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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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傲幹了兩夜依舊精神飽滿地上朝, 等到下朝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謝長青眼淚汪汪地躺在床上。
“你快點,我憋不住了!”謝長青極其痛恨鎖鏈什麽的。
“不是才去廁所沒多久嗎?”楚天傲立刻坐下來, 他還特意早一些回來。
“做多了解手勤快不是正常嗎?”謝長青十分不滿意。
但是好在楚天傲将他放開了, 謝長青一臉憤恨地去了解手。
這兩夜不堪回首,他腦子裏現在已經已經一片漿糊,楚天傲他有時候不當人。
楚天傲帶着謝長青吃飯,兩人坐在一起和往常一樣。
楚天傲生氣謝長青, 但是真沒打算折騰謝長青,況且現在謝長青賣身契都在他身上, 他心情好得很。
謝長青吃了不少補湯, 他餓壞了。
“你把那幾張紙還給我。”謝長青臉蛋有些紅, 顯然這兩日被喂養得極好,甚至胃口也好了幾分。可是一想到在那種處境之下簽訂的一系列條約, 他又是驚又是怕的。
“唔,那可是阿止親自畫押的, 孤已經将它們放在庫房,重兵把守着,那是孤最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輕易交給任何人。”楚天傲懶洋洋地說道,抓到謝長青他的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甚至今日上朝都開始變得和風細雨起來。
“你無恥。”謝長青忍不住說道。
“阿止吃得好一些, 晚上才有力氣。”楚天傲微微眯起眼睛, 威脅道。
謝長青瞪大了雙眸,“我不吃了。”謝長青驚吓得立刻放下了碗, 養胖了等于被楚天傲壓着夜夜笙歌,那他寧願每頓餓一點, 不要吃胖。
楚天傲看到謝長青那雙宛如小鹿般的眼睛,有些好笑,“好了,不逗你了,今夜不要了。”楚天傲說道,他擔心的是謝長青的身體。
“真的嗎?”謝長青已經吃了第二碗飯,剛剛被楚天傲吓了一下,筷子都放下了,“明夜也不行,我、我需要休息多一天。”謝長青談條件,現在的楚天傲看起來正常多了。
楚天傲動了筷子,将謝長青愛吃的東西都夾在他的碗裏面,“好,明晚也不要。”萬一是謝長青求着他就不算數了。酸甜蛋、辣豆角、糖醋排骨、酸辣雞丁,楚天傲給謝長青夾了滿滿一碗。
“我怎麽記得你以前不太愛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楚天傲狐疑地道,以前的謝長青可好養活了,什麽都不挑,現在他的肚子簡直比懷孕的人還要挑剔。兩人的飯桌上絕對不能出現魚,任何被魚沾過的食物也不能吃,食物稍微腥一點聞到也會吐。
謝長青戀戀不舍地放下碗筷,一下子吃太多會不好,楚天傲也會懷疑他的。
“需要散步?”楚天傲已經摸清楚謝長青的規律。
“嗯,剛才吃得有點飽。”謝長青心虛地說道,“是需要散步散步。”
“正好我有點事情也要對你說。”楚天傲耳朵有些紅,他忍不住露出愛慕的神色,看向謝長青的背影,謝長青看不到背對着楚天傲,根本看不到他眼底的炙熱和迷戀。
剛才大殿上他已經宣告了他要娶男後的消息,如無意外所有的大臣都反對,但是誰讓他是皇帝呢,身為皇帝又手握百萬兵權,大臣的反對根本沒有激起一絲波瀾。謝長青帶回來的兵權太過重要,再加上南平王現在的六十萬兵權,現在天下四分之三的兵權已經在他手中。
謝長青心虛地散步,他早已經養成固定的作息,每日中午飯後散步,走大概五六圈就去吃水果,吃得差不多了就去午睡,等到傍晚自然醒來。
楚天傲随着謝長青逛了五圈,兩人坐在湖心亭邊上,內侍早早就将謝長青喜歡的水果端了上來,杜德江眼睛毒辣着,知道皇上根本不會冷落謝長青,因而今日特意吩咐廚房要準備好最新鮮最好吃的果子,多買幾種,免得謝主子不喜歡吃。
