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HE6
HE6
“好了，不逗你了。”牧任收起臉上的笑意，語氣變得認真起來，“雲可，我沒有未婚妻，那些都是公司裏的謠言，你別相信。”
雲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為什麽要跟她解釋？
“我…”雲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牧任突然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你不用擔心，我對那些豪門千金沒興趣。”
雲可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有點事，一會回來找你。”牧任收回手，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雲可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裏回響着牧任剛才的話。
他說，他對那些豪門千金沒興趣…
那他對誰有興趣？
難道…
“雲可！你發什麽呆呢？文件複印好了嗎？”同事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雲可的思緒。
“啊？哦…馬上就好！”雲可回過神來，慌忙轉身去拿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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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打印機上的一個按鈕，只聽“嗡”的一聲，打印機開始瘋狂地吐着白紙…
“啊！怎麽辦怎麽辦？！”雲可手忙腳亂地想要關掉打印機，卻越弄越糟…
牧任去而複返，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雞飛狗跳的景象…
他幾步走到打印機前，迅速按下電源鍵，然後又按了幾個按鈕，終于讓這臺發瘋的機器安靜下來。
他轉頭看向雲可，眼神裏帶着一絲無奈和好笑，“葉助理，你這是在表演行為藝術嗎？”
雲可的臉已經紅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低着頭，小聲說道，“對不起，牧總監，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下次小心點。”牧任嘆了口氣，轉身想走，卻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問道，“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那事不急，去吃個飯？”
雲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起？”牧任挑了挑眉，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雲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牧任拉着手腕走出了茶水間。
公司裏頓時炸開了鍋，各種八卦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播開來。
“我的天哪，我沒看錯吧？牧總監居然主動邀請雲可吃飯！”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系啊？難道說，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不可能吧？牧總監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實習生感興趣……”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說不定人家私底下早就……”
……
雲可完全不知道公司裏已經因為她和牧任的“共進午餐”而掀起了軒然大波。
她此時正坐在牧任的車裏，被他帶到了一家私房菜館。
“這家餐廳的菜味道很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牧任一邊說着，一邊将菜單遞給雲可。
雲可接過菜單，卻感覺自己像是拿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心裏根本沒有心思吃飯，滿腦子都是剛才在茶水間裏發生的事情。
“怎麽？不喜歡這裏的菜？”牧任見她半天沒有動靜，便問道。
“啊？不是的……”雲可慌忙回過神來，“我只是……不太餓……”
“不餓也要吃點東西。”牧任語氣不容置疑，“你看看想吃什麽，我幫你點。”
雲可拗不過他，只好硬着頭皮翻開菜單。
奈何，她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就這些吧。”牧任見她實在沒有胃口，便自作主張地點了幾個菜。
菜很快就上齊了，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雲可卻食不知味。
她偷偷地擡頭看了牧任一眼，發現他正優雅地用餐，絲毫沒有被她的情緒影響。
“你今天很反常，”牧任放下筷子，身子往後一靠，銳利的目光仿佛看穿了雲可的僞裝，“說吧，在想什麽？”
雲可心虛地攪動着碗裏的米飯，試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沒想什麽啊，可能是今天文件看得太多了，有點累……”
牧任輕笑一聲，這小助理拙劣的演技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別裝了，你那雙眼睛都快把文件盯出洞來了，也沒見你記住幾頁。”
他頓了頓，語氣帶着一絲調侃，“說吧，是不是在想‘辦公室不能談戀愛’？”
雲可猛地擡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人當面揭穿了秘密。
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怎麽，被我說中了？”牧任看着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雲可咬着嘴唇，臉頰泛起一抹羞紅。
她承認，牧任的猜測完全正确，從公司傳出那些八卦以及他澄清開始，她的腦子裏就一直在循環播放“辦公室戀情”的各種版本，最終以“悲慘結局”收尾。
“雲可，看着我！”
“你……”雲可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想要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動彈不得。
牧任的聲音溫柔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告訴我，你對我，真的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還是說，你只是在害怕，害怕我們之間的關系，會變成你想象中的那樣？”
“我……”雲可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喉嚨幹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排斥我嗎？排斥和我…成為除同事以外的關系？”
牧任的語氣更加溫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雲可像觸電般縮回自己的目光，牧任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盯上的小兔子。
“那個…牧任…”雲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覺得…同事之間談戀愛…怪怪的…”
“哪裏怪了？”牧任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
“就…就像…就像…”雲可努力地組織着語言，突然靈光一閃。
