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若你決定燦爛，山無遮，海無攔
若你決定燦爛，山無遮，海無攔
“那提前祝你成功，幹杯！”姜知與随手舉起咖啡杯，并不在乎裏面裝的是什麽。
“幹杯。”赫晏城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随着她來。
“啊對了，這個送你。”姜知與喝了幾口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放下杯子。
随後在剛買的鶴望蘭那裏拿起兩枝遞了過去。
“啊，還有幾顆種子。”剛遞到他手上之後，她又翻找着，最後也是對半分了給赫晏城。
“還有這種顏色的鶴望蘭？”在馬路上注意到的時候就覺得驚奇。
而且，也不理解，她怎麽會給一個大男人送花。
反了吧。
“是啊，是近幾年才出現的品種，可好看了。”姜知與說起花，心情就特別好，“我很喜歡鶴望蘭，不僅僅是它美麗優雅的樣子，還有它的習性，它能适應各種環境，就算在貧瘠惡劣的環境中，只給一點水和陽光，也能長得很好，還能開出耀眼奪目的花，所以在我看來，它美麗又堅強。”
花不該被定義，但有時賦予花義，似乎能帶給人能量。
“我送你這個，是祝福，祝願你能得到它的力量，能像它一樣，無論出于什麽情況，都能堅守自我，最後綻放自己的光芒。”姜知與把自己剩下的兩枝鶴望蘭也拿了起來，雖然話是随着赫晏城說的，但是目光卻落在了鶴望蘭上。
“謝謝，它确實給了我力量。”赫晏城頓了頓才說，心中有了某些想法。
其實不僅是它，她的力量，更大。
“還有這幾顆種子，你試着種一種，我現在都快腦補那些畫面了，鶴望蘭養成，開花之日，就是你成名之時。”姜知與有時候是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的，平平無奇的小物件小東西，都能和人生聯系在一塊兒。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的靈感能源源不斷，從不枯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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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善感。
“好像真有點聯系。”赫晏城是真的聽了進去。
種子的成長和人生，真像。
“是吧，生活處處都是哲理。”姜知與見正事處理好，也就放松了心情，開始嘗起了小蛋糕，發現味道還不錯，就催赫晏城也趕緊試試。
“你……”
“離離細雨芒芒星光~明朝早別來驚慌~投奔于……”
就在赫晏城剛想跟姜知與說些其他話題時，姜知與的語音電話就響起來了。
編輯催她該過去書店了。
姜知與看了看時間，确實離她調的鬧鐘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是該走了。
“呃，那個，赫晏城，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拜拜~”她的反浪費精神讓她幾口把咖啡喝完，而後拎起包包，抱着那兩枝鶴望蘭，站起來和赫晏城揮了揮手。
顯然是沒注意到電話響起時赫晏城剛想跟她說什麽。
“……嗯，再見！”赫晏城欲言又止，最後很快就化作了這一聲。
姜知與和他對視了一眼之後，才笑了笑轉身離開。
禮數還是做得很好的。
當然還不忘結賬，說好了請客的，姜知與結了賬才離開。
結賬的時候那店員竟然給她遞了張照片。
姜知與懵了，接過來一看，才知道是剛剛拍的快速沖洗出來的，畫面裏正是她和赫晏城都拿着鶴望蘭的一幕。
嗯，看起來，聊得挺愉快的，也挺……唯美。
應該是她說出對鶴望蘭看法的瞬間。
