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VIP] 日光
第42章 [VIP] 日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 舒蘊被男人吻得氣喘籲籲的,快要呼吸不了。
她開始掙紮着往外推他。
他們短暫地分離開來,舒蘊耳邊卻響起霍景司的戲谑, “每次最先招惹的是阿蘊,最後打退堂鼓的也是你。”
舒蘊被他說得紅了臉, 輕輕白了男人一眼,“誰讓你都不給我喘口氣兒的。”
陰影撤下,虛浮的光暈攏過來, 給她整個人染上一層水亮的光, 襯得女孩兒的紅唇愈加潋滟。
霍景司慢條斯理地給她揩着唇上那點粼粼的水光,“就也不怕這麽多人看了,嗯?”
許是還沒從剛才的深吻裏回過勁兒來。
舒蘊渾身上下都冒着一層懶勁兒, 就那麽沒有骨頭地挂在霍景司身上, “這不是還有你擋着呢嗎。”
而就在這時,周圍忽然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
舒蘊貓着腦袋往外瞧, 一邊問霍景司, “比賽是不是結束了?”
“嗯。”
舒蘊被霍景司牽着往比賽終點的地方走。
那兒停了兩輛賽車,分別是沈煜和cen的。
再看大屏幕上的排名,cen赫然排在第一名的位置。
沈煜是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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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比cen晚出道兩年,除了一開始初生牛犢不怕虎, 被cen接連挫敗幾次, 後面兩人幾乎每次都是平手。
而近兩年,沈煜車技愈加精湛,幾乎包攬各大賽事獎項,cen卻開始有隐退之勢。
其實這場比賽的結局, 在開始之前就幾乎已經注定。
然而,可是。
所有人意料之外, 當事人又意料之中。
舒蘊視線下意識落在馬路對面佝偻的嬌小身影上。
在旁邊安慰的,應該是cen。
另一輛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個穿着一身賽車服的男人,邁着長腿往他們這邊走來。
走到近前,男人單手摘了頭盔擱在手臂與身體之間,懶洋洋地和霍景司打招呼。
眼前的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全身上下從淩亂的頭發絲兒到腳,無不浸染着那種不可一世的張狂感。
舒蘊從沒有在誰身上見到過如此不加收斂和掩飾的狂傲,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不适的氣質。
是那種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獨有的,加上自小就有的良好家世,精心澆灌出來的。
而這兩者缺一不可。
比他年歲長一些的霍景司不一樣,他常年侵淫在上流圈子裏的名利場上,早就練就了一副游刃有餘的穩重內斂。
不熟悉的旁人,也大都看不透徹霍景司,只除了生意場的方寸必争,會讓人窺見一點兒生為霍氏子孫的涼薄寡情。
霍景司淡淡看着沈煜,開口的話陳述裏沒帶什麽特殊的情緒。
“領先半個車位,最後卻輸掉,這不像你的風格。”
沈煜視線從前方的屏幕前收回來,吊兒郎當的樣兒語氣卻很淡,“三哥,人總有身不由己。”
說着他看了眼霍景司身旁的舒蘊,像是意有所指,“你應該比我了解才是。”
舒蘊如此通透,怎麽可能聽不出來沈煜的話外音。
而沈延之的話歷歷在目,她下意識就離霍景司遠了半步。
聽見沈煜的話,霍景司眉心微折,擡手箍緊舒蘊纖細的腰身,才淡淡回道,“我的答案一向很清楚。”
不說老爺子,至于景家麽,在婚約這事兒上,誰都奈何不了他。
他對婚姻,一向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三人一時間停了幾秒,霍景司淡眼看着沈煜輕哂,“自己後院着火,就來點我家的?”
“抱歉,三哥。一時口快了。”
沈煜向霍景司道歉,目光卻是對着舒蘊的。
霍景司也沒真的和他當回事兒,語重心長的口吻,“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輸了比賽,就好好和人家小姑娘說清楚。”
沈煜“嗯”了聲,後面沒再說什麽了。
男人視線很淡,虛無缥缈的,不知道是落在對面的大屏幕上,還是屏幕下方的那道倩影上。
這邊的比賽告一段落,霍景司帶着舒蘊去了停車場那邊。
場子裏停着他放在這兒的幾輛賽車,這幾年一直被人精心保養。
“霍景司,岑溪是不是很傷心。”
“畢竟我們都以為沈煜會贏。”然後cen理所當然地不會再反對他們談戀愛。
“嗯。”
看舒蘊好像對那女孩兒還挺感興趣,渾身上下寫着要去安慰的模樣,霍景司輕笑着捏她的軟頰,“也沒辦法,cen會照顧好她。”
舒蘊“哦”了聲。
細白指節輕攥上男人的衣擺,問,“剛才沈煜說的身不由己是什麽意思?”
霍景司望着她的神情染上幾分無奈,“怎麽就對別人的事兒這麽感興趣?”
“因為沈煜說你了解。”
舒蘊對別人的事才不感興趣,眸光定定地望着男人問,“霍景司,你的答案是什麽?”
