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VIP] 日光
第36章 [VIP] 日光
他們下了車, 懷錦一向眼尖,一眼便看見了舒蘊通紅的耳尖。
“啧啧”幾聲,拉着舒蘊走在了前面, “這麽久不下來,車裏幹壞事呢?”
舒蘊不答, 反而問她,“阿錦,你為什麽突然搬出來住了。”
懷錦一頓, 手指無意識扣着指面上漂亮的美甲。
“景彥擇讓我搬出來。”
舒蘊擰眉, 不是很喜歡這個不是由懷錦自己決定的理由。
“他讓你般出來你就搬?”
“為什麽不搬,”
懷錦倒沒覺得有什麽,“這裏的房子大, 敞亮, 附近的居住環境也好,住着開心t, ”
和學校裏的那些人, 也不會有太多的牽扯。
最後懷錦總結,“多省心。”
前面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沒刻意壓低。
想聽總能聽見。
不過男人之間對做這種事也并不怎麽關注。
景彥擇遞給霍景司支煙,“聽說晚宴上陸家和聞家都派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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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霍氏舉辦的晚宴景彥擇沒去, 不知道裏面的細節。
霍景司“嗯”了聲, 解釋,“聞筠還在國外。”
“陸安宜呢?”
霍景司沒吱聲,轉而提起另一個人,“沈延之, 你平常都在京北,應該很熟悉?”
景彥擇一聽這個來了興趣, “怎麽你們一個個的都對沈延之感興趣。”
“沈延之這次來莊園參加晚宴,目的可是不純。”他的話裏帶着打趣的意味。
霍景司自動略過景彥擇的後一句話,直抵重點,“還有誰也對沈延之感興趣?”
景彥擇下巴往前一擡,“喏,就前幾個月,你還在美國的時候,”
“懷錦托我打聽他。”
霍景司視線随着景彥擇看去,眼眸微深。
目光最後對着的卻是舒蘊的背影。
舒蘊開始變得奇怪,情緒時不時的敏感,似乎也是從那晚莊園的晚宴之後。
他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
到了樓上,八菜一湯的配置,都已經準備好。
是景彥擇請來的保姆做的,現在房間裏只剩下飯菜的香味兒,只有他們四個人。
霍景司遞給景彥擇一瓶紅酒,算作禮物。
景彥擇接過來看了眼,“今晚喝這個?”
年份久遠,度數并不低。
舒蘊脫了外面的小披肩,走到霍景司身邊,纖細的腰身被他攬過去。
“想不想喝酒?”
“...”
舒蘊總覺得霍景司別有意味,更深露重的夜晚,樓上就是他家,這時候問她喝不喝酒。
可是舒蘊想喝。
她心裏難受。
許是看她沉默。
“不想喝也沒關系。”霍景司又補了句。
舒蘊搖頭,說喝。
霍景司本以為有自己在這看着,他也不會讓舒蘊喝太多。
只喝一點兒助眠,就可以。
結果兩個女人喝起來,慢慢有擋不住的架勢。
幾乎是剛吃了點菜,懷錦就開始拉着舒蘊喝個不停。
兩人一起坐在對面,紅酒瓶裏的酒逐漸變少,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嘴裏嘟囔個不停,有時候吐字清晰,有時候語序混亂。
舒蘊迷蒙着眸子,天真地問,“懷錦,你和景彥擇是睡在一個房間裏嗎?”
懷錦覺得舒蘊的問題好笑,“傻寶貝,不然呢。”
舒蘊紅唇微嘟着,“哦”了聲。
懷錦又問舒蘊,“霍景司有沒有讓你搬去跟他一起住?”
“...有的。”舒蘊托着下巴,很單純地問,“阿錦,你說我要不要搬呀?”
