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個練習生
61個練習生
宋玉：？？？
她什麽時候說願意了？
“老胡, 我……”
她剛要開口說話，卻被老胡捂住了嘴。“祖宗，已經被你弄丢一個好機會了, 不能再拒了！”
然後繼續對着電話那頭的人道：“我們這邊随時都可以簽合約, 你就放心吧。”
被狠狠瞪了一眼，宋玉沒有再說話，而是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雲想]，馬上跳出了不少內容。
[雲想]是一個五年前剛創辦的新品牌，近兩年才終于開始走進大衆視野。
他們以獨特的新中式風格為主, 設計了一系列深受年輕人歡迎的服裝，無論是盤扣還是馬面裙, 都是宋玉以前十分熟悉的元素, 現在都被融合到了現代服裝當中。
宋玉看得新奇, 打開他[雲想]的設計主頁，一眼就看到了兩件十分眼熟的衣服, 竟然是二公時演出《書簡三問》時，老胡為他和蔣星辰買來的衣服。
當初她就覺得那兩件衣服很不錯, 既融合古風元素，又加入了現代特色, 很有特點，現在那件衣服還在衣櫃裏挂着呢。
“原來是他們……”
宋玉看了一會兒，老胡也剛好挂斷電話，眉飛色舞。
天晴了，雨停了, 感覺自己又行了。
擦擦眼淚又是一條好漢。
他樂呵呵道：“我和他們說好了, 明天下午，我帶你去雲想, 看看那邊的情況，然後談簽約細節。”
宋玉現在已經對[雲想]有了初步了解，沒有再追問。
“好。”
她現在也對這個品牌挺好奇的。
老胡頓時笑得更高興了，拿着手機琢磨，越琢磨越得意。
“你說咱們運氣怎麽就這麽好呢？拒了一個，還有一個，我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宋玉，我現在看你簡直金光閃閃！刺眼睛！”
他雙手叉腰，整個人都膨脹起來，感覺現在就是自己的人生高光時刻。
“你說我連LC都敢拒絕，我怎麽這麽牛逼呢？”
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哭得慘兮兮的樣子了。
正說着，其他練習生也陸續回到後臺，不少人手裏抱着東西，有人的眼眶甚至是濕潤的。
李湛臭着臉，徑直走到宋玉面前。
“給我一個你的簽名。”
“幹什麽？”
宋玉有些不解，沒想到李湛會跟自己要簽名，而且還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李湛嘆了一口氣，撇嘴道：“幫小孩要的。”
“哪個小孩？”
“殺手。”
宋玉想起來了。
是之前在酒吧battle的人，18歲，甚至還在念書，确實是個孩子。
宋玉從他手裏接過筆記本，一邊簽名，一邊詢問：“他今天也來了嗎？”
“來了。”
聞言，宋玉轉頭将他上來打量了一遍。
看李湛的樣子完好無損，而且還能幫殺手要簽名，看來兩人的關系緩和了很多，至少剛才在外面減免單額時候，沒有打起來。
簽好字，宋玉把筆記本還給他，疑惑道：“對了，他要我的簽名幹什麽？”
李湛的表情有些怪異，像是不甘心，又像是覺得好笑。
“那家夥，竟然是你的粉絲。”
“粉絲？”
宋玉有些不可思議。
她仔細回想了那天在酒吧裏發生的一切，殺手經常用兇狠的眼神看着她，而且就連李湛也說，兩人battle的時候，殺手幾乎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宋玉差點以為，他想殺了自己呢。
沒想到，那竟然是粉絲看偶像的眼神？
還怪吓人的。
這時，隊裏的另外幾個練習生也陸續走進來，拿着手機，湊在一起激動地說着什麽。
一看到宋玉和李湛，連忙激動道：“快看！我們上熱搜了。”
對于一些練習生來說，節目進行到現在，他們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粉絲，但登上熱搜卻是頭一次，心裏止不住的激動。
“表演剛結束沒一會兒，我們就上熱搜了，只不過那會兒在末尾，現在越來越高，大家都在誇我們呢！”
他們臉上洋溢着喜色，不斷翻看上面的評論。
宋玉也打開看了看。
【好帥的舞臺，我從沒見過說唱還能這樣！】
【古今結合，宋玉好像一直很擅長這個方面，之前的紅纓槍和書法也是，這次直接把舞臺放在軍營，太有特色了！】
【前一秒還在battle內鬥，後一秒一致對外，同仇敵忾，這種戰友情，誰懂？】
【可是這個舞臺，是不是和韓程他們的開場有點像？】
【簡直一模一樣！服裝差不多，甚至就連舞臺創意也都在軍營，不懂就問，這種程度真的是巧合嗎？】
【感覺這裏面有貓膩！】
……
這樣高度相似的舞臺創意，不被議論是不可能的。
不過，有了上次八段錦的經驗，這次網友都沒有先入為主，也沒有着急站隊，只是靜觀事态發展。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全網推送突然從信息欄彈了出來：