謝長青吃着橙子,從前在雷城時,楚天傲也會時不時命人将一些水果加急送過來,大多數時候謝
他們一天時間完成交換,因此,事情匆匆忙忙地完成。
“将軍,我們的人已經打入進去京郊林衛軍裏。”謝長青這一次帶回來的士兵有五百多,他回來的事情不是秘密,手上帶的人不多,因此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們的去向,謝長青命人将隊伍打散了融入京城各個軍隊裏,恰逢近日三軍交流,各個軍隊裏都尉都忙着重新整理軍隊和收服人心,對于他的五百多號士兵去了哪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是好事。”跟着他回來的士兵謝長青不敢說別的,他們對自己的忠誠一定慢慢,現在這五百人還看不出作用,等一個月、一年左右,他們就會成為他入侵京城三軍的最佳武器。
他們來自雷城,出自他的鷹隼軍隊,忠誠于鷹隼軍隊,即便來到京城也會一直忠誠。
“将軍,您真的不回去雷城了嗎?你知道的,大家都在雷城等着您,只要您回去,即便沒有虎符,大夥也會聽您調遣。”
“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說了,現在我在京城,日後也會留在京城,至于雷城的軍隊……會有人替我管理。”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內,謝長青回來的時候已經做足了準備,他本來就打算将五百人塞進去三軍裏,不過要做這件事并不容易,一開始他還擔心楚天傲會防備他,這件事情準備偷偷摸摸來做。
前幾日,夜晚睡覺的時候,謝長青将計劃告訴了楚天傲,由楚天傲配合下令重新招兵,更加方便他實施計劃。
至于那句,“阿止想要做什麽都大膽去做,孤永遠是你的後盾,也會永遠相信你。”還一直萦繞在他心間。
謝長青有些微的失神。
“丞相府的調查怎麽樣了?”
“丞相府密不透風,裏面守衛十分森嚴,即便是我們的人也很難靠近,一時半會還沒有機會。”
“打聽一下他最近什麽時候會出門,準備個機會我和他見面。”既然丞相認識他,有他的生辰八字,這麽多年又從來不和他聯系,只能說明丞相和他的父親或者母親關系密切,極有可能是朋友。
謝長青所在的謝府以前在京城根基很深厚,到了他父親那一族,父親由于愛上了來自青.樓的母親,要和母親結為夫妻,所以兩人被家族趕了出去,他出生不多時,母親就逝世,後一年父親也不在了,謝府知道後帶他回去将他半死不活地養着,他記得小時候總是吃不飽,還經常被同樣住在府裏面的少爺們毆打,如果他敢反抗,下人們就一定會将他再次毒打然後扔進去柴房裏關着,外加不給他東西吃。
他就像府裏的老鼠,沒有吃的,人人可以欺負。
六歲的時候謝長青已經學會溜出府偷偷在外面找吃的。
等到八歲的時候,他已經和幾個街道的乞丐少年混成一片,每天都能吃個半飽,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謝府。
某一天他和同伴們剛剛找到一些食物,地盤裏多了個新來的乞丐,小男孩長得十分瘦弱,一雙眼睛倒是亮堂得很,十分桀骜,他打傷了十個同伴。
那個男孩眼睛十分尖銳,仿佛要将任何靠近的人撕咬下一層肉,他身上渾身傷口,血水和泥土糊在衣服上看起來髒兮兮的。
謝長青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從前弱小的自己,他心軟了,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全部分給了男孩。
