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下丞相
救下丞相
“我洗完了……”謝長青出了浴桶飛快穿好了衣服,看着露出遺憾神色的皇帝,不忿立刻爬上心頭,他單手就抄起了楚天傲,精準地将他扔進去隔壁的浴桶。
楚天傲那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謝長青,冷不防被人提起,“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看着全身濕透的皇帝,謝長青連忙溜走,“皇上,臣……就不伺候了,你的衣服都在這裏。”謝長青聲音結結巴巴,楚天傲身材十分不錯,薄薄的絲質的衣服沾染上水後變得透明,将堅實有力的肌肉顯現出來,他臉色立刻刷地紅了不少。
楚天傲瞪着謝長青離開的背影,自己給他服侍完洗完澡,該輪到謝長青給他擦後背了,可他竟然可恥地跑掉了?
楚天傲憤憤不平地拿過白色的浴巾自己搓起來,原本設想的美人在懷啦、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自己身上會驅散一天的疲累,全部都沒有了,他仿佛有仇似的拿起浴巾快速搓起來。
等到楚天傲回到書房的時候,謝長青已經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右手邊就是桌子,上面擺放着糖糍粑,那盤圓潤可愛的糖糍粑少了一個,其他的都在盤子裏放在桌面上等待主人的品嘗。
楚天傲出來只裹着浴袍,胸膛那一大片的肌膚裸露,他臉色臭臭的,對謝長青獨自離開的事情耿耿于懷。
“天冷,皇上仔細着涼。”謝長青立刻拿來了暖和的狐裘,給他披上。
“孤沒有這麽嬌貴。”楚天傲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別以為現在讨好他他就忘記剛才的事情,噢——糖糍粑已經準備好了,看在美食的份上楚天傲心裏一秒原諒了謝長青。
“不嘗嘗嗎?謝愛卿?”楚天傲連着嘗了好幾塊,他十分喜歡這種東西,倒也不是多好吃,外面是甜的,裏面是一團面粉,并不好吞咽。
可這是他整個人生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那個時候,瘦瘦的謝長青出現在他面前,将手裏唯一的食物給了他。
那個小小的糖糍粑,他分成了兩半,懇求謝長青吃一半下去,結果,謝長青告訴他,他已經吃過了,還拍了拍肚子告訴他,他現在根本不餓。
那都是假話,後來他才知道。
童年時候的謝長青也是小小一只,長得比他高了半個個頭,可對比起同齡人,依然瘦小得過分,他們住在街道沒有人住的地方,經常會有大的流浪漢來驅逐他們,但每次謝長青都會牽着他的手逃到另一處安全的避難所,如果實在沒有遮頭之瓦,謝長青會緊緊抱着他。
“臣試過了,味道不錯。”謝長青說道。
Advertisement
他不太愛吃甜膩的東西,盡管它的芯不甜,外面那層東西也甜得過分了。
“你還真是不懂欣賞美食,我幫你全部吃掉吧。”楚天傲毫不客氣,看起來謝長青确實嘗了一塊了,這東西現在對于兩人來說已經變得很稀松平常,只要想買就能買到,也不存在故意不吃留給他了。
謝長青在看一些案卷,他也瞟了一眼。
“是軍隊的?”
“嗯,這些年他們的支出記錄書,我都拿到了,現在正在一條條地對。”上面有問題的他都用紅色墨水做了标記。
楚天傲看了幾眼就看出來問題,裏面的經費有不少都去向不明,看得出來做賬的人仔細地想辦法掩蓋這些錢的去向了,但是這麽多年來這麽多筆錢,根本沒法全部做到了無痕跡。
“這種事情交給下邊的人查就好了,天氣冷了,我們早點回去休息……”現在天氣更冷了,北風在外面呼嘯,楚天傲湊到謝長青身邊,眼神有些糾結,現在就抱着謝長青會不會顯得心懷不軌?
謝長青看了一眼已經湊上前的楚天傲,“不是說不冷嗎?”
“這些賬本哪有跟阿止睡覺重要?”楚天傲立刻放棄糾結,當然是美人在懷重要了,“這種事情有專門的人去做,明天孤就讓檢查禦史調查,好了,我們快點回去睡覺吧。唔?原來已經這麽夜了,不早點睡覺明日早上起來又沒精神了。”
謝長青被楚天傲拖了回去,無論他用什麽正當的理由,甚至就連用出恭的理由都失敗,他會恬不知恥地跟上來,甚至還要跟他比劃一番大小。
楚天傲的臉皮實在是厚得比南天門的城牆還要厚。
半夜的時候謝長青醒過來,看着身邊睡熟的楚天傲,對方将腦袋放在了自己的頸窩,那熟睡的模樣看起來毫無防備。
謝長青苦惱地看着自己被楚天傲緊緊纏着的四肢,繼續這麽睡下去遲早會繼續出事的,楚天傲将他當成了目标,就是想要他,可、可他也是男人呀,一次兩次就算了,再來多幾次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的。
第二日白天的時候,謝長青沒有去軍營。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去上朝了,朝臣對此見慣不怪,大夥都知道謝将軍被剝奪了軍權對皇上十分不滿,故意不上朝來表示抗議。
有朝臣為此參了一本謝長青,奏折裏面雲雲謝将軍罔顧朝堂律例、作風散漫等等,朝池暝将奏折扣了下來,暗中命人去查清楚那名大臣的生活作風,第二天在朝堂上狠狠地刷了他的臉。
作風?
