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年前種下的鶴望蘭，開花了
三年前種下的鶴望蘭，開花了
“嗯？怎麽了？”姜知與聞言，臉上很明顯地微微發紅了。
她以前可不是這麽喜形于色的。
忽然想到之前他醉酒的時候，也是這麽喊的，接着又自動浮現了他的胸肌腹肌……
姜知與把頭轉得更過了。
看沿途的風景轉移一下思緒！
“我覺得這樣叫很好聽。”見她有些局促，他的笑意只增不減。
“好聽那就這樣叫呗。”姜知與發出極其細小的聲音。
這樣，算不算他也有點意思呢……
“我的鶴望蘭今早開了，你的開了沒？”再繼續下去，就要忍不住了，還是轉移話題的好。
早上沒第一時間和她分享，為的就是現在，可以找話題。
“啊，我的也是，我還拍了照，和三年前買到的一模一樣，貴是貴了些，但是對版就值得了。”姜知與放松了些，可算把頭轉了回來。
“你對這些感興趣，當時怎麽就不學植物學之類的？”他往左轉了一圈半方向盤，駛進了一條，兩邊都是黃花風鈴木的道。
“當時還沒那麽花癡，沒想到嘛。”姜知與也為這個事情遺憾過，“不過，人生的軌跡，即使不完美，沿途的風光，必定也會有它特有的美麗。”
“你的心态很好。”赫晏城開得慢了一點點，他知道她在欣賞兩邊的樹，“就像這條平凡的車道，兩邊的黃花風鈴木，一大片璀璨的明黃，将整條道都照亮了。”
在文學素養上，他們兩個是不相伯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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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頻率一樣的人說話，就是舒心。”姜知與打開照相機和備忘錄，把剛剛的景色和對話記錄下來。
之後寫小說就添上去，靈感來源于生活。
好作品，該是不斷吸取現實的靈氣的。
赫晏城訂的法餐餐廳很正宗，老板在法國也是餐飲界的人物。
法餐很精致，這一點是姜知與最喜歡的。
最後還點了兩道甜品，一道拿破侖千層酥，一道舒芙蕾。
她雖然也能做，但是和正兒八經的餐廳比，精致程度和口感還是不能媲美的。
除非是馬卡龍、曲奇之類的。
餐廳裏的光是典型的法式浪漫色系，餐廳位于108層，配合着夜空的神秘色調，氛圍感拉滿。
桌上還擺了一樽華麗的正紅色高杯月季，幽香盈盈，與人相互映襯。
赫晏城點了紅酒，姜知與喝了一點點，白裏透紅的臉，因着有些許酒意，像撲了極淺極淺的腮紅。
餐後，赫晏城沒有馬上送姜知與回家，兩人就在附近的一處江堤路散步。
和之前在棉英市那會兒的不同，這裏的江堤路，充斥着都市的繁華與現代化氣息。
約莫走了十分鐘，赫晏城停下了腳步。
“與與。”他忽然叫住她。
“嗯？”姜知與應了聲，轉頭看了看他。
“烨夜生歌cp，可不可以上升到真人？”他往她身前走了一步，兩人離得很近。
他這幾天思索過許多說辭，“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我們試試”，這些都太普通，滿大街都是。
若是用她喜歡的詩詞，那也是曾經的人說過的話，他想給她最特別的。
若是作詞，指不定被她指正。
思來想去幾個晚上，還是如今這句好，主宰是她寫的，他們一起演的，這份聯系，恰到好處。
“那就……一起書寫他們的現代番外吧，把書中的意難平，轉化成三次元的糖。”姜知與甜甜一笑，表面淡定，內心卻已經甜蜜素泛濫了。
他們都是習慣了斂藏的人，隐晦的表達，比直白的更适合。
“與與，手給我。”他朝她伸出大掌，示意她将手放上面。