但是，為什麽會被拍啊？啊？？
“小姐，你和你男朋友真養眼！”那店員的贊美不似有假。
“呃，我們就……普通朋友，不過話說，怎麽拍照了？”這是什麽服務？她怎麽沒聽說過？？
她可是一直都很潮的啊！
“啊，不好意思，我誤會了！是這樣的，我們新老板說，看到小情侶來這裏，就給他們拍張照片紀念，這是店裏剛增加的特色，我們新老板是法國人，很浪漫！”店員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家最近火上加火，有特色的的店是值得的。
姜知與把照片放包包裏，心想着，等赫晏城出名了，這張照片，啧啧，她能威一輩子！
忽然想到了這點，她又謹慎起來。
“能把電子底片給我嗎？我感謝貴店的服務，謝謝你們把照片拍得那麽好，但是隐私方面，我個人比較注重，我會珍藏底片的。”
将來赫晏城要是繼續走娛樂圈的路，無論火不火，和異性在一起的照片，還是不要留底為好。
“當然可以，您稍等！”店員熱心道。
很快，底片就傳到了姜知與的手機上，店員也是人精，傳完之後就把底片删除了。
姜知與反手就是在平臺上給了這家店一個大大的五星好評。
她向來懂得感恩。
幾分鐘之後，姜知與就走到了萊茵書店，距離簽售會開始還有十五分鐘。
剛好可以搞一搞氣墊口紅什麽的。
她真心不懂化妝，這是她的極限了！
姜知與離開後，赫晏城就停下了，蛋糕和咖啡都有點膩。
他靜坐了一會兒，時不時看一眼那鶴望蘭，最後還扯出來一抹笑意。
本該在昨晚就回學校的，但因為太過疲憊，決定找個酒店休息一晚再回去，才有今天這一出。
倒是意外的收獲。
生活處處有哲理，她剛才的話似乎還在耳邊。
于他而言，生活應當還是處處有靈感。
他在包裏翻出了紙和筆，心情頗好地在上面寫着。
寫了幾行，忽然停了下來，思索了一番。
就在這空檔，他轉頭望向窗外，正好看到萊茵書店裏面，前不久還坐在她對面的女孩子，在拿着話筒說話。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到了那邊。
打量了一下僅能看到的陳設，和她隔着一張桌子的有一個像主持人一樣的女性，她不遠處有許多人坐着，手裏還拿着書。
再看書店宣傳的大海報，瞬間明了。
原來她是個作者，還是很火的那種作者，現在在開簽售會。
怪不得心思這麽細膩，怪不得簡單的話，都能帶給他……力量。
他重新拿起筆，不帶間斷地在紙上書寫，不多時，就完成了一首詞，題目琢磨了許久，最後寫了三字，鶴之章。
把紙筆妥善放好之後，準備背包離開，想起姜知與剛剛離開前匆忙光盤的舉動，又坐了下來，吃完了才離開。
走向了萊茵書店。
書店門前。
“山竹文學城？”赫晏城站在門口的海報前，想了解一下她，結果被這小說網站的名字微微驚到了。
不過也就是一瞬的事，他的重點還是看她的簡介。
三年的時間寫了四本100w+字數的，上面羅列的數據，剛才沒看清，現在倒是震撼。
每一本的點擊，章均都是數以百萬計，作者本人被關注也高達五百多萬，無論是作者的排名還是書本的排名，都是斷層式的榜首。
最厲害的，還是賣出影視版權這一點，四本賣了兩本。
赫晏城是真心佩服這個女孩子。
嗯，筆名是……耶也？
雖然和那張臉不是很配，但确實和她的靈魂一樣有趣。
走到主會場後，赫晏城在門口停下，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這裏的門口也擺着海報。
他打開攝像頭，找好了角度，剛好能把姜知與和海報都拍進去的角度。
随後把自己手上的鶴望蘭微微舉到鏡頭邊邊，剛好在視覺上與姜知與放在桌上的那兩枝在一邊。
覺得還差了點什麽，又把拿着鶴望蘭的手舉高了一點，沒有遮擋到想拍的那些，還多了自己的腕表的一半。
滿意地按下了拍攝鍵。
這個還是他在周林樾那裏學來的，周林樾……好像就是學那些拍奶茶照的女孩子的。
學得還不錯。
拍完之後，赫晏城就在後面找了個位置站着。
人太多，不夠位置。
站着的位置也沒多少。
