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探班
第36章 探班
霍北川反複看了很多遍陸叢舟發過來的消息,震驚到拿在手裏的筆都跟着跌落,想他,陸叢舟說想他。
一時間,霍北川心髒跳動的頻率都跟着亂了,打字的手指不停發顫。
[霍北川:我也好想好想你,乖哦,你早點休息,很晚了。]
陸叢舟失落地回了個嗯,傷口似乎都更疼了,只能安慰自己,是霍北川忙,顧不上跟他說話。
睡着時,陸叢舟眼角都挂着淚,一想到要吊一整天的威亞,陸叢舟就頭疼惡心,呼吸不暢。
“喂,李弋,你跟江城的負責人聯系一下,明天下午的實地考察改到上午七點,預計時間一小時。你通知一下,再過半個小時開個調度會,安排一下任務。”
“好的,老板,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嗎?”
“明天九點的高鐵回帝都,我自己回,你跟着預訂的時間繼續考察,有問題形成報告彙報。”
陸叢舟可能是受委屈了,霍北川想回去看看。
霍北川出差的時間卡的很緊,原本是打算四天去五個城市,今天是第三天,從江城考察完還要趕飛機去林城,每一天都在加班,臨時會議更是多到數不清。
消費者反應的問題如果不及時處理,影響的是霍氏的口碑。出差的這幾天霍北川發現很多問題,原本他以為的精英,到了分店的地區當經理後總是有貪污受賄的情況,數目還不少,搞得員工怨聲載道,舉報反饋渠道也不暢通。
霍北川想借着離開前最後開一次警示會,把問題說清楚,不能讓一個共性問題反複出現。
“霍總,咱們還有別的生産鏈沒有看,要不然再給我一小時,這是今年我申請的新設備,江城是試點區域,成果顯著,您要不要再看看。”
江城的負責人是霍北川出差這兩天發現很少出問題的,各個方面都井井有條,比在帝都工作時還有優秀。
“不用,你做事我放心,你讓李弋跟着轉轉。公司臨時有事,事情緊急。”
霍北川看了眼時間,高鐵發車還有五十三分鐘,從這邊開車過去要二十五分鐘,确實要走了。
“謝謝霍總栽培,我一定好好幹,如果不是您安排我到江城當經理,我還沒有這麽好條件,家裏的事情我都解決了。”
“霍總,我弟弟,就小張,他沒有給您添麻煩吧。他一根筋,有點軸,做錯事還請霍總您多擔待。”
張誠在帝都是給公司的董事做助理的,爸爸癌症急需要用錢,晚上下班張誠要去跑滴滴掙錢,還是霍北川偶然發現,了解情況後提前預支第二年的工資,一共三十萬。還給了他到江城當經理的機會,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報答他的。
弟弟畢業後江城就介紹他到霍氏給霍北川做保镖,聽說最近不在霍北川身邊了,張誠就很擔心,是不是弟弟得罪了霍北川。
“小張工作很認真的,我比較信任他,讓他給家裏人做助理去了。你不用擔心,工資待遇只好不差。”
“沒有沒有,謝謝霍總,有事您吩咐他就行。”
“李弋,有突發情況聯系我。”
安排好工作,霍北川才着急忙慌去趕高鐵。
好像在去見陸叢舟這件事情上,連每次坐車時的應激反應都小了。
想他,迫不及待想見他。
***
“卡,叢舟,你狀态不太對啊。”
只拍了兩條錢宜嘉就發現了,陸叢舟今天的狀态很差很差,恹恹的沒有一點精神,就連走路都帶着滞塞感,是強迫自己拖着兩條腿再走,胳膊擡起來又放下時好像也不對。
“抱歉錢導。”
太疼了,大腿內側早上起來時還在滲血,陸叢舟拿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現在他感覺紗布都被血浸濕了。
威亞吊起來他還要做動作,難免會有些承受不住。
“夜霆,你也停一下。你演的不行,人設都搞錯了。”
趙夜霆冷漠地收起劍,幾乎是鄙夷不屑地看着錢宜嘉,他不會演,這個片場就只有他拿過獎,他不會難不成封靖宇會嗎?