“幹什麽？”她自然而然地問了句。
若是牽手，不至于這般正式。
不待她多想，赫晏城的另一只手就拿出了一條手鏈。
那手鏈上有許多鑽石，大小不一，又有規律地分布，最中間是一顆鶴望蘭形狀的，由藍鑽和黃鑽拼湊成。
一如她三年前送他的，今天剛好也開花了的金色曼德拉。
皓月與華燈的光芒落在上面，整條手鏈閃得晃眼。
“喜歡嗎？”他沒有明确代指。
“很喜歡～”她察覺到了他的小心思，也故意模棱兩可。
“喜歡什麽？”他急了他急了。
“手鏈啊。”她口快快地說道，随後又落落大方地補充，“還有……送手鏈的人～”
赫晏城帶着笑意的眸子似乎能開出花來，剛才借口給她戴手鏈觸碰上的，而今就順理成章地握在了掌心。
剛定下關系，兩人都還有些許赧然，長長的江堤路，他們就那樣牽着手走着。
接下來的路，長着。
自那之後，姜知與和赫晏城的日常聊天，除了發信息，每天晚上都多了電話粥。
總有說不完的話。
“最近有種呼吸道傳染病很厲害，給你寄了些口罩，最好天天戴吧，你也知道自己容易生病。”赫晏城永遠是做得比說的多。
“嗯，不過說起這個就頭疼，因為傳染力太強了，又難治，我們這些當班主任的，每天都要寫晨午檢登記表，還有各種消毒通風清潔表，加上那個放學安全提醒的，整整七個表，有些老師還多搞了個課間安全提醒的，太恐怖了，我學不來。”姜知與百年難得一見地敷了張面膜。
因為貼的次數少，手法生疏，皺巴巴的，但本人不甚在意。
最近變得有點點愛美了。
“但是與與還是有能力和效率的，不能影響下班。”他給鶴望蘭澆了點水，駐足在那兒看着。
“那是。”姜知與過了一遍存稿，選定了更新字數發布到網站，跟他聊天絲毫不影響這些，“也不知之後會不會停課，停課的話我還得當主播呢，想想就刺激。”
每天新增确診的人數太誇張，今早看新聞還有地方封城了，她們這個繁華的大城市，不會太久。
“那到時候我也進入直播間，看看與與上課是什麽樣的。”赫晏城回到室內，閑散地坐在沙發上，手機給架好，而後拿起平板，在她更新的頁面打賞。
姜知與還不知道這個事兒。
“反正我秉承着不知道、不會、不管的原則，領導安排什麽我再做什麽，絕對不殷勤，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這是我的宗旨。”她看到打賞後，留言感謝了一番。
這個“耶也特簽在此”還真是個富哥，天天打賞，打賞的數額也無比大方，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幸運體質！
“不愧是與與，通透。”赫晏城輕笑了一聲。
思想上的契合，是無與倫比的美妙。
“好了，我準備睡了，不想在icu裏喝小米，你也別太晚啦，晚安～”這是她作為養生人的自律。
“我也差不多了，晚安。”他确實比以前要早睡了，為了對應她的生物鐘。
雖然不在同一處，但也算同息同起，就當，為以後養的習慣。
傳染病在國慶期間大爆發，姜知與所在的學校也有傳染源了。
還沒收到停課的通知，只能每天做好防範。
放完國慶假回去的第一天，剛好有1班的美術課，她沒有講課，而是給學生看了國慶閱兵的視頻。
愛國教育還是要有的，而且她個人也很喜歡看閱兵。
記得國慶當天看直播的時候，跟赫晏城感慨那些兵哥哥有魅力，有制服you惑，那人還有點吃醋來着。
想不出他還有這樣一面。
現在重看一次，她興致依然不減。
“分列式——開始——！”
“旗幟引領方向，旗幟凝聚力量，中國共産黨黨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中華人民解放軍軍旗，飄揚在天安門上空……”
“人民軍隊，永遠是中國共産黨領導下的軍隊，永遠是國家的捍衛者……領導指揮方隊接受檢閱……”
