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聽到蘆葦的聲音, 坐在辦公室裏的方爾喬瞬間冷下臉色。
“你別鬧!”翁可音伸腳去踹蘆葦, 回過頭來和方爾喬說:“沒什麽事, 我過來幫幫小葦。”
“哦,你別太辛苦。我今天大約會晚點回去, 有個飯局。你不用等我吃晚飯了。”她那刻意裝出不在意的刻板聲音實在太別扭,翁可音想聽不出來都不行。
方爾喬聽到電話那邊捂着嘴還洩露出來的笑聲, 臉上的表情再變。“你不要和蘆葦出去吃飯啊。”到底還是在意的。明知道翁可音和蘆葦不過就是同學友情, 她還是很在意。
蘆葦八卦地湊過來偷聽着電話,聽見這一句話憋不住跑到一邊笑去了。笑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人拍自己, 她回頭,看見翁可音正在摘圍裙。
“喂!可音,你不是這麽小氣吧?”翁可音這是要走的節奏啊!
“我得回去做飯了。都這個點了。”
“做什麽飯啊?我這裏有蛋糕。”蘆葦可不想一個人看店啊。
“我不能一直靠蛋糕活着吧?你等着, 我做完飯給你送點。”翁可音知道蘆葦平時都是叫外賣的。畢竟蛋糕香味聞多了,再好的蛋糕再也吃不下去。
“太好了!”蘆葦一臉期待, “等着你的愛心午餐哦。”
“不送了。”翁可音威脅。
蘆葦秒認慫。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翁可音回到家蒸飯、炒菜、煲湯。家常菜她做慣了的, 手腳很快,不一會兒兩菜一湯出鍋。她想了想先用保溫桶裝好一份給蘆葦送去。
蘆葦看着葷素搭配的飯菜一臉感動的樣子。“我嫉妒方爾喬了!”她啃着一塊排骨說。
“看你這出息。”翁可音沒有多留,回到家自己吃了午飯, 剩下的飯菜剛好夠晚上再吃一頓。既然方爾喬不回來, 她就不用額外做飯了。
方爾喬在飯局上到底還是喝了酒的。沒辦法,有些生意不喝酒談不成。不過她是老手,喝酒這種事從來不硬撐。沒喝幾杯就開始去衛生間嘔吐,人家一看她這樣, 也不敢使勁勸酒了。這時候自然有她專門帶來負責喝酒的人出馬,保管把這些老板都喝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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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林月是絕對不會喝酒的,她要保證自家老板的人身安全和公司的利益安全。
邱林月扶着方爾喬進了電梯直接上了樓上的客房。方爾喬赴宴之前特意囑咐她要在樓上開一間客房。原諒她腦子裏突然出現了很多不純潔的畫面,畢竟酒店開個房什麽的,實在容易誤會。
結果方爾喬進了客房就開始脫衣服,吓得邱林月差點以為自己腦補的畫面會變成現實。
“方總……您……您這是……”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出去待一會兒比較好。
方爾喬其實只是脫了身上穿着的套裙,順便踢了高跟鞋。“你幹嘛?什麽反應?我就是要洗個澡。”她說着從傻掉的邱林月手裏拿過一個小包,裏面是她的內衣。
邱林月陪着老板赴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老板都是直接回家的。哪怕真的喝吐了,神志不清她也是直接回家,從來沒有還要洗個澡這麽講究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工夫,方爾喬已經洗完澡換了新的衣服出來。連頭發都已經吹幹了,只是沒有重新盤起來,就這麽随意披散着。
“你在那想什麽呢?”方爾喬穿上外衣,一邊扣扣子一邊問。
“您……您這是什麽操作?”邱林月小心地問。
方爾喬想了想,笑道:“可音家裏沒有人喝酒,所以她從小就特別讨厭酒味。雖然她自己偶爾也會喝兩口,但是你知道的,自己身上的酒味和別人身上的酒味是不一樣的。”
邱林月小心髒跳啊跳,自家老板連這種小事都要注意啊,這是多寵人家啊!
“方總,真看不出您是這麽細心的人啊。”邱林月幫她收拾好所有的東西離開了房間。
在回去的路上,方爾喬還是皺着眉,一會兒聞聞袖子,一會兒聞聞衣領。邱林月真的看不下去了,“方總,還是有酒味的。您外衣又沒換,酒味還在呢。”
“下次記得提前備好一套外衣。”方爾喬吩咐道。
邱林月嘴角抽了抽,戀愛中的女人啊!
方爾喬一進門翁可音就聞到一股酒味。“喝酒了?”
