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床塌了啊
薛銘似乎已經睡下了, 屋裏也聽不到什麽動靜,趴在窗臺上看了好一會,宋平安才從“當爹”中反應過來,喉嚨裏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樣, 不能吞也不能吐。
躺在床上時, 他又往薛銘一直睡的地方摸了一下,空蕩蕩的, 讓他難眠。
他嘆了一口氣,緊緊地閉着眼睛, 在心裏默數了好長一段數,才慢慢有了困意。
正在他即将睡着的時候,耳邊出來窸窸窣窣地的聲音。還沒睜開眼睛, 哐地一聲什麽東西就砸了下來。
他一股腦地爬了起來,對上了薛銘的眼睛。
“你……”
“我爬窗戶過來的。”薛銘老實地說,然後揉着自己摔痛的手臂, 道,“門關上了。”
“你!”宋平安怒瞪着他, “你肚子懷着孩子, 你曉不曉得!”
本以為他懷了孩子, 初為人父, 總該為孩子想一想,沒想到他居然只顧着自己玩樂。
就在宋平安氣得牙癢的時候,薛銘噗嗤一聲,道:“你放心孩子沒事。”
“你說沒事就沒事?”宋平安趕緊跳下床去抱了一床棉絮過來, 意思是讓他躺着。
薛銘做模做樣地哎喲了一聲,眨着眼睛看着他:“平安我這肚子有點疼。”
“你等着我這就去叫阿母。”宋平安一下子了翻下了床,薛銘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臂,道,“平安,你揉一揉。”
“揉一揉?”宋平安覺得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方才他阿母已經教導過他了,不管什麽事肚子疼就是大事。
“對,揉一揉就好了。”薛銘用力的将他往自己身邊一拉,嚴肅地說,“孩子是想他阿爹了。”
宋平安被他這一聲“阿爹”,吓得少了一魄,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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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胡說,不信你自己問他是不是。”薛銘鼓起肚子把他的手放了上去,鼓勁道:“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起先宋平安是隔着一層衣服在摸,後來薛銘慢慢地就把衣服扯了上去。
宋平安手上有一層厚厚地繭,摸在他光滑的肚子上,像是在按摩一樣讓薛銘舒服地眯上眼睛,誇贊道:“平安,你孩子說他想你讓摸摸下面。”
“啥?”宋平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所謂的下面那,隆起的地方,讓他咋舌,想罵他不要臉但是又記起來宋母之前說過的話。
母子連心,薛銘想做什麽孩子就想做什麽。
此刻他覺得這話一點也不真,他才不信還未出生的孩子就這麽邪惡。
半天沒等到他的動作,薛銘只好主動出擊,抓着他的手腕往下摸,說:“平安,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幫你的時候。”
宋平安想要說不記得,可是腦子裏卻不由得想了起來,薛銘趴在他的身上,弄得他是連氣都不敢喘。
“好啦,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做那事。”薛銘沖他一笑,只是帶着他的手握了上去,然後閉着眼睛開始享受,道,“平安你幫幫我和孩子呗。”
聽着他軟弱無力的話,宋平安心下一軟。
“老子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宋平安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給薛銘找理由。
薛銘被他弄的舒服,哼了兩聲。
一直等薛銘滿足後,宋平安刷地一下就把手松開了,慌忙地給他找穿地衣服,道:“老子去給你打水,你回去睡。”
“我家床板塌了,能來你家睡覺嗎?”薛銘軟塌塌地坐了起來,說得一本正經。
“你說啥?”
“我家床板塌了,我能來你家睡覺嗎?”薛銘又重複了一遍。
“床板塌了?”宋平安懷疑地看着他,完全想不通怎麽床板會塌。
薛銘又說:“我還沒躺上去床板就塌了。”
“那……”宋平安愣住了,那床板雖然不是他親手做完的,但是以他做的那個程度,也絕對不會塌。
可想而知這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薛銘本人。
薛銘搖頭,道:“我一看到它就渾身不舒服,折騰了一會,它就塌了。”
宋平安不信,推開門自己去看。
不一會他抽着嘴角就走了回來,咬牙切齒說:“你可真能折騰。”
“不是我能折騰。”薛銘演技上線泯着嘴看着肚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最近只要看不到你,心裏就煩躁。”
阿母說過,懷孕的人脾氣會特別差,容易暴躁。
薛銘難道也是?
宋平安突然有些心疼,道:“明天我重新給你做一張。”
“平安廚房缺木材嗎?”