“不要。”
懷錦故意用那種很吓人的語氣,“小心他吃了你。”
“哦,好的。”
喝醉了的舒蘊很乖,她對于懷錦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點頭像發誓的語氣,“我不搬。”
所有的對話一一收入對面兩個男人的耳裏,有些話在醉态下略為含糊,但也能分辨。
聽着讓人無奈又覺得好笑。
坐在餐桌對面的霍景司捏了捏眉心,“景彥擇。”
男人嗓音不怒自威。
“嗯?”
景彥擇一看霍景司這架勢,桃花眼彎彎,懶洋洋的,也不怕他,“怎麽?”
“管好你的女人。”
霍景司皺眉,看向已經軟成一灘泥的女人,沉聲,“阿蘊,過來。”
舒蘊這次喝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醉。
迷迷糊糊中聽見好像霍景司在叫她。
懷錦也聽見了,嘿嘿地笑,“蘊寶,你家霍哥哥叫你呢。”
“去吧,”她看熱鬧不嫌事大,“嘗嘗他是什麽感覺。”
舒蘊的神思已經模糊,潛意識裏以為這個時候霍景司還在美國。
喝夠了,拿着兩個杯子來回地倒,無意識地嘟囔,“霍景司還在美國啊,我一定是幻聽了,他都不聯系我,怎麽可能會叫我。”
這邊霍景司聽見,手中捏煙的動作停頓了下。
景彥擇在一旁道,“你走得這半年,這姑娘好像記得還挺深。”
頓了頓,他看着霍景司道,“你母親那天問起霍氏的情況,說如果集團內亂解決得差不多了,要讓你回趟景家。”
霍景司慢條斯理地往煙灰缸裏撣着煙灰,有一些順着流動的空氣飄起來一點。
男人的聲音在夜晚的寂靜裏顯得清冷淡漠,“不用管。”
景彥擇嘆了口氣,對這對母子也是感到無可奈何。
親情對于霍景司來說,到底是緣淺,可有可無。
婚姻亦如此。
他看向舒蘊,不知道遇上霍景司,是幸還是不幸。
然而于命運不允許有任何差錯的霍景司來說,舒蘊是他的一道變數。
也許是劫難。
因着這個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幾分凝滞。
景彥擇起身去拽懷錦,醉得跟泥一樣,被舒蘊緊緊抱着,根本拽不動。
過了會兒,他起身舒了口氣,“真是後悔買你家樓下了。”
“...”
霍景司倦怠地搭他一眼,懶得說話,他也煩得很。
怎麽就忘了女生之間在一起,膩歪起來簡直沒眼看。
霍景司走到舒蘊這一邊,附身去看她,女孩臉頰微紅,醉意深濃。
“舒蘊,跟我回家。嗯?”他盡量放緩了語氣。
舒蘊一把拍到霍景司下颌骨的地方,語氣不悅,“你誰呀?”
說着微哼了聲,頗不樂意的模樣,“就讓我跟你回家。”
“...”
霍景司不顧舒蘊的反抗将她攬入懷裏,捏起他纖白的指,放在唇邊輕咬了口,帶着一點懲罰的意味,“喝了些酒,就不認識我了?嗯?”
指尖的糯濕感直入心底,舒蘊痛裏帶着濃濃的癢,顫着睫毛從男人懷裏掙紮着出來。
舒蘊眨巴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問,“霍景司?”
霍景司微附着身,舒蘊的意識朦胧,被衣衫遮擋,視野裏不甚清晰。
她換了個姿勢,仰起頭想看清他的面容,“你從美國回來了呀。”
“嗯,回來了。”
霍景司喉結輕滾,認真地回答她。
...
知道抱着她的人是霍景司後,舒蘊沒有再掙紮。
今晚喝的酒太多,出門被風一吹,舒蘊的意識愈發的不清晰。
回到家,霍景司将舒蘊安置到沙發上,去廚房給她煮醒酒湯。
舒蘊身上穿着旗袍,站着的時候盤條靓順,優雅又漂亮。
可是躺着的時候,布料緊緊貼在身上,酒喝多了胃也難受,她睡得不太老實,扭動間衣服勒得她難受。
她皺着眉,手臂繞過後背,将拉鏈往下拉。
“呼...”舒服很多,舒蘊面容對着沙發內側,咂咂嘴巴,這次睡得安心了一些。
霍景司端着醒酒湯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捏了捏眉心,将舒蘊背後的拉鏈拉了回去。
“阿蘊,起來喝點醒酒湯,嗯?”
