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年
新年
容江踉跄着撐住地面坐起來,破口大罵。
"誰啊!是不是找死!"可卻在對上雲栖冰冷的眼神時語氣軟了下來:"是小雲總啊,這……這是怎麽個事啊。"
老胳膊老腿的容江‘堅強’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雲栖啊,這麽做,是不是有些欠妥。"
容江擺明了就是要一個說法,既然要,雲栖就給他。
"彭澤,從今天開始你總裁秘書的職位被下任了,自己去門口反省。"雲栖說罷又面向容江說:"您可以去雲氏的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後續的賠償,雲氏不會拖欠。"
彭澤冷冷的看了一眼容江默默出去了,容江則是一臉不爽:"就這"
雲栖挑挑眉,松開了容枳将她擋在身後:"難不成要報警還是要打官司都可以,看您。"
容江憋紅了臉,壓低了喉嚨:"雲栖,你這樣辦事未免太丢雲家的臉面了吧,就算是你爺爺在這,也不能這樣有失偏頗。"
"哦那……"
"容江。"
容枳打斷了雲栖的話,主動拉住了她的手将人第一次拉入自己的身後,瘦小身體根本擋不住高挑的雲栖,可她同樣有保護對方的心。
"首先,這是我的家,是我自己的私人財産,其次,我與你容家早在五年前就簽署了斷絕親屬關系的協議也經過公正了,從法律的角度上你并不能監護或者控制我,所以你現在已經屬于私闖民宅,最後,我的合法妻子在我們自己的家裏保護了我不被傷害,你認為如果真的報警,誰會是違法的人!"
這番話容枳說的铿镪頓挫,只有雲栖知道她們相握的手,容枳在微微的顫抖,是太激動,還是在害怕
容枳決絕的與容江對視着,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最後我要強調,你如果再對雲栖出言不遜,我會用我所有辦法為她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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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枳在向所有人證明,她不是任人擺布的小白兔,也不是雲栖羽翼之下幼小的雛鳥,她會咬人,會撕扯。
她也可以保護愛人。
容江從震驚中醒來,還未說話,身後的容媛媛卻先行開口。
"容枳!你說什麽你的合法妻子"她滿臉的不屑鄙夷:"在做什麽美夢,你以為你是誰"
在她的心裏,容枳就應該過着爛泥一般的生活,就應該被自己踩在腳下,就像五年前那個大雨的黑夜被無情的趕出家門。
容媛媛向前走了幾步,譏諷的笑說:"你是不是忘了那段像狗一般的生活,就算是做夢也要切合實際吧,雲家,是你可以肖想的"
雲栖正欲要上前,卻被容枳按在了身後,正面硬鋼上去:"怎麽你嫉妒我是肖想了那又怎麽樣我就是美夢成真了,雲栖就是我的。"
雲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溫柔的注視着她的側臉,看着這只一向以來膽小的小白兔如何咬人。
容江這只老狐貍正觀察着雲栖的表情,看來容枳并沒有胡說八道,他的心思一轉,拉過了容媛媛擡手一揮。
"啪!"
巴掌聲響徹了小小的客廳,容媛媛一臉的不可置信,捂着臉:"爸,你打我"
容媛媛的母親上前就要拉扯,卻被容江的一個眼神吓退了,容江冷聲說:"你怎麽和妹妹說話呢,我還真是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的嚣張跋扈,想來五年前也是一個莫大的誤會,導致我與小枳成了這幅模樣。"
容媛媛滿眼的疑惑:"爸你在說什麽……"
容江再一次擡起手,容媛媛吓得連忙閉起了嘴,他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雲栖啊,這不是誤會嘛,大水沖了龍王廟……"
"不是什麽事都可以模棱兩可的過去。"雲栖打斷了他的臆想:"五年前應該是發生了很不愉快的故事,我想我應該詳細,仔細的,了解清楚。"
雲栖的一番話大有冤有頭債有主的意味,容江不免一身冷汗,若是雲栖就是要較真,還真是不好處理。
"這是什麽話,俗話說,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容江以退為進看向了容枳:"小枳啊,是爸爸的錯,爸爸給你道歉,跟爸爸回家吧。"
這一副老父不易的模樣還真是讓他裝的淋漓盡致,可惜,容枳并不吃這一套,那受了整整十年的折磨,母親去世的未解之謎仍舊還在,只要她看到容江就會想起母親去世那天的情形,讓她如何不恨。
