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一起啰
宋平安猛然拉住眼前這個男人, 提着花燈拽着他的手臂一路快步到了剛剛的小樹林。
疾走過去像是急不可耐一樣,薛銘嘴角挂着笑意,等着迎接宋平安的狂風暴雨。
随着他的一聲咆哮,樹葉紛紛落下, 落在兩人頭發上肩膀上, 以及腳邊。
薛銘活動了一下被他拽着的手臂,便從身後擁着他, 用力的撞了上去。
宋平安身子不受控制地撞到了大樹上,痛得他悶哼一聲, 差一點就把手裏的花燈給扔出去。
花燈在他手心劇烈地搖晃着,繩子差一點斷掉,幸虧宋平安緊緊得抓住斷了一截的杆子。
“你到底想幹嘛?”宋平安聲音有一些哽咽, 已經被他激怒到了極點,随時都是崩潰的邊緣。
就在方才他清楚地知道,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想他去要周雲哥的花燈, 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他要是敢接的話, 直接把他的手臂打斷。
這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這種流氓的手就這麽斷了, 心裏更加難受。
腦子一熱, 便将他拽到了這小樹林裏,想好好湊他一頓,不過還沒有開始,就被反虐了。
現在終于是有機會了, 薛銘把手按在他的頭上揉了揉,輕一下,重一下的,像是在挑逗什麽有趣的動物。
宋平安不得不承認被他這麽對待心裏是很舒服的,心裏某一塊軟了下來,發出陌生的鼻音。
“你他娘的到底想幹甚麽?”憤怒之中又多了一絲委屈,聽着都讓人遐想萬千。
“這會兒想通了嗎?”薛銘問。
“老子想不通!”拽他來小樹林就已經代表他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
起初還能因為他是一個男人的身份別扭,拒絕他,在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後,宋平安不得不承認他心裏是有一些興奮的,一直橫隔在他們之間的鴻溝慢慢縮小,誘惑着他邁出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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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抱都抱在一起了,難道還沒有想通嗎?
宋平安一巴掌呼在他的頭上,心裏雖是接受了他這麽一個人,可是嘴還是很硬,“老子才不要你這敗家的娘們。”
說起敗家,薛銘還有一個禮物沒有送給他,道:“我可沒有敗家,這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
宋平安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又給自己準備了什麽“驚喜”。
薛銘在胸口摸了一番,把之前酒樓的地契摸了出來,攤開放在他的眼前,手指捏着一角,道:“我又不會做菜,這酒樓自然是買給你的。”
宋平安眉頭一緊:“老子不要!”
他骨子裏怎麽說也是一個男人的思想,讓他一個哥兒買個酒樓送過來,那豈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薛銘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禮物,倒沒有想到這一層,“你要是不要的話,那就真的是我敗家了,翻修好的酒樓也只能空在那裏,銀子直接打了水漂,你覺得這樣好嗎?”
地契就在他眼前晃動,買下酒樓的那一陣子宋平安只要一想到兩百兩的銀子就這麽沒了,心裏那是一個痛啊,這會地契就在眼前恨不得打死薛銘。
薛銘又抖了抖地契,在他耳蝸裏吹了一口氣,道:“要是你不要的話,就沒辦法了,我只能……”
“拿來!”宋平安擡起一只手,黑着臉去接他手裏的地契。
薛銘從來沒有一次送禮物送的這麽開心過,殷勤地把地契放在他的手心,“那就好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的敗家哥兒。”
“滾!還不放開老子!”宋平安額頭抵着樹幹,嘴角氣得只抽抽,手裏的稱杆又斷了一截,這次沒點燃的花燈落了下來。
薛銘把手放開讓他自己在适應一會,同時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宋平安就同意了,雖然沒有點頭也沒有開口,但是這也是進步了啊。
他把地上的花燈撿了起來,擦掉上面的灰塵,坐在地上檢查看有沒有壞掉,好在這花燈做的質量還不錯,摔了兩下沒有壞掉,便說:“待會去放花燈。”
宋平安在樹上磕了兩下,把自己磕的暈呼呼的,才坐在薛銘身邊,而雙手愣是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
一早就猜到他會把花燈扔掉,薛銘便從袖子裏摸出一個打火石,道:“用這個試試。”
薛銘沒慣用這些東西,怎麽倒騰都弄不出火,宋平安哼了一聲,每次看他打不出火都覺得他好笨自己聰明多了,驕傲地把打火石接了過來。
打火石在他手裏這麽一擦,就打出了火星,薛銘看着慢慢升起來的花燈,忍不住摸了過去,牽着他的手。
宋平安心裏激動又害怕,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自己最後還是和這個流氓在一起。薛銘想把他抱進懷裏,試了一下被他反抗掉,便重複之前說過的話:“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可以先試一個月,要是咋倆實在不适合,你再說分手怎麽樣?”