因為拔出的身高，亦或者是什麽其他玄乎的因素，赫晏城剛踏進會場，姜知與就發現了。
她朝着他的方向笑了笑，心中生出一股不知名的愉悅。
“長時間以及長期的寫作，可能對于很多人來說是枯燥的，不知您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呢？又是什麽促使你堅持這三年的風雨不改的創作的呢？”主持人面帶微笑地例行問詢。
赫晏城對小說一點興趣都沒有，如今是因為姜知與，他才出現在這裏。
他也想知道，她是怎麽寫的。
一種不受控制的好奇感油然而生，想知道的越來越多。
總覺得她很特別。
“物質上是為了搞錢。”她落落大方地來了句。
場下頓時一片笑聲。
“精神上呢，寫作其實是一種精神寄托，第一個是我現實實現不了的東西，我會在另一個世界，也就是我筆下的世界去完成，也算是另一種圓滿，我覺得很浪漫。”她随後補充道。
“哇，不愧是我們的金牌作者，想法就是有格局！”主持人很會暖場。
“第二點，其實主要來源于生活的一些場景啊、現象啊，一些美好的事物、景致，一些特殊奇幻的畫面，還有看過一個故事、一句話或者經歷、旁觀一件事之後會自然而然的就産生各種想法，讓人恨不得馬上記錄下來或者去改寫去升華，也就是我的靈感源泉，這東西很微妙，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去記錄，最後安排一定的邏輯和時間線，以及我喜歡的人物形象，去創造一個世界，我覺得這樣能把我此時此刻的想法留存，是一件很有意義的、偉大的事，所以我就一直在寫。”
姜知與說這段話的時候基本是不帶停頓的，除了呼吸的間隙。
“第三點大概就是從第二點裏拿出來說的，我在我創造的世界裏，不僅有各種故事，還有一些想表達的想法，想分享的詩詞、針對某個話題的讨論等等，我希望讀者在看故事的時候可以感受到文字的魅力，可以是一段話、一個詞甚至一個字，文字很美，也蘊藏着力量，不同情境下，同一個東西展現出來的又是千變萬化的，所以我真的很喜歡創作，它很有意思。”姜知與說着，清雅的臉上泛着滿足感。
“難怪您的文章一直都充滿着靈氣，原來靈感在不斷地補給！”主持人抓住一些字眼來誇。
接着又是流程式的問答分享。
明明是兩個人在對話，赫晏城卻只聽到姜知與的發言，尤其是最後結束的那一句。
“要說這條路上最重要的東西，于我而言，那一定是足夠的熱愛和堅持。”
那一瞬，赫晏城眼中的姜知與，好像發着光。
問答結束之後，馬上就是讀者最期待的簽名環節。
赫晏城随便買了一本，也加入了簽名的隊伍。
一切都是那麽的鬼使神差，莫名其妙。
由于他不像那些忠實讀者那樣早有準備和計劃，所以排到了最後。
姜知與簽了一會兒手酸了，稍微停了停，目光不自覺地就找起了人。
馬上就找到了，過分突出的身高。
原本優雅體面的官方微笑變得更為燦爛。
赫晏城是平等地俯視這前面的每一個人頭，這畫面，超有喜感。
不過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也是因為他在，她才會在最後說出那句話。
雖然這是她最真實的心裏話，但她是特地說給他聽的。
過了許久，天都快黑了，終于到了最後的赫晏城。
姜知與內心無比激動，終于快要下班了！
屁股都坐麻了……
“久等了，赫先生。”周圍還有些人，估計是等合照的，她也就沒有喊他全名。
事實上有一些人已經認出了他，只是礙于他也在排隊簽名，所以也沒跑過來打攪。
“我等得最久，要個特簽，不過分吧？”他本來是沒這個心思的，忽然想到了就說了出來。
倒是讓姜知與有些震驚。
這大直男竟然用這種調調說話？？
她行雲流水地簽完名字時候，在包裏拿出一支粉色的簽名筆，是那種很淡雅的粉。
“說吧，想要什麽特簽？”之前出版紙質的時候，她會在那些簽名裏用這支筆寫上十份特簽，不過特都是特在寫出來的顏色。
今兒倒是讓赫晏城自己說。
她就是寵帥哥！
“沒想好，你才華橫溢，不如你想一句送我？”他是真沒想到，而且，他确實想要她的贈言。