【LC官宣：被韓程的舞臺創意所打動，邀請他拍攝新品廣告！】
宋玉愣了一下。
是剛剛被老胡拒絕的那個LC嗎？
他們這麽快就找到韓程，和他達成合作了？
點進去一看，裏面詳細描述了雙方達成合作的過程，而且對韓程的舞臺贊不絕口，表示他和LC新品服裝力量十分契合。
下面還有一張LC産品經理和韓程站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中，韓程還穿着演出的服裝，地點就在場館外，應該是剛剛才拍下的。
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條官宣消息一發布，就直接空降熱搜，好巧不巧地，把宋玉隊的舞臺熱搜給壓在了下面。
韓程的公司——世界娛樂也很支持這次合作，很快就做出了回應，表示會積極促成這次廣告拍攝。
評論區都在感嘆韓程的實力，竟然能以練習生的身份和LC合作，未來可期。
一片好評如潮。
偶爾也會出現一兩條詢問這個舞臺創意出處的評論，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宋玉正想問問老胡對這件事的看法，卻見老胡表情嚴肅，拿着手機氣沖沖地往外走，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本來正在翻看熱搜的隊友也看到了那條官宣，頓時出離憤怒了。
“那個創意明明是宋玉想到的！”
“就是啊！就算要合作，LC也應該找宋玉才對！為什麽找他啊？”
“真是什麽都偷啊！”
他們氣沖沖地幫宋玉打抱不平，宋玉卻很冷靜。
這個LC的合作本來就是他不要的，楊經理被拒絕之後，扭頭去找韓程也無可厚非，但官宣裏有一句話：
【……韓程的舞臺創意新穎獨特，展現出了男子漢的硬朗和帥氣，和LC新産品理念契合……】
她的舞臺創意，她的軍營，什麽時候成韓程的了？
這就讓人有點不高興了。
等明天去[雲想]的時候，最好和他們解釋清楚，免得印象以後的合作。
宋玉現在對雲想很感興趣，很希望能和他們達成合作。
正想着。
叮咚——
宋玉的手機上又彈出了一條新的推送。
這次竟然是[雲想]。同樣是官宣。
【雲想：軍營和說唱結合，古代和現代交融，這正是雲想一直以來的核心理念。宋玉的舞臺設計和我們不謀而合，毫無疑問，他@宋玉就是雲想最完美的品牌推廣大使！】
宋玉看得一驚。
不是說明天去公司詳談了，怎麽提前官宣了？
而且LC前腳剛說，那個舞臺創意是韓程想出來的，後腳，雲想就說是宋玉想出來的創意，直接反駁了前者的言論。
一家剛起步五年的小公司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和LC這樣的國際品牌對着幹。
其他隊友也收到了這條消息，目瞪口呆第朝他看來。
“宋玉？宋玉？你和雲想合作了？”
“雲想還不錯，雖然名氣不如LC，但風評好，咱們自己的品牌！他們的衣服都很好看，我賭他們以後肯定大火！”
“到底怎麽回事？”
宋玉現在也很迷茫。
“我也不知道。”
說着，就看見老胡拿着手機，美滋滋地從外面走進來，連忙上前詢問：“怎麽回事？我們和雲想不是還沒确定合同嗎？怎麽官宣了？”
老胡嘿嘿一笑。
“你看到了？”
宋玉瞪大眼睛。“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麽大的推送！大家都在讨論呢！”
聽見這話，老胡也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那表示錢沒白花！”
“到底怎麽回事？你剛才出去，就是去聯系雲想了？”
老胡點頭，直接道：“沒錯，是我讓他們官宣的，輸人不輸陣！”
剛才看到LC官宣韓程，還說舞臺創意是韓程的，老胡簡直快要氣瘋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個楊經理是故意的，故意選在今天官宣，故意買推廣買熱度，故意将宋玉的熱搜壓下去。
就是為了公報私仇，報複他之前的拒絕。
同時，LC這樣做就能先搶得先機，通過推廣，不斷宣傳那個舞臺創意真的是韓程想出來的。
大家先入為主，就會信以為真，以後他們想要澄清，費時費力不說，還會落于劣勢。
老胡雖然沒帶出幾個藝人，但對娛樂圈的各種營銷套路已經摸得透透的，在看到官宣的瞬間，就馬上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
來不及再和[雲想]細談了，他馬上打電話和剛才的設計總監商量，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還好，[雲想]過去也曾經被人抄襲過設計圖，吃了暗虧，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很快就和他達成合作，提前官宣。