宋平安沒有回他的話,拿着打火石打了起來,看着火星子掉在地上慢慢地消失不見。
沉默了片刻,薛銘再去打量他的臉色,見他沉着臉只能咬着牙又說:“這段時間咱們談帕拉圖式戀愛,我不碰你也不做任何過火的事情,怎麽樣?”
這個條件算是他忍痛割愛了,要是他還是不同意的話,薛銘就盤算着脫掉褲子和他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把該辦的都辦了。
“如果你還是不同意的話,那我就……”
“滾!”宋平安擡頭對着他大吼,“一個月就一個月,看老子不弄死你!”
幸福來的太突然,薛銘還沒反應過來,手指還在貼在腰上做着扯腰帶的動作。
宋平安瞥了一眼他不安分的手,“老子信你是……”見了鬼!
薛銘連忙把手撤下來指着天上的花燈:“咱們的花燈。”
“哼!”
兩人看了一會花燈又看了一會星星,大多時候是薛銘在說,宋平安配合着看一會。
因着薛老太的緣故,好好的七夕就在罵聲中度過。宋母又看了一會沒見着他們兩個人的影子,便尋了過來。
好在薛銘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就挨着宋平安很近有時候故意貼着他的耳朵說話,這時候宋平安就會揚起手警告他。
宋母站在遠處喊了一聲,宋平安就心虛地一下就彈了起來,搓着手不敢正視宋母。
薛銘就比他淡定得多,撐着手站了起來,在他耳邊說:“放心,這一個月我都不會告訴嬸子。”
宋平安畢竟沒有經歷過,臉皮一薄說話都有一些結巴:“阿母,你怎麽過來了?”
宋母笑着走了過來:“薛老太現在和溫哥兒還吵着,估計這場婚事應該會就這麽算了,幸好咱們聽了薛銘的話,沒有同意這一場婚事,你說過了今天還有哪一個正經人家會去要他?”
宋平安一聽到宋溫哥的名字,就想到他僞善的心和被騙走的地,回道:“惡人必有惡報,咱們回家。”
今年七夕放的花燈是有史以來數量最少的,宋母擡頭看了一眼,想到剛剛和周母說話的話,旁敲側擊地問:“平安,我剛剛看你和雲哥兒一起聊的挺開心的,你要不要待會找他放花燈。”
薛銘手裏握着打火石,站在宋平安的身邊替他拒絕道:“嬸子,還是別了吧,等他們在了解了解,要是想過七夕,天天都可以是七夕,你說你是吧?平安。”
他把話又抛了回去,手搭在他肩膀,深情地看着他。
宋平安既然已經答應了他,當然不會再去和別人一起放花燈,嗯了一聲,說:“阿母先回去吧,這事以後再說。”
宋母也知道這事強求不來,可是周雲哥條件真的好,加上他阿母也有意要同意這一門親事,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宋平安不急,可是她這個做阿母不能不急,試圖說服他:“平安,你就好好想想,雲哥兒從小就和你認識,你們……”
她說了一堆好話,宋平安就是無動于衷,臉色僵硬,低着頭喊了一聲阿母,扣着手上的老繭,“這事以後說行不行?”
一直以來他對宋母的話都是言聽計從,這會兒拒絕讓宋母寒透了心,眼淚就流了出來,“你怎麽都聽不進去阿母說得話?”
薛銘也沒有想到宋平安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感動之餘,自然不也能讓他們母子關系破裂,否則以後他“進門”就更難了。
上前走了兩步,僅用兩個人的聲音安慰道:“嬸子,你別急,明天我就帶平安去府城,賺了錢回來有什麽哥兒還找不到?你再想想現在他去放了花燈,親事定了你用什麽做彩禮?”
他這話說到了坎上,宋母只想着娶一個哥兒回來,但是沒想到彩禮這一茬,擡起袖子擦幹眼淚,冷着臉對宋平安道:“一個月後你就給阿母弄個媳婦兒回來,否則就別叫我阿母!”
宋平安看向了薛銘,低聲呸了一聲,“老子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