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晉江獨家發表
晉江獨家發表
等到第二日起床的時候, 謝長青皺着眉頭,昨夜他渴望着楚天傲,渴望着他的愛.撫和……甚至之前那種令人難受的事情在夢中也格外想要。他甚至無法理解自己怎麽會想着這種事情, 似乎懷孕之後, 身體也變得奇怪起來。
謝長青找來了暗衛。
暗一打量謝長青的神色,白皙的臉龐上不見一絲血色,看起來病恹恹的,“謝主子是生病了嗎?”他忍不住問道。
“不, 我沒事。”謝長青臉上重新挂起和煦的笑容,那雙幹淨的眼眉讓人看着十分舒服。
“顧含笑現在在哪裏了, 還要多久才能跟上來?”謝長青覺得身體有些奇怪, 那種自內心發出來的空虛, 可不僅僅表現在夢中,他想要楚天傲, 想要他在自己身邊,此刻內心中也在叫嚣着, 想要再抱一抱楚天傲。這應當不是他內心真實的反映,而是懷孕之後才有的情況。
“顧大夫一直距離我們一百裏,如果我們繼續移動,他會追不上我們。”
“我們還有多久就到常州?”
“還有兩天。”暗一說道,不知道謝将軍為什麽要找顧含笑, “謝主子, 是藍大夫醫術不行嗎?”
“不, 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問一問顧含笑。”顧含笑有神醫之名,知道的事情應該會多一些。
謝長青一行人繼續趕路, 這兩天夜晚謝長青一旦進入睡眠就一定睡不好,他仿佛進入夢魇一般, 不斷地在夢中想要得到楚天傲的愛.撫,可夢境畢竟不是真實的,所以,他每次只會痛苦地醒過來,內心的空虛感一天比一天強烈。
暗一十分擔心地看着謝長青緊緊關閉的房門。
“謝主子越來越嗜睡了,起來的時間比之前晚了一個時辰。”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習武之人習慣了每日訓練,因此總是早早起來,絕對不會有晚起的情況、
暗一找來了藍正,“謝主子到底什麽回事?為什麽這幾日他的氣色越來越差了?”那兩日皇上在身邊的時候,謝将軍分明精神不錯,但是這才離開兩日,狀态差很多,每日他都能感覺謝将軍的精神十分萎靡。
“是不是你用藥有問題?”暗一直接亮出了匕首,橫在了大夫面前,威脅道。
“将軍的身體是正常的,只是他的身體不适合勞累,長時間的跋涉對他來說太過勉強了。”藍正說道,他也看得出謝長青不對勁,謝将軍懷孕了根本不能如此強撐着,他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身為大夫,他不允許孕夫如此虐待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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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正還想要說什麽,看到謝長青狠厲的神色,到底沒說出來。
“藥方都是根據上一個大夫開的藥方,所以,不存在問題。”藍正說道。
暗一依舊懷疑。
“不是他的問題,我這幾日失眠罷了。”謝長青說道,暗一總算将藍正放開了。
謝長青同時擔心,藍正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到時候他忍不住說出來怎麽辦?看這樣子,留着一名大夫在自己身邊也是一個定時炸彈。
這些天,沿途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背上行囊逃難,大夥聽說要打仗,生怕倭寇打過來,就紛紛逃走了。
謝長青這幾日遇到不少從慶靈州、南鳳州、豐阿州逃出來的人,他們說那三州已經成為人間煉獄,倭寇侵占了三州之後,對當地百姓趕盡殺絕,烽火燃燒了整整半個月都沒有停歇,血跡染紅了整片土地。
下午時分,謝長青他們遇到了一對年邁的爺孫,謝長青命暗衛将饅頭分給他們一些,他讓那對爺孫也坐過來一起烤火。
“你們是官爺吧,不逃走嗎?”那位年過花甲的老爺爺問道。。
“不,我們去常州。”謝長青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即便圍在火堆前,依然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他們見到官兵就會抓起來虐殺,你們要小心一些。”老人家見多識廣,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他看得出來謝長青應當身份不凡,那種貴氣和殺伐之氣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現在逆流而上,多數是要上前線的。