演的不行,從業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演的不行。
“錢導,我覺得我演的沒問題。”
“你覺得?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來來來,你自己看,你要是覺得棺材臉硬裝X就叫沒問題,你可以繼續這樣演。”
錢宜嘉的劇裏出來多少個視帝視後,演了一部電影就想吃一輩子,趙夜霆也憑什麽。還沒有一個敢在他面前這樣說,爛還不讓說。
“趙夜霆,是你求着我要來的,我不缺錢,更不缺熱度,來我的劇組,就要守我的規矩,演不好就滾蛋。”
劇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鴉雀無聲,錢導一向好脾氣,劇組工作人員都是跟了他很多部劇的,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趙夜霆臉色鐵青,把劍狠狠扔出去,冷漠地在環顧四周,衆人看好戲的樣子讓趙夜霆自尊心極度受挫,想也不想就要離開。
“小齊,拍下來沒有,趙夜霆耍大牌。”
“趙夜霆,你今天要是敢走,我下午就換人,想演樓遙的多的是。我錢宜嘉拍戲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敢耍大牌走人了,那我就敢公之于衆,讓業內外看看,你趙影帝是什麽貨色。”
“媽的。”
趙夜霆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壓了下來,他脾氣大不是一天兩天了,平常的導演他還真不放在眼裏,可錢宜嘉不一樣。錢家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更何況錢宜嘉算是圈裏的頂層的大導演,現在不拍電影不是拍不了,是想嘗試多元的題材。
見趙夜霆乖乖回來,錢宜嘉還是沒給他好臉色,指着地上的道具劍道:“撿起來。”
千斤重的石頭驟然壓下來,硬生生把趙夜霆孤傲的腰背壓彎,他咬着牙把道具撿起來,不情不願又跟陸叢舟站到一起。
今天要拍的就是試鏡時的戲,因為編劇根據陸叢舟的意見改了劇本,現在變成洛十七在秘境裏遇到合歡宗,兩方大打出手,洛十七被暗算之後才進的幻境。
暗算的戲份因為是在天材地寶密布的地方,要再加上一些打鬥戲。
陸叢舟胳膊疼得擡不起來,一旁對戲的趙夜霆更是拉胯,除了面癱沒有別的表情,這才讓錢宜嘉喊卡。
“叢舟,因為咱們在打鬥過程中就已經深陷幻境,所以你看樓遙的眼神應該更恍惚,你注意一下度。”
錢宜嘉沒好意思明說,陸叢舟看樓遙的目光像是仇人,這還是拍戲收斂了很多,兩人私下裏非常不對付。看起來是趙夜霆想主動緩和關系,但陸叢舟沒有這個想法。
“明白,錢導。”
“好了,趙夜霆,進入狀态。”
陸叢舟艱難地揮劍,雖說是仙俠劇,但錢宜嘉不想都把畫面做成特效開大的炫酷場面,更喜歡拳拳到肉,出招幹淨利落的打戲,在真刀真槍打鬥的同時,後期配合特效。
只是學劍招,陸叢舟掌心就磨出來繭子,一向陰陽怪氣的封靖宇都佩服的不得了,基本上有打戲的主演都是有經驗的,陸叢舟一個從未接觸過的新人,幾天時間把所有動作完成的近乎完美。
也不怪武指說陸叢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跟趙夜霆拍了幾天戲,封靖宇已經完全祛魅,什麽高冷嚴謹不茍言笑,明明就是沒禮貌,他跟陸叢舟不一樣。努力認真,演戲還有靈氣,打戲那麽多一點都不矯情,不喊苦不喊累,趙夜霆一天要休息好幾回,丢人。
“洛十七,好好享受吧。”
