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來自母親的信
來自母親的信
容枳在容江怨毒的視線中摔門而走,過了幾分鐘,容媛媛從樓下上來,恰巧撞上了容枳,兩人擦肩而過。
容媛媛得意的笑刺痛了容枳的眼,更激起了內心洶湧的怒火。
"這份恥辱是你自找的,感情中,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容媛媛鄙夷的看着她:"我就要報你上次的仇,看到了嗎在這個家,你做的再好也只是給我做嫁衣。"
容枳的眼神複雜,逐漸變得篤定。
"容媛媛,你我的戰争,才真的開始。"
她離開了,這一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分。
容媛媛嘁了一聲,轉身上樓。
來到書房門口,立即換做了谄媚的笑容。
"爸爸。"她走上前,貼心的輕撫容江的後背:"您別生氣,把自己氣壞了不值得,我才是您的女兒,我會很聽話的。"
容江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好在有你,若是容枳也像你這般聽話,我也不至于撕破臉。"
容媛媛附和:"怪啊,只怪她肖想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老實本分的嫁給了雲栖,就做好自己的少奶奶比什麽不強。"
容江颔首:"話說回來,雲栖也是個隐患,我們應該早點找到退路,你與張家的合作商讨的怎麽樣了"
若是容家想要自保,承受住雲栖的怒火,那就必然要找到一個足夠的靠山,眼下只有張家最為合适。
容媛媛面露難色:"還在聊,張星言這個人神鬼莫測的,不太好對付,不過我也在接觸張家別的競争者了。"
既然誘餌放了下去,總會有人上鈎的。
Advertisement
容江也沒有施壓,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容枳的手搭在別墅的門,左手的文件袋已經被她捏出了褶皺,用盡全身的力氣,門依舊紋絲未動。
"我不能在這個地方倒下,不可以……不可以!"
她咬牙恨齒,努力将這道門推開,可總是事與願違的,它就像是一座大山始終阻擋着她。
她回頭,這容家的別墅霎時間化為了猛獸,張開血盆大口咆哮着,朝她跑來。
利爪距離她的心髒,就在咫尺之間,她仿佛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文件袋抵在心口,感受着泣血的淚痕。
"雲栖……"
眼前漆黑,她墜落,破碎,掉落深淵,她在呼喚……
"吱呀~"
身後的門仿佛受到了感應,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她被輕柔的托起,被治愈,心髒的震動,與她共鳴。
"我來了。"
熟悉的聲音仿若甘露落在幹涸的心湖,荒蕪的沙地,突然如沐春風,鮮花布滿每一處。
容枳癱軟的窩在她的懷中,呓語着。
"帶我走,帶我走……"
"好,我們,回家。"
一路上,容枳都形同槁木般靠着椅背,雲栖也沒有說話,而是給她一些時間消化。
回到家,雲栖将她安置在床上,注視了她一會,站起身想去倒杯水來。
卻不成想,被容枳一把握住了手腕,她在發抖。
"怎麽了"
"你要去哪"
容枳掙紮坐起,半掩的窗簾投射而來的光落在她的側臉,光線斑駁,她的臉色慘白如霜。
"我哪也不去。"雲栖再次回到她的身邊抱住了她:"我就在這裏陪你,一直陪着你。"
容枳微微低下頭,柔弱的脊梁彎下去,眼尾濕潤,聲音低的只剩下氣音:"雲栖,你陪我,別離開。"
"嗯,我在呢。"
不知過去了多久,容枳拿起了那個文件袋,在雲栖的陪伴下,一點點打開,裏面是十幾封信。
信封上,每一個都寫着。
(送我親愛的女兒。)
容枳微微皺眉,這樣的寫法,真的是遺書嗎
她将信拿出,深吸一口氣,終是沒有勇氣,遞給了雲栖。
"你念給我聽,我……不敢看……"媽媽原諒我的懦弱,可我真的沒有勇氣。
雲栖将信逐一打開,沉着片刻,便娓娓道來。
"乖乖,別怨媽媽瞞着你 ,你還小,媽媽已經查出了一些不好的病,或許陪不了你多久了,很遺憾用這種方式告訴你,媽媽對不起你……"
"我最愛的女兒 ,我的寶貝,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也是個大孩子了,媽媽想着送你什麽禮物才是貼心的呢……"
"那就送你股份吧,要小點聲哦,這是我們的秘密,爸爸可不知道呢……"
"我會将自己旗下的百分之四十股份贈予你,但媽媽還是設定了需要你結婚之後,就當是媽媽給你的嫁妝吧……"
一封封如同日記般的信,寫滿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不舍與思念,她将餘下生命的沒一天記錄下來,好似這般就可以讓年幼的女兒有了自己的陪伴。
