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家小貓咪的使命[綜英美]

第44章 第七世--飯桶小狗10（三合一）

第44章 第七世--飯桶小狗10（三合一）

66.

是的, 紐約的首富、新聞界的寵兒在剛剛砸在了律所的門前，碰掉印着馬特和富吉名字的招牌，如果位置再偏一點, 就不是掉招牌那麽簡單了, 律所估計這幾天都可以關門大吉。

托尼和他髒兮兮的戰甲被安置在一樓進門處的沙發上, 那裏一般是我休息的地方，扶手上都是小狗‘裝修’過的痕跡。

馬特小心地把小氪送的超人發聲玩具拿開, 避免被鋼鐵罐子的體重壓壞。做好這一切後，馬特從樓上拿下他的文件坐在凱倫的位置上研讀起來。

窗外天色昏暗，還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趴在馬特的腳邊，一動不動地觀察着鋼鐵罐子。

在醫護人員趕到之前，托尼率先醒了過來。我立刻注意到這一點，小跑過去，用鼻頭輕輕碰碰他露出的手，鋼鐵手套在掉下來的時候早已不見蹤影。

“哦, 什麽？”顯然大富豪托尼的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 他的手一下就縮回去扶着腦袋，大大的眼睛裏是一片茫然。

馬特耐心地向他解釋了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現在正身處自己的律所。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意外碰掉了律所的招牌。

托尼揮揮手表示之後會賠償一個更大更好的招牌給馬特。

“沒問題, 斯塔克先生, 感謝你的好心。你需要手機給朋友或者下屬打電話報平安嗎？”

在得知管家知道自己在哪裏後，托尼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他的手指也終于離開自己的眉頭，随意地擺放在身側，不小心壓到了我的發聲玩具。他有些嫌棄地拎起粘着狗毛的超人玩具披風。

既然你已經拿起了玩具, 那肯定是想和小狗玩吧！

我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人類，嘴角和尾巴都不受控制地表現出快樂。

不知道為什麽, 男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好幾次，最後無奈地把玩具扔向我。它并沒有被扔得很高，我只需輕輕一跳就能叼住超人玩具。

小菜一碟～

“真不錯，小子。”雖然是誇獎，但是幹巴巴的，我覺得他沒有從游戲裏感受到樂趣。

“她叫菲力，是個小姑娘。”馬特笑着糾正。

“好吧好吧，抱歉了，小姑娘。”托尼看着重新被放在他手邊的玩具和甩着尾巴的我，攤手表示他現在沒興趣和我玩。

好吧，聽你的。

我又趴回馬特腳邊。

室內一時變得靜悄悄的，只有馬特翻着案卷的聲音。

“你是盲人律師？”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托尼打破了寂靜。

“顯而易見，先生。”馬特沒有擡頭地回答。

“哇哦，那可真是，了不起。”

這句話托尼說得很小聲，如果不是我和馬特聽力都很好，不然還不一定聽得見，說完這話，托尼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坐在小狗的專座上思考。

大概是又覺得閑得慌，托尼翻出一包狗狗零食，我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喂我！

在得到馬特許可之後，托尼用各種口令來考驗我，轉圈、坐下、握手一類的常見技能一一展示了一遍。

“去，寫一行代碼。”

？？

我懷疑你在刁難小狗。

在吃到第十塊零食的時候，馬特咳嗽兩聲表示不能再給我吃了。

“嗷嗚--”

有什麽關系！就多吃一點點。

“不然沒有晚飯。”

壞馬特！

我哼哼唧唧地趴回馬特的腳邊，托尼明顯被我逗樂。

67.

很快，接托尼的人就出現在了律所門口，他是一個和富吉很類似的人類，胖胖的，但是一看就很好說話。他和馬特互相遞上名片，表示後續會有專門的人來聯系馬特，讨論修補事宜。

托尼離開前還小心眼地表示作為紐約的小狗，我的玩具應該是美國隊長或者鋼鐵俠，而不是什麽大都會的外星人。

沒想到濃眉大眼的托尼居然也歧視外星人，克拉克聽到一定會哭出來的。

68.

