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
張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身邊手忙腳亂的管家也停下了動作,明顯神情一怔,渾身都僵硬了。
"不對……"
張千呓語着,雲栖卻異常淡然,緩緩起身撫平了西裝的褶皺:"今晚還真是可惜,既然這塊地你張少勢在必得,我們雲氏就不奪人所好了。"
張千語塞,這啞巴虧肯定是要咽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張千故作鎮定,嚣張的叉着腰:"怎麽雲氏就這點氣魄區區十億就把你們打趴下了,這還真是不虧啊。"
"張氏財大氣粗,雲氏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雲栖微笑擡手:"雲氏拱手相讓了。"
說罷,也不管張千如何發狂叫嚣,牽起容枳的手轉頭就走。
直到走到了吧臺,雲栖才悠閑的端起了一杯香槟遞給了容枳。
"慶祝一下吧。"
容枳也終于是繃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看起來這樣簡單的方式才最紮心,估計張千回去要被罵死了。"
雲栖眉梢一挑,看向吵鬧的人群:"這個局,就是要簡單粗暴才好。"
早在容枳将文件給她之後,她就在徹查公司的內鬼,只是這個內鬼形式隐秘,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處理,不如就将計就計。
一個星期的時間,她開了将近十個會議,每一次都會将預算提高上去一點,從一開始的五億最終借由張氏參與提高到了十億。
并且每次的報價都是保密的,會議人數也在逐步減少,這也是最快速找到內奸的方法,最終的十億定價是在來這裏之前的十分鐘,而參與會議的人也縮少到了五個人。
看今天這個形勢,內鬼已經很明顯了,張千也用十億的價格買了自家地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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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沒了這塊地不會死,但張氏買了這塊地卻會大傷元氣。"
這就是雲栖要的結果,惡人自食惡果。
容枳側頭看向她,她的唇角微微上翹,隐隐的得意俏皮被隐藏在清冷的外表下,可愛極了。
"有點得意哦。"
容枳略帶調侃的語氣并沒有讓雲栖反感,反而她抿了一口紅酒,回味了一下:"一般得意吧。"
"哈哈,回家嗎"
雲栖放下酒杯輕聲說:"先不回去,今晚要住在樓上的客房,我不會只是為了羞辱張千而來的,他還不配,這次宴會稍後會來一位政府的人,我想和他認識一下。"
果然,雲栖總是會抓住一切機會,容枳颔首:"好的,那我在這等你。"
"嗯,我盡快結束,不會太晚,如果晚了你讓彭澤帶你去開好的房間先睡吧。"
"知道啦。"容枳乖乖點頭:"我會聽話的。"
很快,雲栖口中的人來了,為了搶占先機她必須先張千一步認識這位新晉官員,為雲氏鋪路。
雲栖走後,容枳無聊的左右看看,手裏的香槟有一搭沒一搭的碰着桌面,清脆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好妹妹,一個人啊。"
容枳聽到這個聲音,未見其人先翻白眼。
"怎麽哪兒都有你,陰魂不散。"
容媛媛這次并沒有照常發揮潑婦的風格,而是笑着走近:"怎麽,妹妹歡迎我啊,我可是容家認可的大小姐,來這種場合也是代表容家來的,可不像妹妹,小小助理,啧啧啧~"
"是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容枳敷衍的打發着容媛媛,希望這座瘟神趕緊離開。
這時身後的彭澤來了電話,與容枳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出去了,容枳也沒有在意,注意力全在怎麽趕走容媛媛上。
絲毫沒有注意偷偷靠近過來的方明陽,還有他的手正在伸向容枳的香槟。
白色的粉末很快消失在酒精中,容媛媛的臉上顯現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舉起了酒杯。
"想讓我走嗎"容媛媛壓低了聲音:"怎麽也要做給外人看看啊,總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容家內憂外患吧,喝了這杯酒,我就走。"
容枳嗤笑一聲:"裝什麽二十四孝呢。"
容媛媛見軟的不行,改為威脅:"喝了這杯酒,我就将你母親的遺物給你。"說着她從包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緩緩打開:"這镯子的成色還真是不錯,還給你,我還挺舍不得。"
"容媛媛!"
容枳咬牙切齒,可眼神始終盯着那個盒子,那是媽媽臨終前給自己的,卻被容江無情的拿走了,直到自己與容家決裂都沒有能力拿回來。
她不可以不要這個镯子,她咬緊牙關,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給我!"
