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晉江獨家發表
晉江獨家發表
白松泉很好奇謝長青到底要做什麽, 但是謝長青将他趕了出去,所以,他根本無從得知那些樹葉到底有什麽用途, 謝長青要的樹葉特別多, 滿滿一個大袋子!
第二日的時候,謝長青帶着一個袋子出去釣魚。
白松泉:……
明明是孕夫,上次聞到魚腥味立刻就吐了,怎麽還這麽執着釣魚?
謝長青出門, 除了白松泉跟着他,身後還有兩個人, 他感覺不到這兩人的氣息。
“這是族中的高手, 專門來保護族長或者少族長的, 你是族長的孩子,又是孕夫, 他們自然有義務要保護你。”白松泉悄悄地湊在謝長青耳邊說道。
少年還沒完全發育完成,比他低了半個個頭, 眼睛裏的光芒幹淨而璀璨。
“謝謝你告訴我。”謝長青也湊過去在白松泉耳邊說道,他一雙眼眸看起來也十分幹淨,露出笑容的時候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暖。
白松泉有些受驚若寵,前幾日謝長青實在太過高冷,看起來十分不近人情, 今日的笑容過分好看, 仿佛從天上走下來的神仙。
“你們兩個回去吧, 我在這裏不需要保護,他一個人負責保護我就足夠了。”謝長青指了指他身邊的白松泉, 少年的骨骼十分不錯,是練武的好苗子, 平日走路生風,武功應當也不低。謝長青熟悉白松泉,自然覺得甩開他更簡單。
“不行,我們奉了族長的命令,必須要保護好你,還要看着你不讓你逃走。”身後的年紀稍大的青年一板一眼地說道。
謝長青嘴唇抿了抿,那雙眼眉立刻垂下來,多了幾分冷意。
謝無痕果然算無遺策。
今日天氣暖上一些,大抵再過一個月春天就會到來,河邊的樹枝發了新芽,一個個小綠苞冒出枝頭。
謝長青坐在河邊,放下魚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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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遠點,吓到我的魚了。”他說道。
那兩人和白松泉退後五米,他們不明白謝長青想幹什麽,但是并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謝長青打開袋子,将上面刻了字的樹葉全部倒到河裏面,希望順流而下的樹葉能走出去山谷。
“那是什麽?”白松泉有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看到了嗎?那是樹葉,我昨晚用藥水腌制了一下,待會上鈎的魚會多起來。”
白松泉半信半疑。
實際上,樹葉裏刻着他寫給楚天傲和暗衛的信息。
“天子,危。”每一片樹葉他都用銀針刻了這三個字。
整整一袋子的樹葉,從傍晚到第二日的五更天,他的手和眼睛沒有停歇。
他祈求,能有人發現樹葉上的字,再将字傳給楚天傲,只要楚天傲提起防備心就足夠了。
謝長青在河邊釣魚,好一會果真有一條大魚上鈎。
經歷了冬日的洗禮,河裏的魚也格外的肥美,魚兒不停地拍打着河水。
白松泉沒想到謝長青倒下去的東西竟然這麽厲害,十斤的大魚呢,可難得了,他連忙上前幫忙将魚裝入魚簍裏。
“今日要煮一鍋新鮮的魚湯嗎?”他興奮地問道。
“不要。”
“我不愛吃魚。”謝長青說道。
“哦。”白松泉撓了撓耳朵,謝長青似乎是這麽說過,“那你喜歡吃什麽?”想起了姑娘們的交代,她們都讓他打聽謝長青的愛好。
“酸的,辣的。”謝長青邊走邊說道。
“那不是孕夫才喜歡的東西嗎?”突然想起來謝長青确實是個山谷,白松明讪讪一笑。
“你之前出去過山谷嗎?”
“出去過啊,我每個月都會出去三趟采購。”白松泉說道。
“你喜歡外面的世界嗎?”謝長青忽然問道。
“嗯……怎麽說呢,我還是更加喜歡山谷裏面的生活,我每次出門都會被騙。”
謝長青側目看着他,看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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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傲在原地留了幾天,這些天,謝長青沒有傳來一丁點消息,他的耐心漸漸告罄,将矛頭指向了倭寇,他命人将逃竄的倭寇趕盡殺絕,再在全國範圍內,将南平王放倭寇入關,踐踏三州的事情通告全國。
一時之間,戰火四起。
盤踞在北方新州的南平王又驚又怒。
“他到底在發什麽瘋?”
原本以為放倭寇入關好歹将戰寶國撕下來一塊肉,這樣子國家四分五裂,他就有機會渾水摸魚。
是的,他不甘于偏安一隅,成為一個沒有任何用的南平王。從前內亂奪嫡,他排行老五,完全不是老三和老四的對手,所以,他願意遠走留在南方,可是十四他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小,比他小了整整十四歲,憑什麽他可以登頂帝位?!
