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統姜山和海晏河清
一統姜山和海晏河清
這讓周林樾更好奇了，直接走過去觀摩。
看到裏面放的是普通曲奇之後，周林樾一臉欲言又止的難色。
“這不就是普通的曲奇嗎？”周林樾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不普通，很珍貴。”赫晏城嘴角微勾。
“……”周林樾一臉問號，但想着估計有某些特殊意義，才平靜下來繼續問，“怎麽個珍貴法？”
肯定不是因為中獎才覺得珍貴，大家都是正常人。
不過，聞起來确實很香，比他嘗過的所有曲奇都要好聞。
“因為只此一份，我獨有。”赫晏城又是一頓拍。
“至于嗎？就算抽獎只抽一份，那也還有得賣啊，總不能價格還上天了吧？”周林樾覺得赫晏城怪怪的，接着又吐槽，“還好你這個是抽獎，不然我就以為……”
說到這裏，周林樾再次審視赫晏城。
“以為什麽？”赫晏城停住，仔細聽他講。
“還以為你談戀愛了！你看，就一盒小餅幹，讓你這麽緊張，又是特地回來又是拍照的，就像是收到了戀愛對象親手做的東西，讓你迷失了自我！”周林樾說着，還伸手過去想要拿一塊。
“想吃自己去買別的，這個不能給你。”赫晏城一把擋住了他的手，他自己都舍不得吃。
不過，周林樾的話，倒是讓他清醒了些。
他，好像在暗戀那個送他天堂鳥的女孩子。
Advertisement
“兄弟，你有十塊，給一塊嘗嘗都不行？從前咱倆有什麽好吃的都是五五分的，這次這麽小氣？”周林樾不是真的特別想吃，只是覺得赫晏城今天真的撞邪了。
“其他的你随便，只有這個不行。”赫晏城把曲奇重新放好，等明天回劇組的時候再躲在房裏一個人吃！
周林樾也就沒有深究了，赫晏城不跟他說的東西很少，但是這些，絕對問不出來。
所以他當時研究知鶴的靈感，還是源于自己舍友的。
“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晚一起吃！”周林樾在舍友那裏把唯一的牛奶拿了過來，說喝就喝。
還好赫晏城跟他一樣都不愛垃圾食品，不然他都沒法跟他share！
“好。”赫晏城還是那樣幹脆利落。
第二日，赫晏城回到劇組，很快就把當天的戲份拍完了。
多得那天晚上睡不着，背了許久的臺詞以及鑽研情緒！
當然，沒有坑爹隊友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收工早，閑暇的時間就多，閑得想起了知鶴這個軟件。
好像可以談一談，看看效果如何，說不定可以問些有用的。
于是，赫晏城就登錄了，在對話的頁面中輸入了困擾：喜歡一個人，難嗎？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情況？
一次發了兩個問題。
一開始時，他原本覺得周林樾設計這個軟件的目的雖然很創新，但是有點脫離實際，他認為沒有多少人會信任一個陌生人。
但細想來，有些事，是真的不适合、不想對着認識的人傾吐。
就比如她現在。
他想要确認，而且，對着現實接觸的人，他問不出來，有種羞恥感。
事實上他也百度過，但是感覺這方面的問題，得到的回答不大實用。
消息剛發出，一統姜山那邊就收到了提示音。
也就是姜知與的手機。
姜知與這會兒正在寫作業，聽到很好聽的鶴聲從手機傳來，暫時放下了專注。
點開一看，秀氣的眉毛挑了挑。
知鶴的匹配對象總算是冒泡了，三個多月以來第一次。
不過，那人不發，她都要忘記這個軟件的存在了……
她可沒什麽要談心的。
看到海晏河清發的問題，她差點就不顧形象地一拳頭打在桌子上。
接着便快速回複。
一統姜山：你說的喜歡一個人，是喜歡某個人還是喜歡自己個人單獨的情況？你這句子有歧義
姜知與作為一個寫文的，對表達的準确率很敏感，一個詞，甚至是一個字，都要精準，除非是故意模棱兩可誘導讀者或者留白，留下足夠想象空間的情況。
此時，兩人同時在線。
海晏河清：喜歡某個人的那種意思
姜知與見着，一臉姨母笑，這題她可就是太會了，雖然她沒談過戀愛，沒體會過心動的感覺，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言情作家，她可以輸入一大堆！
一統姜山：先說第一個問題，喜歡一個人，可以很容易，也可以很難
赫晏城見狀，俊臉一黑，這回答相當于沒答，對面那人真的有認真答複嗎？
他強忍着拉黑的沖動，等待對方解釋。
一統姜山：容易呢，是因為當你遇到那個人，你會不自覺地被ta吸引，可能是才情，可能是外貌，還有其他的，當時的你可能沒感覺分辨出來，但是當你醒悟了才知道，原來那時候輕而易舉地就喜歡上了。而我說的難，難在你很難遇到那個人，遇到了，可能也很難發現自己的感情，而最難的，就是控制這份感情，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唯一
