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雲氏祖訓
雲氏祖訓
屋內的人說的小心,還是被門外的有心人聽見,雲偉皺眉默默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臨走時,雲偉特意将雲三夫人留下。
"媽,我要回去布局,你留在這裏,盡最大可能托住她們回國的時間。"
雲三夫人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被雲偉一個眼神呵斥住,只得乖乖回去自己的位置做好事情。
恰巧,她走到走廊時聽到了吵鬧聲,立刻加快了步伐。
"吵什麽!"
只見雲栖在精密的儀器包圍中緩緩被推了出來,雲三夫人立即跑了上去,握緊了推床的把手。
"你們要把雲栖帶到哪裏去你們知不知道,雲栖可是雲氏的……"
話未說完,一只手粗壯的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她拼命掙紮着,最終仍不忘繼續威脅容枳。
"容枳……那是……雲家人……你不能……帶走……"
封長生不耐煩的擺擺手:"煩死了,拖下去。"
容枳從始至終眼神就只在雲栖的身上,至于閑雜人等說了什麽,她根本不在乎。
她在乎的,從來只有雲栖一個人。
一路上,馬路上的車極少,她們的車被四臺黑車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中央,車上的黑衣人更是神情嚴肅,眼睛時刻盯着車窗外,和倒車鏡。
很快到了飛機場,雲栖被安排在特定的醫療室中,專業的醫生團隊有序進入艙內,開始檢查病人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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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們也井然有序的排列站好,嚴防死守每一個可能出現漏洞的地方。
容枳此時卻不再像在醫院那般緊張,整個人松散的靠在椅背上,美眸微眯,好似睡着了一般。
封長生打量了她一眼,覺得有趣,便上前。
"你也累了,要不要吃點什麽"
容枳初時沒有反應,封長生覺得是自己高估了這個女人,果然還是魂不守舍的……
"好啊,是餓了。"
封長生眼眉挑了挑,拐杖在地上輕輕敲了一下,身後的人立刻做出了反應。
"跟我來吧,這裏并不适合吃東西。"
彭澤想要上前說什麽,卻不成想,容枳就直接跟了上去。
這令所有人都很意外。
餐廳中,美食一樣樣被端上來,容枳也不顧及動筷就開始吃,她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要好好保護雲栖和孩子。
"你就不擔心,我是另一個龍潭虎穴"
容枳放下筷子,坐直背脊,淡然的擦了擦嘴,仿佛剛剛的失态是別人的錯覺。
"現如今,去哪裏對于我們來說,有選擇嗎"
封長生有意逗她:"當然,你可以選擇回到雲家,雲氏也有自己的私人醫院不是嗎"
容枳無奈的笑了笑,再次擡起頭眼中平靜的可怕。
"我不知你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可現在我可以明确,雲家并不安全,我選擇相信你并不是真的相信你,而是,若你真的将我與雲栖控制住。"她側過頭,聲音放的很輕,仿佛是怕誰聽到:"我至少,不會死在離她很遠的地方。"
封長生眼中的戲弄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欣賞與欽佩。
"是我冒犯了,你別介意。"封長生耐心解釋:"雲家于我有大恩,我必須要确定你不會放棄雲栖,如此看來,你我是同一戰線。"
容枳并未贊同,也沒有否定,而是說:"不管如何,謝謝你。"
封長生也并未在意,端起紅酒湊近聞了聞:"接下來,你如何應對,雲偉不是一個眼神簡單的人物。"
"封先生,我沒有資格要求你,更沒有什麽身份求你,若是你真的念着雲家對你的恩情,還請幫我們找到這次車禍的罪魁禍首,我始終覺得這不是一個意外。"
封長生的點點頭,眼底漸漸升起陰郁。
"自然,你不說我也會查到底,我會将這個人,挫骨揚灰。"
"謝謝。"
飛機上的時間過的很快,落地之後也想封長生說的那般,很快就出現了醫療車将雲栖接走了。
她在上車前,被蒙住了雙眼,身側坐着兩位黑衣人,全程都很是安靜,她暗暗在心中默數,粗略猜測着距離。
一個小時後,車子仿佛進去了地下停車場的樣子,十分鐘後漸漸停下。
黑帶被摘下,她本能遮住了眼睛,卻發現并沒有強光,而是昏暗的,不出所料果然是在地下。
"跟我來吧。"
一行人歪歪扭扭繞過守衛森嚴的地方,坐上電梯,在七樓停下。
"這裏是封氏資助的軍區醫院,醫生都是世界頂級的,保衛也是世界安全級別屈指可數的,每日給雲栖換藥的護士都會更換,入門時也會進行全身檢查,你大可放心。"
封長生帶着她走到一處房間,百葉窗放下,雲栖已經在裏面了,醫生正在有條不紊的檢查治療。
