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第 57 章
系統出征，無所不能。
隆小禧聽到好消息更加開心，朝愣在當場的熊師傅揮揮手，然後樂颠颠的去清寧宮找哥哥申請出宮。
昨天找過鳌中堂，這次該輪到大表哥了，希望大表哥最近沒犯事兒，不然他就只能去找個閑着沒事兒幹的王叔王伯陪他出門了。
雖說朝中執政的是外姓的輔政大臣，但是愛新覺羅氏的親王郡王也沒閑着。鳌拜、索尼能管朝堂上的事情，八旗內部的旗務卻不太是他們說了算。
真要把所有權利都交給外姓的輔政大臣，早在順治爺駕崩的時候宗室親王就鬧起來了。
隆禧和宗室親王其實不太熟，他再怎麽喜歡出去玩年紀也在這兒擺着，除了節日宴席很少有和叔伯堂兄弟見面的機會，到現在為止，他也就和小簡親王德塞、顯親王富绶、莊親王博果铎這幾個堂兄，還有經常進宮議事的幾個王叔王伯能說得上話。
額，好像也不少。
不管怎麽說，能找到帶他出去玩的人就行。
小家夥蹦蹦跳跳來到清寧宮，看到門口站崗的大表哥更是快樂，一路小跑蹿到鄂倫岱跟前，用生動的肢體語言來表達他對大表哥的喜歡。
——不急，莫慌，等隆禧帶你上班摸魚嗷。
鄂倫岱看到久違的小阿哥也樂了，學着小家夥張牙舞爪表演了一番，在周圍同僚們一言難盡的眼神中依依不舍的目送小家夥進殿。
——看看看，看什麽看，沒見過他這麽肢體靈活的人嗎？
其他侍衛被瞪回來，臉上的表情更加難以言喻。
這家夥怕不是被皇上給打傻了，怎麽一天比一天憨？
隆禧和大表哥溝通完感情，裏面的親哥也知道他過來了，快樂的小鳥從殿外一路飛到殿內，最後啪嗒沖進親哥懷裏，像顆煮熟了的小湯圓，軟軟乎乎連皮帶芯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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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開心的傻弟弟放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幾圈，琢磨不透他在高興什麽，“天上掉金元寶了？”
隆小禧重重點頭，“不光有金元寶，還有銀元寶，好多好多錢，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那種。”
“還沒睡醒？”康熙敲敲傻弟弟的腦袋瓜，“說吧，怎麽這時候跑過來了？”
“報——大喜事——”小家夥提起來這個就開心的不得了，學着傳令兵的模樣繞着內殿跑了一圈，最後沖到皇帝跟前止住腳步，“啓禀皇上——琉璃廠的工匠造出大塊的透明玻璃啦——”
殿內的宮人低着頭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但是小阿哥跑來跑去實在太可愛，再怎麽忍也還是有幾道聲音傳了出來。
隆禧不在意有人笑話，他只想趕緊打了報告出宮。
工匠一夜之間開竅，是上天的恩賜，還是大器晚成
那麽大的新聞，可不得趕緊去瞧瞧？
別看琉璃廠現在剛剛燒出透明玻璃，他已經想到大清家家戶戶用上廉價結實透光好用的玻璃窗子，然後把他們的玻璃提到天價賣到海外割外國人的韭菜了。
這還只是開始，有他的系統小寶貝兒在，加速進入工業化、信息化時代完全不是夢。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産。土地潛力無窮盡，畝産多少在人為。
——征服陸地，降服海洋，強迫宇宙吐寶藏。
——沖呀呀呀呀呀呀——
跨時代的小火車嗚嗚嗚嗚往前跑，一往無前的架勢仿佛能上天。
康熙抱着手臂看着傻弟弟表演，想知道這臭小子為了出去玩能再耍出什麽花樣。
鄂倫岱雖然不靠譜，但是說出來的話有時候也有點道理。
小孩子的确不能養的太嬌慣，之前在宮裏怎麽精細怎麽來，一口飯一口菜都不敢讓小家夥多吃，走鋼絲兒似的養了好幾年，這小家夥還是隔三差五就生病。
宮外的條件比不
上宮裏，雖然也有嬷嬷們仔細照顧着，但是時不時有人去探望，小家夥也喜歡去別人家玩，一來二去自然精細不到哪裏去。