在外面包了四房金絲雀的臣子才更令人氣憤。
楚天傲将舉報的奏折在朝堂上讀了一遍,還将證據全部呈上來,周大人寵妾滅妻不止,還經常流連青.樓,當然了,舉報的奏折是他命人暗中寫的。
人證物證俱在,參了謝長青一本的官員被杖責六十,官職被撤,還引來了監察禦史仔細搜查,這群家夥只要一旦盯上人,就一定會追查到底,連別人的祖宗三代都會查得一清二楚,絕對不差分毫,所有極少有人敢得罪他們。
不久之後,監察禦史查到了那名官員的貪污罪證,列下一條條的罪證,最後那名官員的家産全部充公,他本人被流浪到窮鄉僻壤,直到被流放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謝長青今日早早就出門,他在臨街的位置坐在一旁喝茶,還點了一個人拉二胡彈曲子助興,謝長青坐在一邊品了好一會茶,茶水都換了兩壺了。
“還是第一次見客人,不知道您是做什麽工作呢?”一旁的女人看着謝長青出手闊綽,又長得俊美,忍不住心生戀慕。
“我,只是個廢人罷了。”謝長青笑了笑,那雙黑色的眸子顯得溫柔極了。
“把菜上了就下去吧。”謝長青看向欄杆外。
“是。”女人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謝長青。
不多時,丞相下朝的馬車經過酒樓,忽而,十個黑衣人拿着利劍出現攔住了丞相的馬車,丞相的護衛紛紛拔出長劍阻擋,雙方人馬很快交戰,黑衣人的武功十分高強,不一會兒那些護衛全部倒在地上難辨生死。
地上一片混亂,坐在上邊喝茶的謝長青眯了眯眼,縱身一躍下去,腰間別着的長劍出鞘他的刀法連綿不絕,層層疊疊沒有停頓,謝長青和黑衣人你來我往,兵刃交接的聲音不絕于耳,打了一小會兒,黑衣人發現不能突破謝長青的防線,便紛紛退去,不多時,有巡邏的官兵立刻趕過來。
“丞相大人,沒事吧?”一隊十二人的巡邏官兵立刻來到馬車旁邊。
“你們還不趕緊去追犯.人?”隊長連忙呵斥手下,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湊到丞相邊上,“卑職已經讓人去追犯.人了,丞相大人沒事吧?”
“等你們來到本官早就死了。”聶立夫瞪了一眼巡邏隊隊長,眼神之中十分不滿,“現在,立刻去追,本官今天要聽到犯.人落網的消息,否則——”
謝長青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丞相。
聶立夫,官至左丞相,他是前太後的侄子,今年已經四十歲,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出頭,現在臉上十分陰沉,一雙眼睛十分銳利。
“謝将軍?”聶立夫立刻就認出來救了他的人是謝長青,陰沉的臉色才稍微轉晴一些。
“我在上面喝茶飲酒,碰巧遇到此事,便活動了一番手腳,沒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膽,連丞相的馬車也敢攔。”
“沒事吧?”謝長青笑眯眯的模樣,北風呼嘯十分寒冷,謝長青耐寒,只穿了兩件衣衫,看上去十分幹練。
“沒事。”聶立夫懷疑地看了一眼謝長青,謝長青出現得剛剛好,有些可疑,但是他和謝長青并無來往,也不曾得罪他,此事應當和謝長青無關。
“謝将軍不上朝在這裏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聶立夫問道。
“哈哈,我現在什麽都沒有,還怕死嗎?”謝長青笑出聲音來,眼睛裏一片澄澈,顯然對自己回京是什麽下場十分清楚,現在他相當于質子,不能離開京城,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
“我倒是希望能夠遠遠離開京城。”他眼睛裏一片澄澈,顯然對自己回京是什麽下場十分清楚,現在他相當于質子,不能離開京城,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所有的朝臣都知道,這種流言在京城甚嚣塵上,謝長青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當然了,實際上他和楚天傲的關系并不像外界猜測那般,虎符是他主動交的,至于十二道急令——他懷疑是楚天傲想見他才等到戰事結束就立刻下令。
楚天傲知道傳言之後倒是想要打破流言,被謝長青摁了下來,現在這樣很好,沒有人打擾他的生活,不用進行複雜的交際,他暗中還可以幫助楚天傲調查,沒有人會知道他和楚天傲的關系。
曾經謝長青的夢想是為楚天傲打下江山、助力他登上帝位、然後将失去的疆土收服回來,現在還能看到長大成人的楚天傲,這輩子已經沒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