們就這樣将雷城和鷹隼軍隊拱手讓人嗎?”手下有人不服氣,“那可是将軍您親自訓練出來的軍隊,我們剛到雷城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現在擊退了那耶卡族皇上就這般對您……”有人越說越氣憤,他們這些在京城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都是關于将軍的,大家都在說皇上要對将軍下毒手。
他們将軍那麽好。
雷城本來是一座貧瘠廢棄的城市,在那裏到處是流民和吃不飽餓肚子的百姓,是将軍帶領着大夥慢慢将雷城建設好,現在人們都向往雷城,不斷往雷城遷過去,雷城以月成為一個幾十萬人口大城,那都是将軍的功勞,現在功勞拱手讓人,屬實讓人氣不過。
“放心吧,鷹隼軍沒有那麽容易變成別人的東西。”謝長青随意說道。
從地下室出去後,謝長青吃了東西,他沒有回宮。
下午的時候謝長青去找了顧含笑。
顧含笑并不在經郊外的房子裏。
謝長青回到京城,在一家醫館裏找到了他。
“怎麽現在出來坐診了?”不大的門面裏,有不少的病人在排隊,謝長青走了進來。
“缺錢,就出來坐診了,這個鋪子不錯吧。”
顧含笑看到謝長青來了,就讓藥童将今日休息的牌子挂了出去,大門關閉,剩下的病人他讓他們看完病就從側門離開。
謝長青在打量顧含笑的藥童,那藥童也在打量謝長青,藥童衣冠楚楚眉清目朗,看起來氣宇軒昂,當一個小小的藥童委實屈才了
而且對方長得高眉深目,可不像京城人,倒是有些像外邦人。
謝長青有些疏離地看了對方一眼,他有些驚訝,因為那名男人正在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是敵人一般。
謝長青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不知道對方的敵意因何而起。上次顧含笑說收了一名藥童,他還以為是正經學醫的人,但是看眼前這個男人,簡單的打下手都不會,他很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接近顧含笑。
謝長青和顧含笑的關系很好,兩人在雷城做了五年的好友,他總是分外關照顧含笑。
顧含笑很喜歡醫術,因此砸了非常多的錢在醫術上,但是學醫的道路想要精進就需要更多的錢,名貴的藥材有時候萬金都買不到,但是顧含笑又鐵了心要買這些藥材,因而這些年他過得極為貧困,甚至當初還賣身給一家大戶人家,就為了一株千年的紫血花,後來還是謝長青将他救出來的。
見識過顧含笑的醫術後,謝長青有時候在他沒有錢的時候慷慨伸出援手,暗中支持他研究醫術,兩人一來二往地倒是成了好友。
顧含笑一開始也對謝長青戒備,以為對方也是看中他的醫術才特意給他砸錢,他缺錢卻也不想欠人人情,每次謝長青受傷他都幫忙救治,後來一來二去知道謝長青的為人,兩人氣味相投,就成了好友。
等到病人都走光了,顧含笑伸了伸懶腰,看向謝長青,“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最近想要見你可難了。”顧含笑笑着說道。
聽到顧含笑的話,站在顧含笑身側的男人眼神冷了一瞬,一雙眸子冰冷地盯着謝長青,謝長青看到了毫無反應,“将軍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謝長青笑吟吟地說道。
那道冰冷的視線更冷了。
“我有事情想問你。”謝長青隐晦地看了一眼隔壁的男人。
“阿城,你先出去吧。”顧含笑立刻揮了揮手,不甚在意。
那名男人臉色更扭曲了,“我在這裏,可以保護你,再說了,有什麽我聽不得?”男人長着一雙鳳眸,眼尾微微勾起來,頗為淩厲,看向顧含笑的時候又是惱又是不甘。
“這是很私密的事情,再說了,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和長青有關。”聽到顧含笑親昵地稱呼謝長青的名字,男人臉色黑成墨汁,出門後還甩了一下門。
