歲看了他一眼,溫柔地看着小貓。
是啊,小小一團連動都難的小貓兒,快快好起來吧,像野草一樣,芃芃健壯起來。
留針了半個小時,蕭青囊将針收回,這會兒已經是十二點出頭,他們在這呆了一個多小時,今天的治療完畢,下午還有課,幾人都得去吃午飯了。
還好中午時間有34節下課的協會成員趕了回來,小貓被安置了一個獨立的“病房箱”。
“橘子和三花媽媽那裏已經送過去了食水,橘子還好,那只漂亮的小三花警惕性比較高,以前真沒見過它,也不知道橘子從哪裏解救了落難美貓。”協會同學說着。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顧嘉歲在宿舍的時間大為減少,除了上課,她下課就往協會的辦公室裏跑,去看小貓芃芃,每一天,哪怕沒有變化,她也用手機拍視頻記錄下來。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哪怕是每天與前一天都沒什麽不同,但他們都在堅持。
每一次的喂奶都要她或者蕭青囊來操作,顧嘉歲不敢假手于人,一個是其他同學沒有學,而且因為小貓癱瘓的緣故他們也只敢遠觀心疼地看着,不太敢上手。
生下五只小貓的三花母貓被成功抓回了辦公室,這裏有曾經遺留的超大籠子,四只健康小貓已經變得健壯,在貓媽媽的撫養下長大。
雖然貓媽媽剛開始的反抗很是激烈,但看到了顧嘉歲之後,又經過了貓條罐頭雞胸肉的連續投喂,現在連四個娃被同學們抱着撸也不會一爪子拍過來了。
校寵協會的同學各個都有狂犬疫苗在身,可以說無所畏懼。
因為才産下了小貓沒多久,同學們幹脆把三花跟小貓們留在辦公室裏坐月子。
這些天針灸的時候,為了怕它們出來亂跑都給關在了籠子裏。
似乎是因為三花和小貓們都被帶走,連橘子最近也開始時不時地往辦公室跑,自顧自就溜了進來,蹭吃蹭喝不說,時常在籠子旁跟三花貓隔籠相望,喵言喵語。
顧嘉歲注意到,三花貓媽媽除了剛開始的瘋狂撓籠子,到了現在一天接一天,每一天針灸的時候就趴在籠子口看,橘子偶爾也在,但從來不會打擾他們,好像能看得懂似的。
阿言和祝覺最近的溜達地點也多了一個,但兩人并不常來,過敏還在治療中。
給小貓芃芃針灸的第十四天,這天是周日,校寵協會的辦公室始終有人輪值。
顧嘉歲已經連續兩個周末沒有離開學校,阿言和覺覺過來圍觀今天的針灸情況。
“動了!”阿言輕呼一聲,她握緊了覺覺的手。
“我沒看錯吧?”
“是動了,沒看錯。”顧嘉歲語氣有些顫抖。
如果不是阿言先叫出聲,她自己也有點恍惚,以為是幻覺。
小貓芃芃原本始終僵直,幾乎沒有變化的腿,剛才有了明顯的抽搐。
“喵嗷——”
這不是小貓的叫聲,阿言擡頭,是三花貓媽媽在叫。
它似乎也看到了小貓的變化。
蕭青囊沒說話,他繼續施針,小貓的尾巴猛然跳了一下。
等到施針完畢,幾人複盤看着剛才架着錄像的視頻,看到視頻裏動作明顯的小腿和尾巴,阿言忍不住握拳。
“太好了!慢慢針灸下去,肯定能一點點恢複的。”
“這才針灸了半個月,效果就這麽明顯,你們兩個就是大功臣,歲歲天天都要泡在這了。”
這樣癱瘓的小貓,若是在外頭,有幾個能夠得到這麽細心的照料和治療呢,耐心,細心與愛,金錢缺一不可。
顧嘉歲只覺鼻頭一緊,小貓芃芃的一雙異瞳還呆呆地看着他們,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否知曉自己的變化。
“是芃芃很努力,我只是每天來紮個針。”這會兒施針完畢,蕭青囊正輕輕用棉簽給小貓芃芃清理耳朵,揉搓着它的小臉。
“還是歲......顧同學一直細心照顧更辛苦。”蕭青囊說着。
“會越來越好的。”顧嘉歲溫柔地給小貓抹了把臉。
時間進入了十一月中,濱城逐步降溫,每日的最高溫度已經不足20度,明明月初還在穿的半袖和裙子過了一周就通通收入了衣櫃。
氣溫一降,人也變得懶散起來,夏季的衣服阿言收拾了一個箱子扔到六號床的桌子下邊存放,得虧320女生宿舍空了一個位置,給五個人都行了很多的方便。不然她還得往寧城家裏寄。
“歲歲,你今天确定不跟我們去,那我們給你們帶回來吧。”
阿言正在糾結是穿駝色大衣還是白色的大衣,褚家小飯館悄然恢複了營業,褚深說要上新菜,不只是土豆炖肉,她和覺覺今天過去蹭飯。
顧嘉歲搖了搖頭,親手照顧一只小生命這麽久,給它起名字,看着癱瘓的它一點點長大,從一動不動到能夠稍微動彈,她從來沒有養過孩子,此刻也終于明白如今将寵物視為骨肉的人們。