“甚麽意思?”
經過他眨眼提示,宋平安就懂了他的意思,道:“我明天去同阿母說,你先睡。”
說着就抓起搭在床頭的衣裳出去。
“喂!”薛銘喊住他,“我肚子疼。”
“痛?”宋平安停下腳步,看着他。
“剛剛孩子跟我說,他想和他阿爹說一會話。”薛銘撒謊從來都是不會臉紅,說的真真的,把宋平安唬的一愣一愣。
宋平安又硬着頭皮走了過來,手足無措地問:“那需要老子做什麽?”
“你一直摸着我的肚子。”薛銘擰着眉,“這樣孩子就知道他阿爹在了。”
“這樣?”宋平安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了上去,眼神往他那裏瞥了一眼,生怕他又會起了什麽反應。
卻被薛銘捕捉到,引得他哈哈大笑,“平安,孩子說他阿爹很可愛。”
不知道為什麽宋平安很想打死他,可是心裏卻舍不得。
應着薛銘的要求,他整個晚上都把手搭在薛銘的肚子上。
自從宋平安跟着薛銘一起去跑商,宋母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等她起來去撿雞蛋準備給薛銘做一個蛋羹,路過宋平安的房間,看着窗戶開着,剛準備關上的時候,就看着宋平安像是抱着什麽人,低着頭往縫隙裏一看。
頓時被裏面的情景氣的火直冒,但是也沒進去把兩人喊起來,一直等到宋平安起床才把人叫到跟前教育,道:“平安,阿母昨天晚上和你說的什麽?”
“阿母說讓我對薛銘好。”宋平安心虛,現在薛銘還在他房間裏躺着。
宋母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他一拳,“我之前和你說的你都忘了?你們還沒成親,怎麽可以一起睡覺?”
他小聲為自己辯解:“之前……也睡過。”
宋母一想起這個心裏就是郁悶,之前還是她讓薛銘和宋平安一起睡,不成想倆人還真睡到了一處。
幹脆就由着他們去了,把手裏的錢塞給他,道:“你去買點吃的回來,蜜餞啊紅棗甚麽的,在買一些雞蛋,咱們家裏這幾個母雞下不了幾個蛋,咱們不能虧待了薛銘。”
“好,”若是這錢花在他自己身上,他定是不舍得,但是這錢花在薛銘身上就不一樣了。
宋平安把錢放好,就準備去街上。
正準備走的時候,薛銘打着哈欠從房間走了出來,喊道:“平安,你要去哪?”
“阿母已經把飯做好了,你待會去吃,我去街上。”宋平安道。
薛銘嗯了一聲,又回到了房間,宋平安就去找牛老頭,一上了牛車,牛老頭便說:“怎麽今天就你一個人?”
“他在家休息。”
牛老頭蹲在地上吃着媳婦烙的餅,一直吃到薛銘追了上來。
宋平安一看到他臉就黑了,道:“你怎麽過來了?”
“去鎮上看看酒樓弄的怎麽樣了。”薛銘單手一撐就從地上翻了上來。
“你怎麽還這樣?”宋平安瞪着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出了事。
“沒事,我有分寸。”
牛老頭把餅子吃完,就拿着鞭子坐了上來,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上來。”
“有勞了。”薛銘每次回來都會給牛老頭家裏送點吃的,兩人關系不錯。
牛老頭同他們說這兩天的趣事道:“平安你那個大伯可真能鬧騰,天天跑到溫哥兒家門口,纏着鬧着要溫哥兒和你那個癱瘓了的堂哥圓房。”
“活該。”宋平安回道。
“是活該。”牛老頭揮了一鞭子,又說,“今天薛銘家裏也來人了,這也是有趣,平時那麽多活蹦亂跳,能文能武的男人追溫哥兒,現在他只能在兩個殘廢裏選一個家了。”
薛銘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說:“這就是罪有應得。”
孕婦愛睡覺,宋平安主動把自己的肩膀靠了過去,暗示性的咳嗽了一聲。
薛銘看了他一眼,抱着雙臂,道:“不管溫哥兒嫁給誰,這輩子都不好過。”
牛老頭贊同地說:“是啊,這孩子算是毀了。”
牛車不急不緩地往鎮上趕,薛銘搖搖晃晃的,好幾次都把宋平安吓個半死,最後實在沒辦法直接将他摟住,壓在自己懷裏,道:“老子就給你靠這一回。”
“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薛銘作勢就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