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誰有心眼?
比誰有心眼?
雲之山雖然年過六十,可常年的保養使得像極了五十幾歲,只是頭發終是拗不過歲月的沉澱還是染上了風霜,他也覺得沒什麽不好便留了下來。
“雲栖啊....."
雲之山看到雲栖說來的那一刻,那股自帶氣場的威壓瞬間柔軟下來,眼中只有寵愛與失而複得的欣喜,腳步從蹒跚到急不可耐雖然只是那幾秒,也足以看的出來對雲栖的寵愛。
雲栖也十分配合的走了過去攙扶住了雲之山的手臂,親昵的笑了笑:“爺爺,讓您擔心了。”
雲之山搖了搖頭,竟有些眼眶濕潤,拍着她的手背:“乖乖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這是咱們雲家的福分啊。”
聽到這個稱呼,雲栖不禁顫抖了一下,太.....黏膩了。
這不是她能承受的。
就在幾分鐘前,珍妮将這個世界的信息傳入了她的腦海。
這是一個小說的世界,小說的名字叫...她不想回憶,這個人物的名字和她現在一樣,是雲家的嫡女,父親雲博是雲之山的長子也是與青梅竹馬原配的唯一一個孩子。
母親裴玉也是雲之山很喜歡的兒媳婦,不止門當戶對,更是與老爺子一樣,從小青梅竹馬。
雲栖的誕生簡直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錦衣玉食,雲之山在她滿月那天就宣布了這個繼承人。
只可惜,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的兒子與兒媳。
唯獨留下了當時五歲的雲栖,雲之山恨不得将一切都給這個可憐的孩子。
自從那天葬禮之後,雲栖就性情大變,不喜歡見人,也不在說話,盡管這樣雲之山也從沒有動搖過她繼承人的身份,遍尋名醫。
就在三年前,雲栖不知為何突然選擇了輕生,人救回來了,但成為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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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務有三個,第一找出你輕生的原因,第二繼承家業完成爽文大女主,第三攻略女主。”
珍妮交代完任務就想走。
“等等。"雲栖叫住了她:“我攻略誰?女主?”語氣完全不理解。
“對,忘記告訴你了,你在這個世界的存活能源靠女主愛意值活着。”珍妮撥弄了幾下控制器:"現在的時間還有兩個月,你要在這兩個月內找到女主,積累愛意值,活下去,再完成任務,每完成一個任務,就可以獲得相應的積分,積分可以換東西。”
說完,珍妮就離開。
臨走時,雲栖發現了自己腦海中有一個金燦燦的金手指,她剛要點開,門外的人着急的催促打斷了她。
雲栖的思緒被拉扯回來,眼前是雲之山聲淚俱下的寵愛,她只能讓自己強行入戲,配合着大家。
沒成想,雲之山說起來沒完沒了,身後的人都在悄悄活動起僵硬的腿腳了。
甚至,雲栖也漸漸沒了耐心,不着聲色的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臉。
“爺爺!”
“嗯?”
雲之山依舊沉浸式深情注視着她,雲栖按了按眉心。
“爺爺,您說我剛醒來,是不是需要休息休息呢?”
雲之山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回頭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在這吵什麽,煩不煩。“
衆人面露尴尬,一直不都是老爺子一個人在說話嗎?但還是聽話的點頭哈腰的走了。雲之山,滿意的轉過身拍了拍她的手背。
“爺爺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爺爺給你準備大餐!”
“謝謝爺爺。”
好不容易将人全部送走,雲栖跌坐在床上,縱使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仍然覺得現在一切都很扯淡,一場車禍,就穿越了,莫名其妙的又被拉到了這個地方,還要接受一堆更無理取鬧的游戲規則。
看着窗外陰沉的天空,橘色的紅暈被重重壓在雲層下,明明是透明的雲,明明是炙熱的光,卻在此時脆弱的可怕,雲層中突然劃過一道藍芒,她閉上了眼睛,雙手不自覺抓緊了被子。
“轟~”
雷聲如期而至,随着漸漸平息,雲栖失去血色的之間才松開。
她嗤笑一聲捂住了臉,肩膀聳動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命運總是這樣的,當你以為戰勝她了,其實這它給你的第二場游戲。
誰能贏得過莊家呢,不是嘛。
“可我會贏。”
雲栖緩緩拿開遮擋視線的手,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依舊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沒什麽可以打倒我,無論在哪兒!”