洛十七眼前一暈,他伸手扶了一下,在虛空中突然倒在地上,泥濘沾滿全身,他搖晃着腦袋站起來,跌跌撞撞穿過狹窄的通道。
劇組布置的場景是最簡單的,全要靠後期摳圖,陸叢舟只能憑着想象,盡量演出真實感來。
在拍戲的人群之外,副導演看着停下的車,驚呼一聲,着急忙慌迎上去。
“霍總,您怎麽來了。”
副導演也沒有接到霍北川要來探班的消息,什麽都沒有準備。
“來探班。助理給大家帶了東西,一會兒你讓大家分一下。”
“哎呦,謝謝霍總,您探陸叢舟的班吧,他正在拍戲呢。”
霍北川嗯了一聲,示意副導演不用聲張,他就站在人群外,透過拍戲的機器,看着日思夜想的人。
陸叢舟似乎是瘦了,穿着白色的衣袍,勒起來的腰還沒有巴掌大。
看着他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霍北川心疼得眉頭緊鎖,他盯着陸叢舟起身時的動作,可以确定,他就是受傷了,拳頭要攥一下憋着一口氣才起身,考慮到還在拍戲,霍北川沉着臉一言不發。
副導演看向拍戲中的兩人,就因為趙夜霆演不出來樓遙的感覺,連着卡了兩次,陸叢舟都得重來。
陸叢舟靠在道具組備好的假山上,低聲呢喃:“二師兄。”
他眸子裏似乎有淚光閃過,想霍北川了,想聽聽他的聲音。
就在趙夜霆不斷逼近時,陸叢舟的目光又開始堅定,這次錢宜嘉轉變了策略,把重點放在陸叢舟上,弱化趙夜霆的存在。
邪魅娟狂被趙夜霆演的有些油膩,但是也勉強能用。
趙夜霆剛伸手快到碰到陸叢舟下巴時,霍北川的心一緊,是那場吻戲,還是和趙夜霆,霍北川面色更沉了。
啪。
陸叢舟一巴掌打在趙夜霆的手背上,十成十的力道,把趙夜霆打懵了。
“你不是二師兄,二師兄光風霁月,怎是你這等宵小之輩,無恥之徒。”
陸叢舟做了個手勢,破了幻境,再睜眼時,他下意識摸了一下周圍,不是密閉的牆壁,是真真切切的秘境。
他,出來了。
“卡。”
“叢舟處理的很棒很棒,大家都辛苦了,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尤其是叢舟,休息一下,下一次戲下午拍。”
錢宜嘉已經把趙夜霆當成是隐形人,提都不提他,要是趙夜霆能端正态度好好演,他還能高看他一眼,要是一直斜眼看人,那就當沒有這個人。
“錢導,霍總來了。”
副導演見上午要收工,立馬喊了一嗓子。
霍總,哪個霍總。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陸叢舟更是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隔着人群,跟霍北川滿是心疼的目光對上。
他嘟囔道:“霍北川。”
“唐倩,是霍北川,霍北川啊。”
封靖宇激動地站起來,霍北川來探班,探誰啊,總不能是導演吧。
等等,唐芊倩說陸叢舟跟大人物談戀愛,這個大人物……
眼看着霍北川往這邊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霍北川。
“陸叢舟,過來。”
幾乎是剎那間,陸叢舟就紅了眼眶,所有的委屈在看見霍北川的那一刻盡數湧上來,他掐着掌心,飛快跑起來,在霍北川手臂擡起來那一刻,撲進他懷裏。
“霍北川,你怎麽來了。”
陸叢舟濃濃的鼻音出來,忍着的淚也在這時滴在霍北川胸口,他緊緊抱着霍北川的腰,又驚又喜。
“因為,你說想我了。”
陸叢舟想他了,不管在哪,他都要回來的。
霍北川拍着陸叢舟的腦袋柔聲安慰,抱了好久才把陸叢舟下巴擡起來,小心翼翼地給他擦眼淚。
陸叢舟确實瘦了,他抱着陸叢舟的腰,都開始硌人了。
“乖,不哭了不哭了,我跟錢二叔打聲招呼。”
霍北川是湊在陸叢舟耳邊說的,沒有外人聽見,陸叢舟揉着眼睛點頭,勉強才忍住淚意。