"右側的房間是你的,左側的房間是彭澤的。"
容枳詫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如此細心。
封長生繼續往前走。
"守衛就在不遠處的第二個房間,你可以随時叫她們,是女生,你們會方便很多,回雲氏也可以讓她們跟随,都會開車。"
介紹完,封長生才回身:"還有什麽需要,你就随時說吧,我身體不好,今日确實累了,就不相陪了。"
容枳連聲道謝:"真的很謝謝您。"
"不必。"
封長生帶人離開,容枳看着這個陌生的環境,雖然不适應,可這一路上觀察下,倒是讓人安心的很。
"夫人。"彭澤見四下無人上前:"封少爺,可以相信,您相信我,我不會害小姐的。"
容枳看着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彭澤焦急的解釋:"我現在不可以和您解釋為什麽,但您相信我,若是違背,我可以用生命……"
"彭澤。"
容枳制止了他,看向他,眼神中掩飾不住的疲憊感。
"不要再說了,我說了,我知道了,我就是信你。"她看向玻璃窗內的雲栖,心中鈍痛,下意識捂住了心口,緩了許久才說:"生命好脆弱,不要拿它發誓,就算今日我信錯了人,我也認了。"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中,容枳已經消耗了幾乎所有的精神,此時強撐她的,只有那堅不可摧的信念,還有躺在裏面的愛人。
"我想和雲栖說幾句話,好不好。"
彭澤點點頭,轉過身,擦了擦眼淚。
容枳走進房間,像往常很多次那般,靜靜坐在她身邊,只是現在,她沒有坐起身回望着自己,那雙盛滿愛意的眼眸,此時,正在沉睡。
"雲栖……"
她本以為,自己足夠勇敢,足夠堅強,沒成想,張嘴的那一刻便開始哽咽。
她甚至連發聲都很困難。
她強迫自己,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才握住而雲栖的手。
"我們,有寶寶了。"她仍舊忍不住熱淚盈眶:"寶寶很健康,我會保護好她,我會保護好你,我可以的,我很堅強,很厲害……"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布滿臉頰,将她的手心貼在臉頰,假裝這人再安慰自己,自欺欺人的可笑,如今卻是她最大的動力。
"你有在聽,對不對……"
彭澤看着裏面的兩人,魁梧的男人也禁不住哭成了淚人,口袋中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才反應過來。
"喂""什麽""他們敢!""好好好,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彭澤猶豫再三還是推門進去了。
"夫人出事了。"
容枳背過身,擦着眼淚,聲音沙啞:"怎麽了"
彭澤面露難色:"雲氏變天了,不知為何小姐和老爺的事情傳開了,如今人心惶惶,明日緊急召開大會,恐怕來者不善,尤其……"
他猶豫,糾結,容枳沒有那麽多耐心,微微皺眉:"跟我有關系"
"是……公司不知是哪個畜生謠傳,說……說是您企圖謀取雲氏財産,所以才……"
容枳冷笑:"知道了。"
果然,現在是誰在搞鬼就差說出來了。
如今,還差證據,一錘定音的證據讓他将牢底坐穿。
"夫人,您別傷心……"
"傷心有什麽好傷心的。"容枳轉過身,神情自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我做沒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可能讓他達到目的。"
窗外的雲彩忽明忽暗,閃耀的陽光被遮蓋,又再次掙紮突破雲層,樂此不疲,雷聲似乎在雲中咆哮。
雲下的守衛森嚴如同堡壘,來往與草坪上。
容枳站起身,捏了捏衣袖的褶皺。
"開始了,要下雨了。"
翌日,雲氏高層,除了雲栖與雲之山幾乎都到齊了。
雲偉坐在輪椅上,聲淚俱下的演繹中。
"雲栖如今生死未蔔,可雲氏不能一日無主啊,我作為雲氏如今的長子,定然是要站出來主持大局的……"
"是啊,是啊,雲三公子本就該坐這個位置。"
"可不是嘛,若不是,早些年身體不好,這個位置早就應該是他的。"
衆說紛纭,只有雲家人沒有說話,雲偉見狀,看向許久未露面,素來與雲栖關系不好的雲芝。
"雲芝妹妹,你說呢"
若是得到雲家人的贊成,自己就可以順勢站出來奪權,就算到時候雲栖醒了,自己仍然是可以……
"我不想說,你一個家族敗類,祖訓都喂狗吃了"
雲芝冷冷的看着他,如同看一堆垃圾,嫌惡至極。
"若是這知道這種事,我就不來了,晦氣。"
她站起身就要走,開門之際,回過頭輕蔑的看着他:"你之前腦子不好,怕是忘了雲氏祖訓,我幫你回憶回憶。"
"外争時族人守望相助,內争時族人利益優先,不可,殺戮,自損利益,聯合外人謀害同胞,雲氏一族同氣連枝,幾百年了各個都守着這個規矩過日子,雲偉你真是好樣的,你自己看看,哪一條你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