“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謝長青說道。
“祝你好運。”吃完飯之後,老人家祝福了謝長青之後就拄着拐杖,帶着孫女離開。
謝長青命人再給他們一點饅頭,這個年頭,一旦戰亂,錢在身上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他讓人給一些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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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謝長青一行人到達了常州,他們是秘密進入知州府的,謝長青戴着鎏金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臣恭迎特使大人,一切聽從特使大人的調遣。”宋知州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年輕人,從對方削薄的嘴唇和那雙銳利的眸子可以看得出對方十分的年輕。
現在戰事吃緊,他和軍隊總管商議來商議去都沒有個法子,本來聽說皇上派了将軍過來,結果,沒見到将軍,反而是一名戴着面具名不經傳的年輕人,宋知州現在心如死灰了。
“傳令下去,今夜軍隊操練,我親自檢閱。”謝長青剛到見到宋知州就說道。
謝長青做事情雷厲風行,當夜就抱着冷風在訓練場上命人操練了半夜士兵才結束,下半夜他将軍隊總管、副總管、城守尉、防守尉、參領和協領全部叫到一起商議作戰計劃。
這些人原來聽到一個特使大人過來指揮他們心中都十分輕蔑,但是礙于聖意,他們湊在了一起,想聽聽這個年輕人想要出什麽昏招。
謝長青很快就調出了沙盤和這幾次的戰鬥記錄,他分析之後場上已經沒有人敢輕視他,大夥豎起耳朵認真聽每一個字,謝長青講解的戰術和兵法是他們沒有聽過的,而且聽起來十分合适,這位可是将才,大夥對謝長青佩服不已。
當夜謝長青和衆位将士重新制定戰術和行軍布陣方案,離開營帳前,大夥頭腦發暈,謝長青塞了太多新型的戰術刀他們腦子裏就算如此,他們也絲毫不困,一雙雙眼睛亮晶晶的,他們終于可以主動出擊了,這一次一定會将倭寇打個落水流花。
謝長青五更天的時候剛睡下,睡夢中身體一陣燥熱,楚天傲又來了……謝長青忍不住仰起脖子,露出一段脖子,好讓楚天傲能親吻上自己的嘴唇,他忍不住擁抱住楚天傲……
第二日清晨,已經是大白天,謝長青還沒有起來。
暗一着急地在門口站着,他派人進去看過謝長青,內侍只是說,謝長青呼吸平緩,依舊沒有醒過來,他也就不敢打擾謝長青繼續睡覺。
等謝長青醒過來之後他覺得心中越發煩躁,身體也十分沉重,更難受的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螞蟻撕咬一般。
這種感覺太過奇怪。
謝長青起來洗漱完之後出去,暗一上前問道,“謝将軍,您到底怎麽樣了,這幾日起不來,是否需要大夫來看看?”暗一還是忍不住問道,謝将軍看起來更瘦了。
“不,我并沒有事情,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和皇上說,免得皇上擔心。”暗一驀然,這種事情怎麽會瞞着皇上。
“現在什麽時辰了?”
“已經是下午了。”謝長青皺着眉頭,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
他今日還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外面穿着黑狐裘,将冷風組個在外面,手上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脖子上圍着黑色的圍脖,出門的時候還戴着金色的面具。
“軍隊出發了嗎?”昨日他和衆位軍官商議,今日清晨發動奇襲,現在早就過了預定的時間了。
“奇襲作戰成了,陸總管他們已經派人來找您找了三回了,他讓我傳達,如果您醒了,請您務必到軍營一趟。”暗一說道。
謝長青剛剛走到軍營,就發現大夥用火熱的眼光看着他,他目不轉睛目不轉睛地走進商議的營帳,
“特使大人請受我們一拜!”陸總管幾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大家用狂熱的目光盯着謝長青,他們不該懷疑皇上的眼光的,既然能派到這裏來指揮戰争,必定不是寂寂無名之輩。
昨晚,衆人商議了一套作戰方案——大部分都是謝長青制定的,他沿用了雷城和那卡耶作戰的戰術,最後确定了一套方案,命人今日清晨出發派人殲滅敵人的偵察兵,如果有機會就繞到敵人後方燒掉敵人的糧草。
派出去精銳的小隊作戰成功,他們絲毫無傷地回來了!
