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張自拍
兩張自拍
“我設置一下,僅你們可見不就行了。”
夏光熙抱拳:“duck不必,我們也不是很想給你點贊。”
溫星夏還沉浸在興奮中,陪着吃了兩口串,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飲而盡,蹭蹭蹭的上床了。
床簾一拉,隔絕了下面三人無奈的視線,給白珩打視頻。
剛打過去白珩就接通了:“花拿到了?”
“嗯嗯!超好看!”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就挑了玫瑰,你喜歡就好。”
溫星夏看起來很滿意,盤着腿擺弄着單反,把剛才拍的照片上傳到了手機上,然後給白珩發了過去。
對面白珩好像是正在夜跑,手機屏幕不斷的晃動,只能偶爾從裏面捕捉到他在濃厚夜色裏顯眼的刀削般的下颚,剩下一多半時間,只能看到被汗水打濕、洇出胸肌輪廓的胸部。
剛剛喝下肚的啤酒正一點點發揮着作用,溫星夏覺得臉熱,但堅持盯着屏幕。
白珩的聲音也夾雜着低喘:“烤串味道怎麽樣?你們宿舍的人都還吃得慣嗎?”
“嗯嗯,烤串好吃的,我們宿舍也經常吃這家。”
“那就好。複習的怎麽樣?”
“只把外國電影史背了一遍,你要聽嗎?”
“嗯?”白珩短促的發出一聲帶着疑問的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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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溫星夏已經清了清嗓,軟乎乎的背道:“西部片是指以美國西部拓荒時期為背景的一類電影和電視劇,主題常以拓荒者、牛仔、山賊以及當地的土著納瓦霍族、阿帕奇族、蘇族和黑鷹族等為中心……”
“……這什麽新型戀愛方式?”
床下豎着耳朵聽牆角的三人表情微妙,這年頭,學霸處對象還要監管複習的嗎?
夏光熙看着手裏的呲花冒油的羊肉串,頓時食不知味:這部分知識點,他還沒開始背。
不怕學霸學習好,就怕學霸還能學習還能搞到對象。
太容易讓人破防。
白珩跑了多久,溫星夏就背了多久,中間很少磕巴。他舉着視頻通話把一整本外國電影史的知識點串了一遍後,口幹舌燥的喝了一大口茶水潤嗓。
白珩也停了下來,靠着樹平複呼吸,長指擰開瓶蓋,仰頭喝水時喉結上下滾動,說不清是汗還是水順着喉結往下流,隐入深色的運動服裏。
夜色下手機清晰度降低,白珩周身鍍了一層深色剪影,深色運動服和夜色接軌,面容卻愈發搶眼奪目。
他紅唇勾起弧度:“很棒,今年張老師該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他從頭聽到尾,對溫星夏的記憶力有了更全面的認識。
等劇組開機,溫星夏的臺詞絕對不是難題。
他慢慢往回走,夜風吹的他聲音愈發低沉深邃:“柴鑫醒來就被抓進去了,之前安涉拍的照片,很多都是他提供的。”
“洪錄還在跳腳,要和老頭打官司,過兩天帶你去旁聽,這些天斷網複習,一切有我和老師。”
“嗯嗯。”溫星夏乖乖點頭。
等白珩回到別墅洗澡,兩人才挂了視頻。
溫星夏下床,室友們還正閑聊着,聽到動靜揶揄的看向他。
“到底是誰?大半夜還如膠似漆的給你打電話,啧啧。”
“白珩。”溫星夏清清嗓說道。
夏光熙還沒反應過來:“問你對象是誰,扯白導做什麽——不對!”
他瞳孔地震:“你對象是白珩?!”
餘溫臣若有所思:“怪不得,當時你和柴鑫打架時,他把你給抱走了。”
“嗯哼!”溫星夏自豪仰臉,“以後你們想進劇組演死屍,要演幾次演幾次,我做主!”
“靠!好哥們,有你是我們的福氣,”夏光熙挺興奮,蒼蠅搓手般嘿嘿笑,“那我大三的實習證明就靠你和白導了!”
林北想的更多:“那今年暑期拍攝紀錄片的作業,能找白珩要設備嗎?”
