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爬床
爬床
等到楚天傲想去謝長青的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謝長青從裏面落了鎖,似乎還不只是一層鎖。
楚天傲臉色都綠了,他站在謝長青的門口前徘徊了許久,還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砸開窗戶翻牆進去還是回去睡覺的時候,那扇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皇上,今夜霜降,大寒之夜,你怎可只穿一件單薄的外衣就在外面?”謝長青知道楚天傲的脾性,楚天傲十分執拗,如果他想做一件事情就一定會做成,所以,看到楚天傲在門口站了有一小會兒,謝長青到底沒有忍住給他開門。
“孤只是想給你暖床。”看到門開了楚天傲立刻進去,他駕輕就熟地來到謝長青的床邊。
謝長青在地上鋪了三床被子,将自己的床鋪讓了出來。
“皇上睡在床.上,快些休息。”
“你不睡床.上嗎?”楚天傲傻眼了,他是來和謝長青睡覺的,要摟着一起那種,兩人分開算什麽?
“嗯。”
“那不行,你要是睡床下孤也一起陪你睡。”楚天傲立刻在地上躺下來,嚴嚴實實地蓋上了被子,謝長青看着楚天傲,忍不住扶額。
好吧,有三床被子墊着,總不會冷到皇帝,謝長青邁着大長腿回到了床.上。
楚天傲看了一眼謝長青,到底沒湊上去,上一次謝長青生氣,他已經半個月沒碰到他了,要是再踩到他的貓尾,再等半個月他可沒耐心。
楚天傲垂下漆黑的眼睫毛,将所有神思斂下,他不希望對謝長青耍手段,那樣的他他怕謝長青會害怕,現在兩人可以慢慢培養感情,他可以等一下,只要阿止是他的,一直永遠都是他的。
三更半夜萬籁俱寂的時候,楚天傲還是翻上來謝長青的床,床外邊留了大把的空位,甚至謝長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留了一半被子給他,楚天傲立刻鑽進去被窩抱住了謝長青,兩人的體溫立刻驅散了寒冷的夜。
第二日清晨,天氣晴朗,昨夜下了一場小雪,地上鋪上了一層銀裝素裹,遠山近樹上都有一層白白的冰晶,遠遠望過去,好似一幅山水畫一般。
謝長青換了一身衣服,穿着藍色雲錦做成的長衫,脖子上披着一條白色狐貍毛,他臉上一派高傲的模樣,路過看到長樂坊的牌子,似乎十分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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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裏面請。”門童在門口看到了謝長青氣度不凡,渾身冒着貴族的氣息,恭恭敬敬地将他請了進來。
謝長青很快就在一樓的賭桌前,他牌面已經有不少的籌碼,他剛來,運氣十分好,連下三盤都贏了。
一旁的看客看到謝長青連贏三局,一些人覺得他有些運氣,就跟着他下,另一些人明白賭場裏一般都對新人十分友好,開局基本都是贏,等後面加的籌碼多了,就開始輸。
在這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如此,總想着自己下一把會贏,結果輸了之後覺得自己會翻倍,就拼命将身家押進去,直到傾家蕩産也不悔過。
賭坊裏本來每一張桌子都是三五人在玩,謝長青這邊贏得多漸漸彙集的人多了,接着他又連中三局,大夥驚嘆他的運氣,一直圍在他四周。
“這一把我全部押了!買小!”謝長青笑眯眯地将桌面上的籌碼全部扔出去,他豪橫的姿态引來的衆人的吸氣聲。
“這裏有一千兩了吧?他就不怕血本無歸嗎?”
“要是他剛才及時收手,就淨賺九百兩了。”
“但是要是這一把他贏了,可就擁有五千兩了,那可是三輩子都賺不回來的。”有人羨慕道。
“你怕是想多了,哪會這麽容易贏。待會他押什麽我們跟他反着來押一定會贏。”圍觀的賭徒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賭師看到一千兩的籌碼,臉上的肉抽了抽,他連忙給一個眼色給一邊的侍者,然後開始搖色子。
侍者點了點頭,走到謝長青身邊,“客官,需要喝水嗎?”
