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英國
Chapter. 21 英國
這是易蘿第一次出國,好在梅姐打理了一切,所有的事都很順利,和只只打完視頻後,她準備上飛機,低頭,看見手機上她和盛知林的聊天框還停留在幾周前。
盛知林的頭像是一張雪山的風景照,從Lisa口中她曾得知他曾經是一個愛到處旅游的人,還在讀高中時就已經去過十幾個國家,但越長大卻将自己困在家族的産業裏。
她點開聊天框,編輯好文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反反複複,直到梅姐催促她才将手機放進包裏。
【ll:我去英國出差,只只那邊麻煩你了^ ^】
一上飛機易蘿補了一路的覺,等醒來時,她已經被陌生的面孔包圍。
白皮膚,金發碧眼,或是黑皮黑發,棕發白皮。
“梅姐……你英語怎麽樣?”
梅姐操着一口泰式的口音應下:“No,problem。”
“……”
易蘿上學時英語還不錯,還是英語課代表,但因為許久沒接觸,自己又在劇組時惡補了一下,不說英語多麽流利,但是普通的交流還是沒問題。
下了飛機,拿到行李,出門打車先去酒店。
“這國外可不比國內,小偷多得很,咱們要做到貴重物品不離身。”梅姐囑咐道。
來到酒店,打理好了一切,易蘿這才想起換掉手機卡,連上wifi。
“叮咚——”
手機彈出三條未讀消息。
【盛知林:我知道。】
十分鐘過後。
【盛知林:你什麽時候回來?】
五個小時後。
【盛知林:這會英國比較冷,你多穿一點。】
易蘿躺在床上,盯着手機屏幕,正翻個身回複他,下一秒盛知林的電話打來。
她猶豫了幾秒後接聽。
“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後,傳來低沉略微沙啞的聲音。
“到了嗎?”
“到了,難不成還能在飛機上給你打電話?”
“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一句話把易蘿噎住了。
“我……我剛連上網……”
電話那頭的語氣算是平和了一些。
“什麽時候回來?”
“把事情辦完我就回去。”
易蘿有點納悶,今天盛知林的話未免有些多了,上來就是三個問句。
“你照顧好只只,我很快就會回去。”
“嗯,只是你不用擔心。”
“好,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去收拾行李了。”
“……倫敦有點冷,注意保暖,有什麽事告訴我。”
易蘿頓了一下,她從不辜負別人的好意。
“謝謝。”
她想了想,盛知林的家人基本上在倫敦,算是到了他的地盤,她還是盡量不惹事比較好。
“好的,那我挂了。”
“嗯。”
易蘿挂斷電話,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緩解路途上的疲憊。
清晨,梅姐瘋狂拍打易蘿的門。
“死丫頭,你快看看幾點了,第一次就遲到。”
易蘿瞬間清醒,匆匆忙忙收拾,打車去目的地。
她們要去的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名叫springsong的私人定制店,這是一家小衆的禮服定制,她們家的款式獨特,但檔期很長,易蘿聯系了很多次才等來這次機會。
能走星耀的紅毯,她便有了曝光的機會,紅毯上女星的造型會成為網絡熱議的話題,一次糟糕的造型能夠被拎出來說上個好幾年。
Spring song的店隐匿在倫敦鬧市的靜處,易蘿跟着導航,穿梭在英式建築之間的複古小巷中,小巷兩面是裝修具有風情格調的咖啡小店和花店,這裏人文風情獨特,但游客卻稀疏。
往裏走,易蘿的右手邊出現了一家沒有門頭的兩層小店,店門面是一扇巨大通透的落地窗,櫥窗內擺放着三套白色系的禮服,禮服剪裁利落幹淨,有設計感。
易蘿一看便知自己沒有白來。
“是這。”
她和梅姐推門而入,輕快的風鈴聲響起,店內負責招待的是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哥。
“歡迎來到Spring song私人定制,你好,美麗的女士請問您有預約嗎?”
