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李溪言其間又來找過幾次賀白,都被賀白拒之門外,考慮到組織秘密洩露的風險,賀白打算暫停手上的工作,和許樓離開這裏。
然而還未等他們整理好要帶走的資料,外面炮火聲響起,是omega組織和alpha當局發生了沖突。
原本組織只是打算駐紮在這裏,要進行下一步行動還需要上級指示,現如今alpha直接派人打過來,omega組織正好找理由開戰,如果此戰順利,他們将連同832組、472組等将alpha正規軍包圍,來個甕中捉鼈,直取最後的勝利。
賀白和許樓預感不妙,在軍校學習的本能令他們快速抽出配槍,抵着牆出了屋子。
“你先走,我掩護。”許樓說。
“開什麽玩笑,你去幫黃皖他們,我自己走就可以,不用管我。”
賀白剛說完,子彈就射到了屋檐上,塵土簌簌落下,打在了賀白的衣領上。
時間緊迫,許樓只好說:“那你自己千萬小心,我們宅裏胡同見。”
賀白點點頭,兩人便分開來。
槍聲,炮聲,哀嚎聲,血腥四溢,塵土飛揚。
賀白一面躲着子彈,一面精準擊斃出現的敵方,他才大病初愈,只是這麽折騰一會兒就已經臉色蒼白,氣喘籲籲了。
他躲在一面牆後,汗水順着鬓角流下,賀白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幾乎要耗盡全部的體力。
突然,右臂一陣酸麻,一股暖流順勢滑下。
賀白心裏一驚,捂住右臂。
果然中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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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手槍的手垂軟下來,無奈只能換左手舉向打中他的人。
李溪言西裝革履,同樣舉着一把槍對準賀白,他的唇邊帶着笑意,笑容是那般詭異,仿佛一匹要将賀白吞吃入腹的狼。
這種情況下,誰先強占先機誰就是贏家。
賀白毫不猶疑地扣動扳機,然而子彈只是擦着李溪言的身體過去了,再按下扳機,已經沒有子彈了。
賀白此時的感覺卻不是絕望,而是一種無力感,他的身體慢慢沿着牆沿滑下,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最後的畫面是李溪言向賀白走來,他看起來對賀白志在必得,仿佛獵手終于捕捉到了跟蹤已久的獵物。
……
賀白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明亮的水晶吊燈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屋內彌漫着一陣淡淡的薰衣草香,是上層社會才會使用的高級熏香。
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明亮寬敞的房間是他無數次夢醒時所見的再熟悉不過的環景,雖然細節略有出入,可賀白真有一種回到兒時的錯覺。
就好像他還是曾經那個錦衣玉食的三少爺,就好像他從未被迫成為他人的童養媳,就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右臂傳來的痛覺卻不是假的,他勉強坐起身,這才發現沾染鮮血的上衣已經換成了一件幹淨的白襯衫,他的右臂上綁着厚厚的紗布,裏面的鮮血隐隐透了出來。
賀白第一反應就是這裏是哪兒,緊接着他便回想起了自己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幕,一想到李溪言,他立刻全身緊繃起來。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alpha當局在負隅頑抗,主戰場在大蚌河口,在這種情形下他們怎麽可能派出多餘的兵力攻打465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只是虛晃一招,而目的就是為了抓住他。
可是如今一切早已是板上釘釘,他們這些上級alpha最應該考慮的是自己的逃亡路線,而不是……
等一下。
難道說李溪言要在臨走前将他帶走?!
賀白顧不得疼痛,猛地跑到窗邊,夜是如此漆黑,室內的燈光傾瀉在屋外的草地上,給青草鍍上了一層金邊。
他所在的位置是公館的二樓,隐約可以聽見外面巡樓守衛的腳步聲。
賀白正猶豫着要不要現在跳窗離開,可是外面的地形他不熟悉,況且敵暗我明,貿然行事只會使結果變得更糟。
這時,房門突然傳來“咔嚓”聲,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賀白心裏暗暗叫糟,再來不及猶豫,他用左手打開窗子,踩上窗臺欲要逃跑。
“賀白,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敢保證你另一只胳膊也會廢掉。”
身後傳來李溪言冷若寒冰的聲音。
賀白管不了那麽多,踏出腳就踩在了窗外的瓦片上。
“賀白!你真打算抛棄許樓逃跑嗎?”
李溪言的聲音依舊低沉,但這一次卻帶着嘲諷的笑意。
賀白猛地回過頭,迎向李溪言鷹一般淩厲的雙眼。
“你說什麽?”
“乖一點,你還是趕緊下來比較好,不然我這個做丈夫的可是會擔心的。”
李溪言一步步向賀白走來,眼裏滿是笑意。
“李溪言,你再往前踏出一步我就跳下去。”賀白冷冷地說。
李溪言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阿白,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狀況,現在是我在跟你談條件。”
李溪言話雖這樣說,卻還是停了下來:“那你就自己過來,不要讓我費事。”
賀白緊抓着窗沿,他皺着眉:“你之前救我,現在又抓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溪言從口袋裏拿出包煙,抽出一根點燃:“你從來也不認為我是個好人。”
“你本來就不是。”
李溪言看着他,聲音忽然軟了下來:“下來吧,我們坐着好好談一談。”
“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裏說,你到底把許樓怎麽了?”
李溪言哼了一聲,煙霧在他身邊徐徐散開,宛如流動的水墨。
“你愛他,對不對?”
賀白當即否決:“不,我們只是朋友。”
李溪言笑得更開心了。
“別自欺欺人了賀白,你就是愛他,不然你為什麽要拒絕我?”
賀白道:“我想這兩者并沒有關系。”
“怎麽會沒有關系?”李溪言一步步靠近賀白,神色愈加陰鸷。
“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如果不是他,我們又怎會有今天?!賀白!”
李溪言将煙踩在腳底,猛地上去抓住賀白的右手,賀白的傷口被牽動,他痛得低吟一聲,踉跄着被李溪言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