她的話似乎帶着魔力，給到他力量。
“這屆男孩子怎麽這麽難帶？”她故作嫌棄地皺了皺眉，随後換上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态，沉吟了十來秒，給他寫了一句，然後遞給了他。
赫晏城接過，首先看到的就是她的簽名。
搞怪可愛的稱呼，在她筆下多了幾分秀氣的風骨，随性又風雅。
再看他向她要的特簽，粉色的字，似乎還有幾點銀色的花瓣。
若你決定燦爛，山無遮，海無攔。
“多謝。”他拿着書道謝，像是拿着什麽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
一句話，便足以讓人生出無盡的士氣，這大概就是她剛才說的，文字很美，也蘊藏着力量。
“不客氣~那我先去那邊和那些讀者合照啦。”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想法，再者，他不适合出境，所以也就沒有邀請他。
只是姜知與沒想到，赫晏城竟然等到了最後，其他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他在。
就像是等她一樣。
“人都走了，現在可以跟你合影一張了嗎？”他笑得很溫和。
“……”姜知與有點受寵若驚，這種被等待的感覺，一時間說不明白，只小聲說了句，“當然可以。”
赫晏城當即就随便叫了個工作人員過來幫忙合影。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這麽久。”雖然這不是她的本意。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他會跟她合影。
“但是久得值得。”他語氣中的認真顯而易見。
姜知與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總覺得他的話有點像言情裏面那種……嗯。
不過就他那直男性子，就是些禮貌的場面話，這樣一想，心裏舒爽多了。
“這時間剛好吃晚飯，一起？”赫晏城看了看時間，一個沖動就邀請了。
“啊？啊，可以啊，吃什麽？”姜知與剛剛想清楚之後就一直坦蕩大方，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合着時間确實該吃飯了，而且和帥哥吃，這飯必定更香！
她唯一的要求的就是希望赫晏城這次自己拿主意，不要再“都可以”“跟她一樣”就行……
“你想吃什麽？”赫晏城紳士地問道。
“……”雖然這種展開很有風度且正常，但是在姜知與這個不喜歡思考吃食問題以及幾個小時前經歷過差不多情況的人看來，她十分想讓他決定！
見她沒什麽想法，赫晏城這次倒是沒讓她失望。
“不如去吃烤肉？我聽朋友說，這裏有家烤肉很不錯。”赫晏城依稀記得，周林樾有跟他推薦過，就是這一帶。
“好。”姜知與快速點頭，她不喜歡想，她只負責吃。
赫晏城的記憶沒錯，很快就到了周林樾說的那家店。
看着确實不錯，有品位。
就是價格也有點東西。
姜知與雖然賺了點小錢，但是極少極少會這麽奢侈。
她不免有些擔心，赫晏城這個還沒出道的落魄歌手，她可是聽說了他家境普通的，這價格會不會對他不是那麽友好？
但是瞧他沒事人一樣點了許多，她又默默松了口氣。
這人的氣質應該不缺錢，嗯，要是缺，等會兒她結賬吧，畢竟人家今天救了自己一命。
她的命絕對不止那杯咖啡，是的。
“赫先生，我看你很年輕，比大學生的氣質成熟一點點，但是又沒有打工人那種社畜感，方便透露下你的一點點生活嗎？”姜知與都要好奇死了。
“沒什麽方便不方便的，我今年大三，暑假過後就大四，目前除了你看到的那些，就靠寫寫代碼維持生計。”他看了一眼旁邊負責烤肉的工作人員，沒說得太具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