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芮平再不樂意,但真遇到事情了,又不是個逃避的人。她想得清楚,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她已經逃避太久了!
是時候該讓別人正眼看她了!
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不心虛。
雖然,芮平并不是個多乖巧懂事的孩子,但,她從小到大卻從沒撒過謊,因為她不屑!哪怕她再不承認自己跟那男人的血緣關系,但是她骨子裏卻也流淌着跟那男人一樣的驕傲。
現在,她雖然想通了,也确實在塔維斯的幫助下,取得了不錯的結果。不管塔維斯如何說,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進行翻天覆地的改變,要把現在的她跟一周前的她相比,都渾然是兩個人。
可,這畢竟只有短短的一周。她變化大,是因為她之前根本就沒有基礎,然而這點本事在那些人眼裏,又完全不夠看了。
就算芮平再自戀,可也不敢跟那些從小到大訓練的精英相比,她才訓練多久,人家多久?更何況她還要把這點本事在些人面前說得比那些精英還要強。
說白了,就是她要吹牛!
她就不是個吹牛的人,甚至她平日裏最瞧不上的就是這些沒什麽本事嘴上吹得天花亂墜的人!現在,她要做自己原來最瞧不起的事!
這是在之前從來不敢想象的,她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其他人對她伸過手,但是她都因為這些人跟父親的關系而拒絕了,就這,她都沒有低頭!
現在,她反而要去做自己以前從來都不肯做的事情。
但,塔維斯都能做,那她也能做。
所以芮平越到關頭,反而表現得越是平靜,就是不想讓塔維斯看不起。
但不代表她不心虛。
別看她一臉淡定,其實她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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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撒過謊,吹過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如果失敗了……
不,還沒有做,怎麽能想着失敗呢?
芮平決定不讓自己想太多,她往腦子裏塞其他的東西,比如搞到錢怎麽進行更有強度的訓練,比如自己的文化課程進度有些慢了,是不是該提高。
然後,慌張少了些,期待多了些。
不就是些商人嗎?塔維斯說得很清楚,他們手上有錢,而她有實力,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她也不算完全欺騙。
而且她對自己有信心,投資她并不完全是虧本的買賣。
這個信心不是平白得來的,是在這些天的訓練當中,一點一點感覺到自己的變化當中得來的。
她覺得自己可以,只是缺少了時間。
現在想想自己曾經浪費了那麽多時間……不能想,一想就後悔!
芮平把最後一罐能量快飲送進嘴裏,她聯系了徐叔叔,把自己買好的船票發了過去。
徐叔叔這幾天一直沒聽到她動靜,還擔心她會反悔,想問又怕本來人家正猶豫,這一問剛好讓人家找到借口說不去了怎麽辦,于是就這麽憋着。
此時總算得到準信了,船票都買好了,還是今天的!
芮平這一聲不響的,倒是說話算話,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徐叔叔高興的說我去接你。
芮平沒有拒絕,她把飲料罐扔垃圾桶裏,背着一個只裝了兩件換洗衣服的小包就出門了。
徐忠義激動得直搓手,看見徐雲朵在旁邊沒事幹,放假在家不是打游戲,就是躺着,實在是看不下去。
但是他在徐雲朵面前擺不起來父親的譜,此時想了想,還是道:“你平平姐過來,你要不要去接接她?”
“誰是我姐啊,就比我大兩歲!”徐雲朵不樂意的道。
徐忠義就不明白了:“你們小時候關系不是挺好的嗎?以前誰整天跟在人屁股後面,攆都攆不走?就因為那個事鬧這麽僵?”
徐雲朵撂挑子:“要你管!她都沒找過我,憑什麽非得讓我先低頭!”
徐忠義琢磨出味兒來了:“她要找你,你就肯原諒她了?”
徐雲朵切了一聲:“那也得她來找我!憑什麽啊,她把我打成那樣,我還要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我賤不賤啊?”
徐忠義知道這兩人之前鬧過一次矛盾,她們以前也不是沒鬧過矛盾,但今天吵着絕交,明天又和好了,就那次,也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竟然打了一架,問原因,誰都不肯說。
以為這次隔幾天就會好了,結果沒想到一直鬧到現在。
誰也不肯見誰。
而且關于這場架到底誰贏誰輸這個問題,徐忠義也很困惑:“她怎麽說是你先動得手呢?”
徐雲朵瞪眼睛:“你聽她說!”
“那你們兩到底誰贏了?”
徐雲朵:“這是輸贏的問題嗎?她竟然打我!”
徐忠義:“……那為什麽打你呢?”
徐雲朵不吭聲了,徐忠義試過,怎麽問都沒結果,兩個死孩子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上頭,嘴巴閉得死緊。
徐忠義故意道:“你肯定是做錯了,否則她怎麽會打你?”
徐雲朵氣得拿抱枕砸他,眼睛紅紅的:“你去當她爸好了!”