當然了,此舉并不能對敵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會挫傷敵人的銳氣,也會鼓舞我方的士兵已經足矣。
“作戰成功了?”謝長青坐在了主位上。
“是!今日清晨,我軍殲滅敵人偵察兵314人,還燒了敵人處于東南角的兩座糧倉。”林副總管解氣地說道,總算吐氣揚眉了一回。倭寇擅長兵法和體術,兩軍交戰他們幾乎都處在下風,士兵們正需要一次勝利來提高士氣。
謝長青微微一笑,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
“按照昨夜商定的方案對将士進行訓練,三天後,我們主動出擊。”謝長青說道。昨夜商讨的事情很多,除了訓練計劃和奇襲計劃,還商議了一整套完整的作戰方案。
“不知道特使大人方便說出自己的名諱嗎?”大夥有些納悶,朝中出名的将軍都鎮守其他地方,聽說朝廷派了翼衛将軍将軍過來,但是他們一直都沒有見到人,而翼衛将軍年紀近五十,和眼前
他們一天時間完成交換,因此,事情匆匆忙忙地完成。
“将軍,我們的人已經打入進去京郊林衛軍裏。”謝長青這一次帶回來的士兵有五百多,他回來的事情不是秘密,手上帶的人不多,因此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們的去向,謝長青命人将隊伍打散了融入京城各個軍隊裏,恰逢近日三軍交流,各個軍隊裏都尉都忙着重新整理軍隊和收服人心,對于他的五百多號士兵去了哪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是好事。”跟着他回來的士兵謝長青不敢說別的,他們對自己的忠誠一定慢慢,現在這五百人還看不出作用,等一個月、一年左右,他們就會成為他入侵京城三軍的最佳武器。
他們來自雷城,出自他的鷹隼軍隊,忠誠于鷹隼軍隊,即便來到京城也會一直忠誠。
“将軍,您真的不回去雷城了嗎?你知道的,大家都在雷城等着您,只要您回去,即便沒有虎符,大夥也會聽您調遣。”
“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說了,現在我在京城,日後也會留在京城,至于雷城的軍隊……會有人替我管理。”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內,謝長青回來的時候已經做足了準備,他本來就打算将五百人塞進去三軍裏,不過要做這件事并不容易,一開始他還擔心楚天傲會防備他,這件事情準備偷偷摸摸來做。
前幾日,夜晚睡覺的時候,謝長青将計劃告訴了楚天傲,由楚天傲配合下令重新招兵,更加方便他實施計劃。
至于那句,“阿止想要做什麽都大膽去做,孤永遠是你的後盾,也會永遠相信你。”還一直萦繞在他心間。
謝長青有些微的失神。
“丞相府的調查怎麽樣了?”
“丞相府密不透風,裏面守衛十分森嚴,即便是我們的人也很難靠近,一時半會還沒有機會。”
“打聽一下他最近什麽時候會出門,準備個機會我和他見面。”既然丞相認識他,有他的生辰八字,這麽多年又從來不和他聯系,只能說明丞相和他的父親或者母親關系密切,極有可能是朋友。
謝長青所在的謝府以前在京城根基很深厚,到了他父親那一族,父親由于愛上了來自青.樓的母親,要和母親結為夫妻,所以兩人被家族趕了出去,他出生不多時,母親就逝世,後一年父親也不在了,謝府知道後帶他回去将他半死不活地養着,他記得小時候總是吃不飽,還經常被同樣住在府裏面的少爺們毆打,如果他敢反抗,下人們就一定會将他再次毒打然後扔進去柴房裏關着,外加不給他東西吃。
他就像府裏的老鼠,沒有吃的,人人可以欺負。
六歲的時候謝長青已經學會溜出府偷偷在外面找吃的。
等到八歲的時候,他已經和幾個街道的乞丐少年混成一片,每天都能吃個半飽,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謝府。
某一天他和同伴們剛剛找到一些食物,地盤裏多了個新來的乞丐,小男孩長得十分瘦弱,一雙眼睛倒是亮堂得很,十分桀骜,他打傷了十個同伴。
那個男孩眼睛十分尖銳,仿佛要将任何靠近的人撕咬下一層肉,他身上渾身傷口,血水和泥土糊在衣服上看起來髒兮兮的。
謝長青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從前弱小的自己,他心軟了,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全部分給了男孩。