富吉被紐約首富的突然打款震驚到失語已經是後話了。

郵件裏托尼甚至要求馬特換一張沙發，他說那種沙發可招攬不到客人。

嘿！那是小狗的沙發！

難道我抓撓的把手不夠有藝術感嗎？

69.

之後幾日馬特都在為前主人的案子忙碌，似乎是哥譚那邊的檢察官要起訴黑面具，正在各處收集證據，前主人家的爆炸被蝙蝠俠證實是黑面具的幫派所為，目的是占據導盲犬機構所在的那片土地。

有檢察官的加入，這場案子會更好打，而且顯然能得到更多重視。

百忙之中馬特居然還收到了托尼寄出的邀請函。即是紐約首富又是超級英雄的托尼最近風頭正盛，他最近準備舉辦宴會，邀請馬特帶上我一起前去。

本來馬特想要拒絕，畢竟手邊的案子比較重要，但是富吉從宣傳上考慮，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會整理完剩下的文件，讓馬特一定要去參加宴會。

“就算不喜歡那些家夥，打出名聲總歸是好的。”

馬特接受了好友的說辭。

為體現重視，馬特提前帶我去寵物店洗澡。不同于往常，這次沒有大耳朵驢的嚎叫，使得洗澡變成了一種享受，盡管店主還是不允許我在水池裏玩耍。

70.

香香小狗當然要為自己争取一些權利啦～

“菲力，不可以。”馬特夜巡回歸，強撐着洗漱過後倒在床上，因為臉埋在被子裏，聲音有些悶悶的。

“嗷嗚嗷嗚。”

我洗過澡了！今天也沒有去其他地方，我是幹淨的小狗！幹淨的小狗就應該上床睡覺！

“乖女孩，聽話。”他伸出一只手準确地放在我的頭頂。

看小狗使出必殺技！嘤嘤哭泣！

接招吧！看不到小狗亮閃閃眼睛的馬特！

......

“哎，好吧。真是那你沒辦法，來吧，好姑娘。”

果然，這招無往不利～

馬特身子往邊上挪了一點，還不死心地掙紮表示就這一次。

放心好了人類，當你心軟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

這是小狗總結出來的對人類經驗。

---布魯斯那邊，發生在宴會之前的故事---

0.

蝙蝠俠正在回看漢尼拔的審訊錄像，提姆發誓看到蝙蝠俠的嘴角向下了好幾個像素點，顯然他正心情不佳。

這位被超人意外撞破身份的心理咨詢師曾經為尼蒙，也就是那個通過寵物詛咒主人的瘋子，在幾年前提供過心理咨詢。

鑒于漢尼拔的諸多病人在結束治療後都表現出一定程度的異常，從他那得到有關尼蒙的更多資料是有必要的。

對于這位只見過幾面的患者，漢尼拔表示他對此人依然記憶猶新。

那位患者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找上過他，說自己腦袋裏有一天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這讓他感到痛苦與糾結，那個看不清面貌的人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讓他去進行研究。

對靈魂的研究。

說到這裏，漢尼拔停下來，表示接下來的內容屬于病人隐私，他不能繼續透露更多，并且承認已經透露的內容本身就破壞了規矩。

提姆看着錄像裏笑意不達眼底的魔鬼，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尼蒙。他在住進阿卡姆之後就徹底失去神志，像是一具理性被完全抽離的空殼，沒有哪位醫生能解釋這是為什麽。

當蝙蝠俠去‘看望’他的時候，癡呆的尼蒙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并說出了他餘生的最後一句話。

“我給了它一個詛咒，名為遺忘，哈哈哈哈哈！而你，蝙蝠俠，根本不知道是誰被我詛咒了！！”

貝娅離去的那天，回憶起那段時間的異常情況，他們終于明白了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個瘋子居然詛咒一只小鳥！一只他只見過一面的小鳥！