倘若六年前帥兵入京的人是他,現在這個天下就是他的了。
幕僚在他身邊躬身道:“王爺,現在我們要想好的是怎麽自保,皇上他突然發瘋,一定出了什麽事情,我們派出探子查出清楚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才能對症下藥。”
“現在皇上緊緊咬着倭寇,暫時還咬不到我們身上,我們還有時間,倘若皇帝收拾完倭寇,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你說得對,立刻派人打探消息!”他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甚至後悔了不應該聽信倭寇的一派胡言,還說只要放他們進來,之後他就有機會問鼎帝位,結果一群不開化的蠻夷被打成喪家之犬都不如。
“父親。”這時候穿着世子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南平王,然後跪在地上抱拳道。
“這一戰我們不能打,皇上謀略極深,他帶過的戰役從無敗績,他現在手握百萬大軍,現在剛剛打了勝仗嗎,士氣很足,我們如果對上去,無異于以卵擊石。”世子頭戴金色的發冠,看起來儀表堂堂,他飽讀詩書,通今博古,對戰争也素來喜歡,雖然不會領兵作戰,但是分析局面卻也是面面俱到。
“我去談判,我會向皇帝解釋清楚我們的難處,只要皇帝相信我們沒有反心,我們家族就可以保下來。”
“還是我兒最優秀,你的幾個兄弟姐妹又是有你十分之一優秀,我就不用煩惱了。”南平王準許了楚佑的請求。
半個月後,謝長青偷偷從山谷離開。他趁着白松明日要出門,将他叫來房間,将人打暈後易容成他的模樣。
負責保護謝長青的人并沒有發現兩人已經換了身份。
謝長青背着白松明的包袱順着小路一直走到盡頭,這裏有一座高山,這裏的人經常會用羨慕的眼神看着這座高山。
他走到了高山山腳,仔細找了之後,果然找到山體的不同之處,用手按住開關,山體竟然打開,露出了一座梯子,守着電梯的人看了一眼他,并沒有說什麽。謝長青站在梯子上,然後按下開關。梯子開始緩緩向上攀升。
到達頂峰的時候,他可以從這裏将山谷內的風景一覽無餘。
山頂的平臺還有另一個梯子,他進入梯子裏,按下開關,梯子就順着繩索往下,就這樣他順利離開了山谷。
楚天傲這一邊臉色一天比一天黑,暗一還能勉強出現在楚天傲面前,身為內侍的杜德江無辜受到帝王幾次怒火,領了幾次罰,幾乎爬不起來。而其他的內侍更慘,來一個罰一個,除了到了飯點,必須給皇帝上菜,其他人都已經不敢出現在皇帝面前了。
“皇上,最近暗衛這裏收到一個奇怪的消息。”暗一得到消息的時候猶豫過,到底要不要給皇帝說。
“什麽消息?”楚天傲眉頭都沒有擡起來,他身上穿着戰甲,帶着軍隊一路北上,只要一發現倭寇的消息,就率領軍隊前往殲滅。他臉上表情狠戾,仿佛取人性命的羅剎。
“最近有村民說河裏面的葉子有字,請看。”暗一将一片葉子呈給皇帝。
泛黃的葉子上刺着幾個字,“天子,危。”字歪七扭八的,看不出原來主人的筆跡。
“只有一片嗎?”楚天傲本來想訓斥一句,但是暗一是十分謹慎的人,只是一片葉子犯不着這樣。
“有很多,屬下命令暗衛将有字的葉子全部打撈上來,有将近半袋。”除了撈上來的,還有更多的葉子極有可能沒被發現。
有人會這麽無聊在葉子上刺字做惡作劇嗎?
刺傷半袋,至少要三個時辰。
“應當是他。”楚天傲肯定地道。
“天子危是什麽意思?”
“也許是給出來提示,有人要刺殺皇上?”暗一說道,他看到這些字之後,也是派了人更加嚴密地保護好皇帝。
楚天傲攥着葉子,“你待會先去,将那些葉子全部帶過來,孤親自檢查。”
如果自己遇到危險,謝長青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回來救自己,現在只能通過葉子順水漂流出來,只能說明謝長青受制于人,沒辦法離開,而且四周有人監視他,他被什麽人囚.禁了?
倭寇?南平王?
倭寇現在已經十不存一,不可能是他們。
“傳令下去,即日起,大軍北上,征伐南平王。”南平王現在盤究在常州以北的遼東、遼南、南屏山、南屏平原一帶。
南平王手中有六十萬大軍,如果是他們綁架了謝長青,他一定會将他們血洗,殺得一個不留。
楚天傲眼底一片通紅,這是連續熬夜的結果。謝長青走了之後,每夜他只睡不到兩個時辰。
這個世界上他沒有親人,他唯一的親人就是謝長青,誰對謝長青動手就是在他心窩上戳刀子。
楚天傲出生的時候戰寶國已經陷入內亂,他的母親是一名宮女,剛剛生下他就病逝,之後他成為了皇宮中可有可無的一個棄子,他的哥哥們個個比他大上十幾歲,他的出生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但是他們也不會容忍一個流淌着皇族血脈的皇子健康平安地生活在宮中,因此,從小到大他遇到過無數的危險。最後,他逃出宮去,遇到了謝長青,謝長青永遠永遠護着他,會抱着他,教他識字。
少年時候他們總是睡在一起,那時候謝長青很主動,每晚都會叫他:“來,睡到我懷裏,會暖和一些。”窮苦的時候,沒有被子,謝長青的懷裏就是最溫暖的地方。
那個時候他就将謝長青當做生命之中最親密最重要的人,他在心底暗暗發誓,這輩子讓謝長青永遠幸福快樂,将天底下最大的權勢全部送到他面前。
哪怕有一天謝長青想當皇帝,他也可以拱手相讓,只要謝長青不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