謝長青看了一下顧含笑,他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怎麽收的藥童,他看起來不太像缺錢或者要學醫的樣子。”一般做藥童的無非兩種,一種是要學醫的,另一種是沒有錢要混口飯的,那個男人長得十分高大,看起來十分有力量感,橫豎都不像藥童。
“他呀,以前欠我一命,這一次到京城見到我就非得纏着我報救命之恩,沒有辦法,我就讓他在我身邊當半年藥童還債了。”顧含笑說道。
“他對你不會有非分之想吧?”謝長青打量了一下顧含笑,顧含笑長得唇紅齒白,如果他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的話,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看女子,生為男人,美中多了幾分帥氣,是男女通吃的類型,若說那名男人追求顧含笑也不是沒可能。
“怎麽可能,他以後還得回家繼承家産呢,現在只是出來體驗體驗民間生活,到時候會走的,放心吧。”
顧含笑看來沒完全傻掉,謝長青放心了。
“告訴我,那日.你給……你給阿裕的到底是什麽藥?”謝長青還記得那日剛回去就被楚天傲拉着折磨了一.夜。”他也說不清是折磨還是爽到了,但是顯然這樣下去不行,萬一以後習慣了,他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顧含笑立刻用吃驚的眼神看着他,“你們不是情.人關系嗎,那藥……當然是讓你興奮和快樂的,難道是他那方面不行?我這裏還有藥,你給他吃了,下次一定能一.夜長/槍不倒。”顧含笑立刻搗鼓出來一瓶藥。
謝長青臉色更黑了。
“這種東西你可別給他了。”
“我和他……我和他雖然在床.上有點關系,但是,我們之間不是情.人關系。”謝長青說道,誰會成為皇上的情.人呀,他也不是後宮的妃子,也一點都不想入後宮。
“好吧,我看他那天一直在看着你,你也沒否認,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那方面也十分和諧呢。”
“對了,我今日醒來肚子痛了兩次,有點奇怪,你幫我看一下。”謝長青想起出門前身體還有點不舒服,便問道。
“難為你了,這麽多年不生病的,現在終于病倒了嗎?”顧含笑趁機損了幾句,然後抓起謝長青的手開始把脈。
“胃病吧,我在雷城的時候偶爾會犯,不過那時候吃過你開的藥,後來已經沒有再犯過了。”
謝長青有些不在意,“你再給我開一副治療胃病的藥吧。”
謝長青說道。
但是看着顧含笑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不由得也多了幾分緊張。
“怎麽了?”謝長青那雙精致的眸子眨了一下。
“你別動!坐下來,保持平穩地呼吸,我再探一探。”顧含笑拉着謝長青坐到了病人坐的位置上,然後抓着謝長青的手仔細感受。怎麽會是喜脈,他、他一定探測錯了。
顧含笑的眉頭越皺越深,謝長青終于忍不住問道,“難道是我中毒了?還是生病了無藥可醫?”他心底咯噔一下。
顧含笑放下了謝長青的手,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恭喜你,你懷孕了,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就這樣還否認跟那個男人的關系吶。
“???”謝長青臉上布滿問號,嘴唇微微張開,顯然無法消化他說的話,“你說誰懷孕了?”
呵呵,男人怎麽可能會懷孕?
“恭喜你,你懷孕了,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不過現在有點滑胎的跡象,我給你給一些藥,穩一穩胎兒。”
“等等?!我是男人怎麽會懷孕?你一定是搞錯了!”
牆上,兩人的身體貼着極近,他一個字一個字咬着牙說道,胸腔裏怒火滿盈。
