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個練習生
2個練習生
宋玉開始唱歌了。
啊↑↓↓↑
咦~~~~~
滋啦滋啦……
biu~
bang！
歌聲一出，溫導：“卧槽！”
老胡：“卧槽？？？”
彈幕：
【TM什麽b動靜！】
【誰家水開了？】
宋玉演唱之前，不少觀衆為了聽得清楚，特意調高音量。
好消息是：真的聽清楚了。
壞消息是：聽得太清楚了。
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的歌聲仿佛有千軍萬馬之勢，當它們順着喇叭沖出來的時候，當場把所有人吓了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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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準備聽着歌聲寫作業的觀衆一個不小心，撕下了半頁作業本。
嗡嗡——
正在游戲的輔助奶媽，在這殺氣騰騰的歌聲中，被迫拿了一個五殺。
直播間所有人差點摔掉下巴，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可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唱歌啊……】
【弟弟唱得很好，以後不許再唱了。】
【這首歌的作者可以是原唱，也可以是原告。】
【我第一次覺得三分鐘如此漫長，謝謝，已聾，勿擾。】
【救命！我的作業！！！】
此時宋玉已經唱完了，因為剛才花了大力氣，現在呼吸稍微有些淩亂，臉頰都浮上了一層淡粉，看上去比剛才更加亮眼了。
所有人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那首歌竟然是他唱出來的。
果然上帝在打開一扇窗的同時，也會關上一扇窗。
但是，這扇窗未免關得也太死了吧？
是用水泥焊上的嗎？
演播廳裏，坐在最前面的三名導師受到的沖擊最大，耳聽仙樂耳暫聾。
呼——
“你……唱完了嗎？”三位導師發出一聲感嘆，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他們翻看着宋玉的資料，心中納悶。
剛才導演找到他們，說有個很不錯的練習生錯過了表演環節，希望能借用中場休息的三分鐘，給他一個機會。
導演表示，這個練習生很特別，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
但是，這也太特別了吧？
三人紛紛轉頭朝溫導的方向看去，露出懷疑的目光。
溫導也很懵。
這這這……
挺好的少年，怎麽長了嘴呢？
轉頭不敢相信地質問老胡：“當初遞資料的時候，你不是說，宋玉唱跳俱佳，尤其是唱功十分了得嗎？怎麽會這樣？”
老胡不敢說話。
此宋玉非彼宋玉。
他怎麽能想到，這個宋玉竟然唱跳全廢？
那麽漂亮的一張嘴，怎麽能唱出如此辟邪的歌？
溫導現在又氣又急。
她同意讓宋玉上場，确實是因為對方救了她，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宋玉的表現不要太差。
本來希望宋玉能挽救一下正在不斷出走的觀衆，讓直播間熱鬧熱鬧。
現在可好。
熱得快炸了！
“本來現在觀衆就掉了很多，宋玉這一嗓子嚎出去，不知道又要掉多少，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助理，快讓我看看後臺，如果實在掉得太多，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她愁眉不展地嘆氣。
助理連忙跑過來，工作利落地打開電腦，準備迎接沖擊。
點開後臺。
查看人數。
咦？
好像不太對啊……
助理眨眨眼睛，又刷新了一遍網頁，卻發現上面顯示的觀衆人數又向前跳躍了幾個數字。
他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溫導，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溫導正在氣頭上。
“看什麽看？我現在正在想辦法該怎麽解決觀衆流失的問題，你直接告訴我還剩下多少人就行！”
“好，好，我看看……現在還剩207萬人……”
“不對，現在變成209萬了。”
“210萬……”
助理不斷刷新頁面，然後報出新的數字。
直播間的觀衆竟然在迅速攀升！
溫導猛地瞪大眼睛。
“什麽情況？讓我看看！”
說罷，沖過來湊在電腦前，右手拿着鼠标，刷新一下，在線觀衆往上跳兩萬；再刷新一下，在線觀衆增加三萬。
剛才宋玉上場之前，她特意看過直播間的觀衆人數，已經跌下了兩百萬大關。
現在，竟然敢又漲回來了？！
好……
好邪門啊！
這時，助理解釋道：“溫導，這些觀衆好像都是來聽宋玉唱歌的。”
“啊！？”
溫導不懂。
這屆網友喜歡自虐嗎？
在宋玉開始唱歌之後，直播間所有觀衆都被吓醒了。
打瞌睡是不可能再打瞌睡了。
搞不好的話，連今天晚上都別想睡。
不少人一邊拍着小胸脯，一邊缺大德地按下直播間轉發：
[卧槽！這個人唱歌好難聽，是我有生以來聽過最難聽的！他一開嗓，我差點看見了我太奶！]
當代網友有自己獨特的價值觀。
分享好聽的歌，大多數人可能連看也不看。
但如果你要說一首歌難聽到了極致，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能有多難聽！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而來，進入直播間之後，當場震驚了。
【我從來不知道，一首歌竟然能唱得這麽兵荒馬亂。】
【耳聽仙樂耳暫聾。】
【分享的網友還是過于保守了啊。】
……
溫導看着直播間不斷飙升的人數，人都傻了。
