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HE25
HE25
蕭初夏猶豫着上了傅平的車,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鑽進了她的鼻子,和雨後泥土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意外地并不難聞。
她偷偷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在昏暗的車廂燈光映襯下更顯冷峻,薄唇緊抿,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去哪?”蕭初夏忍不住打破沉默,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到了你就知道了。”傅平目視前方,語氣冰冷,仿佛剛才在雨中對她伸出援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車子在一間裝修豪華的餐廳前停下,蕭初夏更加忐忑了。
她這種從小到大都在路邊攤吃飯的人,從來沒進過這種高檔的地方,光看着門口那些穿着制服的服務生,就讓她腿肚子打顫。
傅平似乎看穿了她的不安,輕蔑地勾了勾嘴角,“放心,吃不窮你。”
他帶着蕭初夏走進餐廳,徑直走向角落裏一個僻靜的座位。
侍者恭敬地遞上菜單,傅平看都沒看,直接點了幾道餐廳的招牌菜,然後将菜單扔到蕭初夏面前,“想吃什麽自己點。”
蕭初夏翻看着菜單,上面那些菜名她聽都沒聽過,更別提價格了。
她随便指了幾道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菜,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我可以用手機查一下這些菜是什麽嗎?”
傅平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随意。”
蕭初夏裝作沒看到他的表情,趕緊拿出手機查詢。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點的這幾道菜,随便一道的價格都夠她吃一個月的泡面了。
她頓時覺得手裏的菜單有千斤重,恨不得把點過的菜全部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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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傅平放下手中的酒杯,身體微微前傾,“蕭初夏,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交…交易?”蕭初夏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什麽交易?”
“做我的女朋友。”
“噗——”蕭初夏剛喝進嘴裏的水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我說,做我的擋災女友。”
傅平不緊不慢地重複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最近諸事不順,需要一個‘黴運’纏身的人幫我轉移厄運。”
蕭初夏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傅平,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讓她這個自帶黴運光環的人去做他女朋友,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怎麽,不願意?”傅平看着她,眼神深邃難測,“你不是想擺脫黴運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蕭初夏的心髒猛地一顫。是啊,她做夢都想擺脫黴運,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讓她和這個像冰塊一樣冷酷的男人做情侶,這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點?
“我……”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傅平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金錢,名譽,地位,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
蕭初夏愣住了,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擁有這些東西。
可是,她真的要為了擺脫黴運,而出賣自己的愛情嗎?
餐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束聚光燈打在了他們鄰桌的一對情侶身上。
男人單膝跪地,手捧鑽戒,深情款款地向女人求婚。
女人感動得熱淚盈眶,拼命點頭答應。周圍的食客紛紛鼓掌歡呼,送上祝福。
蕭初夏看着這一幕,鼻子突然一酸。
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她,愛護過她。
“我答應你。”
蕭初夏擡起頭,看着傅平,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傅平似乎對她的答案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舉起酒杯,“合作愉快。”
蕭初夏也端起酒杯,卻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紅酒杯,酒杯搖晃了幾下,眼看就要倒下。
傅平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卻不想蕭初夏也同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兩雙同樣白皙的手,同時握住了那個搖搖欲墜的紅酒杯。
蕭初夏的身體一僵,觸電般地縮回了手。她尴尬地笑了笑,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那個……還好你手快,不然又要弄髒衣服了。”
傅平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紅酒杯穩穩地放回了桌上。
他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蕭初夏的心跳得厲害,她不敢去看傅平的眼睛,只能低着頭,假裝認真地研究着菜單。
但菜單上的字卻像是在跳舞一樣,一個也看不進去。
傅平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蕭初夏的身上,他發現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毛毛躁躁的,但卻意外地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閃發光,她的嘴唇紅潤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傅平突然覺得口幹舌燥,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那個……”蕭初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找我做你的擋災女友?我……我好像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傅平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誰說你沒有特別的地方?你的‘特別’,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
“我的‘特別’?”蕭初夏更加迷惑了,“你是說……我的黴運?”
