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四月份，連隊選拔幾名第二年度兵參加團組織的“預提骨幹集訓”。那時，剛實行兩年義務兵役制。也就是說，這批第二年度兵年底時要麽留下轉士官，要麽退伍。轉了士官就開始拿工資了。這批集訓的第二年度兵，就是為年底轉士官和預提班長作儲備的。那時又有不少第二年度兵開始躍躍欲試，想通各種途徑去參加集訓。民主測評時，伏傳根以絕對優勢排在全連第一名。到了集訓隊不久，伏傳根給我和劉志分別寫了封信，字雖然寫得不好，但很認真，工工整整的。信上說對我們和連隊是如何想念，還彙報了在集訓隊那邊的表現。伏傳根說，剛到那邊，集訓隊就對全體集訓人員行了軍事素質摸底考核，他考了第一呢，障礙跑了一分三十六秒。七月份，因集訓隊員夥食供給關系問題，我到集訓隊幫他們協調。伏傳根又恢複了黑模樣，仍是沒有多少話，眼睛不時的瞅瞅我，默默地把洗好的葡萄向我面前推。只到離開時，才咕哝着說，班級都好嗎？班長好嗎？怪想你們的、、、、、、 伏傳根的集訓隊還沒結束時，我調到了機關擔任參謀之職。偶爾連隊有到機關辦事時，也常問及伏傳根況。聽說表現仍是很優秀，還當了副班長。離開了，心裏一直牽挂着這個兵，想回去看看，可又沒什麽特別借口，想寫封信，又不知如何向一個戰士表示。直到十月份，才見到伏傳根。和文書一起到機關請領炮油。伏傳根瑟瑟地在門外喊了聲報告，見到我時都不敢擡頭了，結結巴巴地喊聲“參謀”。見到伏傳根，心裏竟有點喜悅。這個兵樸實、真誠、勤奮、向上，有種讓人想走近和想呵護的感覺。那一刻，想走上去抱一抱他。可畢竟是一個部和一個兵，這樣過分的親密又不恰當，于是忍住了，拉張椅子讓坐，然後倒杯水給他。對他說，別叫參謀，叫排長，還是排長聽起來親切。伏傳根兩手着端着杯子，低着頭說，排長，你到機關裏也變帥了，白了好多。我說，你母親好了嗎，經常給家中打打電話、寫寫信。伏傳根低聲說，去世了，八月份在集訓隊時去世的，那時想着也請不到假了，就沒說。覺得心裏難怪受的。隔了會才對說，都去了，也別太難過。今年是怎麽想的，是留隊還是回去。如果想留，我看看連長那邊還能說句話。伏傳根說，聽從連隊安排，留與走都可以。我說，留下吧，再鍛煉兩年也好。連隊如果有個名額的話，也應該是你的。伏傳根說，家裏那邊也需的，叔叔身體不好，弟弟年齡還小。離開時，伏傳根低聲對我說，排長，我們走了，我們都想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