“喝了一點。”方爾喬看着翁可音穿着珊瑚絨的睡衣,仿佛一個毛絨球,就直接抱過來開始揉。
“別鬧!”翁可音扶着她坐到沙發上,動手開始幫她脫衣服。
方爾喬那點酒洗了個澡其實早就醒了。不過看着翁可音這麽體貼的樣子,她也不說話,任由翁可音幫她脫了外衣,又開始脫裏面的襯衫。
翁可音的手突然被抓住。方爾喬的唇就在耳邊,“可音,再脫裏面就是內衣了。”
翁可音耳朵好紅好可愛。“你要是還清醒就趕緊洗澡去。”
“哎呀我頭好暈,眼睛都是花的!”方爾喬開始耍賴。
翁可音都被逗笑了。“還能耍賴,看來沒喝醉嘛。”她抽回自己的手,“你去洗澡,自己換衣服。”
方爾喬身體前傾,直接撲到翁可音的懷裏。聞着她頸間的沐浴露味道,她問:“你洗過澡了?”
“洗了。”翁可音實在怕和方爾喬一起洗澡。
“我也洗過了。”她繼續在翁可音的頸間拱啊拱,“知道你不喜歡酒味,我洗了澡回來的。”
翁可音被拱得只能身子後仰,被方爾喬壓倒在沙發上。“你在哪洗的澡?”翁可音腦子裏亂亂的,感覺方爾喬的唇好燙。
“我開了一間房,洗了個澡才回來。”方爾喬的唇逐漸向上,找到了翁可音的唇,四唇剛剛碰到,就再也分不開了。
翁可音的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的手摸着方爾喬的長發,感受到還透着微微寒氣的發絲,心裏滿是柔軟。
念念不忘的兒時玩伴,長大後竟然成了終生伴侶。當年一起玩泥巴的時候誰會想到以後的這番境遇?
方爾喬起身看着地上淩亂的衣服,再看看沙發上連身體都紅得可愛,正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人。她尴尬地開口,“我說過我已經上瘾了。”
翁可音伸手撿起睡衣穿上,不理會方爾喬去了床上。方爾喬跟着就過來了。
“去,把你那些衣服收拾好。該手洗的手洗,該放洗衣機裏的放洗衣機裏。不許那麽胡亂放着。”翁可音扣好睡衣的扣子,回頭指揮。
方爾喬不敢怠慢,立刻去收拾衣服了。
等她把自己的內衣都洗完晾好,發現翁可音已經睡着了。她輕手輕腳上了床,低頭輕輕吻着她的耳朵。
翁可音的呼吸明顯不穩起來。
“還裝?你這樣就是在誘惑我知道嗎?”方爾喬的手已經伸進了翁可音剛剛穿好的睡衣裏。
“哎!”翁可音急忙抓住她的手。“都這麽晚了,你好好睡覺吧。”
“你不想做?”方爾喬現在的臉皮堪比城牆,也不知道是怎麽迅速修煉成功的。
翁可音的臉更紅了,“都幾點了,你快點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方爾喬想到剛才的活色生香心裏就癢癢的。她現在最後悔的就是之前為什麽那麽慫?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
這一晚方爾喬到底沒有得逞。翁可音真的是不給她機會啊。一想到這一點方爾喬就想撓牆。
清晨醒來,翁可音神清氣爽。方爾喬卻有點精神不振。
“你怎麽了?”翁可音見她臉紅紅的,伸手在她的額頭上一摸,滾燙。“你這是發燒了。”她立即下床去翻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結果她家一樣都沒有。她的體質好,除了心髒的問題之外,平時真的很少感冒的。所以她家常備的是心髒藥,止痛藥,其他都沒有。
“你等着,我去給你買藥。”翁可音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方爾喬覺得頭好疼,渾身都疼。她剛想讓翁可音不要出去了,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砰”的一聲,人已經出門了。
還是有人關心最幸福啊!尤其是心愛的人關心。方爾喬笑了。
翁可音出門買了藥,又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提着一堆東西回來。看到方爾喬已經下地,正在倒水。
“我給你倒,你回床上躺着。”這句話一說出來,方爾喬感覺自己就是翁可音班級裏的學生,乖乖回去上床躺下了。
翁可音倒了一杯溫水,拿出剛剛買的藥,看着她吃下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公司那邊……”
“我已經請假了。”方爾喬的手拉着翁可音的手。
翁可音“嘶”了一聲,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方爾喬發現不對,強硬地把翁可音的手從背後拉出來仔細看。
只見那十個手指都紅紅的,還比平時粗了一圈。
“腫了?”她驚訝地問。
“一會兒就好。你別大驚小怪的。”翁可音抽回自己的手,“我去做飯。”說着就跑進了廚房。
方爾喬發現翁可音身上竟然有這麽多自己不清楚的事。過去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好奇,但是可音這身體,實在有着太多的問題了。
早飯是白粥,小菜,還有兩個花卷。翁可音把小飯桌擺到床上,讓方爾喬起來吃飯。
“你的手到底怎麽回事?凍的?”方爾喬只是看着翁可音的那雙手。
“小時候凍的。不過已經好了,不像凍瘡那樣年年會犯。只是不要被凍到就好。”
方爾喬抓住她的手,驚訝的發現之前還冷冰冰的手現在竟然滾燙。她吃驚地擡頭。
“這是一個過程,一會兒紅腫就消了。”翁可音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吃飯吧。”
整個一天兩人相處,方爾喬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落到翁可音的手上。既然翁可音不想提,她也不問,但是她好奇,只能一直盯着看。
翁可音嘆了口氣。“爾喬,你現在呢乖乖睡一覺,等你醒了我來告訴你我的手是怎麽被凍傷的好不好?”