“火箭軍方隊正向我們走來，核常兼備，全域懾戰，火箭軍是戰略威懾的核心力量，大國地位的戰略支撐……現在正在行進的是履帶步兵戰車方隊……”
“轟鳴的馬達聲由遠而近，裝備方隊動地而來……今天受閱裝備全部為中國制造……100面鮮紅的戰旗迎風飄揚……大國長劍，浩蕩東風，戰略打擊模塊即将接受檢閱，東風-17常規導彈方隊……轟炸機梯隊呼嘯而來……”
除了屏幕中傳來自信的播報聲，教室裏的小朋友也都興奮了起來。
“哇！軍人好威武啊！”
“我叔叔就是軍人！”
“老師，火箭軍是造火箭的嗎？”
“哇！好整齊啊，簡直是複制粘貼！”
“導彈！是導彈！好大！老師，這個導彈能不能炸掉m國啊？”
“哇！戰鬥機好帥！”
班裏瞬間就熱鬧起來，沒有一個學生是不感興趣的，這些祖國的花朵，臉上洋溢的笑，要麽是覺得有趣的，要麽就是兩眼發光的那種喜愛。
後者就多以男同學為主了。
姜知與也發現了，這些小孩子對大型的裝甲、戰備武器特別感興趣。
她不禁回憶起從前，她也是從小喜歡到現在的，她還有好一些模型呢。
“同學們，幾十年前，我們還很落後，但是從第一個人站起來之後，後面就陸續的有人跟上，祖國一直在變強，我們今天所享受的一切安寧與美好，都是那些勇敢的可愛的先輩用生命和智慧換來的，我們要好好珍惜。”
姜知與還在一邊□□國教育。
她希望自己的學生，學到的不僅僅是知識，還有祖國的根。
“老師我知道！上個世紀小xx侵略我們國家，死了好多人的！”她的科代表賴宇軒是個機靈的。
“以後我會争取每個星期給你們講一點這些，感興趣的同學回家也可以去看看紀錄片，你會收獲很多，我們國家這幾十年的歷史，了解過的人都會為之震撼。”姜知與知道跟這些小娃娃說話，不能太深奧，但是一提到這些，又壓抑不住想要分享。
“老師，你說我們的祖國強大，是怎麽強大呢？是看武器判斷嗎？我現在只記住了這個詞，但是我不理解，除了武器，我想不到其他的。”年級第一的林翰是個小男孩，他善于思考，适合做探究類的。
“這樣說吧，我們祖國愛護和平，是本世紀人類最大的幸運。”姜知與說出自己最感慨的一句。
“老師，我聽不懂！”
“我也聽不懂！”
“死了，我好蠢啊！”
……
姜知與被他們的純真逗笑，而後換了個說法。
“那些發達國家花了幾百年時間發展的成果，我們國家只用了幾十年，而且這幾十年前，我們國家被欺負得很慘呢。”她走到了第一排前面站定。
如果能一直帶這一批學生，等他們長大些，她必定會補充現在沒能說的，更讓人觸動的事實。
“我們國家好厲害啊！”根正苗紅的祖國花朵們已經接收到了姜知與的信息。
“是啊，所以你們長大了，也要報效祖國呀。”姜知與引導道。
山河無恙，煙火尋常，大概就是體現在孩子們無憂無慮的笑顏中。
又過了兩天，傳染病呈現了更加厲害的上升趨勢，東怡市也出現了病例。
周日的早上，姜知與還在睡夢中，就收到了同事的電話。
才發現，原來工作群裏前一個小時，校領導通知讓教師們十點半回去開會。
目前距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
姜知與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随便穿了一條裙子，刷牙洗臉開車，剛好踩點到學校。
可以說是速度與激情了！
還好她沒關機，不然就要被通報了……
其實原本是校領導該開的線上會議，但，校領導說，他就不傳達了，讓他們一起聽……
也就是說一下現況和做臺賬的事，姜知與內心無比吐槽，就這樣成了“校領導”，聽着上級領導吧啦吧啦了一個多小時……
“唉，以後學生戴着口罩上課，都不知道會不會悶壞，而且就他們那個衛生情況，說不定不用半個小時，口罩都臭了！”