徐嬸着急:“又怎麽了又怎麽了?我就一會兒沒盯着,你怎麽又把雲朵給惹哭了!”她沖徐忠義使眼色:“不是要去接平平嗎,還不快去,別誤了時辰。”
徐忠義磨磨蹭蹭的,走到門口了還試探:“……真不跟我去?”
徐雲朵:“……”
徐忠義伸長脖子:“……我真的走了哦!”
見徐雲朵沒動靜,他就繼續拱火。
“唉,我上次還跟她提起你,我還給你說好話,我說我家雲朵惦記你呢,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她聽到你惦記,立刻就回來了。這要是見到我,沒見到你,問起來我要怎麽說啊,總不能說雲朵在家裏掉眼淚吧。”
徐雲朵:“你煩不煩啊!”
她恨恨的起身,臭着臉道:“去還不行嗎?”
徐忠義早等着呢:“這可真難得啊……”
徐雲朵哪裏聽不出他那個陰陽怪氣,瞪眼道:“你再這樣,我不去了!”
“去去去,哪有答應了還反悔的!”徐忠義不敢嘚瑟了:“說話要算數,快走,時間不等人。”
徐忠義本來是提前出發的,但是為了哄自家這個小祖宗,還是耽擱了些時間。
他怕芮平在那等,就把車速開得飛快。
徐雲朵雖然答應肯去了,但是臉一直臭着,徐忠義通過後視鏡看了好幾眼,惹來一句:“看什麽看?”
徐忠義:“我在看某個人,這嘴巴都可以吊開水壺了。”
徐雲朵:“……”她抿了抿嘴,把臉對着窗外。
徐忠義:“這距離上次你兩見面兩年了吧,平平這一個人,老是住在學校裏頭,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欺負,唉,也沒人幫她。”
徐雲朵呵了一聲:“誰敢啊?她厲害着呢。”
徐忠義:“你就是扒拉着過去那點事不放,你兩原來那麽好的關系,我就不信你心裏真的就痛快了。也不知是誰……”
他故意學着某個人口氣:“我以後要學機甲,保護我姐。”
徐雲朵深恨手上沒東西,不能堵上徐忠義的嘴。
她冷笑:“她哪裏需要我保護,你也別自作多情了,她記不記得我還是個問題呢。”
徐忠義:“總不能就讓你們感情真的生分了吧。”徐忠義把車開進停車庫:“當時聽到學弟出事的事情,是誰旁敲側擊,找我問芮平情況的。”
“我那是!”徐雲朵梗着脖子不說話。
徐忠義打開車門:“下不下來,還要我請你嗎?小祖宗。”他恨鐵不成鋼:“你不是多會來事的一個人嗎,在學校裏混得也不差啊,怎麽在這個事上就那麽擰巴呢?”
“不就是低個頭,怎麽了,你不低,她更不可能低了。”
徐雲朵不服氣:“憑什麽啊!”到底誰是姐,誰是妹啊!
徐忠義:“你說憑什麽。”他難得嚴肅臉:“憑你父母雙全,有家所依!”
徐雲朵不吭聲了。
徐忠義:“你知道你心地還是好的,你就是抹不開面子,但這種事情,面子有你姐妹兩的感情重要嗎?”
徐雲朵悶悶地,她要真的心如鐵石,這會兒就不會來了,但人心畢竟是肉做的啊,她也會心涼,也會受傷。
她也有自尊心的。
可是徐忠義說得也不是錯的,她确實不好跟芮平比,她并不想逼芮平離開這個家,她是打算自己走的,但是芮平自己不要回來!
她已經做好準備犧牲了,她又不要!她總不好自己腆着臉去求吧!
想到那件事,徐雲朵不吱聲了。
她确實也後悔了,當初那些話不該說的。
也許趁這個機會,改變一下?
芮平那樣的人都改變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徐雲朵想得再好,仍舊還是出乎意料了。
不止是她,徐忠義整個人都傻了。
如果不是芮平親自承認自己的身份,他是完全不敢認得,這一頭粉毛,一臉嚣張又奪目,看起來完全不好招惹的青年,是芮平。
其實他們一眼就看到這個粉毛了。
徐忠義還說呢:“現在年輕人,父母也不好好管管,把自己折騰得這個樣子,太不像話了。”
徐雲朵根本不贊同她爸這個老古董的看法:“你懂什麽,多帥啊。”她是很羨慕的,至少她是不敢這樣。
徐忠義哼哼道:“不男不女。”
徐雲朵不愛聽:“這就不男不女,不就染個頭嗎?”
然後他們就看到那粉毛頓了頓,朝他門走過來,遠看看不清,還以為是個帥哥,走進了才發現是個小姐姐。
徐雲朵更佩服了,不是誰都敢做這發型的,雖然現在沒有什麽殺馬特,但是大衆審美還是不喜歡這種比較奪人眼球的。
然後那粉毛就站在他們面前,目光在他們臉上頓了頓。
“徐叔叔。”
用得芮平的聲音。
徐雲朵直接“哦豁”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