謝長青能感受到噴薄到自己頸間的呼吸,“臣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臣說過了,遇到危險這都是意外,這與我無關。”謝長青掙紮了一下雙手,結果根本掙不開,現在他的武功時好時壞,當時如果不是突然間失去了輕功,他的身體來不及反應,也不至于要被暗一出手才能救下來。
“這種拙劣地謊言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楚天傲眼神冰寒,眼睛裏一片漆黑,仿佛會吸引人的黑洞一般。
他将謝長青的衣服脫了下來,只留下一件中單。
“皇上,這種事情于禮制不合。”謝長青掙紮了雙手,楚天傲找來了一根紅繩,将他雙手捆了起來。
“禮制?孤就是禮制,孤是君,你是臣,君臣君臣,孤想要你難道謝愛卿還不允許?”楚天傲說道,他手法略顯得粗暴,那雙眼睛裏有着揮之不去的煩躁,一想到謝長青要離開他,楚天傲就忍不住想要将謝長青綁起來放在身邊。
“你說得沒錯,你是君,可、可你說過,這輩子不會傷害我的。”謝長青忽然冷靜地說道,楚天傲登基前一段時間,兩人曾經一起喝酒,那時候他喝醉了,只是依稀聽到了楚天傲說過這一句話,“現在還作數嗎?”謝長青問道,楚天傲的神情太過可怕,讓謝長青有些擔憂,他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會受到傷害。
“沒想到你都聽見了。”楚天傲神情複雜地說道,可是謝長青卻裝作不知道這麽多年,那天晚上他向謝長青表白,可是謝長青早早醉倒伏桌休息。
“我确實不會傷害你。”楚天傲說道,“可是,孤很不高興,決定還是給阿止一個教訓。”他說道。
“等等——我真的沒有,我這幾日不舒服,所以才會躲不開馬車……”謝長青立刻求饒,“嘶……”謝長青沒想到楚天傲屬狗的,嘴唇處傳來了刺痛感,之後的聲音逐漸消失。
“孤還是勸你配合一點好,否則真的會受傷的。”楚天傲命人将東西拿了上來,他将謝長青放在床.上,動作算不上輕柔。
謝長青腦袋嗡嗡,準備起來的時候,結果被楚天傲壓制住,很快一絲絲涼意傳了出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多時,一張潔白的床單蓋在了他的身上,謝長青看見那一盒東西立刻驚恐起來。
過于年輕的青年相差太大。
對行軍打仗如此熟悉,又對各種戰術了然于胸的人,應當在戰場上混過,絕對不是寂寂無名之輩才是。
“我只是皇上的幕僚,我的身份你們不用在意,繼續商讨昨夜沒有商議完的內容,還有,這套作戰方案必須保密,絕對不能洩露一點出去。”
“是!”
……
謝長青在軍營中呆了兩個時辰才出來,剛走出來,腿就一陣發軟,今日早晨他沒有吃什麽東西。
軍營距離知州府有一段距離。
他走着走着,敏銳地發覺身邊有人跟蹤,等到走到一處荒涼的路上,四周的屋頂突然竄出來二十多蒙面的黑衣人。
“就是你給他們獻計燒了我們的糧倉?”來人說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原話,他們各自不算高,手中都帶着武器。
“原來是東瀛倭寇,竟然還敢潛進來,你們就不怕死嗎?”謝長青一雙眼睛十分銳利,竟然有奸細潛伏進來,看來城中每日搜查還要更加嚴格一些才是。
“這裏一堆蠢貨,我當為什麽他們突然間聰明起來,原來是你在後面指揮,只要殺掉你就不足為患了。”男人聲音公鴨嗓,再加上一口不流利的話,謝長青聽得直皺眉頭。
手持彎刀的黑衣人立刻動手。
負責保護謝長青的五十多個暗衛也全部顯身,和黑衣殺手打在一起,暗一護在謝長青身邊,鷹隼的眼睛盯着四周。
大抵倭寇沒想到謝長青身邊竟然會有這麽多人保護,黑衣人很快就片甲不留。
剛才那名對他很嚣張的黑衣人,堅持了一會兒也堅持不住被暗衛抓了起來,“帶回去。”謝長青說道,“那些殺手的屍體,全部扔出去城外。”他冷冷說道。
等回去之後,立刻有士兵過來找謝長青。