“沒什麽答案,”
霍景司執起舒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她的指骨,漫不經心地回答她,“我想寫什麽答案,答案就是什麽。”
“換句話說,”
霍景司此刻望向舒蘊的眉眼深邃,裏面情緒仿若也如這黑夜一般濃重,卻辨不分明,“誰都奈何不了我。”
“真的誰都奈何不了你嗎?”舒蘊不知道怎麽就問出了這話。
其實她是想問,他的答案,是有關于什麽的。
卻聽見霍景司又道,“也不是。”
“嗯?”
聞言,舒蘊擡起頭來看他,而本該雀躍的心,似乎正在一寸寸落下去。
還沒落到底,便看見霍景司單手拾起她的指骨放在唇邊輕吻。
明明開口的嗓音幾分模糊,舒蘊卻能夠聽得分明,“只有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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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蘊挑了輛深藍色的超跑,坐進車裏,她對一切都覺得很新奇。
也開始對即将和霍景司一起的這場特殊的賽車旅行感到滿滿的期待和憧憬。
“霍景司,開始吧。”舒蘊對着男人笑得開懷,“你要開慢點兒哦。”
這邊的賽道相對來說比較和緩,副駕駛上也沒有很嚴格的規定。
顧忌着舒蘊在,尚且是第一次體驗,霍景司也有好幾年沒有系統的賽車訓練。
他先繞着賽道緩慢地開了幾圈,直到賽車在他的手裏,掌握愈加自如。
随後,車子以正常的速度開回起始點。
“阿蘊寶貝兒,”霍景司安撫般地捏捏她的耳垂,“一會兒別害怕,有我在。”
“出發了。”
話音剛落,霍景司發動車子,車子瞬間像離弦的箭飛馳出去,吓了舒蘊一跳,她緊緊抓上安全帶。
卻情不自禁轉頭看向霍景司。
車速飛快,霍景司全神貫注地望着前方,不忘偶爾騰出空來安撫她。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臨島的時候。
那時算是遇上了意外,後來的舒蘊常常在想,要是沒有那次意外,她和霍景司,是不是早就各奔西東了。
北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可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想要再遇上,也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車速快的吓人,心跳幾乎就要沖破喉嚨,舒蘊沒時間想那些假設了,她望着身旁霍景司的側臉,心裏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們還在彼此身邊。
應該也會,一直在。
夜風呼嘯着遠去,車窗外的景不斷飛速倒退,霍景司駛離了賽道,朝着未知的方向。
眼前迎接他們的是寬闊的街道馬路,舒蘊轉頭望着駕駛位上男人矜冷卻專注的側臉。
方向盤被霍景司牢牢掌握在手裏,他明明穿的是再規整不過的襯衫西褲,散發一派成熟精英的味道。
可是此刻,舒蘊好像還是從男人的眉梢眼角間,窺見幾分那幾年裏她未見過的年少恣意。
忽然感到不可抑制的心動。
舒蘊此時的心中感到無比的充盈,那些糟糕的情緒也一并飛遠。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麽暢快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停在路邊,不遠處燈火通明,而這邊荒無人煙,寂靜非常。
一場酣暢淋漓的快車宣告結束。
舒蘊的心跳在上一秒攀登到以前從沒有達到過的頂峰,竟然還覺得有點兒意猶未盡。
或許是激素促使,膽子大上來,舒蘊直接繞過車子中間的阻隔,跨坐到男人勁瘦的腰腹處。
她張嘴咬上他泛着點青色的下巴,輕輕磨,嗓音也輕,“霍景司,你是不是故意的。”
霍景司笑了聲,身姿懶懶地往座椅上仰,男人衣袖往上挽起,露出的小臂線條流暢,此時正輕扶在她的腰際。
他似笑非笑地挑眉問她,眸裏藏着壞,“故意什麽?”
舒蘊眸眼輕眨。
細白的手指纏上他的領帶,無意識地揪扯着。
故意開到這夜深人靜的地方。
可能是剛開完一場快車的原因,車裏浸染着濃濃的荷爾蒙氣息,而兩人對視的這幾眼,也充滿了成年人那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她坐在他的懷裏,舒蘊在一瞬間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好壞,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霍景司哼笑一聲,黑眸微眯着看她,“自己之前說過的話,阿蘊是不記得了?”
“記得啊。”
舒蘊哼了聲,“我也沒後悔。”
霍景司淡淡觑她終于重新泛起明媚的小臉,“心情又好了?”
唔...
他帶她來賽車的目的似乎從一開始就一目了然。
舒蘊渾身都洩了力氣,軟軟地窩在男人懷裏,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他衣領上的那片罂.粟花,“霍景司,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麽好。”
迷人卻致命的罂.粟花,像他本人。
她真的受不了,即使甘之如饴,卻恐怕自己一陷再陷,到最深處。
“寶貝兒,”霍景司垂眸,幽深目光落在女孩波光潋滟的紅唇上,按住她亂動的腿。
男人嗓音在暗夜裏浮起層低啞,“再撩可真就受不了了。”
舒蘊擡眼瞪他,身下卻也不敢動彈了,明明她在走溫情的路線,這個男人總有本事讓她又開始覺得他危險到想要逃離。
她這麽想着,便也這麽開口控訴他。
霍景司撩起眼皮淡淡睨她兩眼,低沉着聲喚她“寶貝兒”,模樣眉宇間盡是懶散卻撩得要人命。
“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麽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