姜知與輸入完，覺得自己好像又升華了。
赫晏城仔細品了品她的話，對後續的回答竟是有了期待。
一統姜山：至于喜歡一個人的情況，表現上應該是時不時的就會想起那個人，想了解ta很多很多，總是覺得自己了解得不夠，會因為那個人變得有些想太多，患得患失的，而且只會很想得到ta的一些東西，會關注ta的一切，也會想為ta做些什麽，會珍惜并且無限回味與那人的相處，每每想起那個人，如果是還沒表白的話，應該是甜甜的，有時候有可能帶有一點煩躁，而且總是想跟ta多待在一起
姜知與分析得頭頭是道，完全是按照自己寫文時慣用的細節以及揣摩出的小心情來說。
她的理論知識可不要太豐富。
屏幕另一端的赫晏城已經自行代入，每一條都中了。
他每天都會想到她，會每天登陸山竹文學城，灌溉打賞什麽的，想知道她的一切。
那日高價買下曲奇也不是沖動，像對方說的，難以控制。
一想到那個抱着鶴望蘭的女孩，穿着那碎花長裙沖他笑的模樣，他承認，他喜歡上了。
海晏河清：多謝解答
一統姜山：不客氣
談心，實際上就是解惑。
赫晏城道謝之後才想到，還有些問題想說，結果看到對方下線，也就覺得不好繼續打擾，想着下次再問。
然後給知鶴app打了個五星好評。
他覺得這軟件，确實有點東西，起碼配對的人，他很滿意。
國慶回來後，姜知與就要開始上實驗課了。
最先接觸的人體解剖勉強還能接受，畢竟只是看一看充滿福爾馬林氣味的實物……
姜知與還真的就是忍着不适看看，做不來像其他同學那樣拿起來看，就算是帶了手套穿着白大褂。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陸續對青蛙、小白鼠和兔子進行了活體實驗，這讓姜知與産生了嚴重的心裏不适。
精神就不是特別好。
對于這件事情，她的想法就是轉專業，雖然這樣做，只是在逃避。
跟家裏人說起之後，他們安慰了她一番，并且還是支持她的任何決定，所以對于姜知與來說，她是不存在壓力的。
封雅頌那邊布置了大作業，她沒想去打擾。
忽然就想到了知鶴。
她點開了對話頁面，匹配對象問過她之後，半個月沒有任何交流了，現在輪到她。
一統姜山：海晏河清，你有沒有什麽好方法，能讓人在殺生的時候好受些？我先聲明我是個好人，不是殺人什麽的，也不是無緣無故殺生
姜知與斟酌用詞，像她們做實驗那會兒，事實上是虐待式地殺生。
海晏河清：要不你給它祈禱一下？
赫晏城正好有空，看到信息就回了。
看到姜知與問題的剎那，他有點愕然。
殺生，這詞囊括了許多，可能是宰殺要吃的動物，也可能是醫學生的動物實驗等等。
他不清楚對方的情況，但分析下來，估計就是不想，但又不得不那樣子做。
所以，祈禱一下，有了這個心理作用，估計會好一些。
一統姜山：好家夥，你的提議我有想過，但是心裏還是不好受
這個學期還沒過完，接下來還有7個星期要上實驗課，還要考核，她還得再面對很多次。
想想就煩。
海晏河清：如果是一定要面對的，你就算是心裏不好受，也要完成，如果有機會停止這些行為，你争取下來，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一統姜山：bro，其實我還是跟你想到一起去了，就是吧，這種逃避行為，讓我有另一種不好受，而且，別人的殺生還在進行，我又無能為力，這種複雜的情緒，你不懂
她是決定轉專業的，就是還會因為看到過的東西，很難受。
海晏河清：人，還是要放過自己的，既然有別人替我們做了，那就不要去想，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去左右的，任何事物，都有我們看不到的一面，那一面可能讓人不忍，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時候把那些畫面封印在過去，專注做自己的事，會有意義得多
赫晏城難得一下子說那麽多話。
一統姜山：道理都懂，還是看我個人怎麽排解吧，不過今天跟你一聊，放松了很多，咱倆精神層面比較相近，談起來讓人很安心
确實是安心，因為自己的想法是有人支持和理解的。
海晏河清：嗯
赫晏城習慣性地用詞精煉，同樣也容易終結話題！
姜知與本就沒什麽要繼續說的，也就下線了。
十一月中旬，學期剛好過半，在這個秋高氣爽的時節，東怡大學也迎來了校運會。
姜知與在中學時代就沒參與過，一來她只喜歡看水平最高的國際賽事，二來，她會借着校運會自由行動的空擋，初中那會兒會找個陰涼地兒看小說，高中就窩在宿舍寫文！
但是聽說大學參加校運會，到時候評獎學金會适當加分，她就趕緊去報名了。
她一定要拿下金額最高的那一筆獎學金，沒有人會嫌錢多！
東大校運會的項目很多，田徑類她一律不喜歡，球類，她不擅長，游泳吧，她不僅不會，就算會，她也不想在公衆場合穿得暴露啊顯露身影啊那些，她這個人很保守的。
篩選來篩選去，最後報了最能接受的跳高。
雖然她沒嘗試過……