對方濃厚的倫敦腔讓易蘿有些不習慣,她點點頭,報上自己的預約信息,随後小哥帶領着她上了二樓。
二樓裝修風格為極簡風,一百來平的樣子,四面薄荷綠色的牆紙,純白色陶瓷質感的人模,角落處擺放着對稱的綠植,窗外細碎的陽光正好能灑進來。
房間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大型工作臺,上面堆放着整齊的各類面料,線團,各式各樣的工具。
臺前,一名個子高挑,身形纖細的女子揮舞着手中的剪刀,她留着幹淨利落的短發,用發箍束上額前的碎發,穿着一身棉麻質地的寬松衣服,姿态慵懶。
“付小姐,這位是今天的1號客人。”小哥将易蘿帶上來後簡單說明情況,便下了樓。
“您好,付小姐,我是之前用郵件預約的易蘿。”易蘿禮貌地打招呼,因為她知道她是華裔,便用了中文。
而付蕾沒有擡眼看她,專心拿着剪刀剪裁手中的布料,像是沒有聽見易蘿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易蘿見狀,不好打擾,便站在一旁靜靜地等着付蕾忙完手中的活。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易蘿無聊,盯着付蕾空中揮舞的兩只手,不一會兒打起了瞌睡,腦袋如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站着點頭。
“你就是易蘿?”清脆的女聲讓易蘿立馬清醒,她瘋狂點頭。
“剛剛看到你在忙,所以沒有打擾你。”
付蕾點頭,仔細打量着易蘿的身段,然後搖了搖頭,嘴裏喃喃道。
“你的身材……”
易蘿的瘦在肉眼看來雖不至于像是排骨精一般,但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而她上鏡卻剛剛好,并且在行業內,她還只算是正常體重。
“最小的禮服,我應該穿得下。”
付蕾光是看還不夠,她上前去捏了把易蘿身上的肉。
“我們這裏可是量身定制,不需要擔心尺碼的問題,其實你太瘦了,撐不起來衣服。”
易蘿身上沒有肉,她一捏就捏到了她身上的骨頭,比起身上的痛,易蘿更在意的是自己來不來得及定制禮服。
“我吃不胖……”
這種拉仇恨的話被付蕾聽到,瞬間滿臉黑線。
“人哪有吃不胖的?你也不看看你吃的叫不叫吃的。”
易蘿被怼到啞口無言,細想來,她經常忙到忘記吃飯。
“過來量一下維度吧。”
付蕾将易蘿引到一間更衣室,量完了易蘿的上下維度,接着又拉着她找了一個工作人員給她做了一個色彩測試。
“你膚色偏冷白,适合淺色,煙粉、鵝黃、薄荷綠,都适合你,但顯白不意味着好看,你的風格很重要。”付蕾看易蘿的目光如看自己的作品,她長相出衆,五官精致,一副難得的好骨相,驟然讓她靈感爆棚。
她叫來幾個員工從倉庫搬來了十幾套不同風格的禮裙。
付蕾指着這些衣服,嚴肅且認真。
“易小姐,還麻煩您請全部試穿一遍。”
易蘿:“?”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易蘿在瘋狂地試衣服,看着付蕾每一件都搖頭,她有些絕望。
“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我會出一版設計稿,你可以過來跟我商量一下。”付蕾微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
“好的,謝謝。”易蘿已經精疲力竭,這些禮服都十分難穿,不同普通的禮服,她能感受到這些裙子是為某個身材極好的女人量身定做的,只要這個人多吃一口飯,裙子就擠不進去。
“oh,my gad!”一聲尖銳的女聲劃破工作室的安靜。
此時一抹黑影從易蘿面前穿梭過來,一晃神,易蘿還以為是一只黑貓,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穿着黑色緊身長裙的女人,她的造型風格獨特,身上珠光寶氣,長相明媚動人,是個實打實的大美女,她保養的很好,易蘿完全說不出她的大概年齡。
女人上來便摸摸易蘿的腰、肩膀、手。
易蘿有些尴尬:“這位女士……?”