提姆眼神晦暗。

“超人在會議上提到小氪再次交到了一位地球小狗朋友。”

對此，站在一邊的管家阿福表達了真摯的祝福。蝙蝠家的人都知道，克拉克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為自家小狗的交友能力發愁，自從薩米爾離開之後，小氪沒有再交過任何一個地球小狗朋友。

蝙蝠俠對此有自己的看法，他打開某個文件夾，裏面都是提姆拍攝的小鳥圖像，那只小鳥贈送的花朵大多數都被萬能的管家制成了幹花書簽。

即使貝娅離去，她的小鳥朋友們依然會時不時送花給阿福，這位給喂鳥器裏添糧食的好心人，這仿佛成為了居住在韋恩莊園範圍內小鳥們的共識。

查看超人的報告，克拉克評價菲力擅長尋找屍體，判斷其擁有高于常規地球小狗的智商和服從性。為湊齊報告的字數，克拉克還洋洋灑灑的用一些篇幅表達了對菲力的喜愛，以及對小氪可能帶壞她的歉意。

尖銳的黑色手甲敲擊着桌面，布魯斯有了別的猜想。

他需要去見菲力一面。

她，不管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都不應該被詛咒，在輪回中受苦。

---回到菲力這邊---

71.

宴會當天，馬特穿上熨燙整齊的西服前往酒店，由于這次聚會不是私人性質的，托尼選擇在酒店而非斯塔克大廈舉辦。

一片富麗堂皇的景象，水晶燈的璀璨光芒讓小狗都覺得眼睛疼，耳邊是古典音樂，我懷疑這不是托尼選的，按照我對他的印象，怎麽說都要請DJ吧？

路過一件件昂貴的禮服，它們的主人在注意到我之後都下意識地躲閃，嘴裏呢喃的話語被遮擋在手套之後。

對于他們的議論，小狗表示漠不關心。

我帶着馬特找到了托尼，剛剛的演講中，宴會的主人丢掉題詞卡後随意地講了幾句，然後舉起酒杯祝大家玩得開心，随即離場，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是見怪不怪的表情，似乎早已習慣托尼這樣随意的性格。

他的睫毛真長，胡子也好好地打理過，蹲坐在兩人中間的我這麽想到。馬特在感謝托尼對律所的資助，托尼對此表示舉手之勞。

聊完大人的事物，他蹲下來直視着我，用着驕傲的語氣表示鋼鐵俠的玩偶已經在生産了，等上市之前他會寄一個給我，那絕對比內褲外穿的外星人以及上世紀老人要好上許多。

“到時候我可以給你特別簽名，甜心，保證是獨一無二的。”他一邊說，一邊眨着那雙漂亮的蜜糖色眼睛。

我要怎麽告訴他，簽名對小狗沒有一點誘惑力，即使是首富的也同樣如此。

托尼，你不如給我寄一箱零食。

他接待完我們後準備離開，這時，會場入口處突然傳來女士們的驚呼聲和記者的快門聲。

托尼挑挑眉，他不覺得在自己的地盤有誰能掀起比他更大的浪花，向我們告辭之後他朝那邊走去。

臨走前，托尼提到标有狗爪标記的菜品也适合小狗食用。

托尼，你是好人！！

72.

在托尼登場講話之前，馬特就已經完成了富吉的社交任務，他口袋裏只剩下最後一張名片。

終于可以去餐飲區了嗎！？

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雖然人類不感興趣，但小狗感興趣啊！

我的靈魂已經帶着鼻子飄到了擺滿美食的餐桌前。

狗狗神，你的信徒在這裏向您許願，希望今天馬特可以破例給我多吃一點，我想吃香腸、芝士片，最好不要喂我菜葉子。來一次高級酒店不容易，怎麽說都要讓小狗吃回本吧？

73.