也不顧舒蘊還在睡着,霍景司單手将她撈起來,“不然明天早上醒來有你難受的。”
舒蘊不滿被吵醒,皺着眉嘟囔,“霍景司,你好讨厭。”
好像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女人眼睛渙散地眯着,醉眼迷離地攀上男人的肩。
“嗯?”
霍景司輕一挑眉,“不喝?”
“不喝。”
舒蘊搖頭,很執拗,她微仰了頭,去夠男人的唇,他身上的味道她格外喜歡,嗓音軟軟的,“霍景司,你真的從美國回來了呀。”
霍景司用下巴去蹭她軟軟的頰,不厭其煩地回答她,“回來了。”
“再也不走了。”
舒蘊看了霍景司好久,指骨從他額頭沿着棱角分明的骨骼,一寸寸滑到下巴附近。
她才确認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霍景司。
“霍景司,你知道嗎,”
舒蘊頓了頓,眼裏有水珠落下來,話語裏帶着濃重的哭腔,和眼前因為醉意而模糊帶幾分重影的男人道,“這半年裏,我真的好想你。”
“霍景司,”舒蘊每說一句都要喊他的名字,無意識的喃喃。
哭腔破碎又淩亂,“你的戒指根本不靈,不然為什麽我想見你的時候,卻見不到。”
因為酒醉了,無論什麽都變得很簡單。
所有平時不敢做的事,此刻做起來根本也不需要想太多。
舒蘊趴在霍景司的胸膛裏,哭得一抽一抽的。
女孩哭得實在可憐,霍景司心疼得不行,低頭去吻舒蘊眼角的淚水,随後男人單手捏起舒蘊的下巴,将醒酒湯慢慢渡給她。
最後喝了一半,灑了一半,霍景司的吻還在繼續。
舒蘊剛才去夠霍景司,現在也是跪着的姿勢,她承受着他從上到下輾轉,一寸一寸,愈加深入且強勢的吻。
“好難受,”
舒蘊雙眼迷蒙,不耐地扭着身子,将後背轉向霍景司,嬌氣地命令道,“霍景司,你幫我解開。”
霍景司手一頓,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時候要她。
然而想法剛落下便有些晚了,舒蘊已經将身上的旗袍歪歪扭扭地脫了下來。
“霍景司,我要你。”
話音一落下,她直接吻上了他的唇,皓白纖細的腕緊緊纏上男人t的肩。
吻了好一會兒,霍景司忽然單手捏上舒蘊細白的下巴,兩人距離拉開。
他垂眸睨着她被酒意染紅的小臉,低聲問她,“知道我是誰?”
“霍景司呀。”
舒蘊陷在綿長酒意帶來的暈眩裏,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了七年又五個月的男人。
女孩嗓音綿綿帶着啞,酒液染上她的眼尾,給她帶上一絲媚态。
是那種帶點兒嬌憨,卻并不豔俗的媚。
霍景司再沒什麽顧忌了。
他手上的溫度順着軟白,一路綿延往下,幹燥粗粝觸上柔軟。
舒蘊的眼神愈發迷離,醒酒湯開始發揮作用,她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而她神思此刻的恍惚,和酒醉時的又不太一樣。
那雙修長骨感的手,曾經給她披過衣服,也溫柔地抱過她,給她擦過眼淚。
懶散捏着根兒煙吸的時候,指骨的每一寸骨骼都透着迷人的優雅,肆意的随性。
卻都不及此時在她身體裏的存在感強烈。
“阿蘊寶貝兒,”
霍景司低啞的嗓音從下方遙遙傳來,讓她放松。
舒蘊看不見男人的臉,身體惶惶無着落。
頓時收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