"容江,請你離開我的家。"
容江見她這個态度,估計今天不會有什麽結果,不如回家之後從長計議:"好好好,是爸爸沖動了,是爸爸太想你了……"
他僞善的竟然真的眼底充盈着淚水,淚眼婆娑的向前一步,表演出想觸碰又不敢觸碰的模樣:"小枳啊,還有三天過年了,回家吧,爸爸在家等你。"
說罷,不等容枳拒絕,連忙帶着那母女離開了這裏。
等人走後,容枳才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了身體,幸好被身後雲栖扶住,她蜷縮在雲栖的懷中,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容枳,別哭了。"
雲栖不會安慰人,只能将她緊緊的抱住,一遍遍的撫摸着她的脖頸。
"雲栖……"
容枳撅着嘴,委屈巴巴的擡頭看着她,淚眼朦胧的看不清人。
"嗯"
雲栖極具溫柔的聲音極大的安撫了她的情緒,本以為容枳會說出什麽很生氣啊,或者之前的故事之類的。
沒成想,她竟嚎啕大哭出來。
"我沒給你丢臉吧……嗚嗚嗚嗚嗚嗚……他欺負我的女人……嗚嗚嗚嗚嗚嗚……真該死……氣死我啦……"
"哈"
這場鬧劇在容枳的嚎啕大哭下結束了,事後雲栖沒有問,容枳似乎也沒有做好說出來的準備。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新年夜,雲家在下午時間,女眷們就已經來到了餐廳‘有說有笑’的準備着年夜飯。
看似和諧的場面,不過就是各懷鬼胎的攀比。
雲築在雲氏企業沒有什麽實權,所以早早的就帶着老婆孩子來老爺子面前獻殷勤了,他這個人也是胸無大志,雲偉看起來也傻乎乎的,雲之山倒是沒有多拘束他們一家。
晚一些的時候,雲栖回來了,容枳坐在車上緊張的整個人就像雕塑一般,只有碰碰直跳的心髒告訴她,她還活着。
"你如果太緊張,不如我們明年再回來也可以的。"雲栖拉起了她的手,捧在手心哈了口熱氣:"車內開着空調都能涼成這樣,不要這麽大心裏負擔。"
容枳深吸一口氣,發覺不行,又重複了一次,突然猛地捧住了雲栖的臉親了上去。
"吸收完畢,我的幸運女神給我一些運氣吧!"
"都給你。"
車子緩緩停在了餐廳別墅的門外,雲栖牽着容枳的手走下車,餐廳內燈火通明隐約還能聽到說話的聲音,看起來倒是一片祥和呢。
就在她感慨的時候,別墅中沖出了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快步跑向了她們,一個急剎車停在她們的面前,憨笑着撓頭。
"大姐!"
雲偉傻呵呵的笑着,雲栖也跟着笑了起來:"雲偉過年好,這是你大嫂,她叫容枳。"
雲偉其實是家裏最小的孩子,雲築結婚的晚加上肥胖的身體要孩子本就不容易,還不容易得了雲偉之後,更是寵愛的不行,要不然這大傻個子還真是不好培養。
從而,這智商上的短缺也就不在乎了,雲家的實力養活他一輩子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雲築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從小就教導雲偉要與雲栖親近。
雲偉笑嘻嘻的伸出手:"大嫂,過年好。"
明顯就是要紅包呢,雲栖想着容枳應該是沒準備的,往年雲家過年給孩子的紅包不是房子就是車子,要不然就是銀行卡了。
正要将自己準備的卡拿出來,容枳就先行在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個紅彤彤的紅包遞給了雲偉。
"雲偉,新年快樂啊。"
雲偉懵懂的接過來,擺弄着看了又看,竟愛不釋手:"謝謝大嫂,好好看啊,雲偉從來沒收到過。"
是了,雲家自然不會給這種紅包,雲偉小心翼翼的拆開了紅包,看到裏面幾張百元大鈔還有一張小小的福字更加歡喜了。
"真好看真好看!"
容枳見他喜歡,心裏開心的不得了:"你喜歡就好。"
雲栖湊到她的耳邊低語:"辛苦你準備了。"
容枳笑着低下頭:"應該的。"
雲偉開心的跑了進去,與母親分享喜悅,甚至跑到了雲之山的身邊炫耀自己得來的禮物。
雲之山疼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寬慰了幾句就沒了。
雲栖帶着人走了進來,衆人都停下了手裏的事情,齊齊的看了過來,容枳挺了挺脊梁,絕不可以給雲栖丢人。
來到雲之山的身前,她謙遜有禮,拿出了自己準備的補品。
"爺爺,過年好,祝您福壽安康,事事順遂。"
雲之山不着聲色的觀察了她幾眼,便笑着接過了禮物:"這幾句吉祥話,倒是比那些禮物實用,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