“小菲力，真是多日不見。”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很疑惑，一般人類不都是先和馬特打招呼嗎？哪有人先和小狗打招呼的。

咽下嘴裏的芝士片，我向後看去。

小狗瞳孔地震。

布魯斯！！

你怎麽在這裏！？

馬特也轉過身去，疑惑地詢問是誰在那裏。

“布魯斯，布魯斯·韋恩。你一定就是小菲力新的主人吧？真是意外，能在這裏見到你。我們在哥譚曾經一同被綁架過，那真是奇特又難以忘記的經歷。”

男人身上沒有過于濃郁的香水味，這極大的增加了馬特對他的好感，我不止一次看到這位有着敏銳感官的盲人律師對濃郁氣味微微皺眉。

布魯斯漂亮的藍色眼睛在說話的時候并未看向馬特，而是一直注視着我。

難道是弟弟發現了什麽？

不該啊。

這輩子我們只見過一面，那還是在商場裏，當時我甚至沒有認出他。

馬特微笑着表示我的前主人是他律所的客戶，他算是幫着照顧我，我是一條很乖的導盲犬。

“嗯哼，當然，她是個非常勇敢的小姑娘，不是嗎？”

我沒完全理解他們一來一回的對話，真的需要這麽誇獎一只小狗嗎？幸好我是黑色拉布拉多，否則都能看見我臉紅了。

“我能摸摸她嗎？”

“當然。”

布魯斯蹲在我面前。通常來說，人們會從撫摸頭部開始接觸陌生的小狗，有經驗的人可能會嘗試摸摸下巴，但布魯斯直接将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嘿，菲力，今天玩的開心嗎？聽說你前主人家出事的時候我還吓了一跳，畢竟那家機構可算是韋恩集團的福利機構。當時，你一定被吓壞了吧？”

他盯着我的眼睛，但我沒有覺得被冒犯到。布魯斯看起來真的很擔心我耶，他甚至還記得機構裏別的小狗的名字。

馬特好心地往旁邊去了一點，他相信我不會在這種場合亂來。

布魯斯嘴角帶笑，微微停頓過後，說出了一個我沒有想到的名字。

“記得有一次宴會上，我遇到了一條與你一樣勇敢的小狗。她的名字叫什麽來着？對了，薩米爾，就是薩米爾。”

我下意識眼神往一邊飄去。

哈哈，他不會是在暗示我吧？

我心中泛起這個念頭，布魯斯卻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他輕拍掉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向馬特開始聊天，只留下一條困惑不已，不知是否該揭露身份的小狗。

真的很想說那就是我啊！

但是想要被記起來的不是這個名字，而且我也不能抛下職責和弟弟回家。

哎。

下次、下次一定要做一只小貓！

等我成為小貓，我一定會去找你！

74.

馬特遞給布魯斯自己的最後一張名片，律師為布魯斯對黑面具案的了解感到驚訝。

布魯斯，一向以草包闊佬形象示人的布魯斯，漫不經心地說道，“是我的好友非常關心這件事，他總是在我耳邊提起，真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執着于這類問題。”

“您的好友是丹特檢察官？”

獲得布魯斯肯定的答複之後，馬特開心地表示自己也會在那天去為我的前主人出庭。

“沒想到你居然願意接哥譚的案子，據我所知，哥譚本地的律師都不願意接這燙手山芋。”

馬特表情輕松地聳聳肩，表示他一向喜歡挑戰，而且如果不是接手了這起案子，他也遇不上我這麽好的導盲犬。

“我真是幸運不是嗎？希望小菲力的幸運能讓這個案子圓滿結束。”

兩人碰碰酒杯，但我的鼻子告訴我，這兩個玻璃杯裏沒有一滴酒精。

閑聊結束，簇擁着美女的布魯斯讓馬特去哥譚時記得訂韋恩旗下的酒店。

不用擔心資金不夠，好心的律師！

這是布魯斯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回去的時候，駕駛位上的富吉調侃好友怎麽突然這麽招富豪喜歡，有什麽特殊的秘訣可以教教他嗎？一側頭就對上副駕駛馬特‘和善’的笑容，兩人皆是一愣，随後在車裏笑得前仰後合。

小狗？

小狗已經吃撐準備睡覺了，他們的笑聲也只能讓小狗擡一擡眼皮敷衍地回應一下。

75.