“就像古代的宮女和太監對食一樣，感覺怪別扭的！”
“噗嗤…”牧任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比喻真是清奇又好笑。
他伸手揉了揉雲可的頭發，語氣寵溺，“你這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呢？”
“誰說同事就不能談戀愛了？我們公司又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情。”
雲可拍開他的手，小聲嘟囔道，“可是…萬一…萬一以後分手了怎麽辦？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尴尬啊…”
“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壓力的。”
他語氣溫柔，“就算你不答應，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做一對…嗯…關系比較好的同事，怎麽樣？”
雲可眨巴着眼睛，像是在認真思考他的提議。
牧任這家夥，長得帥，工作能力強，對她也很好，除了…喜歡她這件事以外，好像也沒什麽別的缺點了…
“好吧…”雲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我們試試？”
牧任看着她這別扭的小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臉頰，“這才乖嘛。”
雲可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捏得有些發燙的臉頰，“別動手動腳的！”
牧任看着她炸毛的樣子，笑意更深，“我這是在表達我對你的喜愛之情啊，我的女朋友。”
“誰是你女朋友！”雲可紅着臉反駁，但心裏卻甜絲絲的，像灌了蜜糖一樣。
“你不是答應和我試試了嗎？”牧任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難道…你想反悔？”
“我…”雲可一時語塞，她總不能說，她只是想問問他為什麽喜歡她吧？
“嗯？”牧任故意拉長了尾音，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雲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硬着頭皮問道，“那個…你…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牧任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笑着問道，“怎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才…才不是呢！”雲可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牧任挑了挑眉，“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首先，你長得好看，特別是你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小鹿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
“停停停！”雲可連忙打斷他，這家夥，怎麽說着說着就開始開車了！
牧任看着她羞憤欲絕的樣子，心情大好，“好好好，我不說了。”
他輕咳一聲，收斂了笑意，“說真的，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很特別。”
“特別？”雲可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哪裏特別了？”
“你很有趣，也很善良。”
牧任的語氣溫柔，“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能感到輕松和快樂。”
雲可撇了撇嘴，這家夥，該不會是在敷衍她吧？
“你不信？”牧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問道。
“我才沒有！”雲可嘴硬地反駁道。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相信我？”
牧任說着，緩緩地靠近了她，深邃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的視線。
“我…”雲可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什麽？”
“我…”雲可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仿佛要燒起來一般。
“別動。”牧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你…你別亂來啊！這還在店裏呢！”
雲可緊張得語無倫次，眼神慌亂地四處躲閃，就是不敢看他。
“亂來？”牧任低笑一聲，語氣暧昧不明，“我做什麽了嗎？我只是想抱抱我的女朋友，這難道也算亂來？”
“你…你…”雲可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怎麽了？”牧任挑眉看着她，眼中滿是戲谑。
“你…你放開我！”雲可掙紮着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不放。”牧任幹脆直接拒絕，還順勢将她拉到腿上，讓她坐在自己身上，“除非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你…你這是強人所難！”雲可被他這無賴的行為氣得臉頰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我就是強人所難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還是說…你喜歡我對你用強的？”
“你…你無恥！”雲可被他這露骨的話語吓得渾身一顫，連忙伸手捂住耳朵，試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無恥？”牧任輕笑一聲，伸手拿開她捂着耳朵的手，十指相扣，緊緊地握在手心裏，“這才哪到哪啊，寶貝兒…”
雲可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卻又不敢逃避他的視線。
“我…”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我…我可以答應你…但是…”
“但是什麽？”牧任的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
“但是…你…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雲可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什麽事？”牧任耐心地問道。
“就是…”雲可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直視着他的眼睛，“你…你能認真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嗎？”
牧任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雲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你…你笑什麽？”
“沒什麽。”牧任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看着她，眼神溫柔而認真。
“我只是覺得…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他說着，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次的吻，溫柔而纏綿，像是春日裏的暖陽一般溫暖。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