謝長青正盯着搖色子的人,他耳朵聽力很好,賭坊這種騙人的手段他小時候已經玩膩了,所以,他知道賭坊會在色子裏動手腳。
“滾,別打擾本公子聽聲音。”謝長青色荏內厲,場上的人頓時安靜地都看着他。
聲音停止,揭開骰盅。
“是大!”
“好可惜啊。”
“看來公子的運氣到此為止了。”賭師笑眯眯地說道。
“原來長樂坊就這點手段。”謝長青收斂起笑意,他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一雙厲眸落在賭師臉上。
“你什麽意思?”賭師立刻緊張起來。
“唔,我沒聽錯的話,剛剛你将色子換了對吧,換成了重一點的水銀色子,對吧?”謝長青十分自信地說道。
那名賭師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你故意找事是吧?這裏是長樂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輸不起鬧事的我見得多了!”
“來人!将他抓上去!”賭師話音落下,瞬間就從別堂沖出來兩個壯漢。
“你不敢将揭開來讓大夥看看嗎?”謝長青臉色不變。
“你們專門做欺騙百姓的事情,眼裏還有王法嗎?”
“王法?”
“在這裏我們就是王法!”
謝長青眯了眯眼,可笑至極。
他手中內力悄悄震蕩,将桌子上的骰盅打落下來,“乓!”一聲,骰盅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露出了那六顆色子,色子裏面灌了不少的水銀,此刻全都碎在地上。
大夥看到這一幕當即不滿起來,“長樂坊到底怎麽回事?!”
“故意騙我們的錢是嗎?”
“賠錢!賠錢!把這些年輸的錢全部賠回來!”
大夥你一言我一句,将裏面的賭師全部圍堵起來,桌面上的籌碼有人去搶,甚至錢櫃裏的錢也有人想去搶。
很快,從二樓下來一個男人,他一雙眼睛倒三角,小眼睛來回掃過謝長青身上,“尊貴的客人,你的技術很厲害,我們的賭聖想請你到三樓來一局。”
話雖這麽說,但是他身邊一群打手圍了上來,可沒有讓謝長青拒絕的意思。那些趁亂搶劫的人也被打手蜂窩圍毆,場面十分混亂。
謝長青看了一眼那十幾個打手,眼睛微微眯起來,然後臉上挂着笑意,“不就是上去嘛,小爺還是第一次到長樂坊玩,倒也想玩一玩。“
謝長青被十幾個人挾着上去。
三樓處一個年紀大約四十歲的男人,一張臉長得十分圓,皺褶堆滿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裏兩個小眼珠不懷好意地盯着謝長青。
“哪裏來的小少爺,這麽不識規矩?不知道我們背後是朝廷的人嗎?”管事的輕蔑地看了謝長青一眼。
“朝廷可不準賭場知法犯法,你們還出老千欺騙大家!”謝長青眯着雙眼道出了事實。
“你這是污蔑,沒有證據的事情刑獄司可不聽你說,你今天故意來我長樂坊鬧事,才真是吃了雄子豹子膽!不論今日你是哪家的少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
正在這時候門口來了個侍從。
“管事的,已經跟那邊打點好了,他們很快就過來抓人。”
不多時,一隊身穿紅色甲胄官兵走了進來。
“是誰在這裏鬧事?”領頭的人一雙鷹鈎眼看了一圈将視線落在謝長青身上,他拔出了随時佩戴的長刀,殺氣騰騰地刀架在了謝長青脖子上。
“今日你在二樓賭錢,輸了五千兩銀子,要是你家裏人不交錢,這輩子別想活着從刑獄司出來。”管事臉上橫肉冷笑,謝長青看起來有錢,但是身邊沒有人保護,可不像大家族的作風,特別是高門的公子哥,出門排場必定十幾二十人,謝長青身邊連個小童也沒有,實在太寒酸了。
“你待會給他點苦頭吃吃,讓他知道,得罪長樂坊的下場。”
“我們知道怎麽做。”為首的人說道,他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知道怎麽樣做教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