在前往哥譚之前，馬特又見了前主人們一面，他們已經逐漸習慣現在的生活，但還是不時回憶起在哥譚的日子，男主人已經憑借豐富的訓犬經驗，入職了另一家機構。

當得知有很大概率勝訴并且可以拿回自己的土地，男主人的激動溢于言表，甚至站起來去握馬特的手，但在低頭看向女主人時，這份激動又轉瞬被澆滅，他坐回座位裏，消沉地表示他們現在只希望兇手能得到合理的處罰。

“哥譚太過危險了，我、我們有了一個孩子，我不希望他在那樣的地方長大。我們可以躲過一次，但不敢去賭第二次，那塊地能被黑面具看上就可能被別的□□看上。”

馬特表示自己相當理解對方的擔憂，他們不需要為此感到抱歉，不管怎樣，作為律師，他都會全力以赴的。

走的時候，男主人笑着問我有沒有給律師先生惹麻煩，馬特回以微笑。

“我只能說，你們送給我了一顆幸運星，只是有點貪吃而已。”

“汪嗚！”

我超乖的好不好！

只是偷吃富吉的漢堡被馬特發現了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話說，我連包裝袋都一起吃下去了，馬特他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76.

在開庭之前，韋恩集團特意為馬特預訂了飛機票和酒店房間，顯然布魯斯離開前的保證真實有效，哥譚闊佬是真的很看重這場聽證會。

對此，富吉只能再次感慨馬特的好運，可惜他要留在紐約不能同去，畢竟他們的律所一共就兩位律師。

“我還從來沒有坐過頭等艙呢，哥譚闊佬居然給小菲力都買了位子！馬特本來還說把你暫時寄養在我那，看來你是一定要跟着去了呀。天吶，你真是馬特的幸運女孩！讓我摸摸蹭蹭運氣，保佑我昨天買的彩票可以中獎！”

富吉捧着小狗的腦袋大力揉搓。

我學着之前電視上看到的動作，将爪子搭在他的手上，一臉認真。

“汪嗚汪嗚。”

我，菲力，将運氣賜予我的鏟屎官富吉。

富吉眼睛一亮，握緊小狗爪子。

“萬分感謝！”

正在二樓收拾資料的馬特疑惑地探出腦袋，不理解我們怎麽突然自顧自地演起來，而且看起來還對上了腦電波。

77.

感謝布魯斯的機票，從紐約到哥譚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

每次從空中向下望去的景象都足以讓小狗感到驚訝。

人類可以用自己的智慧飛在空中。

我想起克拉克帶我看過的地球，好像人類也到過那裏，前幾天電視上還在播放航天員錄制的教育視頻。

紀錄片裏說過，曾經也有一條小狗坐過人類的宇航器上太空，不知道當時她眼中看到的地球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個樣子。*

路過大都會的時候還看到了超人。

面對乘客的歡呼，明日之子，超人在窗外微笑着向大家揮手打招呼，他的紅色披風在藍天的映襯下顯得尤為鮮豔。

以及，小氪，有沒有一種可能，地球小狗隔着玻璃真的聽不懂你在汪什麽？

接近哥譚的上空，烏雲漸漸占據大頭，這裏果然和我記憶裏一樣的多雨，機長已經習慣這種天氣，飛機平穩地降落在機場。

韋恩集團特安排了車來接機，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男人，他告訴馬特最近因為要起訴黑面具，哥譚的氛圍變得相當壓抑，前幾天一個關聯案子的律師被當街槍殺，搞得現在人心惶惶。

“不過那都是大人物要擔心的事情，和我們這些普通人可沒有太大關系。”

司機笑着給馬特介紹韋恩酒店附近的美食。再怎麽說，哥譚也是個富裕的地方，只要有錢基本上都能過得很快活。

“不過這也說不定，”司機掉轉話頭“可憐的韋恩夫妻，他們可都是好人，哎，好人在哥譚可活不長。”