但是錢字當頭，姜知與一下子有了動力，特地去練了幾次，倒是有模有樣了。
跳高在校運會的第二日進行。
姜知與穿上平時體育課和實驗課專用的深藍色運動套裝，白皙的皮膚看着又白了一個度。
她綁着高馬尾，和平時端莊優雅的公主頭是兩種風格，現在看起來就是元氣少女。
她的號比較靠後，等待的時間就站一邊兒看着。
跳高在校運會有限的項目裏，算得上是最優雅的運動，她自己練習的時候感覺還好，但是看到前幾個人跳的，她忽然有些緊張了。
有一個吧，完成了動作，但是不知道觸發了墊子的哪裏，落下之後，那墊子分開了，那人順勢在裂縫中掉到了地上……
還有一個吧，動作也是流暢，就是落下的時候，屁股坐得太前了，腳都能踩着地板那種，然後那墊子就在他屁股的坐力下往前傾，連人帶橫杆的壓住了……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飛毛腿同學，助跑架勢十足，就是眼界不準，翻過去之後，一腳踹到了旁邊站着的工作人員的臉！
姜知與默默同情了那被踹的同學一番，這年頭，學生會還是什麽學生幹事的，這個職位有風險啊。
見識過大場面，姜知與自動把那些碰掉橫杆的現象歸結為小失誤，對比起來，壓根不算事了。
被震撼了好一會兒，終于到她了，希望不要出現名場面……
姜知與什麽都穩，這一跳，沒出什麽問題。
倒是沒想過，當晚在小紅書上面刷到了自己跳高的視頻……
不過，确實，她膨脹了，她也覺得自己跳得賞心悅目！
也就沒有去追究哪個人拍的事。
她高興！
是了，除了跳得好看，她走運地拿了女子組的第一。
當晚就請舍友還有封雅頌喝糖水去了。
A棟808。
周林樾刷到視頻後，馬上分享給了赫晏城。
“看，這就是那天把曲奇拿來的女孩子，你不是好奇人家樣子嗎，看一看！”周林樾還記着這事。
赫晏城看過之後，按了下載，下載完成了，才回周林樾。
“嗯，看到了，多謝。”赫晏城還是那麽有禮貌。
原來她真的讀醫了，臨醫1班。
“你就這反應啊？”周林樾下意識地反問。
“嗯，很漂亮。”赫晏城中肯道。
周林樾本來就是脫口而出的一句，沒想過赫晏城理會這種問題的，剛想跟他說正事的嘴就那樣張着，大腦重新組織語言。
“你竟然都會誇女孩子了？！赫晏城，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小師妹了吧？難怪那時候就問我！該不會那曲奇就是她做的吧？诶，我怎麽現在才想到這一點！”周林樾吓得趕緊喝了口咖啡來壓壓驚。
“你這想象力，更适合去當電視劇編劇，觀衆一定愛看。”赫晏城拿出臺詞，為第二日的戲做準備。
他沒有正面回答周林樾，畢竟周林樾說的，是事實。
但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喲，你這回答挺有火候啊！不否認就是承認，我先攢好份子錢，過個三四年，估計就夠了吧，你說是不是？”周林樾繼續調侃。
他覺得，得虧是他，換了別人，必定受不了赫晏城的沉默寡言性子。
他為這個宿舍真的付出太多了，雖然也就他們兩人！
“說完沒有？說完我就看臺詞去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想，想到大結局了再找我。”他都不敢這麽想！
但是不能再說下去了，不然今晚又得失眠。
然後說走就走。
周林樾：……
校運會過後，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姜知與三點一線的，宿舍樓-教學樓/實驗樓-飯堂，平平無奇的生活，又充實無比。
理論課依舊精神抖擻，實驗課雖然心裏不好受，但默念着給那些動物大體老師祈禱過後，再用最好的狀态發揮，以縮短小家夥大體老師們的痛苦，終于熬過了實驗考核。
十二月末，該進行期末複習了。
由于姜知與平日掌握得丁點兒也不漏，所以期末的這段時間還算輕松。
機智如她，當時一個社團都沒報。
因此，一天內出去複習的時間，還有大把閑暇時光可以堅持寫寫寫。
當然還有看赫晏城拍戲的進度。
剛進入複習周，《弑神》就殺青了，官微發了些殺青的圖，還預告了一波，說是盡量争取春節檔。
再點進赫晏城的主頁，他發的也是例行公事，都是關于《弑神》這部劇的。
不過姜知與發現了，赫晏城的粉絲翻了翻，現在竟然有六千多萬。
真是個令人咋舌的數據。
她特地輸入了那幾個當紅頂流的名字，彈出來的粉絲量，最多的也就一點多億，而那人已經紅了十年了。
另外的幾個頂流，最高也就七千多萬粉，其他基本都在三兩千萬左右。
都是出來好些年的了。
哪像赫晏城這麽恐怖，還沒真正亮相大熒屏，數量就如此可觀，人家甚至還沒有營銷什麽，沒有被捧。
真是可怕的實力，不過她喜歡！
她看好的人就是厲害！
姜知與心情更好了，晚上上傳章節時，又在作話和評論區安利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