“不是吧，這也行？難道宋玉弟弟是故意唱這麽難聽，好吸引聽衆的？”
老胡此時的心情五味雜陳。
“我倒希望她是故意的。”
這時，助理的聲音傳來。
“溫導，現在該怎麽辦？”
溫導一咬牙一跺腳：“還能怎麽辦？快把直播間的标題改了，改成《震驚！這首歌讓兩百萬人直呼難聽，你肯定沒聽過》。”
僅僅就站在旁邊的老胡：這個節目禮貌嗎？
直播間的沸騰并沒有影響到此時的演播大廳。
宋玉現在有點激動。
上輩子憋了幾十年，今天終于酣暢淋漓地唱了一次。
從丹田發力，渾身的肌肉一起助攻。
要力量有力量。
要技巧有力量。
坐在中間的陳慧是三名導師中脾氣最好的，見眼前的少年眼睛發光，表情激動，想再給他一個機會。
“宋玉，你還有其他才藝嗎？不用害羞，都展示出來吧。”
宋玉仔細思索。
無論是原主的記憶中，還是她自己，生活都格外單調。
父親對她寄予厚望，從小便把她當男兒養大，不是學習帶兵打仗，就是習武訓練，連女紅都沒碰過。
後來上戰場的時候，敵軍倒是被她宰了萬八千，士兵都誇她砍腦袋砍特別漂亮，能動手就絕不逼逼。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門才藝？
“我很擅長處理人……”
宋玉說到一半，想了想，補充道：“……際關系。”
“處理人際關系算什麽才藝？應該每個人都會吧？”
聞言，宋玉眼底閃過一抹暗芒，目光堅定地看着她。
“相信我，我真的很擅長。”
陳慧：……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今天天氣不冷，她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淩冽的寒意。
好冷。
是空調開大了嗎？
坐在左邊的趙正宇是出道三十年的樂壇常青樹，此時冷哼了一聲，一如既往地毒舌。
“什麽都不會，還想C位出道？唱歌跳舞都不行，還拿不出一個像樣的才藝，你來這裏幹什麽？”
坐在右邊的前rapper孫恒也跟着點點頭。
“你去F班吧。”
三人都不看好宋玉。
《青春練習生》一共66個選手，都是各大娛樂公司選送的潛力練習生，個個都身懷才藝，像宋玉這樣已經算墊底了。
星星娛樂不知道怎麽想的？
聽說自從上一個練習生跳槽之後，現在整個公司就簽約了她一個人，老板為了送她出道砸鍋賣鐵，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看來，這次又沒戲了。
老板肯定急死了吧？
老胡不急，他只是感覺自己快嘎了而已。
等宋玉一坐下，他就急忙發消息追問：
[剛才導師問你的時候，你怎麽不展示一下剛才在後臺那招？肯定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宋玉按照記憶中的方法打開手機，鼓搗了一會兒，緩慢地回複：[那不是才藝，是我的保命符。]
多少次在戰場上陷入險境，全靠那把跟了她十多年的紅纓槍，才能化險為夷。
那是宋玉的保命符，不是能随便拿出來表演的才藝。
老胡：[可就算這樣，你說點其他的才藝也行，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算什麽？你想怎麽處理？]
無論怎麽看，宋玉都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類型。
宋玉慢騰騰地回複：[把人處理掉，關系自然就好了。]
老胡：[……哈哈，你在開玩笑吧？]
宋玉：[我手上有很多成功案例，大家都誇我下手幹脆又利落。]
宋玉：:)
老胡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一陣寒意，道：[不算了算了，雖然你沒有表演才藝，但直播間還是漲了十幾萬觀衆！溫導高興壞了！]
宋玉有點高興：[他們覺得我唱歌好聽？]
老胡：[那倒沒有。他們都說沒聽過這麽難聽的歌，所以來直播間見識見識。]
當了十年将軍的宋玉不接受這個答案：[:) 你再說一遍？]
老胡：[……]
草！
汗流浃背了。
這個宋玉怎麽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正說着，休息時間結束，節目組眼看直播間起死回生，馬上趁熱打鐵地讓下一個練習生開始表演。
這是一個來自同公司的雙人組合，在唱跳環節結束後，導師照例開始詢問才藝展示，兩人激動地點頭，馬上開始表演。
趙正宇期待地招了招手：“來來來，你快給宋玉展示一下，什麽才叫真正的才藝。”
甚至連老胡也發來消息：[你仔細看，多學學人家。]
只見臺上，男生略顯腼腆地笑了笑，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輛獨輪車，腳踏板蹬得飛起。
如果不是導師及時叫住他，談笑間便要蹬出去二裏地。
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拿出一把劍，一個勁兒往自己喉嚨裏怼。
一時間，舞臺上熱鬧極了。
宋玉稍加思索，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就是才藝啊，那我也行。]
老胡：[你指的是什麽？]
宋媛握了握拳：[實不相瞞，如果是胸口碎大石，我也有三分把握。]
老胡：[……]
這屆練習生都是些什麽人啊？
就離譜！
三位導師看着臺上的表演，同時陷入沉默。
“哼，這兩個人簡直和宋玉不相上下。”
話音剛落，正在蹬獨輪車的少年生怕自己表演得不夠好，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三個球，在手上來回抛接。
導師：……
“我錯了。恭喜你，宋玉，你還是贏太多了。”
和這些才藝比起來，宋玉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的特長，竟然是如此清新脫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