他這麽沒頭沒尾地感慨了一句，話語之中帶着一絲無奈。

在下一個轉彎處，馬特的肌肉突然繃緊，他迅速用手将我靠在窗邊的腦袋緊緊抱進懷裏。

“是襲擊！”

一陣天旋地轉，小狗剛剛吃的機上小零食都要吐出來了。好一會，槍聲終于停止，馬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依然是那個能讓小狗心安的聲線。

“小菲力，安全了。”

78.

顯然，這是黑面具幫派組織的一起刺殺行動，目的是為了減少聽證會上的阻力，他們試圖殺掉所有參與的律師。幸運的是，蝙蝠俠早有準備，只不過附近的一起銀行劫案暫時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司機大哥的手臂受傷，估計一段時間內都無法開車。然而，他并沒有表現出難過，反而拿起手機給我們展示韋恩集團發來的補貼。

“這可是個超長帶薪休假啊。”

馬特算是領教到了什麽是哥譚的另類樂觀。

紅色的小鳥向裹着毯子的律師打了聲招呼就歡快地飛走了，黑漆漆的大蝙蝠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警察完成筆錄後就幫忙将馬特送到酒店，顯然他們也很關心接下來幾天的審判。他們建議馬特這幾天最好不要外出，以避免再次遭遇襲擊。

這些人還是相當佩服馬特的，畢竟在他們眼裏，馬特先是一位盲人，再是一位律師，剛來哥譚就經歷了這種事情，居然還願意留下來，已經算是相當膽大的人了。

等回到酒店房間，馬特開始清點行李。存放衣物的箱子已經殉職，萬幸的是，馬特随身攜帶裝有資料的箱子沒有受損，裏面的白色紙張全都完好無損。

想到幾天之後需要穿着西裝出庭，馬特就覺得一陣頭疼，他準備今天去找找有沒有西裝租賃的服務，反正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

79.

通過地圖，還真被馬特在附近找到一家正在營業的店鋪，他收拾收拾就帶着我離開了酒店，以防萬一他還是将公文包帶在身邊。

一路上這只公文包被無數扒手盯上。

再怎麽說，我都是在哥譚接受訓練的小狗，對于扒手，小狗自有一套分辨辦法，加上馬特本來就感官靈敏，總算是保住了公文包。

馬特站在西裝店的門口，再次被哥譚的民風所震驚，他表示自己一直以為他生活的地獄廚房已經足夠‘淳樸’，果然還是不能小瞧犯罪率第一的哥譚啊。

這家店鋪不位于主幹道上，但在我看來還算正規。牆壁上的彈孔只能算作是哥譚的一種獨特風情。

老奶奶熱情地招待了馬特，沒有挑選太久，馬特就找到了符合他和他錢包心意的西裝。

揮別老人，馬特也不準備帶着我在附近繼續轉悠，大律師顯然不願意相信這裏的淳樸民風。

沒想到，酒店我們也回不去了。

因為我們的房間，被炸了。

被無人機炸的。

即使是小狗也會為他們的執着所震驚。

他們的報複心這麽強的嗎？

之後開庭，不會出現什麽開着坦克一類的武器平推大樓的劇情吧？

我老家以前是這樣的嗎？

小狗陷入深深的沉思。

80.

最最久遠的記憶裏，哥譚總是一片黑暗，永遠潮濕，連身上的毛發都像是不會有幹透的那天。在遇到我的人類爸爸媽媽之前，我的生命似乎都極其短暫，幾乎沒有多少機會去觀察這座生活的城市。

成為小貓咪後，我住進了城堡般的家，那裏總感覺比城市裏暖和，可能是因為有爸爸媽媽的存在吧？

再往後，雖然小鳥經歷了很多，但大多時候都是旁觀者，很少真正見到恐怖的場面。即便真的出現在現場，提姆也會遮住小鳥的眼睛。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哥譚□□的猖狂，一天之內，馬特就經歷了兩次襲擊。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弟弟作為蝙蝠俠在夜裏活動，這些人會變得多嚣張。

等下！我的玩具還在酒店房間裏！

可惡的黑腦袋！！

你最好祈禱我的玩具沒有受傷！

不然、不然我就搖超級小狗去給你套麻袋！

81.

