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這是在表白嗎？
他這是在表白嗎？
“我今天發工資，你把房卡給我，我去退了房間，再租一個好點的酒店。”
音源像是在跟他解釋。
難道她沒有因為昨晚的事而生自己的氣，那她的黑眼圈，明明就是一晚上沒睡的樣子啊。
“只要安全有保障就好!”他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他心裏也清楚，兩人再在同一個屋檐住下去，他不可能每次都忍的住想要她的沖動。
“是莎莎家一個親戚開的酒店，安全方面做的很好。”
“那……我送你……”他征求她的意見。
音源擡頭看他，他那雙眼下也烏青一片，想必也是一夜未睡，“行吧。”
她沒有拒絕？這令暗暗愧疚的盛煦欣喜若狂，音源對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說明，她并不排斥自己的觸碰，只是礙于合法方面。
這麽一分析，盛煦激動地差點蹦起來，他在心裏對她說，“音源，我會努力攢錢的，争取早日把你娶進門來。”
一路上，他電動車騎的小心翼翼，盡量不讓音源感到颠簸。
一座像模像樣的酒店立在眼前，音源獨自上去，開了房間，把衣服放在裏面，出來關好門。
下樓後，坐上電動車，去賓館退房卡。
“我上班快要遲到了，你還能送我一程嗎？”音源看看時間，坐公交車已經來不及了。
“當然，榮幸之至!”他開心笑着。
音源淺笑着坐上車。
一周之後，音源嫂子的母親和妹妹走了，她搬回了家裏。
酒店再幹淨也沒有家的感覺，只是，這個家不是自己的。
第二天下午。
盛煦在書店門口不住的往店裏張望，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
“嗨！音源。”他忙上前走兩步沖她打招呼。
音源剎住腳步，略帶驚訝的看向他，“你怎麽來了？”
“一起吃個飯吧!”他對上她上擡的視線。
“不用了吧，我回家吃就行。”音源答應哥嫂今天晚上回家吃發了。
盛煦壓下上揚的眼角，“那你……明天休息嗎？”
他問的輕柔，若不是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她肯定會以為他是在跟她身旁的人說話。
她側眸，身旁空蕩蕩的，只有一絲抓不到的風。
“你……有事嗎？”她問出口的話，剛随風飄進他的耳朵，音源就有些後悔了，剛才怎麽忘了說不休息了。
盛煦嚴肅點頭，“有事，明天早上五點，我去接你。”
“什麽事啊，這麽早。”她想說，她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原計劃是想要睡個日上三竿的。
“你如果實在起不來，那我在樓下叫你起床也行。”
音源立刻擺手，義正言辭，“你那是擾民！”
“明早見！”盛煦根本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就着夕陽的餘晖快速鑽進人群。
徒留音源一個人愣在餘晖中。
自從那晚之後，兩人的關系似乎在急劇升溫，盛煦只要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在睡夢中都能笑醒。
第二天清晨，本來打算違約蒙頭大睡的音源，卻從無夢的睡眠中自然醒來。
打開手機看看時間，才五點。
她不舍得離開心愛的被窩，再次閉眼大睡，可怎麽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盛煦來了沒有，如果他真在樓下喊自己的名字，那哥嫂那邊可怎麽解釋？
鄰居們又會怎麽看她？
想想這些令人頭痛的後果，音源決定将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掐死在萌芽中。
她洗漱完畢，抓起手機就往樓下跑。
樓下果然有他的身影，她按開手機一看，五點十五，她竟然遲到了十五分鐘。
幸好他沒有大喊自己的名字，不然她以後肯定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筆直站在樓下的人，正一臉朝氣蓬勃的看向她，眼底的喜悅差點蹦脫出來。
他走近她，斂去喜悅，“你遲到了。”
音源撓撓頭，“誰讓你約這麽早的，我都沒睡醒。”
她遲到，還反過來埋怨他，盛煦咧唇輕笑，“好，看在你這麽誠實的面上，暫且原諒你了！”
“等下要去哪裏？”音源忍不住問。
盛煦的視線自她的黑發落到肩膀，他突然貼近她，手指伸向她的肩膀，在她肩上點了一下，又疾速縮回來。
他突來的靠近令音源有些許的思緒停滞，緊接着是臉頰悄然爬上的紅暈，“你……”
她羞紅的臉，他看的真切，他抑制不住的揚唇，但很快被他給克制的壓了下去。
他舉起手指腹間的黑色發絲湊到她眼前，“頭發。”
“哦……”這下尴尬的就只有音源了，她剛剛還以為他要……,原來只是一根頭發。
看着臉色變幻的她，盛煦忍住笑意，他轉身走到電動車跟前坐上，回身看着音源，“音源，上車。”
“到底去哪裏，搞得這麽神秘？”音源很好奇。
“先去吃飯。”盛煦的眼裏除了朝陽就是音源，他的視線随着她的身影而動。