容媛媛高興的差一點尖叫出來,也很守信用的将镯子還給了她:"容枳,好戲就要開始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莫名其妙,可容枳也沒有心思管她要做什麽,雙手虔誠的捧着暗紅色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
那是通體翠綠的同心镯,上面刻着媽媽林氏的姓。
沒錯,容氏在二十年前,還叫林氏……
一個入贅的男人,為了小三,殺害了發妻,鸠占鵲巢,這就是容枳的家庭。
淚水情不自禁的落下,滴落在镯子上,本就翠綠的镯子此時璀璨的奪目耀眼,她的大腦似乎正在缺氧,激動的熱浪逐漸襲來。
她艱難的擡起頭,窗外的星星為什麽忽明忽暗的,大腦中的記憶像是一張張拼圖,無論她如何拼湊都是模糊的,好沉,她的頭好沉,好熱,她的身體好熱……
"我……雲栖……"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清,感覺到自己即将陷入噩夢之中,眼前的景象開始迷幻多彩,竟一時間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容枳,你怎麽了"
強有力的肩膀将她攬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徜在耳海,容枳不由尋着摩挲而去。
"雲栖"
對方沉默了許久,才壓低了聲音:"嗯。"
容枳瞬間放松了警惕:"帶我走……"
"嗯。"
正在談工作的雲栖接近了尾聲,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估計容枳也要困了,回頭看去時,人已經不在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空了一下,恐慌第一次占據了她的身體。
"彭澤!"
彭澤并沒有出現,雲栖的心更加慌亂,急切的告別的那人,快步走向門外,終于看到了在遠處打電話的彭澤。
"彭澤!"
聽到呼喊的彭澤回頭,看到是雲栖,趕緊挂斷了電話,跑了過去:"小雲總,我在,怎麽了"
"容枳呢"
雲栖此時最期待的是彭澤告訴她,容枳已經去房間睡覺了。
彭澤看了看四周:"我沒有看到容枳小姐,我剛剛……"
"要你有什麽用!人都看不住!"
雲栖一瞬間的暴怒,彭澤吓的一顫,這是跟着一起近三個月第一次見她發火。
"我馬上去查監控!"
彭澤快速跑走,雲栖站在原地,此時剛剛還熙熙攘攘的會場此時空曠的吓人,容枳消失了。
"你去哪兒了"
漫無目的猶如大海撈針,雲栖的大腦飛速旋轉,突然!
"珍妮!"
她的呼喊猶如落在了大海中,等了幾分鐘還沒有回應,她怒吼着:"珍妮!你死哪兒去了!"
"唉唉唉唉唉,在這呢,我這有事呢!"
珍妮那邊喘着粗氣,不知道在忙什麽。
"金手指怎麽用"
"你要做什麽"
雲栖沒有時間和她廢話:"告訴我!"
珍妮快速調出了面板:"點擊一下,你要想好啊,耗費心神……"
雲栖根本沒有聽她接下來的話,眼疾手快的點擊了面板上的金手指,一時間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逐漸化為了地圖模樣,她站在藍色的光點之上,紅色的光點就在頭頂的位置。
不敢耽誤時間,珍妮還在唠叨副作用,她強行關閉了與珍妮的交流通道,飛一般沖上了電梯。
她發誓自己此生都沒有這麽快的速度,電梯停在了十樓。
她奔跑着,最終停在了兩間房之間。
定位雖然準确但不能顯示房間號,她只能靠命了,她随便選了一間,剛要擡腳踹開。
"你腳不要啦!"珍妮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告訴你下次再切斷我的聯系,我就跟你翻臉啊。"
說罷,珍妮調整了一下技術指導,眼前的門滴的一聲打開了。
雲栖沖了進去,看清屋內的人,瞬間被激怒。
"顧朝夕!!!!!!"
此時的顧朝夕已經脫去了上半身的衣服,而容枳正蜷縮在角落,手中舉着臺燈,臉紅的不像話,時不時還軟弱無力的揮舞着手中的武器。
"滾開……滾……"
容枳在強撐着,顧朝夕伸着手正在找時機奪走武器。
就是這樣的畫面,沖擊進了雲栖的眼中。
"你找死!"
雲栖失去了思考,上前一腳将顧朝夕踢翻在地,顧朝夕還想反抗:"雲栖你瘋了!"
話音未落,雲栖扣住他的手腕,将其一個背摔重重摔在了地上,顧朝夕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雲栖在他的頭上狠狠砸了一拳。
"小雲總!"
彭澤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身旁還伴随着幾個酒店的保安,他上前拉住了雲栖想要再次砸下去的拳頭。
"小雲總,會死人的,交給我吧,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顧氏與雲氏是世交,鬧翻了誰也不好看,畢竟今天的事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雲栖紅着眼睛,低聲嘶吼:"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