付蕾啧了一聲打掉了女人不老實的手。
“我說瑞貝卡,你能不能禮貌點?這位是我的顧客,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吓到。”
叫瑞貝卡的女人噘噘嘴巴,掃興地松開了手。
“沒事,我還好。”易蘿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被吓到。
“你看,人家都說沒事呢!不過我的衣服你穿在身上正好呢!”瑞貝卡圍着易蘿轉個圈,仔細欣賞着易蘿。
“瑞貝卡,女人穿不上的衣服那就不屬于她了。”付蕾接着掃興。
瑞貝卡一臉委屈。
“好吧……”
“話說回來,你現在來這幹嘛?”付蕾和瑞貝卡聊了起來。
倆人都是老熟人,易蘿便回到更衣室打算換掉禮服,門外是兩人毫不避諱地唠家常。
“我要訂幾件裙子,Alan說要帶女朋友回來。”
“天吶,Alan什麽時候有的對象?有點unbelievable……”
“別提了,居然有女人能看上他,天天擺着個臭臉,也不怕做噩夢……”
“不過話說,你對Alan那個女朋友了解多少?”
“不了解,他十八歲後我就沒有管過他,他也很少跟我聯系,估計他心裏沒我這個當媽的。”瑞貝卡越說越委屈,越想往付蕾的懷裏鑽尋求安慰。
付蕾嫌棄地拉開她:“咦——少在我這裝可憐了,有你這麽不管不問地媽,我都有點心疼Alan了。”
兩人聊得正開心,易蘿抱着禮裙出來。
“付老師,衣服我換下來了,那我明天再來。”她将衣服挂好,拿起自己的手包,準備告辭。
瑞貝卡打量着她,她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什麽,立馬拉住易蘿。
“冒昧問一下你身高體重多少,我想給我未來的兒媳挑一身衣服。”瑞貝卡眼睛裏閃着光,真摯熱情,讓易蘿有些難以拒絕。
“40、168。”
“真好,來幫我試試上次定做的,蕾蕾快幫我拿一下那套衣服。”瑞貝卡熱情地拉着易蘿坐在窗邊的茶幾旁,從手提袋裏掏出了一盒馬卡龍。
“這是我排了三小時隊才買到的,是全倫敦最好的西點大師做的,快來嘗嘗——”
易蘿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就這麽莫名其妙被瑞貝卡的熱情所吸引,居然真的坐下來品嘗糕點。
“你家裏是哪裏的呀?”
“你是幹什麽工作的?”
“你的皮膚真好呀,平時怎麽保養的?”
“……”
瑞貝卡似乎毫無邊界,對眼前這個比她小二十來歲的女人充滿好奇。
而易蘿則是用餘光觀察瑞貝卡的美貌,感嘆她保養得十分好,細膩的肌膚看不到一絲歲月的痕跡,沒有一絲皺紋,唯有笑起來時眼角會有細紋,她舉止優雅卻沒有給人生疏的距離感,拉着易蘿說說笑笑。
付蕾讓人拿來了瑞貝卡給兒子女朋友定制的套裝裙子,這是一條充滿英倫風情的連衣裙,經典的深棕色格紋襯衫樣式,版型立體,細節滿滿。
“來,小蘿蘿,你來幫我試一下。”瑞貝卡似乎很滿意這件衣服,雙手撐開衣服在易蘿身上比畫。
易蘿換上衣服,這件衣服仿佛為她量身定制一般,版型極為貼合她的身材,戴上帽子和煙鬥,自己仿佛20世紀福爾摩斯。
“姐姐,這件衣服很好看,我相信你兒子的女友一定會喜歡的。”
易蘿對瑞貝卡這張臉叫不出阿姨二字,便自然地喊她姐姐。
瑞貝卡,很滿意,她對易蘿道謝。
“希望他的女朋友能像你一樣的人美心善……那臭小子……”
付蕾打趣道:“不是你還擔心他的審美不成,再說了不是他的女友不是前不久還跟他鬧了緋聞嗎?”