再加上鄂倫岱那個糙到骨子裏的大表哥在旁邊不遺餘力的帶他走歪路，學好不容易，學壞還能不簡單，這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乖乖巧巧可可愛愛糖心小甜包就變成了動不動就風風火火行走如風的小傻子。
感覺還不錯。
少年帝王笑吟吟看着傻乎乎的幼弟，已經開始琢磨将來他們兄弟幾個有了孩子要怎麽養。
太精細了不行，太粗糙了也不行。
索尼開始請他親政，瑪嬷那兒也差不多該把封後的旨意送去赫舍裏氏。他過幾年成親不只是娶皇後，還有其他庶妃，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看看各家各府的小孩子養的怎麽樣。
鄂倫岱太不靠譜，不能只跟他一個人學，多看看其他家是怎麽教小孩兒的，尤其是家裏孩子有出息的那些，全都收集好資料給他送來。
一個好皇帝要學會未雨綢缪，他現在沒兒子，可以拿弟弟練手，等将來有兒子的時候再學就來不及了。
隆小禧還在賣力的表演，等他發現他哥一直在走神的時候，距離他哥開始走神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快樂的小鳥變成憤怒的小鳥，殿內很快又鬧成一團。
康熙陪着傻弟弟鬧了一會兒，然後才把他鎮壓下來，“好了好了，不鬧了，用飯了嗎？”
小家夥抱着手臂轉過頭，“沒有！”
“那就一起吃飯。”皇帝笑着把氣鼓鼓的小河豚轉過來，“然後咱們一起去琉璃廠看看。”
生氣的小刺猬瞬間卸掉所有的刺，“好呀好呀，一起一起。”
好哄的難以想象。
小家夥忘了還在門口等待的大表哥，和親哥一起開開心心吃過午飯，踏出殿門才想起來還有個越好一起出去玩的大表哥。
這、就、尴、尬、了。
康熙隔開兩個人的“深情對視”，下令侍衛換上便衣準備出宮，然後拎着傻弟弟去寝宮換衣服。
雖然大表哥的育兒經有那麽一丢丢的道理，但是鑒于他太不靠譜，還是少和他弟親密接觸為好。
隆禧閑不下來，換好出門的衣服繼續叭叭，“三哥，二哥和五哥去哪兒了？”
“二哥帶着常寧去各位王叔王伯家串門去了。”康熙促狹的笑出聲，“那小子見了幾位長輩就想跑，今天早朝的時候被康王叔調笑了幾句，臭小子自己打不過人家，轉頭找了安王叔替他做主，這會兒估計正被康王叔和安王叔兩個人折騰。”
隆禧後怕的拍拍胸口，“祝五哥好運，那種好事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
康熙撇撇嘴，“你也拖不了幾年。”
隆禧大驚失色，“我還小，三哥你不能壓榨童工。”
康熙整理着衣袖，看着自欺欺人的傻弟弟似笑非笑，“二哥的封號已經拟好了，等明年過年，新建好的裕親王府就會迎來主人。”
隆禧捏捏下巴，完全抓不住重點在哪兒，“也就是說，從明年開始，我和五哥就可以去二哥府上做客，然後徹夜不歸了？”
康熙：……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臭小子欠收拾。
然後，本該跟着一起出宮的鄂倫岱被殘忍的踢出了出行隊伍。
鄂倫岱：？？？
他什麽都沒幹啊！
男人的心，海底針。伴君如伴虎。總之就是，皇帝想遷怒誰也攔不住。
琉璃廠的管事這兩天過的膽戰心驚，他以為鳌中堂帶着阿哥爺來這兒已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萬萬沒想到皇上也會來。
他們就是小小的琉璃廠，在內務府管轄下不起眼的跟腳邊的螞蟻一樣。最掙錢的不是他們，最花錢的也不是他們，平平無奇的琉璃廠，怎麽忽然間被上頭注意到了？
管事額上冷汗直冒，他本人和琉璃廠一樣平平無奇，這輩子沒想往上爬，也沒指望能往上爬，能在琉璃廠有個差事過一輩子他就滿足了。
可是現在，阿哥爺對琉璃廠感興趣，皇上也親自來了琉璃廠，他的差事還能保住嗎？
管事辦差的水平和他這個人一樣平平無奇，如果上頭的人只是心血來潮來這兒看看，他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如果上頭發現廠子有什麽不對勁想查，他也不知道能查出來什麽事兒。
夭壽了，他的好日子大概真的要到頭了。
管事艱難的撐起笑容前去接駕，以為等着他的就是黑暗無光的未來，然而他的想象沒有發生，皇帝過來不是為了查賬，只是想看看他們自己的工匠造出來的透明玻璃是什麽樣。