“好。”方爾喬立刻躺下,乖乖蓋好被子睡覺。
多大的人了,還得這麽哄着。可越是這樣,翁可音的心就越是柔軟。她知道方爾喬從小父母不在身邊,跟着年紀大的奶奶一起生活,必然早早就要獨自解決一切,大概在兩人分開之後就很少會這麽撒嬌耍賴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原本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能夠自己一個人擔下來,直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才發現,還是有個人可以依靠比較好。
方爾喬睡着了,她不好弄出太大聲音,于是就坐在桌子前寫字。這是老師的假期作業,五張A4紙打印的方格紙,寫什麽随意,但是要求用楷書端正書寫,開學上交。安靜的房間內,只有寫字的“沙沙”聲。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翁可音寫完了三張紙,起身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她來到陽臺,看着小區裏來去的行人。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忙着往家裏置辦年貨。再看看自己家裏,什麽都沒有準備。往年她都是這樣,不是刻意苦着自己,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她吃得不多,囤了東西到最後的結果就是扔掉。何必浪費錢呢?
不得不說,她的生活裏缺少現在經常說的“儀式感”。她從來都覺得把日子過好了就行,并不在乎那麽年節。不過就算再不在乎過節,家總是要回的。想到自己那個家,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動靜,她回頭,就見方爾喬已經下床出來了。
“你幹嘛?快回床上躺着去。”翁可音急忙說。
方爾喬在看到翁可音後長出了一口氣。她醒來沒有看到翁可音,也沒有聽到房間裏有任何的聲音,下意識就認為翁可音不在家裏了。其實不在又有什麽關系呢?打個電話就能找到,自己何必緊張呢?她不知道。
“你答應我醒過來就告訴我的。”方爾喬拉着她的手說。
“好好,你先躺下。”翁可音哄着她躺下,結果一個沒留神,被方爾喬直接拉上了床。
“我們一起躺着。”方爾喬給兩人蓋好被子。
翁可音的手指都已經消腫了,這會兒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我上初中那會兒學習任務很重。假期都不休息的,只有過年休息了一周時間。可是老師留了七本練習冊要做。我每天在家都要從早寫到晚。我的房間在北面,還把着西山,而且礦裏的房子供熱很差的,那時候還是汽暖。沒有暖氣的時候西面的整面牆都結了霜,亮晶晶的看着倒是好看。我因為一直在寫字,所以手腳都凍傷了。最開始我也沒注意,因為不懂嘛。後來發現嚴重的時候手腳都腫起來了。”她突然笑了笑,“那個時候我的手指腫得像胡蘿蔔,全都是黑色的。沒辦法伸直也沒辦法彎曲,看着都吓人。”
方爾喬的嘴動了動,她很想問:“你的家人都幹什麽去了?”但是想想還是沒有問。
“後來呢?你說已經好了。”
翁可音點頭。“因為凍傷太嚴重了,我爸爸就和周圍的老人打聽有什麽辦法。那時候也沒錢買什麽凍瘡膏。而且老人說這個凍傷了以後就會年年犯,非常麻煩。有個老奶奶說用茄子杆煮水泡手泡腳會很有用。我爸就去周圍種地的人家那裏要,大冬天的要了好久才要到。這招很管用,我泡水泡到開學,手腳都好了。”
現在想想,罪還不都是人遭的?對比現在的孩子受傷破了點皮就是不得了的大事,當年自己受的那些苦恐怕現在的孩子想都想象不到吧。不過年少多吃點苦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她的內心會變得堅強,遇到事也會自己努力,還不是怨天尤人。後來也曾經歷過很多人生的不如意,但是比起年少時的經歷都已經不算什麽了。無論如何,日子總是越來越好的,這就是希望。
她現在經常看到學校的孩子動辄對父母橫加指責,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無非就是過得太幸福了。沒有過失去,自然不懂得珍惜。
這世上不是誰天生就該對誰好的。父母也好,子女也好,固然是人倫天性,遇上也該感恩。
“你竟然吃了這麽多的苦。”方爾喬心疼地抱住她。