“是呀,我問他他又不說,搞得神秘兮兮的,我家老爺子知道一些,但你也知道,我不會回盛家的。”
“那多年了,氣也該消了吧?”
“……”
付蕾和瑞貝卡聊着聊着,易蘿聽到盛家二字,身形頓了一下,心裏想着不會是自己知道的那個盛家吧?她仔細觀察瑞貝卡的側臉,确實發現了瑞貝卡和盛知林長相的一些相似之處,再結合她們說的前段時間的緋聞——
“盛家老爺子沒逼着他和別的人相親嗎?他們不是最看重這個嗎?”
瑞貝卡短嘆一聲,她深懂商業聯姻的悲痛,所以才在生下孩子後不再回到盛家。
“他不想做什麽,沒人能逼迫他,知林我再了解不過了,他的性格簡直怪透了等等,小蘿蘿,今天太感謝你了。”瑞貝卡忽然轉頭叫住準備随時溜走的易蘿。
易蘿正感嘆世界如此小,她就這麽猝不及防和盛知林的母親遇見了。
“不用謝……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易蘿半掩面容,一時間她無法消化掉剛才的信息。
盛知林、女朋友、見家長……
她握緊了手中的包帶,腦海有些混亂,盛知林要來英國的事完全沒有和她提起過,所以瑞貝卡口中的女友指的又是誰?
她從滿逃竄下樓,看見梅姐剛在附近逛完街回來,租了一輛車子在門口等着她。
“怎麽了小蘿蘿,你的臉色有些不好?”
易蘿打開車,飛快地坐進車子裏。
“遇到了他的母親了。”
“oh,my god,so drama等等,你說的他不會指的是盛知林吧?”
她看向窗外,輕聲嗯了一聲。
梅姐握緊方向盤,心裏想着這個盛知林怎麽陰魂不散。
“她沒認出你吧?”思來想去,梅姐覺得那人也算是易蘿名義上的婆婆,只只的奶奶。
易蘿搖頭,閉目,似乎沒有什麽精神氣頭。
“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只,看樣子盛知林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不知道也很正常,據說盛知林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除了剛結婚那會,基本上從來沒有在盛家的晚宴上出現過,不過她娘家也很有錢,所以根本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
易蘿知道這些,對盛知林的了解也止步于網絡上的段子新聞,盛家十分低調,家族內的八卦新聞封鎖得十分嚴密,所有的一切全靠網上流言。
不過易蘿看到剛剛瑞貝卡的樣子,猜測着,她和盛家的關系确實不怎麽好,但又想起剛剛提起的女朋友一事,她完全捉摸不定了。
他和自己結婚,他有什麽好處?
既然要帶女友回家了,還和自己結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易蘿從一個精致利己者的角度出發完全猜不透盛知林的心思,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大膽而新穎的猜測。
自己是他和新女友paly的一環。
她晃晃腦袋,趕緊将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裏驅逐出去。
她無法想象平日裏嚴肅正經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話說回來,那個人真的是肖雪嗎……他雖然有緋聞纏身,但從來沒有任何約會的照片流出。
“小蘿蘿還在想這事呢!我看呀,盛知林不像是那種随意結婚的人,對了……”梅姐忽然壓低聲音。
“你們有沒有簽婚前協議?”