一天看不到小貓,她心裏就空落落的,在學校如果不去看,即便是知道協會的同學會妥善照顧,可心裏仍然放不下。
“辦公室和宿舍樓都有微波爐,沒關系,我們加熱一下就好了。”顧嘉歲說着。
最近濱大的宿舍樓又簡單的進行了一些改造,幾十年前的老建築改成了門禁刷臉,宿舍樓內安置了自動售貨機,從衛生巾到飲料零食全都有,一樓還放了幾臺微波爐便于學生加熱外賣。
她看着還在糾結衣服的阿言,“你那件孔雀藍的大衣很漂亮,特別适合你。”
“诶?”阿言被她一說,又從衣櫃裏翻出這一件來。
“我總覺得有點撐不起來這個色,有點不敢穿。”阿言嘀咕着,買了一時爽,沒穿過幾次,她聽從歲歲的意見上了身。
孔雀藍的顏色很挑人,阿言穿了白色的連體毛衣裙,亮麗的藍白撞色更加襯得她肌膚白皙,非但不老氣,她整個人看起來明媚極了。
還沒出門的丁鈴也豎起大拇指:“特別好看,非常襯你。”
阿言相信了兩位美女室友的選擇,“那我走啦。”
盡管大衣穿在身上有些重,阿言腳步輕松地下樓,看到樓下穿着灰色大衣的覺覺,她眉眼彎彎。
“覺覺走啦,終于又能吃好吃的了。”
從褚深停業到現在,這已經是......快一個月了!這期間褚深一直在學校,他們都沒有蛋炒飯可以吃,直到現在熱度幾乎沒了才悄然回家,
今日有些陰天,但阿言心情極好,熟悉地坐地鐵前往褚家小飯館。
“說起來,蕭哥真是安全的人啊。”阿言忽然感慨。
作為兩個宿舍內的光環人士,蕭青囊和葉平安簡直就是阿言和祝覺觀察下最安全的兩個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引發什麽事件。
“蕭大爺生活簡樸,每天的路線都很單一,也不去什麽地方。”祝覺想了想說着。
蕭青囊每天要麽在課堂,要麽在宿舍,要麽去照顧小貓,根本沒有什麽發揮的空間,讓兩人都無比安心。
這段時間以來,簡直是有史以來最安靜的半個月了。
“覺覺,我們從那裏買的零食要吃光了。”阿言在地鐵上和覺覺說着悄悄話。
她偷偷盤點了一下之前在位面小賣部買的來自星際的零食,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她和覺覺兩三天吃一點,居然也吃完了。
這些星際零食的味道倒是沒有多想念,主要是好玩。
上個月兩人有天起了大早,又特地避開分別在兩個區操場晨練的林凡與易知,他們才品嘗到了朝霞味道的霞霧果,真的有“清晨”的味道,有些冷冷的,跟晚霞的霞霧果完全不同。
“就算下一次偶然遇上了,但路晨也不一定賣這些了。”阿言摸着下巴說着。
這會兒,她有點後悔為什麽沒有多買點。
那個星系杯什麽的,開盲盒還是有點上瘾的,阿言真的有點“非”,開了三次都是保底的數量。
“女明星合謀虐貓,針紮小貓半個多月,我去,這人也太賤了!”
阿言聽着坐在左邊刷着手機的小姐姐突然爆了句粗口,她眼睛看過去,就見小姐姐的手機播放的視頻上是好熟悉的地方。
阿言,覺覺:!!!
這視頻裏咋是他們校寵辦公室啊!
而且看着,這角度是從門口偷偷拍的,視頻裏的主人公可不是給小貓芃芃紮針灸的歲歲跟蕭哥嘛!
我勒個去!
兩人立刻掏出手機來,阿言面色呆滞地看着不知道從哪曝光的視頻與“大字報”正在飛上熱搜。
#顧嘉歲夥同男生在校虐貓,濱大必須處理#
#女明星當衆紮針虐貓,貓媽媽眼神悲痛,心痛!#
“我的天,虐貓不能忍,而且監控裏貓媽媽就在那看着,太殘忍了簡直,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些明星一個個人模狗樣的背地裏都是這麽狼子獸心,現在是虐貓誰知道背地裏有沒有幹別的!”
“這好像是個辦公室,裏邊還有別的貓,我去,紮那麽多針我都不敢想象有多痛,那貓一動不動的,小小的一只,這是多麽狠毒的心!果然最毒婦人心!”
“本來還是顧的顏粉,脫粉轉黑了,一直以為路家粉絲說的話都是捕風捉影,但這個視頻和監控在這,虐貓啊,這是反社會人格!!!就算是濱大學生也絕不容忍高智商反社會!”
阿言:???
不是吧,蕭哥居然跟歲歲一塊爆發了個大的事件?這段時間你們的光環是在蓄力嗎?
等等,這明顯被靜音剪輯拼湊出來的辦公室監控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