們就這樣将雷城和鷹隼軍隊拱手讓人嗎?”手下有人不服氣,“那可是将軍您親自訓練出來的軍隊,我們剛到雷城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現在擊退了那耶卡族皇上就這般對您……”有人越說越氣憤,他們這些在京城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都是關于将軍的,大家都在說皇上要對将軍下毒手。
他們将軍那麽好。
雷城本來是一座貧瘠廢棄的城市,在那裏到處是流民和吃不飽餓肚子的百姓,是将軍帶領着大夥慢慢将雷城建設好,現在人們都向往雷城,不斷往雷城遷過去,雷城以月成為一個幾十萬人口大城,那都是将軍的功勞,現在功勞拱手讓人,屬實讓人氣不過。
“放心吧,鷹隼軍沒有那麽容易變成別人的東西。”謝長青随意說道。
從地下室出去後,謝長青吃了東西,他沒有回宮。
下午的時候謝長青去找了顧含笑。
顧含笑并不在經郊外的房子裏。
謝長青回到京城,在一家醫館裏找到了他。
“怎麽現在出來坐診了?”不大的門面裏,有不少的病人在排隊,謝長青走了進來。
“缺錢,就出來坐診了,這個鋪子不錯吧。”
顧含笑看到謝長青來了,就讓藥童将今日休息的牌子挂了出去,大門關閉,剩下的病人他讓他們看完病就從側門離開。
謝長青在打量顧含笑的藥童,那藥童也在打量謝長青,藥童衣冠楚楚眉清目朗,看起來氣宇軒昂,當一個小小的藥童委實屈才了
而且對方長得高眉深目,可不像京城人,倒是有些像外邦人。
謝長青有些疏離地看了對方一眼,他有些驚訝,因為那名男人正在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是敵人一般。
謝長青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不知道對方的敵意因何而起。上次顧含笑說收了一名藥童,他還以為是正經學醫的人,但是看眼前這個男人,簡單的打下手都不會,他很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接近顧含笑。
謝長青和顧含笑的關系很好,兩人在雷城做了五年的好友,他總是分外關照顧含笑。
顧含笑很喜歡醫術,因此砸了非常多的錢在醫術上,但是學醫的道路想要精進就需要更多的錢,名貴的藥材有時候萬金都買不到,但是顧含笑又鐵了心要買這些藥材,因而這些年他過得極為貧困,甚至當初還賣身給一家大戶人家,就為了一株千年的紫血花,後來還是謝長青将他救出來的。
見識過顧含笑的醫術後,謝長青有時候在他沒有錢的時候慷慨伸出援手,暗中支持他研究醫術,兩人一來二往地倒是成了好友。
顧含笑一開始也對謝長青戒備,以為對方也是看中他的醫術才特意給他砸錢,他缺錢卻也不想欠人人情,每次謝長青受傷他都幫忙救治,後來一來二去知道謝長青的為人,兩人氣味相投,就成了好友。
等到病人都走光了,顧含笑伸了伸懶腰,看向謝長青,“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最近想要見你可難了。”顧含笑笑着說道。
聽到顧含笑的話,站在顧含笑身側的男人眼神冷了一瞬,一雙眸子冰冷地盯着謝長青,謝長青看到了毫無反應,“将軍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謝長青笑吟吟地說道。
那道冰冷的視線更冷了。
“我有事情想問你。”謝長青隐晦地看了一眼隔壁的男人。
“阿城,你先出去吧。”顧含笑立刻揮了揮手,不甚在意。
那名男人臉色更扭曲了,“我在這裏,可以保護你,再說了,有什麽我聽不得?”男人長着一雙鳳眸,眼尾微微勾起來,頗為淩厲,看向顧含笑的時候又是惱又是不甘。
“這是很私密的事情,再說了,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和長青有關。”聽到顧含笑親昵地稱呼謝長青的名字,男人臉色黑成墨汁,出門後還甩了一下門。
謝長青看了一下顧含笑,他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怎麽收的藥童,他看起來不太像缺錢或者要學醫的樣子。”一般做藥童的無非兩種,一種是要學醫的,另一種是沒有錢要混口飯的,那個男人長得十分高大,看起來十分有力量感,橫豎都不像藥童。