陸叢舟從霍北川懷裏退出來,看着霍北川西裝上的泥巴印,心虛地蹭了蹭,“弄髒了。”
“沒事,我有別的衣服。”
霍北川把陸叢舟的手指握進掌心裏,拉着他一起去跟錢宜嘉打招呼。
“錢二叔,陸叢舟沒給你添麻煩吧。”
“怎麽會,叢舟演的很好的,他今天本來還沒精神呢,一看你來了,瞬間精神百倍。”
錢宜嘉招呼工作人員去把霍北川帶的零食奶茶分一分,還把幾個演員叫過來一起認識認識。
“霍,霍總好,我是封靖宇,是這個劇的男主。”
蒼天吶,真是霍北川,封靖宇不敢想,外界傳聞潔癖嚴重到見陌生人要消毒的霍北川,抱着渾身是泥的陸叢舟不撒手,摸頭抱抱的,他們要是不在,估計得親親。
封靖宇沒敢離霍北川太近,怕被霍北川嫌棄,畢竟他們可不是陸叢舟。
“唐小姐,唐伯父身體還好嗎?聽說不久前做了小手術。”
“挺好的,他沒什麽事,已經回公司上班了 ,謝謝霍總關心。”
封靖宇瞪大了眼睛,唐芊倩也沒說她跟霍北川認識啊,而且家裏關系看起來還行。
趙夜霆捂着手背,腦袋嗡嗡的,他跟霍北川目光對上又錯開,誰也沒搭理誰。
拍戲那會霍北川都看見了,趙夜霆眼底的淫.邪不像是演的,就是想傷害他的小貓,霍北川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中午了,你們先吃飯,我訂了福善祥的餐,別嫌棄,我跟陸叢舟就先回屋了。”
“錢二叔,我們先回。”
“行,正好連着拍了好多天了,休息一下午。”
福善祥,我的老天爺啊,劇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這可是想進去消費都需要門檻的地方,他們居然能吃到平均一個人好幾萬的飯菜,嫌棄什麽啊,喜歡都來不及。
“唐倩,你不夠意思啊,怎麽沒說是霍北川啊,唔,福善祥的飯就是好吃啊。”
封靖宇咔咔咔咔一頓拍照,他雖然有點錢,但也架不住這是頂級餐廳,不是他想去吃就能去的。
唐芊倩已經懶得糾正封靖宇的稱呼了,太熟悉了,說什麽人家都不聽,“我也沒想到啊,只是合作過一次,我們也只見過一面,霍北川還能記得,我們家也就普普通通。”
呵,普普通通的百億資産,跟霍北川千億級別的比起來,确實是普普通通。
有錢人的世界啊,算了,還是吃飯吧。
“霍北川,我先把戲服換下來,你等我一下。”
繁重的戲服一層疊着一層,勒的陸叢舟喘不過氣,他把換衣間的門鎖上,動作小心地解開腰帶,紗布果然是浸濕了,還好他穿了緊身的內襯,要不然就把戲服弄髒了。
等陸叢舟出來時,唇色微微泛白,額前也有些細密的汗珠,眼角帶着笑意,高興地去抓霍北川的手腕。
“霍北川,我昨天晚上還夢見你了,就想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你,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
“我也想你。”
霍北川語調低沉沉的,陸叢舟擡頭瞥見他眼底的黑青,周身是遮蓋不住的疲意,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你是不是也很累啊,不用專門來看我的。”
公司那麽忙,他在家的時候都要加班到深夜,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沒事,我買了你最愛吃的那家炸雞,還有小蛋糕,奶茶。福善祥的菜只給你要了幾道,你都嘗嘗。”
“好。”
回到住處陸叢舟才發現霍北川是帶着行李箱的,怪不得說衣服髒了也沒事。
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換洗的衣服四五套不止。
“霍北川,你是出門了嗎?”
