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可以負責
我可以負責
靳飛白僵着手腳, 被發現他衣服潮濕的冉寧一邊用不贊同的眼神盯着,一邊手快地接過老管家遞來的替換衣服給他拎着衣領往胳膊上套。
“我自己來。”靳飛白悶聲悶氣地說。
“好,快換上, 秋冬這種潮氣可是很容易導致感冒的,靳先生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日常肯定要以自己的身體為主啊,身體才是革命、咳才是奮鬥的本錢。”
冉寧絮叨着,盯着他換好衣服, 才一頭紮進廚房:“靳先生、劉叔,先稍微等我一下啊, 還有一個炖雞馬上就好。”
“需要我幫忙嗎?”靳飛白揚聲問。
廚房裏背對着他的身影忙個不停, 聲音傳來:“壽星就好好坐着, 等着切蛋糕!”
老管家端來了蛋糕放在正中間, 是一個有着醜醜花草和醜醜字體的普通奶油蛋糕。
看見自家先生盯着蛋糕看,老管家偷瞄了一眼廚房, 悄聲說:“別看不好看,是冉先生自己用心學了好久的。”
“嗯, 我知道。”大廚的手藝如果做成這樣絕對拿不到他面前。
“還有菜也是, 我們倆合夥做的, 不得不說, 冉先生的手藝快趕上我了。”不是老管家自誇,他其實一開始也是廚子出身後來才調來照看小少爺的, 雖然已不常做飯, 手藝可沒落下。
說冉寧手藝快趕上他了, 那是正兒八經的誇獎, 畢竟冉寧只會做家常菜,也沒經過什麽美食培訓, 給梁晉打下手除外。
“哪些是他做的?”靳飛白看着桌上的七道菜問。
“這個紅燒肉,還有燒茄子,地三鮮,冉先生說你不是很愛吃肉,是怕膩,他們之前做紅燒肉的做法不膩,地三鮮都是蔬菜,你肯定愛吃。”
沒等老管家介紹完,靳飛白悄悄伸出筷子夾了一小筷地三鮮塞嘴裏,若無其事地放下筷子繼續點頭:“嗯嗯。”
老管家:“......”少爺你就算動作再快我也沒老眼昏花啊!怎麽還跟小時候遇到喜歡的好吃或感興趣的食物一樣非要偷偷嘗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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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無聲縱容了幼稚的先生,在冉寧端着炖雞塊出來後幫他拉開椅子,自己也難得拉開另一端的椅子坐下。
“這裏沒有外蟲,所以我們就放松點,要不,先幹杯?”靳飛白從未曾這樣過過生日,也不知道常規流程該怎麽走,于是提議。
每個蟲的面前都有倒好醒好的紅酒,額外旁邊還有老管家心機買來的果酒,度數高酒味淡果味濃的那種,星網好評為拉近關系的利器。
“好\\(^o^)/~”老管家樂見于此,率先舉杯。
“幹杯[]~( ̄▽ ̄)~*”他們都帶着放松而開懷的笑容碰杯。
“哎呀,先生最近又偷偷加班了,這碗雞湯可以補補元氣。”
平常的話語在此刻仿佛有着滾燙的溫度。
吃到最後,冉寧甚至進廚房又出來,端了小小一碗長壽面,是他學得最久,技術最高的單根拉面。
有粗有細的面條為了煮熟,難免有些地方煮的爛些,失了勁道。
不過聽冉寧說這個一口吃完寓意着長壽健康的寓意,靳飛白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把面條嗦進嘴裏,生怕煮太面的地方斷掉辜負了一番心意。
冉寧看着吃的腮幫子鼓鼓的靳飛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一動一動的臉頰。
靳飛白不敢有大動作,微微歪頭擡眼疑問:“?”
冉寧失笑:“沒事,你不用緊張,一個古老的寓意而已,只是個美好的祈願和祝福。”
靳飛白沒理會,繼續慢慢保持着面條沒斷地吃完咽下才說:“我知道啊。”我只是不想它斷,僅此而已。
吃吃喝喝,又熱熱鬧鬧的帶着果酒在家庭影院看完最近熱播的電影。
別墅蟲很少,卻第一次熱鬧的像一個家。
*
等冉寧從醉酒狀态清醒過來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雨後的草坪格外熱鬧,有小鳥叽叽喳喳的叫早,有管家呼喊着讓園丁補種綁扶花草的聲音。
還有——
清冽的氣息和淺淺的熱氣撲在□□的胳膊上。
冉寧:......???
蔫了許久的圓圓都支棱了:哇哦,宿主,這是不是蟲族所謂的酒後亂性??
冉寧扶額,從紛亂的醉酒後記憶裏才勉強回想起他們喝醉後老管家嘿嘿笑着挖坑,問他和靳飛白怎麽休息,誰來照顧誰?
當時他怎麽說來着?
他尴尬的腳趾拱起,回想起當時智商被泡在酒裏的他大包大攬:“一起睡!我來照顧他!靠譜!”
靠譜......個鬼啊!
雖然能根據身體狀态很确定他們應該是沒發生什麽,但衣服是真切的脫了啊!!!
冉寧在心裏無聲尖叫。
那明明只是果酒啊,怎麽會如此容易醉!!!
這下必須得負責了,冉寧心知。
在蟲族這種對雌蟲極度不友好的社會環境中,雄蟲如果跟雌蟲同床共枕卻只說是朋友,那個雌蟲的結局通常不會好,孤老終身都是相對好的結局。
他靜靜地躺着,感受身邊蟲寧靜的呼吸和滿室清香,沒有什麽熏香或是化學香味,只是最普通的手工皂液香味,他前幾次在別墅自己洗衣服用的也是同一款。
可是放在靳飛白身上,卻比在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更清冽好聞一些。
扭頭還能看到靳飛白睡眠中都帶着笑意,唇角微微翹起,褪去白日的棱角,整個蟲都顯得溫順柔和起來。
窗外被雨洗過的樹葉青翠欲滴,伴着微風輕輕搖晃,葉片之間有晶瑩的水珠兒時不時折射光芒。
冉寧看着這一切,之前一直糾結掙紮的心忽然就安寧下來。
你還在逃避什麽呢?他自問。
雖然接觸的很短暫,但就像梁哥說的那樣,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把一個蟲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去糾結小心,本身就是一種在意啊。
相處時短又如何,無論起因是欣賞,是懷疑,是愧疚,亦或是好奇,終究是有些心動啊,否則何必糾結掙紮。
他長嘆一聲,既然欣賞心動,那躲避倒不如直面。
嘆息聲驚動了靳飛白,他猛然睜開眼睛,迷蒙的眼神在很短時間內恢複清醒,迅速發現現在的處境和情況。
“你醒這麽早?”他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才剛剛七點鐘左右,他們昨日睡得太晚,這個點醒确實算早的。
冉寧尴尬的抽回胳膊,做不到靳飛白的淡定如無事蟲一樣,他籌措着措辭:“那個,我們昨晚,雖然沒發生什麽,不過确實是我不對,我會負責的,我們可以......試試相處。”
靳飛白眼神瞬間淩厲,瞪了他一眼說:“如果我們互相有意,你願意負責自然沒問題,如果無意,又沒發生實質性關系,誰稀罕你負責。”
他冷笑:“我還不至于到需要憐憫和施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