“他呀,以前欠我一命,這一次到京城見到我就非得纏着我報救命之恩,沒有辦法,我就讓他在我身邊當半年藥童還債了。”顧含笑說道。
“他對你不會有非分之想吧?”謝長青打量了一下顧含笑,顧含笑長得唇紅齒白,如果他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的話,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看女子,生為男人,美中多了幾分帥氣,是男女通吃的類型,若說那名男人追求顧含笑也不是沒可能。
“怎麽可能,他以後還得回家繼承家産呢,現在只是出來體驗體驗民間生活,到時候會走的,放心吧。”
顧含笑看來沒完全傻掉,謝長青放心了。
“告訴我,那日.你給……你給阿裕的到底是什麽藥?”謝長青還記得那日剛回去就被楚天傲拉着折磨了一.夜。”他也說不清是折磨還是爽到了,但是顯然這樣下去不行,萬一以後習慣了,他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顧含笑立刻用吃驚的眼神看着他,“你們不是情.人關系嗎,那藥……當然是讓你興奮和快樂的,難道是他那方面不行?我這裏還有藥,你給他吃了,下次一定能一.夜長/槍不倒。”顧含笑立刻搗鼓出來一瓶藥。
謝長青臉色更黑了。
“這種東西你可別給他了。”
“我和他……我和他雖然在床.上有點關系,但是,我們之間不是情.人關系。”謝長青說道,誰會成為皇上的情.人呀,他也不是後宮的妃子,也一點都不想入後宮。
“好吧,我看他那天一直在看着你,你也沒否認,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那方面也十分和諧呢。”
“對了,我今日醒來肚子痛了兩次,有點奇怪,你幫我看一下。”謝長青想起出門前身體還有點不舒服,便問道。
“難為你了,這麽多年不生病的,現在終于病倒了嗎?”顧含笑趁機損了幾句,然後抓起謝長青的手開始把脈。
“胃病吧,我在雷城的時候偶爾會犯,不過那時候吃過你開的藥,後來已經沒有再犯過了。”
謝長青有些不在意,“你再給我開一副治療胃病的藥吧。”
謝長青說道。
但是看着顧含笑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不由得也多了幾分緊張。
“怎麽了?”謝長青那雙精致的眸子眨了一下。
“你別動!坐下來,保持平穩地呼吸,我再探一探。”顧含笑拉着謝長青坐到了病人坐的位置上,然後抓着謝長青的手仔細感受。怎麽會是喜脈,他、他一定探測錯了。
顧含笑的眉頭越皺越深,謝長青終于忍不住問道,“難道是我中毒了?還是生病了無藥可醫?”他心底咯噔一下。
顧含笑放下了謝長青的手,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恭喜你,你懷孕了,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就這樣還否認跟那個男人的關系吶。
“???”謝長青臉上布滿問號,嘴唇微微張開,顯然無法消化他說的話,“你說誰懷孕了?”
呵呵,男人怎麽可能會懷孕?
“恭喜你,你懷孕了,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不過現在有點滑胎的跡象,我給你給一些藥,穩一穩胎兒。”
“等等?!我是男人怎麽會懷孕?你一定是搞錯了!”
牆上,兩人的身體貼着極近,他一個字一個字咬着牙說道,胸腔裏怒火滿盈。
謝長青能感受到噴薄到自己頸間的呼吸,“臣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臣說過了,遇到危險這都是意外,這與我無關。”謝長青掙紮了一下雙手,結果根本掙不開,現在他的武功時好時壞,當時如果不是突然間失去了輕功,他的身體來不及反應,也不至于要被暗一出手才能救下來。
“這種拙劣地謊言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楚天傲眼神冰寒,眼睛裏一片漆黑,仿佛會吸引人的黑洞一般。
他将謝長青的衣服脫了下來,只留下一件中單。
“皇上,這種事情于禮制不合。”謝長青掙紮了雙手,楚天傲找來了一根紅繩,将他雙手捆了起來。
“禮制?孤就是禮制,孤是君,你是臣,君臣君臣,孤想要你難道謝愛卿還不允許?”楚天傲說道,他手法略顯得粗暴,那雙眼睛裏有着揮之不去的煩躁,一想到謝長青要離開他,楚天傲就忍不住想要将謝長青綁起來放在身邊。