老胡以前窮得叮當響，但自從幾個股東加入之後，星星娛樂在資金這一塊算是徹底不缺了，他馬上也購買推廣，把宋玉是舞臺設計者的消息鋪開。
LC宣傳，他也宣傳，直接擂臺開打。
老胡緊握着拳頭，一副馬上就要開戰的表情，鬥志昂揚，讓宋玉有些驚訝。
“你現在膽子怎麽這麽大了？竟然敢直接挑釁LC。”
要是在以前，老胡就算被欺負了，但想到LC財大氣粗，根深樹大，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今天竟然這麽勇。
老胡拍拍胸脯，氣沖沖道：“有什麽不敢的？我胡萊這次，現在還真不怕他們！”
他敢這麽做，一是因為LC和韓程确實得寸進尺，太欺負人。
二是因為，今時不同往日，星星娛樂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剛才出去聯系[雲想]的時候，他還另外打了幾個電話，挨個和股東們告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咱們宋玉又被人欺負了！
現在他告狀已經頗有心得，反正沒有其他人看到，根本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得到了股東的支持，老胡才有底氣和LC開戰。
宋玉看他這麽自信，放心了。
“我還以為你剛才出去偷偷哭了呢，眼睛紅成這樣。”
一邊說，指了指他微微有些紅的眼眶。
聞言，老胡動作瞬間僵硬了一下，下意識擦了擦眼睛，拒不承認。
“別胡說，我這麽勇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怎麽會哭呢？”
說完，怕宋玉繼續深究，連忙催促她在網上回應[雲想]的官宣，進一步确定這個消息。
兩條幾乎同一時間發布的官宣消息，一個是國際知名老牌奢侈品，一個是國內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們都把兩個相似的舞臺創意歸到了自己合作的練習生名下。
這個消息，立即引起了全網的巨大讨論。
兩條官宣高高挂在熱搜上，熱度居高不下。
第二天，宋玉來到集合大廳的時候，聽見大家都在小聲讨論這件事。
他才剛坐下，楊逸幾人就擔心地圍了過來。
“宋玉，你真的和雲想合作了？”
“昨天晚上的官宣真是吓死我了，簡直就是開戰啊，現在大家都在讨論這件事。”
昨天看到官宣之後，他馬上和其他人分析了事情的重要性，現在大家最擔心的就是宋玉一個練習生夾在其中，簡直就是巨浪中風雨飄搖的扁舟，危機重重。
蔣星辰因為昨天不在現場，沒趕上這個瓜，聽到這裏，忍不住好奇地問：“雲想是什麽？”
宋玉解釋道：“上次我和你一起演出《書簡三問》的時候，我們穿的衣服就是這個名牌，對了，你的衣服還在嗎？”
“啊？”
蔣星辰本來正在吃瓜，沒想到突然吃到自己身上，表情一僵，迅速回想起來了那件衣服的下落。
那件衣服上因為被宋玉寫了字，比賽結束之後，早就已經被他高價賣給白滿川了。
當時除了這些，白滿川還一并買走了其他的筆墨紙硯，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一口氣全退了，只留下了那件寫了字的外衫。
此時聽到宋玉問起，頓時有些心虛，一臉着急。
“你問這個幹什麽？不會是想再要回去吧？”
這個問題一出，宋玉有些奇怪，沒注意到身後的白滿川也有些慌張，只是對蔣星辰道：
“已經送給你了，我當然不會要回去。”
蔣星辰頓時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然後為了避免宋玉繼續追問衣服的下落，連忙又把話題扯到官宣上去，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
宋玉剛要開口，韓程和幾個練習生走了進來。
本來熱鬧的集合大廳瞬間安靜，但過了一秒，又爆發出更加劇烈的議論聲。
練習生小聲地分享着自己剛得到的消息。
“兩個主角都來了！他們還沒出道，竟然就能得到品牌合作，真厲害啊！”
“我看還是韓程厲害一點，雲想怎麽和LC比啊？”
“可是，我朋友昨天在臺下看到，LC本來最開始找的是宋玉，被宋玉拒絕之後，才和韓程合作的。”
“真的假的？那韓程豈不是撿了宋玉不要的？”
……
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還是傳入了韓程耳中。
他氣得瞬間攥緊拳。
昨天楊經理被宋玉的經紀人拒絕之後，氣沖沖地離開，他本來不想去的，宋玉不要的東西，他要是上趕着撿回來，他自己都覺得丢人。
可是在經紀人的不斷催促下，他只能追出去，和楊經理好說歹說，不斷自薦，對方才終于在最後關頭同意了。
楊經理去找宋玉的時候，是主動去的，甚至笑臉相迎，但是面對自己時，卻是勉為其難，退而求其次的表情。