他弟雖然異想天開了點兒，但是想法卻不是實現不了。
西洋人喜歡他們的瓷器，不少商人漂洋過海去那邊都賺的盆滿缽滿，和帶着玻璃來他們這兒的西洋商人差不多。
玻璃易碎，運這東西去西洋不太靠譜，但是用來賣給民間的有錢人卻很可行。銀子誰賺都是賺，為什麽不能他們自己人賺呢？
康熙是個勤儉持家的好皇帝，每次看見戶部的賬單都發愁，花錢的地方太多，賺錢的門路卻沒幾個，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稅款之上，不然民間壓力太大會出亂子，他們只能想法子從其他地方搞錢。
順治元年有過律令，所有入關的旗人以及旗下家奴都不準經商。
明面上說是不與民争利，其實卻不只那麽簡單。
入關時八旗丁口很少，關內關外完全是兩種情況，到處都缺人，幾乎每個旗人都能有正經官職正經差事，兵丁官員的缺口還補不上，經商這種事情更得往後排。
不過現在的情況比當年好了不少，官員兵丁的缺口漸漸補上，關內生活富裕，也出現了不少游手好閑的八旗子弟。
他們滿人沒有什麽鄙夷商賈之人的想法，士農工商那是漢人在意的，他們這些從關外而來的滿人在漢人眼裏估計連最末等的商人都不如，在意那些沒什麽必要。
旗下丁口繁衍，八旗兵丁與日俱增，但是軍中需要的人只有那麽多，繼續舉族皆兵不太妥當，得趁早想辦法解決将來那些補不上差事的年輕人的生計問題。
以前舉族皆兵那是他們人少，看漢人這邊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所有人都當兵的情況，不然也分不出什麽士農工商。人少是一種治理的方法，人多又是一種治理的方法，不能故步自封，不然将來那些沒有差事的八旗子弟怎麽辦，是朝廷出錢養着？還是讓他們全餓死在家裏？
隆禧昨天來過一趟，今天不用管事帶路，輕車熟路來到工匠們幹活的地方。
院子裏堆放着不少邊角料，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但是過來的幾個人都不在意，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牆邊擺着的大塊玻璃吸引住了。
隆小禧仗着人小走位靈活，蹦蹦跳跳走到牆邊，對這幹淨漂亮的大玻璃贊嘆不已，“三哥，你覺得這塊能賣多少錢？”
這——麽大一塊，定價絕對不能太便宜。
康熙捏捏眉心，讓侍衛進去把那臭小子抱出來，免得玻璃倒了砸身上，然後去問旁邊的工匠，“這一塊玻璃造出來花費多少？”
匠人一時半會兒答不上來，這才剛燒出來幾塊，成功率如何還不知道。他就是在阿哥爺離開之後試了一下，誰能想到半天時間不到就真的把正确的配方給試出來了？
這大概就是老人們說的老天爺賞飯吃吧。
匠人不敢在皇帝面前多感嘆，趕緊把他是如何燒出透明玻璃的訣竅說給皇帝聽。
多虧了七阿哥的提點，院子角落裏堆的各種原料都不值錢，有時候滿院子原料全用上也不一定能燒出來一個正成功的花瓶，但是他們找到手感之後，那麽多原
料燒出來的透明玻璃可以堆滿整個院子。
琉璃廠裏工匠不少，在昨天成功燒出第一塊玻璃之後，他們所有有空閑的人都試着另起一爐，其中十有七八都能成型。
只要他們保住秘方，這幾乎就是無本的買賣，和天上掉銀子也沒什麽區別。
匠人激動起來臉色通紅，要不是想起來旁邊站的不是平日裏一起吹牛的弟兄，這會兒已經拍着大腿開始暢享暴富的感覺了。
可惜琉璃廠是官家的，暴富也和他們沒有關系。好在能有賞賜也是意外之喜，要不是小阿哥心血來潮到琉璃廠玩，他們也不會陰差陽錯的試出來正确的配方。
瓷器有不同種，玻璃應該也有不同種，他們能試出來一種配方，沒準兒也能試出來其他配方，萬一将來燒出更有用的玻璃，等着他們的賞賜更不會少。
康熙聽的仔細，差不多能估摸出這一塊玻璃能掙多少錢，如果開爐的成功率真的那麽高的話，只需要三五天的時間，他就能把乾清宮修繕完畢給自己換個窩。
回去就讓內務府起個章程，琉璃廠的差事不會耽誤，他們重新建個玻璃廠。
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康熙：搬家搬家搬家~
隆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