小兵名字是布遲,是陸總管身邊的随侍,他見到謝長青立刻敬禮。
“特使大人,陸總管聽聞您回來路上遇刺,他吩咐我來問特使大人出門需不需要護衛,總管派了一支小隊來保護大人的安全。”
陸總管聽到特使大人遇刺的事情又是擔心又是憤怒,不說特使大人身份尊貴,朝廷直接派過來的,要是他出事了,他們所有人都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再加上特使大人擅長兵法,運籌策于帷幄之中,有他坐鎮,驅逐倭寇收服失地值日可待,“特使大人就是個寶,絕對不能有任何損傷。”這是陸總管的原話。
“不,我有人保護,你告訴陸總管,謝謝他的好意。”
謝長青眼眉一圈青色,等到人都走掉之後,他才回去房間吐起來。
這幾日食欲很差,還總是想吐,最可怕的是晚上一遍遍地做着春\夢,夢見楚天傲抱着他,兩人有愉快令人臉紅的夜晚。
吐完之後,他用毛巾遮掩住,然後讓府裏的丫鬟去處理。
他不希望暗衛知道自己身體變差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大概率瞞不住楚天傲,沒想到楚天傲竟然會派這麽多人在自己身邊保護,保護還是跟蹤,有的時候他都分不清了。
遠在皇宮的楚天傲收到謝長青身體變差的消息,眼睛立刻豎起來。
“傳令下去,三人後出發常州,孤要親征。”
佛祖前祈禱了整整三個時辰求來的護身符,他沒有告訴謝長青。
過了兩日,一行人就開始班師回朝,回京的陣仗十分地大,一路上軍隊随行,上百名暗衛将兩人保護得密不透風。
謝長青一行人走了三天,到達一個鎮子上休息。
謝長青的臉色不太好,這一路上他每日吐三回,楚天傲又擔心起來,無奈只得找一個鎮子留下來休息。
楚天傲将謝長青安置在院子裏,一層層的暗衛守護在這裏,固若金湯,根本不會出事。
楚天傲找來了顧含笑,“他到底怎麽回事?現在怎麽還會吐?”謝長青吐得太久了,之前在常州他沒有再吐,還以為好起來了,結果那只是暫時的。
顧含笑吓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皇上,也許是因為馬車太颠簸?”顧含笑也沒想到謝長青懷孕反應這麽大呀,每日三頓不落地吐。
“我再給他調一些藥。”顧含笑小聲地說道。
楚天傲還想吩咐一些事情,忽而遠處傳來了聲音,暗一立刻趕過來,“皇上,出事了,謝将軍不見了。”
聽到消息楚天傲臉色劇變,他立刻來到謝長青曬太陽的院子裏,院子裏橫七豎八地倒着十來個暗衛,謝長青原本睡着的椅子上已經空無一人,他身邊的茶水倒在地上。
他的心一沉。
顧含笑看到這一幕,心跳了跳,這應該是不是謝長青自己逃跑的吧,如果逃走他應該提前告訴自己才是。
“立刻派人去找!”楚天傲垂下眼簾,手心裏捏出血來,到底是誰擄走了謝長青?
“立刻叫醒他們,告訴孤,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楚天傲強忍着脾氣,院子裏有二十多名暗衛,這些暗衛怎麽會一起倒下?
謝長青昏在院子裏被人帶走,來人的武功十分高強,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易就将暗衛全部打倒,他發現時想要運功逃走,然後通知楚天傲,結果還沒有走出一步,就昏迷過去。
長青吃了一個就将剩下的送給手下,之前不覺得多美味,現在卻覺得這些酸酸甜甜的水果再好吃不過。
“阿止,孤跟你說一件事情。”楚天傲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湖心亭四周碧波微漾,湖水中央泛新的荷葉漂浮在水中,在風中招搖,宛如一個婀娜多姿的姑娘。
“什麽事?”謝長青已經寵辱不驚了,他的賣身契還在楚天傲那裏,還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嗎?