“我們這樣的家庭,誰不是吃苦的呢?你的成長過程中就沒吃過苦嗎?爾喬,其實我也是最近幾年看到學校的同事說起家裏的事,才發現自己當初過得很苦。年少時沒有對比,都不知道那是苦。”她的話說得極為實在。過去那麽多年,她身在苦中,只是覺得過得不如意,卻不知道那就是吃苦。後來從家裏搬出來,她才發現天地本寬,心情變好了很多。原本翁爸爸是不同意她搬出來住的,覺得一個女孩獨自居住不安全。可是見她搬出來後笑容都多了,終于承認應該早點讓她搬出來住。
“我過得當然算不上多好,可是我奶奶至少是真心心疼我的。雖然很窮,但是她總是盡力護着我,我可沒有凍傷手腳。她是成全我的,身體不好卻一直撐着。她說她要是走了我就真的無依無靠了。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我爸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媽會不會回來。反正我覺得這輩子就是和我奶奶相依為命了。她一直熬到爸爸回來了才過世,我知道她是放心了才走的。後來我媽也回來了。他們都覺得這麽多年虧欠了我,一直想辦法彌補我。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不怨恨他們,卻也親不起來。不過我會孝敬他們的。”方爾喬的淚眼流了下來。這些話她幾乎沒有和別人說過。今天就這樣和翁可音全說了。
翁可音伸手擦着她的眼淚,“方奶奶很疼我的。下次你帶我去給方奶奶上柱香吧。”
“好。”
兩個人雖然有着各自的不如意,卻從來沒有放棄,一直努力走好自己的路,過上更好的日子。只是心裏的那一份空缺,多年之後,終于找到了彼此作為彌補。
周六,陽光照在雪地上,明晃晃的耀眼。翁可音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看得方爾喬樂不可支。在知道翁可音的手不能被凍到之後,方爾喬買了兩個尺碼的手套讓她都帶着。出門帶着兩副手套,确實不會被凍到了。可是這手都和哆啦A夢的手有得一拼了,還能幹什麽?
方爾喬不管那些,不能幹就不幹。她讓人去定做的棉鞋還沒到。那可是超級加厚超級防滑的設計。
翁可音覺得方爾喬不把自己全身裹嚴實了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出門的。兩人開車去了公墓。先去方奶奶的公墓給方奶奶上香。翁可音拿着紙巾把方奶奶的墓碑擦得幹幹淨淨後,兩人點了香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爐裏。
“奶奶看到你會很高興的。”方爾喬笑道。
“方奶奶這輩子不容易,下輩子會好的。”
因為掃墓不能下午去,兩人兩人又趕去了翁媽媽的公墓,依舊是上香燒紙。雖然是去看望過世的親人,但是兩人并沒有太多悲傷的情緒,她們都認為這樣墓碑上的人才會開心。
“明天去我媽那,今天咱們回我家裏住吧。離得比較近。”兩人從翁可音的房子裏挪到方爾喬的房子裏。
這個房子就寬敞很多了。當晚,翁可音習慣性地要去客房睡覺,被方爾喬一把攬住,拖回了主卧。
“我們都這種關系了你還要去客房?”方爾喬不滿。
翁可音看看主卧的大床,“我習慣了嘛,又不是有意的。”她的眼睛開始亂飄。
“才怪。你就是有意的。”方爾喬将人壓在床上,“可音。”
“嗯?”
“我愛你。”
翁可音笑了笑,“我知道。”
方爾喬擡頭,不滿地看着她。
“怎麽了?”翁可音不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嗎?
“這個時候你該說‘我也愛你。’才對。”方爾喬态度認真。
翁可音笑着點頭。“好好,爾喬,我也愛你。”
“你說得有點誠意好不好?”方爾喬不滿這敷衍的态度。
翁可音真是好脾氣,捧着方爾喬的臉,“爾喬,我也愛你。”這次說得無比鄭重,滿含深情。
方爾喬看着她,突然低下頭在她的肩頭上咬了一口。
“嘶……”翁可音疼得一皺眉。“你幹嘛?”
“我高興!”方爾喬把頭在翁可音的頸窩上蹭啊蹭。
“高興就咬人啊!”翁可音叫嚣着要咬回來。方爾喬不讓,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都很有活力。
鬧了一會兒,兩人終于累了。這才都爬到床上去老實睡覺。當然這是翁可音的理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Eran、晉江書蟲、魚陌羽、妮妮、聾子聽啞巴說瞎子看到鬼了投的地雷,愛你們~~~~
看到6000字一章有沒有很驚喜呢?作者君說了入V後就會多更新嘛,說話算話,咩哈哈,快來誇誇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