“沒有……”
他們簡單做了個婚檢就去領證了。
梅姐微皺眉頭:“他這種人,這種家庭,不應該會犯這種錯誤……說不定他早就把財産轉移了。”
“可是我們不結婚,我也分不到他的財産,況且,我現在對他的錢不感興趣。”易蘿已經有了自己的小金庫,足夠自己和只只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如果你真的滿足了,只能說明你對他的財産還沒有明确概念。
是嗎?易蘿看向車窗外,街上車水馬龍,路上皆是異族人的陌生面孔,陌生的繁華沖擊着她的視覺,她從來沒有想過,二十多歲的她會站在這樣的街頭,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從鄉鎮走到這來。
這份幸運,能否又只獨屬于她一個人。
“吃飯去吧。”
主駕上的梅姐瞪大眼睛。
“你又忘了你什麽行程嗎?還想着去吃飯,衣服我扔後座了,你自己趕緊換上。”
易蘿默默地看着後座用禮袋裝着的衣服。
嗯……她還要拍攝幾張營業照片。
--
晴空萬裏,秋高氣爽,複古具有格調的英倫風建築下,易蘿穿着一身白色的無袖連衣裙,不停地變換着拍照姿勢,梅姐按下快門鍵。
作為一個合格的演員,她要保持視覺上的新鮮度,衣服不能重複,造型不能相同,定時在網絡上刷存在感,好不容易來一趟倫敦,梅姐給她安排了外景拍攝,順便接了一個小牌子洗發水的廣告。
她手持洗發水,長發随着風飄揚在風中,嘴角揚起微笑,大方展示手中的洗發水,陽光灑落在她柔順的發絲上閃閃發光,整個人明媚又溫柔,宛如一眼泉水,清澈又透亮。
洗發水是小草牌,是個老牌國貨,便宜大碗,薄利多銷,舍不得掏高額的廣告費用進行宣傳,公司裏的大部分藝人也看不上,只有易蘿接了過來。
在她出生的縣城,各個小賣部裏賣的都是小草牌洗發水,雖然廣告費不多,但她對這個牌子很親切,便讓梅姐接了下來。
完成拍攝,易蘿已經精疲力竭,梅姐宛如特種兵,在車子上打開電腦篩選照片,再發送給修圖師,動作一氣呵成,工作結束後才開始選餐廳吃飯。
“我想吃中餐……”
“好不容易出來,你還想吃中餐?不行必須得去西餐廳打卡。”梅姐拖着易蘿不死不活的身軀來到附近的一家網紅西餐廳。
餐廳內全是打卡的中國游客,易蘿恍惚間感覺自己還在國內,梅姐擠過人群,搶到了一個臨窗的座位。
“看,人民點評倫敦必吃美食榜排名第一!”梅姐興致昂揚,拉着易蘿一頓輸出。
易蘿掃了兩眼,菜單上的價格換算成人民幣高得吓人。
“等等,公司報銷嗎?”
“報,盛總放話了,你的全報銷。”一到這時候梅姐開始畢恭畢敬地叫盛總了。
“行。”聽到這,易蘿點餐便不客氣了,把所有必吃菜品點了一遍。
“欸,小蘿蘿,你說盛總不會喜歡你吧?男人最懂男人,我覺得盛總只是表達上有些欠缺。”
“我覺得你說的男人和盛知林不是一個性別。”易蘿不相信老嫂子口中對男人的定義,更何況盛知林喜歡她,這話聽起來極為別扭。
如果喜歡她,就不可能帶別的女友去見家長了。
易蘿正憤憤着,梅姐看向窗外,悠閑道:“其實盛知林長得也不怎麽樣,放在英國也挺常見的,你看那人長得跟他真像,就連女兒都有點像只只……”
易蘿正心煩着不想看見任何長得像盛知林的人,但她聽到只只二字還是側着頭望了過去。
窗外,一位身形挺立的西裝男子排在冰激淩小攤前,男子黑發,肌膚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五官立體,但有着東方面容的柔和感,他一只手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女童,女童穿着粉色的公主紗裙,腦袋上別着蝴蝶結,小臉上也戴着一副墨鏡,正專心地舔着手中的冰激淩。
等等。
易蘿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再看一遍,她絕對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孩子,那個女孩是只只,而抱着她的男人正是盛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