韋恩集團對我們的遭遇表示了歉意，并為我們換了更高級的套房。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馬特自嘲地笑笑。

他在書桌上繼續辦公，而我則百無聊賴地玩着玩具，這是馬特給我新買的，原來那個已經和他的西裝一樣不能用了。

幸好我沒有把托尼送的玩具帶過來。

托尼很守信用，他真的給我寄了一個外形像鋼鐵俠的發聲玩具，還特意考慮到小狗的視覺範圍，把戰甲的顏色換成了藍黃色。

我的評價依然是，不如送小零食。

但這個玩具，我很喜歡。

82.

終于熬到了開庭的那一天，馬特這幾天的經歷可以說是異常豐富，包括差點被投毒、被車撞以及被綁架。

大概是每天都能見到蝙蝠家的程度。

不要那麽敬業啊！

帶我進入法庭的申請早已通過，因此過程中沒有遭遇太多阻礙，為了表示尊重和展現無攻擊性，馬特還特意給我帶上嘴套。門口的警察檢查得非常仔細，從他們嚴肅的表情中就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

馬特的導盲杖都過了兩次安檢，最過分的是，還有人檢查小狗耳朵底下有沒有藏東西。

？

我懷疑你是不是借職務之便偷偷摸工作犬。

面對小狗質疑的眼神，警官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有點眼熟，不對勁，讓我再看看。

迪克！

你不是隔壁城市的警察嗎？怎麽跑到哥譚法院門口來值班了？

可惜他看不懂小狗的眼神，甚至幹脆不裝，直接摸摸小狗頭再放行。

好孩子不要學這個行為，畢竟我現在可是工作狀态。

馬特特意提前入場，與檢察官哈維·丹特見面，他們詳細讨論了先前就已經梳理過很多遍的流程。得知馬特所代理的原告，即我的前主人準備在紐約定居不準備返回哥譚後，哈維深感抱歉。

作為保護者，卻讓被保護的對象因為恐懼而遠走他鄉，真是失職。

聯想到作為牧羊犬的日子，的确，如果我保護的小羊因為害怕狼群就跑去別人家，我也會難過的。

哈維還提到，一旦這場官司結束，他便會與未婚妻結婚。他們已經商讨了很久有關婚禮的細節，并真誠地邀請馬特和我參加。

馬特看起來很喜歡哈維，大概追求正義的人總是會互相吸引。

哈維還說他的未婚妻一直很想養一條狗，他原本還擔心小狗難訓，但見到我之後他打消了這個顧慮。

他真的是一個很健談、風趣的人，即使是小狗的心情也會照顧到。

所以不要說這麽立flag的話啊！電視上說過這種話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83.

走廊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人聲嘈雜。

哥譚的很多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旁聽席上幾乎沒有空位。

馬特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整理資料，對面的哈維也在做同樣的工作，西裝革履的男人向馬特點頭致意。

法官看起來有點上年紀，帶着一頂白色的假發，聞起來是緊張的味道。

這裏比我以前去過的法院房間大上不少，不過對我沒有什麽影響，我打起精神觀察着進入的人群，雖然門口的警衛森嚴，但誰知道會不會有黑警串通作案的可能性，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

進來的都是些我沒有見過的人，不過在快要開場的時候，布魯斯和提姆走了進來，他們的到來在現場引起不小的轟動。即使隔着一段距離，我依然可以聽到有人疑惑怎麽這個草包闊佬也來湊熱鬧。