這次TOP一組得獎,鬧得沸沸揚揚,他們興奮之餘,也如芒在背,只有長久的保持住高水準,才能讓噴子閉嘴。
如果白珩肯給他們提供器械和資源,那他們草臺班子就能晉級成鑲了金邊的草臺班子,拍攝進展肯定也更順利。
“對啊,他追你追的這麽輕易,連我們室友這一關都沒過,借他幾個設備,不過分吧?”夏光熙摸着下巴思考。
餘溫臣無情打破他們的臆想:“就算是白珩當着你們的面把小夏擡走,你們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妄圖對白珩敲詐一筆的兩人瞬間噤聲。
溫星夏倒是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借設備應該是可以的,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為什麽不再借兩個BAI工作室的攝影師?”
林北鼓掌:“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鼓掌完畢才察覺不對,林北一拍桌子憤怒開麥:“咱們組的攝影師是我,你要把我換掉啊?”
溫星夏:“……沒有沒可能,我的意思是借兩個專業攝影老師現場莅臨指導我們?”
“喔,那還可以。”林北讪讪閉麥。
餘溫臣和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聽着他們說話也覺得很有趣:“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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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到夜半三更,四人收拾完殘局,各自回各自床上。
熄燈前夕,溫星夏把花束妥善放到自己的桌子上,指尖蹭着紅綢緞般的花瓣,無聲淺笑。
他抽出一朵玫瑰花,又拿着鏡子上床,調整好燈光位置,窩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裏自拍。
他自學攝影以來,拍過無數形形色色的路人,還是第一次認真的拍自己。
紅豔豔的玫瑰插在鬓邊,花瓣貼着白皙的側臉,在朦胧燈光下有種細膩的質地。
拍了近半個小時,拍了五六張,又删删減減,最後挑出兩張最滿意的發給了白珩。
白珩估計睡了,靜悄悄的沒有動靜,溫星夏打了個哈欠,收了相機和有些憔悴的玫瑰,把臉埋在枕頭上沉入夢鄉。
而數十公裏以外的別墅內,白珩剛和遠在冰島的父親通話完,捏着眉心準備睡覺,看到了半小時前溫星夏發來的消息。
兩張自拍。
和一句晚安。
白珩喉結滾動,長指将照片放大。
一張是面部特寫,玫瑰花遮住了大半張臉,花瓣間隙露出一雙清亮的眸子,不是微眯着朦胧如煙的魅惑,是直視鏡頭閃爍細碎燈光的清純與誠摯。
特寫之下,每一根分明的睫毛都一清二楚,上翹着,帶着不自知的夢幻與明媚。
花是紅的,唇是豔的,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鏡頭,像是隔空與白珩對話。
白珩甚至能想到溫星夏要說些什麽,聲音一定是軟軟的,尾調帶着鈎子,求誇似的:“男朋友,好看嗎?”
白珩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嗅到了滿腔玫瑰香氣,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卧室,拇指按着屏幕上殷紅的唇,自言自語:“好看。”
他長按保存,又滑到下一張。下張是半身照,昏黃暧昧的色調,像是無盡的玫瑰芳香溺滿空氣,花瓣劃過弧度優美的脖頸、領口歪斜露出的半個香肩,順着柔韌細膩的腰線隐沒在鏡頭外。
白珩又再一次長按保存。
他緊盯着圖片下的一句晚安,打字問:“睡了?”
沒有回應。
他沉默的扯掉上衣去了浴室,涼水兜頭而下,鼓脹到極致的情/欲堪堪澆滅。
他随手扯了浴巾裹住身體,抓着手機咬牙切齒的發了條語音:“溫星夏,明天給我回別墅睡覺!”
溫星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聽到這條語音,在床上捂着嘴笑了很久,才爬起來回複:“收到!今天要複習廣播電視概論,晚上給你背書聽/比心~”
而白珩此時已經到了公司,他指尖點着新到手的合同,慢悠悠的和助理說到:“這個雜志封面,我接了。”
正準備和對面公司婉拒的助理:!
今年的生意不景氣還是咋?怎麽老板也要下海了?!
殊不知白珩算盤打的啪啪響,已經準備好把雜志打包送給小男友了。
“這個……”助理以為白珩不懂這方面,委婉開口,“這個雜志的風格可能不太符合老板您高貴的形象。”
《maxtabi》雜志确實是全球一線男刊,但服飾風格和白珩目前在大衆心中高貴禁欲的形象有些出入。
簡單來說,就是這本雜志太欲。
“那就讓他量身為我定制一期主題,”白珩語氣平常,好像在說收購樓下的包子店般平常,“懂了嗎?”
助理凡人的心髒狠狠被壕氣激蕩一番,如夢初醒的點頭:“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