“你說得沒錯,你是君,可、可你說過,這輩子不會傷害我的。”謝長青忽然冷靜地說道,楚天傲登基前一段時間,兩人曾經一起喝酒,那時候他喝醉了,只是依稀聽到了楚天傲說過這一句話,“現在還作數嗎?”謝長青問道,楚天傲的神情太過可怕,讓謝長青有些擔憂,他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會受到傷害。
“沒想到你都聽見了。”楚天傲神情複雜地說道,可是謝長青卻裝作不知道這麽多年,那天晚上他向謝長青表白,可是謝長青早早醉倒伏桌休息。
“我确實不會傷害你。”楚天傲說道,“可是,孤很不高興,決定還是給阿止一個教訓。”他說道。
“等等——我真的沒有,我這幾日不舒服,所以才會躲不開馬車……”謝長青立刻求饒,“嘶……”謝長青沒想到楚天傲屬狗的,嘴唇處傳來了刺痛感,之後的聲音逐漸消失。
“孤還是勸你配合一點好,否則真的會受傷的。”楚天傲命人将東西拿了上來,他将謝長青放在床.上,動作算不上輕柔。
謝長青腦袋嗡嗡,準備起來的時候,結果被楚天傲壓制住,很快一絲絲涼意傳了出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多時,一張潔白的床單蓋在了他的身上,謝長青看見那一盒東西立刻驚恐起來。
過于年輕的青年相差太大。
對行軍打仗如此熟悉,又對各種戰術了然于胸的人,應當在戰場上混過,絕對不是寂寂無名之輩才是。
“我只是皇上的幕僚,我的身份你們不用在意,繼續商讨昨夜沒有商議完的內容,還有,這套作戰方案必須保密,絕對不能洩露一點出去。”
“是!”
……
謝長青在軍營中呆了兩個時辰才出來,剛走出來,腿就一陣發軟,今日早晨他沒有吃什麽東西。
軍營距離知州府有一段距離。
他走着走着,敏銳地發覺身邊有人跟蹤,等到走到一處荒涼的路上,四周的屋頂突然竄出來二十多蒙面的黑衣人。
“就是你給他們獻計燒了我們的糧倉?”來人說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原話,他們各自不算高,手中都帶着武器。
“原來是東瀛倭寇,竟然還敢潛進來,你們就不怕死嗎?”謝長青一雙眼睛十分銳利,竟然有奸細潛伏進來,看來城中每日搜查還要更加嚴格一些才是。
“這裏一堆蠢貨,我當為什麽他們突然間聰明起來,原來是你在後面指揮,只要殺掉你就不足為患了。”男人聲音公鴨嗓,再加上一口不流利的話,謝長青聽得直皺眉頭。
手持彎刀的黑衣人立刻動手。
負責保護謝長青的五十多個暗衛也全部顯身,和黑衣殺手打在一起,暗一護在謝長青身邊,鷹隼的眼睛盯着四周。
大抵倭寇沒想到謝長青身邊竟然會有這麽多人保護,黑衣人很快就片甲不留。
剛才那名對他很嚣張的黑衣人,堅持了一會兒也堅持不住被暗衛抓了起來,“帶回去。”謝長青說道,“那些殺手的屍體,全部扔出去城外。”他冷冷說道。
等回去之後,立刻有士兵過來找謝長青。
小兵名字是布遲,是陸總管身邊的随侍,他見到謝長青立刻敬禮。
“特使大人,陸總管聽聞您回來路上遇刺,他吩咐我來問特使大人出門需不需要護衛,總管派了一支小隊來保護大人的安全。”
陸總管聽到特使大人遇刺的事情又是擔心又是憤怒,不說特使大人身份尊貴,朝廷直接派過來的,要是他出事了,他們所有人都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再加上特使大人擅長兵法,運籌策于帷幄之中,有他坐鎮,驅逐倭寇收服失地值日可待,“特使大人就是個寶,絕對不能有任何損傷。”這是陸總管的原話。
“不,我有人保護,你告訴陸總管,謝謝他的好意。”
謝長青眼眉一圈青色,等到人都走掉之後,他才回去房間吐起來。
這幾日食欲很差,還總是想吐,最可怕的是晚上一遍遍地做着春\夢,夢見楚天傲抱着他,兩人有愉快令人臉紅的夜晚。
吐完之後,他用毛巾遮掩住,然後讓府裏的丫鬟去處理。
他不希望暗衛知道自己身體變差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大概率瞞不住楚天傲,沒想到楚天傲竟然會派這麽多人在自己身邊保護,保護還是跟蹤,有的時候他都分不清了。
遠在皇宮的楚天傲收到謝長青身體變差的消息,眼睛立刻豎起來。
“傳令下去,三人後出發常州,孤要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