最後一封……
"我最愛的女兒,我的小枳,媽媽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你出嫁,可惜……"紙張有着淚痕,有着擦拭的痕跡,當時她得多心痛啊:"可惜媽媽不争氣的身體,爸爸會好好疼你的,他是一個好人,我們有些誤會,但媽媽會解釋清楚。"
"最後,媽媽祝你生日快樂,祝你每一個生日都快樂,祝你每一天都開心,就算未來遇到了困難,媽媽會一直守護你,媽媽永遠愛你,我的小枳。"
此時的容枳已經哭成了淚人,她抱着那些信,緊緊的抱着它們,幻想這是母親的擁抱,感受着久違的溫度。
這些信,竟然會被容江認為是遺書。
"雲栖,他從來沒有想過打開看一下,母親的文字……這根本不是遺書啊……這根本不是……"
雲栖抱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
"媽媽……到最後還在說,他是個好人……他怎麽可以那樣诋毀一個愛他的女人……"
雲栖心疼她,可并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徹底擺脫,只能安慰着,不斷安慰着。
容枳哭着哭着竟睡着了,床上的女孩靜靜的安睡,蒼白的臉白皙好似冷瓷,呼吸極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般。
"睡吧,剩下的交給我。"
雲栖站起身,不經意碰到了文件袋,一張名片掉了出來。
她撿起,是一家親子鑒定中心的名片,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難不成……"
她走出門,給彭澤打去了電話:"查一下,剛才發給你的那張名片,是哪家親子鑒定中心。"
"好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彭澤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小姐,這家親子鑒定中心,五年前倒閉了,現在我正在讓人去查當時的院長或者負責人,咱們需要得到什麽資料"
雲栖很是滿意的點頭:"我需要知道,容枳的母親是否去那做過,容江和容枳的親子鑒定,若是查不到也可以,想辦法弄到容江的頭發,用一切辦法!"
"明白,三天給您答複。"
"嗯。"雲栖再次開口道:"這件事,你交代下去,仔細辦,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彭澤詳細記錄下來:"您說。"
"容江這次踩到了我的底線,我不想看他活,我要一點點折磨他,首先從容氏下手。"
她不在顧及了,容氏就算倒閉,她再給容枳開一家就是了,現在她就是想要容江死。
彭澤應聲,調出了一份資料。
"最近容媛媛與張氏的三房張星言走的很近,想必是有什麽想法,但,據我了解到的信息,張星言似乎看不上容氏,倒是對顧氏有些興趣,此後還有,容媛媛也在同一時間接觸了張氏二房的張玉傑,詳細還未有信息。"
"我知道了。"
雲栖倒了一杯紅酒,搖晃着,仰頭嘗了一口,似乎不盡如人意的皺了皺眉:"家中的紅酒我不喜歡,換一批吧,張星言,似乎應該見一面了。"
"下星期三,有一個一流家族商業商讨會,想必張星言一定會去,這樣結交人脈的場合,他不會錯過的。"
"我會去,你安排。"
挂斷了電話,雲栖将紅酒倒進了花盆中,看着紅色的液體一點點侵入泥土,她突然笑了。
"清洗,開始。"
隔天清晨,容枳醒來時,雲栖已經不在身邊了。
其實她早就習慣了,雲栖一向勤勤懇懇上班都是很早的,這一年鮮有賴床的情況。
"雲栖"
她試探性的呼喚了一聲,若是沒有回應那就是……
"醒了"
卻沒想到,雲栖竟從門外走了進來。
容枳有些意外,但在看清她身上的圍裙時好似明白了什麽。
"抱抱。"
她撒嬌着,軟軟的像個福娃娃。
每次,雲栖都會情不自禁的親吻,這一次也不例外。
"洗漱吧,我做了好吃的。"
"你不去上班嗎"
容枳眨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雲栖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頂:"明知故問,我要在家陪陪我的太太,培養一下感情。"
"嘻嘻~"
容枳歡快的跑向了洗手間,只是關上門後,臉上的笑容便蕩然無存,她只是不希望雲栖擔心。
在她走神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一雙手攬住了她的腰身。
"不開心也沒關系,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在感受,容枳,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