這是她骨子中的驕傲。
雲家餐廳。
傭人有秩序的穿梭在廚房與大廳之間做着伺候家主們就餐的準備,眼前的別墅只是雲家就餐的地方,別墅夾雜着浪漫與高貴的氣息,镂空雕花高端大門,名家字畫,古董擺設無一不彰顯着主人家的高雅與富有,暗紅色的裝飾透露出內在的沉穩。
雲栖在傭人的引領下游走在這個碩大的莊園中,一眼望見的全然都是極盡奢華的裝飾,繁複的燈飾閃爍的将黑夜都照的通亮。
四面的高牆在柔軟的地毯上映射出暗沉的陰影、寬敞悠長的走廊兩側挂着兩幅名畫,上面的人眼睛像是擺弄人心的幽靈注視着她。
光是走到餐廳都要十五分鐘。
盡管是雲栖也要為之震撼。
餐廳中。
“爸,雲栖丫頭剛醒,估計今天是來不了的,不如咱們....”
說話的人四十幾歲,挺着肥碩的啤酒肚,頭上不幾根的頭發倒是油光锃亮梳理的板正,盡管挺胖的,也能看的出有幾分雲之山的影子。
此時正坐在雲之山的右手邊笑得谄媚,這就是雲之山續弦後的第三子雲築,或許是名字中這個建築有點大了,人越來越肥。
他倒是與身邊坐着的那位纖細身材的媳婦成了對比,還有站在他身後肥頭大耳的傻兒子正撓着頭傻笑呢。
雲之山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你哪像我啊,你說說,讓你少吃少喝點,咋就聽不進去!”
雲築摸了摸胡茬不敢說話,只是點着頭。
“三哥準是餓了,要不然也不能說這話。”
現在說話的是,雲之山的第四子,雲海,人與雲之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話時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那雙眼睛總是蘊藏着讓人看不穿的心機。
他身邊坐着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雖是四十了,還是能看的出大家閨秀的氣質底蘊,一言不發的坐在那。
他的身後,則是自己的女兒雲芝,今年也二十三了,出落得倒是中規中矩吧,與雲栖相比定是不如的。
雲之山十分知道現在這些孩子們心裏琢磨什麽呢。
“今天雲栖不來飯是不吃的,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回家去,倒也沒必要在這陰陽怪氣,老頭子我還不聾,不愛聽。“
雲之山說完,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桌子,衆人都沉默了。
“怎的,叔叔們餓了這是。”
雲栖從門外走進,高挑修長的身材映襯着豔紅的長裙,優雅清冷的氣質精致的五官,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她的長發順滑飄揚在空中,卻融通冷冽化為利刃一般。
雲海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大侄女這是哪裏話,叔叔們還能不等你,你這大病初愈,你看四叔給你帶了什麽禮物。”
他說着拿着一個盒子走來,還不忘宣揚自己的不容易:“時間太緊了,弄到這個四叔也是費了一些力氣的,你可千萬要喜歡啊。”
盒子打開,是項鏈,設計倒是新穎,但是融合了全部記憶的雲栖一眼就看出來了破綻,遂而接了過來。
“四叔,這項鏈可真是好看,我記得好像是您旗下珠寶店四年前的款式,如今淘換來可真是不容易,您費心了。”
雲栖這一點面子不給,雲海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是嗎,你看四叔這腦子,記不住了,我說怎麽這麽好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叔當然不記得。”雲栖優雅的偏腿坐在了雲之山的身邊,手壓在了裙角,笑看雲海:”畢竟這是我四年前的作品呢。”
雲海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卻在雲之山視線落下那一刻轉換成思考。
雲之山不滿的看着他:“是嗎?雲海。”
看着架勢,雲之山是一定會為雲栖做主了,雲海的大腦飛快的旋轉着解決辦法。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輕笑。
“是啊,四叔可能忘了,這是我四年前送給四叔的啊。”雲栖調笑的看向雲海:“四叔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啊,這樣啊。”雲之山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有人欺負我寶貝孫女呢。”
雲海瞬時松了口氣,擦了擦鬓角的細汗:”是啊,是啊,忘記了忘記了。“
他哪裏忘記了,明明是四年前,雲海看雲栖不會說話搶來的,事後還威脅她如果說出去就将她的寵物狗送人。
他看向這個侄女,變了,從裏到外都變了,那窩囊的只知道縮在屋裏的雲栖已經不見了。
如今的雲栖就像是劇毒的蛇纏繞在滿是荊棘的玫瑰,可怕。
這是雲海第一次覺得雲栖可怕。
“四叔不吃飯嗎?三叔一家可是餓壞了,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