“孤今日在大臣面前宣告立你為後了。”楚天傲摸了摸謝長青的頭發,那錦緞一般的順滑程度讓他愛不釋手。謝長青擔心的事情全部不會發生,他會替他掃平攔在他們面前的一切障礙。
謝長青的手頓了頓,反正大臣肯定會反對。
“哦,大臣怎麽反對的?你說服他們了嗎?”知道他是男的,還知道他就是謝将軍,大臣腦子有問題才會同意這樁婚事。
“孤跟他們說,你有身孕了,已經有五個月,所以,孤必須立你為後。”
謝長青手裏吃到一半的橙子掉到了盤子裏,“可、可我是男的呀。”男的怎麽會懷孕?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肚子,确、确實五個月了。
呵呵。
他能夠成功隐瞞楚天傲這麽多個月,全是因為男人無法生子,自古以來都沒人聽說過這種事情。若不是自己懷着一個,他那早去的爹曾經也是孕夫,謝長青只當有人得了癔症。
“沒事,等再過五個月,孤就命人抱一個剛出生的孤兒回來,向全國宣告那是你生的。我們當作自己孩子一樣養,大臣們就不會有意見了。”
“只是苦了你了,這幾個月要僞裝成孕夫,大臣們也許會懷疑你是否懷孕,但是孤說你是孕夫,你就一定是孕夫。”楚天傲說道,他已經安排人在鬧市中散布天選之人的神跡,能夠擊退倭寇,又能懷孕,說是神仙也不過分。
楚天傲打算從輿論動手,讓大家先一步接受這個設定,到時候再傳出去他要立的皇後是謝長青,知曉他親自擊退倭寇,百姓大概率不會反對。
“阿止,孤向你保證,這輩子不會娶其他人,我很自私,我不會讓你娶妻生子,所以,我們這輩子大概只能領養一個孩子了。”楚天傲淡淡地說道,沒有子嗣會有些遺憾,但是跟謝長青在一起才是他此生的追求。甚至他覺得謝長青不能懷孕,簡直太好了,謝長青永遠不會經歷生産之痛,他會一輩子被自己好好保護着,以後長命百歲,兩人一起老去。
至于領養的孩子日後會不會造反?自己養大的孩子,再不濟也有點感情吧,如果孩子長大是棟梁,他就退位給孩子,如果孩子不是那塊料,他也能安排好孩子和謝長青的未來,絕對不會讓他們受苦受累。
謝長青聽到這真的繃不住了,“你、你是在試探我嗎?”謝長青指着楚天傲忍不住問道,楚天傲一定是故意的!他甚至說了自己懷孕五個月!
“還吃嗎?”楚天傲拿了手帕,給謝長青仔細地擦了擦手,他奇怪地看向謝長青,“有什麽好試探的。”他想知道的東西,謝長青還能瞞得住嗎?看樣子謝長青還隐瞞着他一些事情。不行,明晚他得嚴刑逼供問謝長青還瞞着他什麽,謝長青的嘴巴很硬,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乖覺一些。
“等會兒太醫就來給你檢查身體了,放心吧,孤早就做了安排,他只是檢查你肚子的情況,對外他會聲稱你懷孕五個月了。”楚天傲說道,他特意找了一個專司大夫一職的在暗衛裏面工作的,忠誠程度十分可靠,醫術也十分不錯。
“我覺得我肚子沒事呀,呵呵。”謝長青站起來,準備開溜,留下來等楚天傲發飙嗎?
“你別騙我了,你肚子越來越大,孤能看不出來嗎?”已經開春了,天氣不算冷,所以,今日謝長青穿着單薄的一件長衫,再系着一件薄披風。沒了衣服的遮掩,肚子的弧度清晰可見。
“聽話,阿止,否則我只能對你用粗了。”楚天傲一雙冷厲的眸子盯着謝長青,四周出現了八個暗衛,将謝長青的路堵住了,謝長青只好坐回去座位,看起來今日躲不過了。
司永大夫很快就來到,他十分年輕,臉上有着一道刀疤,一雙眸子十分淩厲。
謝長青心虛地耷拉着腦袋坐着,楚天傲壓着他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謝長青一雙眸子糾結得要死。
天要亡他!
謝長青直愣愣地坐着。
司永探上謝長青的脈搏,往來流利圓滑,如珠走玉。
喜脈。
司永不相信地看了謝長青一眼,皇上跟他說過,謝大人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男人怎麽會懷孕呢?他換了一只手再試試,依舊是喜脈。
确定之後他恭敬地退到一邊,單膝跪地對皇上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謝大人懷孕已經五個月,屬下才疏學淺,無法探知男女。”司永說道。
楚天傲臉色變得深沉,一雙眸子藏着不悅。
“司大夫,孤是讓你探查清楚他肚子為什麽會大起來,最近大起來的速度快了不少,現在沒有外人,不需要說假話。”
“阿裕,我有些急,需要解手。”謝長青立刻站起來說道。
楚天傲立刻将人壓着不讓他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