哼哼，偉大的蝙蝠俠是來保護你們的，弟弟才不是什麽草包。

看透一切的小狗什麽都不會說。

人類法律上的交鋒我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畢竟讓一條小狗去理解法律的條條框框實在是太困難了，我連偷吃小零食都忍不住。

黑面具--我更喜歡稱他為黑腦袋，因為他臉上真的鑲嵌着一個黑色的面具！這個外號并非誇張，而是實至名歸。

這也太奇怪了！

不過人類的審美是多元的，說不定他認為那樣很好看呢？

我想起了以前見過的哥譚反派。這麽說來，他們的外號是真的一點水分都沒有，說是稻草人就真的打扮的讓小鳥想要上去落腳，說是鱷魚人就真的是兩腿站立的鱷魚。

小鳥們最喜歡的反派是調料王，他每次出場都會撒一地的調味料，雖然人類可能很讨厭他，但對于覓食的小鳥來說，特別是吃漢堡上瘾的那些家夥，調料王簡直就是行走的自助餐供應機。

84.

終于熬到了中途休息，馬特帶我去休息室喝水。回程中，我們偶遇布魯斯和提姆，他們正讨論法官的可能判決。

布魯斯秉承着草包的人設翻着好看的白眼，表示只希望黑面具能被關進去不要再被放出來，他可不想以後逛街的時候再遭遇幫派沖突。

“雖然那些車不貴，但總是發生那種事情，實在影響我購物的心情。”

提姆也穿着全套的西裝，男孩比我記憶裏要高出許多，但臉還有一絲稚嫩。他的制服換了顏色，根據小鳥的情報，他晚上被叫做紅羅賓。

“你好，小菲力，初次見面。”提姆蹲下來，友好地和我打着招呼，只不過手也和布魯斯一樣放在我的脖子處。

難道哥譚和小狗打招呼的方式更新了嗎？

而且我們不是初次見面。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提姆。

雖然疑惑，我依然乖乖歪頭将腦袋的重量都放在他的手上。

下半場馬上又要開始，馬特牽着我和布魯斯并排走，哈維也剛好從隔壁的休息室裏出來，和兩人打着招呼。

剛剛的唇槍舌戰顯然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哈維手裏拿着一杯水，眼看勝利在望，顯得格外亢奮。

離大門只剩下幾步的距離。

一股我絕對不會忘記的味道從後方接近。

85.

電視上說氣味能喚醒記憶，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深有體會。

那是我還沒有名字的過去，人類幼崽們嬉笑着将我扔進淺黃色的液體中。

眼前的光芒被瞬間剝奪，身上到處都是灼燒的痛感，但這份痛苦沒有持續太久，我就被黑袍小動物接走了。

那真的不是什麽很好的回憶。

為什麽這裏會有那種氣味？

我瞬間警惕起來，頭開始四處轉動，牽着我的馬特最先察覺到我的異樣。他經常帶我出入法庭，知道我早已習慣這種高強度的等待，以前他從來沒有見過我這麽緊張。

“菲力，怎麽了？”

我注意到，黑袍人類把手搭在哈維的身上，它顯然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笑着’向我揮手致意。

他們的目标是哈維！

按照我的記憶，那像水一樣的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沾到身上會很疼很疼。

他們為了幹預審判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嗎？不惜毀掉有大好前程的檢察官。

也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我帶着嘴套，沒有辦法大聲吠叫，不過只是發出預警還是可以做到的，就像過去驅逐狼群那樣。

而我正好很擅長這件事。

我壓低身體，嘴角後拉，露出銳利的犬齒，牙齒間隙中發出低沉而威脅的吼聲。

周圍的人類紛紛避開，唯恐我突然發瘋咬人。

沒有下意識避開的，只剩下我周圍的人，以及一個帶着黑口罩拿着水杯的家夥，他離我們只剩下三四步的距離。

這人顯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愣在原地，當他回過神時，周圍已經空處一片區域。

這個一看就有問題的家夥，突然加快步伐，将水杯中的液體向哈維潑去，連口罩都掩蓋不住他扭曲的表情。

“去死吧！”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