才離開會議室，同事們就在讨論個不停。
她也是實習了才發現，老師們真的話多，就算一開始不是，之後也會是。
“本來進學校登記就夠煩了，現在還要掃碼，好煩。”
“這病毒是真厲害！”
“最慘的還是我們，現在都要走在前頭，收集同住人資料了，還收集得那麽細！”
“你們買口罩沒？快買，很多店都售空了。”
“還有退燒藥，趕緊搶購！”
辦公室裏一片唉聲，只怕病毒沒殺來，就先被臺賬壓垮。
姜知與只參與說了幾句，就開始着手做臺賬。
可不能拖，拖延會占用她每天寫文的時間，那才是大project。
不過，才沒幾天，學校就接到了停課通知，暫時是停一個月。
如果還控制不住，估計直接放到寒假。
“還好我當時明智地選擇教小學，家長上班，他們沒手機看，我不用當主播了，哈哈哈。”姜知與居家辦公，辦的也就是自己的小說。
壓根不用她自己上課，東怡市教育局選了一批名師錄課，過兩天就能上電視課堂。
而且她教的還是美術，根本不用花時間改作業，簡直不要太爽。
要是真有工作任務，那就是班主任或者臺賬之類的。
她實習的這個把月，其實已經适應，至于學些什麽，這是一個持續不間斷的過程，活到老學到老是真的。
“你最近盡量不要出去了，傳染力太強。”赫晏城剛參加完活動，這會兒在保姆車上，把外套脫了下來，松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
“只要錢和物質到位，我可以一年足不出戶，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安全了，倒是你，人紅商務多的，一定要做好防護。”姜知與一邊編輯信息，在班群發布學習任務。
其實就是畫畫或者做手工，美術嘛，也就那些，隔着屏幕又不能手把手教。
“嗯，聽與與的。”赫晏城點開了她最喜歡的服裝店頁面，見新款上架，便按着她的尺碼全給下單了。
她雖說過她自己可以買，但他就是想展示這項男友特權。
像她說的，花錢買開心。
“什麽時候回來啊？”她有些想他了。
赫晏城前幾天飛外省拍短片去了，順帶參加兩個活動，說是估計要十來天。
往日并不覺得一天有多漫長。
“我可是跟與與說過大概日期的，與與這是想我了？”他明知故問。
“今天特別批準，允許你這樣猜。”姜知與就是喜歡搞些委婉的。
“你啊。”他的語氣中盡是寵溺。
按照原計劃，赫晏城本該在一周後回來的，但傳染病爆發，到了封城的地步。
赫晏城所在的地方算是比較偏遠的，所以他那邊封住，暫時沒有出現病例。
姜知與這邊的東怡就是傳開了，姜知與這個不出門的都中招。
不過她也算天選之女，身邊所知道的人都痛苦得不要不要的，而她是無症狀。
“我看我不是天選之女，應該是天選做飯人。”這幾天，家裏的夥食還是她搞的。
她讨厭做飯，但是沒得辦法，家裏人都病了，但是也不敢把同樣中招的家政叫過來。
然後這個民生大計就落到了她頭上！
許是她懶，做得太簡單清淡，家裏人好得比大多數人要快。
“大概是你能力過人？”赫晏城在酒店裏自己做着健身，那身段和肌肉線條好得不像話。
“接下來的幾十年都不想做飯了。”姜知與哼了一聲。
“收到。”他馬上接話。
“你這回答讓我想到了工作群，怎麽辦，我破防了。”姜知與這份實習雖然做得還挺開心，但是校領導在群裏@她空降任務的時候，還是會煩的。
忙着的時候再安排活兒，可不就是壓榨勞動力了嗎？而若是摸魚，那就中斷了快樂，更不用提假期被安排，那種惡心程度，讓她理解了社畜的怨念。
“那我負責？”他話裏有話。
“這不是必須的嗎。”她霧裏看花。
“好好好，負責到底。”正中他下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