兩者的落差，本來就讓韓程心中不甘，現在聽見其他人的議論，“撿了宋玉不要的”幾個字瞬間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他咬緊牙，五官都因此而變得有些扭曲，回頭狠狠朝宋玉看去。
肯定是她！
肯定是宋玉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就是為了羞辱他！
本來除了她，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都是她做的！
宋玉接收到他充滿恨意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她還沒生氣呢，韓程氣個什麽勁兒？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瞪回去。
這時，導演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走了進來。
整個集合大廳瞬間變得安靜，誰也沒有再說話。
溫導的視線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沉聲開口道：“第三次公演已經結束，根據目前每個練習生的網絡投票、公演得票和導師評分進行綜合排名，本次30名練習生中，将會有24人晉級，A班6人，B班8人，C班10人。”
“這也就是說，今天過後，會有6人離開《青春練習生》的舞臺。”
說到這裏，現場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現在，由來我宣布晉級名單。”
“第24名，向陽，網絡投票累計557683票，三公演出929票，評委綜合評分8.3，綜合排名24，C班，恭喜晉級！”
“第23名……”
……
随着，名次依次公布，每個練習生聽到自己的名字，或有些失望，或十分慶幸，迅速走到舞臺另一邊。
宋玉轉頭看向另一邊，發現李湛從走進集合大廳開始就很緊張，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
現在每次導演念完一個名字，他都會暗暗握緊拳，身體僵硬。
等發現沒有念到自己後，又變得十分失望。
這幾次公演，他的排名都在退步，從初評選的A，到一公的B，再到二公變成C，如果這次再下降，他就會被淘汰了。
三公開始前幾天，他已經徹底放棄，甚至開始擺爛，但是現在，他卻只想留下來。
想一直留下來。
但如果……
他心裏又忍不住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這時，卻看到和他隔着幾個位置的宋玉轉過頭來，朝他笑了笑。
李湛一怔，整個人竟然神奇地放松了下來，心情變得平靜許多。
這時，上面傳來導演的聲音。
“第11名，李湛……”
剛念到這個名字，李湛渾身一震，迅速擡頭看去。
溫導也剛好轉頭看來，看到名單上的數據，笑着宣布道：“網絡投票累計873692票，三公演出989票，評委綜合評分7.8，綜合排名第11，B班。”
“李湛是這次所有練習生中，進步最大的，恭喜你。”
說着，她輕輕擡手鼓掌，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李湛是個好苗子，從初評選的那天她就一眼看出來了。
作為練習生中為數不多的rapper，實力出衆，說唱也是娛樂圈目前所缺失的風格。這樣的練習生如果被淘汰，就連她也會覺得可惜。
還好，他堅持下來了。
因為他的出色表現，之前一直處于劣勢的網絡投票，這次也突飛猛進了很多。
以前的李湛看起來生人勿近，脾氣不好，并不受觀衆歡迎，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發現他其實還挺可愛的。
尤其是翻牆頭摔個屁股蹲的時候。
李湛聽到這個數據，驚訝地睜大眼睛。
晉級了！
竟然真的晉級了！
節目開始這麽久，他第一次實現了逆跌！
他深吸一口氣，身體裏湧起澎湃的巨浪，不斷翻騰着，呼嘯着，拍擊着他的心頭。
過了幾秒，李湛才終于平複好此時激動的心情，站起身朝臺上走去。
路過宋玉身邊的時候，宋玉笑着低聲道：“恭喜，我和你的約定，只差一點點了。”
當初她答應讓李湛回到A班，現在他已經從C班來到了B班，距離A班僅有一步之遙。
李湛聽見這話，眼眶竟然有些發熱，熱切地看着宋玉。
“謝謝。”
謝謝你幫我找回初心。
也謝謝你讓我能繼續留在這個舞臺上，讓他距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我在上面等你。”
說完，快步走上舞臺。
因為在他心裏，毫無疑問，宋玉一定會晉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