“嗯,出差了幾天,從江城回來的。”
是因為自己說想他,所以專程從江城趕回來嘛。
陸叢舟吃着小蛋糕,心口暖洋洋的,霍北川再這樣,他更舍不得了。
等陸叢舟吃飽喝足,霍北川才道:“要回家嗎?錢二叔說休息半天,明天一早送你回來。”
“好啊好啊,我也想吃王姨做的飯了。唉,那咱們應該回家吃的。”
陸叢舟想起來王姨的菜就流口水,比福善祥這種級別的餐廳都不遜色。
霍北川只是看見桌子上擺着紗布,臨時起意,是什麽樣的傷還需要用到紗布的,還是回家好一點,家裏什麽藥都有。
到家第一件事,霍北川就是拉着陸叢舟上樓。
窗簾拉上,屋裏的燈打開,陸叢舟懵懵地坐在沙發上,這個場景莫名熟悉是怎麽回事。
該不會,霍北川下一句就是讓他脫衣服吧。
“舟舟,衣服脫一下。”
哦豁。
果然。
“做,做什麽啊。”
陸叢舟忍着後腰的疼稍稍後退,被半蹲在地上的霍北川握着腳踝拽回來。
“舟舟聽話,我看看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你怎麽知道是受傷,萬一不是呢。”
霍北川擡起頭和陸叢舟對視,雖然沒說話,但表達的意思很明顯,肯定是确定了才這樣說。
“怎麽,要我幫你脫嗎?”
陸叢舟咬着唇,低垂着濕漉漉的眸子,扭扭捏捏道:“你要是看見了,肯定覺得惡心。”
血肉模糊的,新傷覆舊傷,他自己都覺得難看。
在霍北川的目光注視下,陸叢舟只覺得羞恥,要一件一件褪去衣服,把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出來,怪難為情的。
随着最後一件衣服滑落,交錯的傷痕展露出來,霍北川面色一凝,拿指尖輕輕碰了一下腰側青紫的勒痕。
這居然是最輕最輕的傷,大腿內側的嫩肉上還在滲血,血痂撕裂開又愈合,觸目驚心。
“是不是很醜。”
“沒有。”
霍北川眼睛紅了一瞬,他甚至想讓陸叢舟別拍戲了,太遭罪了。
“你別動,我給你上個藥。”
現在天氣還悶熱,拍戲穿的衣服又厚,腿側的傷口都微微化膿,需要處理一下。
“舟舟,你把腿分開一點,你這樣并起來我沒有辦法清創。”
陸叢舟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慢慢把腿分開,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羞的,他的臉頰比一旁的彩色卡紙還有紅。
随着霍北川的動作,陸叢舟不住地顫抖,塗上去的藥刺的太疼了,冷汗冒出來,眼眶裏的淚也止不住地打轉。
“呼呼——”
“疼就喊出來,受傷的範圍太大,別忍着。”
陸叢舟嗚.咽出聲,哼哼唧唧地喊霍北川的名字。
過了好久,藥幹的差不多了,霍北川才抱着陸叢舟換了個位置,他坐在沙發上,讓陸叢舟枕着他的腿,小心地給陸叢舟腰間的勒痕上藥。
“舟舟是個小笨蛋,明明受傷好幾天了也不知道開口,再這樣下去,傷口化膿你走路都成問題。”
陸叢舟嗅着淺淡的藥香,小聲反駁:“我上過藥的。”
只是他買的藥好像不太管用,而且他現在已經适應吊威亞了,等傷口愈合,肯定就沒事了。
“嗯,我笨,我第一天就發覺異常,但是沒回來,要是早點回來可能好一點。”
霍北川自責極了,陸叢舟是不太會麻煩別人的人,麻煩他也一樣,要是強硬點再問問他,第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霍北川,你不能管我一輩子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陸叢舟呢喃的聲音很低很低,霍北川還是聽到了,他沒反駁,沒辦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