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我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月光下, 一個穿着練功服的老頭嘿嘿嘿剛笑完,看着冉寧和靳飛白都被吓一跳的樣子,再度開懷的笑出鵝叫聲:“鵝鵝鵝鵝鵝鵝, 我這麽大一蟲站在這呦,木有蟲看見呦, 鵝鵝鵝~~~”
冉寧:“......”
靳飛白:“......齊爺爺,你大晚上的在這吓蟲呢?”
總是跟冉寧在晨跑時打個照面的齊老慢慢止住笑,揮揮手算是招呼:“蟲老了, 睡不着啦,每天晚上來看看我的寶貝花長得好不好。”
沒等冉寧和靳飛白再說什麽, 齊老笑嘻嘻的背手往回走:“哈哈, 我老頭子太亮, 在這礙眼啦, 我這就回去,不打擾你們。”
冉寧看着小老頭轉身走的飛快的模樣, 無奈:“齊老慢點走,花壇地不平, 您......哎呦沒摔着吧您?”他趕緊跑上前扶住打了個趔趄身形晃動的老者。
“沒事沒事。”齊老見靳飛白距離他們稍微有點距離, 沒等站穩就悄聲對冉寧傳授經驗:“你小子, 月下美雌當前, 看什麽星星啊,壓馬路就要牽着手看着他啊。”
冉寧:......真是熟悉的老爺子, 熟悉的話語, 如果不是頭上頂的是月亮, 跟每天早上簡直一樣。
哦, 不對,被老爺子揮開手之後, 冉寧看向來時的方向,靳飛白安安靜靜地在不遠處,明顯是看到老爺子要講私房話所以貼心的留了距離。
“回去睡覺喽,你倆早點回去睡,趕明早點有個小崽子,我老頭還能幫忙帶帶。”老爺子臨走前還抛下一句話,讓兩蟲在原地默默無言。
四周的花香很濃郁,濃郁到大腦有幾分恍惚迷醉。
冉寧忍不住脫口問:“靳先生,你對我是不是......”有些喜歡?
“嗯?”靳飛白疑惑地微微側臉,清冷的夜風吹拂過去,把他的頭發吹得微微翹起。
這陣夜風也把冉寧的頭腦發熱吹熄了,他把後半句咽回肚子裏,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沒什麽,我們逛得時間不短,該回去休息了。”
“好。”靳飛白看着冉寧又縮回去的樣子,配合着:“正好我也困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Advertisement
*
“所以說,你在苦惱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他?還覺得你們相差懸殊,在一起不會幸福???”梁晉不可思議的聲音拔高:“你這麽慫的嗎?”
“我沒有,我就是,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所以如果不喜歡卻因為一時錯覺而給他錯誤信息,也不好。 ”冉寧除了安寧和師父,只有跟梁晉相對比較熟悉,所以不知不覺聊到婚姻話題之後,以“我的一個朋友”的困惑說起。
梁晉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總是比潮流慢上半拍的小雄蟲,怕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即我”這個星網熱門等式吧。
不過,遲鈍到心動不自知,還擔心自己萬一沒心動卻接近而傷害到雌蟲的彎繞心思,對比身邊能遇到的雄蟲,真的是溫柔到骨子裏的一個蟲啊。
啧,靳家那個看起來就兇巴巴冷飕飕,瞅他時眼睛帶冰霜的雌蟲可真有福氣。
梁晉這樣想着,雖然不願意便宜那雌蟲,但也不願看着雄子這麽苦惱自困的模樣,嘆息一聲提醒:“你就沒想過,哦,你的朋友就沒想,他這麽百般為雌蟲考慮,本身就代表着一種不同尋常的在意嗎?”
“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有點對不起他,我朋友還算正直吧,當然會有愧疚啊。”冉寧條件反射的反駁。
梁晉擡頭看快到飯點了,起身邊系圍裙邊說:“那你讓他扪心自問,他對雌蟲的感情和日常相處中,是欣賞和在意多,還是愧疚和補償多?”
“打住!”梁晉看着冉寧還要再問的樣子,無奈:“讓你晉哥我專心做飯,你自己邊上思考去。”
“好吧,晉......梁哥。”冉寧回答,然後老實的出廚房坐在走廊臺階處,望着院裏發呆。
“哼,小心眼的雌蟲!我們家這傻小子估計逃不了喽!”梁晉聽到他喊梁哥,心知肚明肯定是雌蟲撒嬌讓冉寧改的。
梁晉雖然沒有比冉寧大很多,但因為他是最早一批從慈幼院走出去并且混的算是功成名就的蟲,本就常回來探望他們,後來工作穩定甚至重新把慈幼院當家的操作,讓他近乎看着冉寧長大。
雖然冉寧喊他一聲哥,但他自己的心态是亦兄亦父,如今看自己小白菜被豬拱還一副擔心豬硌牙的樣子,無名火起。
決定了,今天就做苦瓜全家福,剛好給他下下火,也讓冉寧這小子在甜蜜陷阱裏清醒點。
沉思無果的冉寧選擇去前院幫着志願者核對物資和記賬,坐等吃飯。
*
“小寧?你看看誰來了?”院長笑吟吟的走進辦公室沖給他眨眼。
“???”冉寧疑惑擡頭。
院長身後探出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臉龐,帶着一慣溫柔陽光的笑容:“寧哥,好久不見,還記得我不?”
“啊......”冉寧失語。
院長笑容微收:“你不認識嗎,他說是跟你一起在慈幼院的幼年夥伴,我以為......”
那雌蟲笑容不減,佯作生氣:“哎呀,寧哥哥不記得我了,我生氣啦,一根棒棒糖哄不好那種!”
話音剛落,雌蟲整個被沖過來的蟲攬住肩膀抱在懷裏,耳邊聲音近乎嘶啞:“安寧,你個小沒良心的,被領養走都多少年了不聯系大家,我們都好擔心你!”
安寧感受着雄蟲微帶顫抖的身體和箍的很緊的胳膊,臉上從進入院中就一直帶着的溫和笑容終于消失,他垂眸回抱了一下,輕聲說:“哥,我回來了。”
*
“哇,哥你已經結婚了?喜糖呢,是不是欠我喜糖?”安寧坐在凳子上扒飯,一邊在桌上挑挑揀揀一邊配合着冉寧的描述各種驚呼。
“你小子一消失就是音訊全無,我上哪給你郵寄喜糖去。”冉寧眼疾手快的從安寧筷子下搶過一片蘑菇,塞嘴裏才回複。
“話說你搶飯能力顯著下降啊,這些年......過得還可以吧。”冉寧他們亂七八糟聊了很多,如今飯已近乎吃完,才敢把這句話問出口。
“我這幾年啊,過得還不錯。”安寧輕松地笑着回應,掃視了他倆桌上的幾個菜之後,他無奈低聲問冉寧:“話說,你是不是得罪晉哥了,我們的菜怎麽都是苦瓜?”寥寥無幾的青菜和蘑菇已經被他倆清盤,只剩下各種涼調清炒的苦瓜。
天知道他們那一批長大的小崽子被院長嬌慣的,都愛吃糖,對苦味那是能躲就躲。
“怎麽就不能是因為你這麽久沒音信讓蟲擔心,梁哥這是治你呢?”冉寧皺巴着臉囫囵咽下一大口苦瓜,然後扒了滿嘴米飯含含糊糊地說。
“拉倒吧,我進院裏的時候晉哥已經差不多做好飯了,肯定不是我。”安寧翻個白眼給冉寧,面不改色的咀嚼掉一片苦瓜,神色自若。
“況且。”他臉上帶上一點狡黠:“我知道你們不會真的生我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