傅平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蕭初夏頓時覺得後背發涼,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接下來的晚餐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蕭初夏食不知味,心裏忐忑不安,而傅平則始終保持着優雅從容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吃完飯後,傅平讓司機送蕭初夏回家。
車子停在了住宅樓下,蕭初夏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卻突然被傅平叫住了。
“等等。”
蕭初夏疑惑地轉過頭,只見傅平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第一個月的預付款。”
蕭初夏低頭看着那張支票,上面的數字讓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這太多了!”蕭初夏驚訝地說道,“我不能要這麽多!”
傅平挑了挑眉,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怎麽,嫌少?”
“不……不是,”蕭初夏連忙擺手,“我只是……覺得我根本不值這麽多錢。”
“你的價值,由我來決定。”傅平霸道地說道,“拿着吧,這是你應得的。”
蕭初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支票。
“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傅平說完,便不再理會蕭初夏,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揚長而去,只留下蕭初夏一個人站在原地,望着那輛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豪車,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早上,蕭初夏早早地起床收拾,換上了一件最貴的衣服,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傅平的到來。
然而,她等來的卻不是傅平,而是一通電話。
“蕭小姐,傅總今天早上臨時有事,無法過來接你了。”
“他已經安排了司機和保镖,你現在需要什麽,都可以盡管吩咐他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語氣恭敬而疏離。
傅平,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昨天還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今天就玩消失?
蕭初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頂着一頭亂糟糟的呆毛,活像一只炸毛的貓咪。
雖然滿腹疑問,但蕭初夏還是硬着頭皮,開始了“擋災女友”的試用期。
說“試用期”或許不太準确,因為傅平給的報酬,實在豐厚到讓人無法拒絕。
豪車接送,頂級餐廳,奢侈品店裏揮金如土……蕭初夏一度以為自己掉進了錢眼裏,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奢華生活。
可漸漸地,蕭初夏發現,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兩個高大的保镖,像兩座移動的鐵塔,走到哪裏都寸步不離。
美其名曰“保護”,實際上卻讓她感覺自己像個被監視的犯人,連呼吸都帶着壓抑。
“蕭小姐,傅總交代過,您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每當蕭初夏想溜出學校,或者熱鬧的書店逛逛,都會被保镖面無表情地攔下。
“可是……”蕭初夏試圖争取一點可憐的自由。
“沒有可是,”保镖語氣冰冷,“這是傅總的命令。”
行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蕭初夏翻了個白眼,只能乖乖回到那座金絲籠般的別墅,繼續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囚禁生活。
更讓她崩潰的是,自從答應做傅平的擋災女友,她的黴運好像變本加厲了。
喝水嗆到,走路絆倒,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更誇張的是,有一次她坐在花園裏發呆,竟然被一只從天而降的花盆砸中了腦袋!
“嘶……”蕭初夏捂着頭上腫起的大包,欲哭無淚。
“蕭小姐,您沒事吧?”保镖們聞聲趕來,臉上卻不見絲毫擔憂,仿佛這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我懷疑,你們的傅總,根本就不是什麽貴人,而是想害死我!”
蕭初夏忍不住對着保镖咆哮,可惜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瘋子。
被黴運折磨得身心俱疲的蕭初夏,終于忍不住給傅平打了個電話。
“嘟……嘟……”電話響了幾聲,終于被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傅平低沉磁性的聲音。
“傅平,你到底想幹什麽?!”
蕭初夏壓抑着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從跟你扯上關系,我的黴運就越來越嚴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即傳來傅平低沉的笑聲,“怎麽,你是真不知道擋災女友是什麽意思嗎?”
“傅平!”蕭初夏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順着電話線爬過去,給他一拳。
“我告訴你,老娘不幹了!你自己找個烏龜王八蛋去擋災吧!”
說完,蕭初夏不等傅平反應,直接挂斷了電話,然後氣呼呼地将手機扔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