音源嘆口氣，她明明要問的是去哪裏，吃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早餐吃的包子和粥，盛煦給她和自己要了個茶葉蛋。
一個吃飯的空隙，他的眼睛一直在飯和她之間流連反轉。
抽一張餐巾紙，音源擦幹淨嘴角，盯着他，“我吃好了，你現在可以說去哪裏了吧！”
“放心吧，不會把你賣了。”盛煦依舊賣關子。
音源可不吃這嘴上的虧，“我把你賣了還差不多！”
“好好好，都随你！”盛煦笑着回道。
就這樣兩人再次上了電動車，車子穿過晨曦街道，清爽的風，舒适惬意。
直到體育場三個字出現在眼前，音源不可思議的喊出口，“體育場？”
“嗯嗯，音源，陪我打場球好嗎？”盛煦十分認真的看着她。
音源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讓我一早起床，就是為了陪你打球？”
“對！”
他爽快的應答，讓音源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什麽球？”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打呗，陪誰打球不是鍛煉啊，音源不用他開導，自己就把自己勸說開了。
盛煦從車簍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包，他從裏面掏出一雙乒乓球拍，拿出一個白色的乒乓球，朝她展示。
“乒乓球？”音源之前也想過有時間玩玩乒乓球，但一直也沒有碰過。
一是因為沒有時間，二是因為沒有球臺，三是因為沒有人陪練。
她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陪莎莎練羽毛球了。
最近的奧運會上，她看到了令人熱血沸騰的乒乓球賽，尤其在團體和混雙還有雙打賽事上面，看的尤其激動。
她接過一面紅色一面黑色的球拍，握在手中，有點躍躍欲試，可是她還不怎麽會握球拍。
盛煦找了臨近的乒乓球臺，示意因緣站在他的對面。
“我不會打乒乓球，以前都是拿拍子自己托球玩的。”音源誠實說。
“沒關系，我也不怎麽會。”盛煦笑看着她，朝陽打照在他帥氣的臉上，更添了蓬勃之氣。
“那咱倆，胡亂打？”音源直視他問。
盛煦點頭，“我看可以！”
就這樣兩人胡打一通，與其說是打乒乓球，不如說是撿乒乓球，因為他們兩個但凡一方發球，另一個肯定接不住。
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的球技才有了那麽一丢丢的進步，勉強能接住對方一兩個球了。
這小小的一個球，仿佛具有太陽般的能量，讓兩人的熱情熊熊燃燒起來。
他們就近吃了午飯，接着再戰。
短暫的休息之後，兩人似不知疲倦的卷土重來，你一球我一球的将太陽打到下山，還意猶未盡。
一天的磨煉，兩人的球技呈良好的趨勢發展，像是無師自通。
在兩人都極力配合的情況下，竟然也能讓白色的球來來回回的在半空晃蕩了十多次。
餘晖被墨色塗染，大汗淋漓的兩人終于肯暫時休戰，坐在長椅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令人感到通體暢快的空氣。
“你最近看比賽了嗎？”盛煦平複下呼吸，側頭問她。
音源就坐在他旁邊，她回視他，點點頭，“看了。”
“乒乓球？”他問。
“對。”她點頭。
盛煦斜過身子，正對着她，抿緊雙唇，猶豫着将手握緊又松開，他注視着她，眉眼帶笑，“那個混雙冠軍，聽說是一對兒。”
他看似不經意的提起，實則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可他們已經澄清了，說是最好的朋友和搭檔。”音源前幾天吃了好多混雙冠軍的瓜，還因為這個澄清難過傷心了很久。
每次想到她都會感到惋惜，多麽般配的一對兒，但後來又一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要他們能各自幸福就好，何必非要活成別人希望的樣子。
她的回答，不在他的設想範圍之內，他是不是選擇錯了舉例對象，他應該挑選一對已經求婚的才是，他略顯尴尬，“是嘛？”
雖然想開了，但是音源仍然還是有點替那兩人感到可惜，她失落點頭。
“可我……連你的搭檔都不是……”心底的話，就這樣被盛煦脫口而出。
“什麽？”音源聽的一臉迷糊。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盛煦也不打算再打太極，他盯着她因迷糊而微眯的雙眼，“音源，我想……我們兩個能這樣一直把球打下去，就如今天一般，從日出到日暮……”
音源驚訝地回望着他，“啊？”
“我不止想要做你乒乓球的搭檔，還想要做你……以後生活和精神上的搭檔，你……願意嗎？”
盛煦嚴肅認真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令音源如身在夢幻之中，可以嗎？她問自己。
“你這是在……”音源緊張的攥緊手，他是在對自己表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