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事後
事後
視線交疊, 她眼眸裏都是沈深庭的清晰輪廓。
兩人呼吸交織，顧栀泠的雙手搖搖欲墜，搭在他肩膀上, 沒收回。
室內, 昏黃的氛圍燈光四散，朦胧模糊。
四目相對，顧栀泠沉默半晌，最終開口：“去我房間。”
下一秒，整個人被撈起來，沈深庭直接把她橫抱在懷裏。。
感受到身體懸空, 顧栀泠下意識用雙手去環住他的脖頸, 白色禮服裙擺尾劃過別墅樓梯。
擡眸，沈深庭的側臉模糊在眼前。
樓上走廊很長，左右兩側房門和壁畫交疊, 燈光黯淡。
推開房間門, 微弱的光芒溜進黑暗中，與窗外月色融合。
沒開燈，顧栀泠被放到床上, 雙手撐在身體後方，慢慢往後縮。
沈深庭站在她眼前，兩人膝蓋似有若無地接觸相碰，垂眸，上上下下把她瞧了個遍，似是一覽無餘。
擡手, 他松了松領帶。
坐在床上的人雙手抓緊床單, 吞了吞口水。
男人緩緩俯身，領帶順着她的腳踝擦過, 落在地面，很清晰的，顧栀泠能看到他的喉結。
兩個人的視線平齊，沈深庭的眼眸籠了層晦暗的光，像幽邃的海，吸引人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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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栀，”呼吸紊亂中，他低沉的嗓音撞破整片寧靜，“拉鏈在哪呢？”
“後……後面。”
顧栀泠雙腿蜷縮，裙子鋪散在床沿邊。
“嘩啦”一聲，她感受到脊背透進陣風，空空蕩蕩。
顧栀泠單手抓了一下他的西裝領口，“沈深庭……”
“怎麽了？”
“我想先洗個澡。”
沒成想，他答應地挺痛快，笑意淺淺，“可以。”
然而，還沒等她懸着的一顆心落地，自己又一次被抱起來。
幾秒後，清潤男音慢慢展開，“一起吧。”
浴室很大，一開燈，顧栀泠的眼睛被晃了下，從黑暗中緩慢抽離。
水珠落下，幾分鐘後，整個空氣霧蒙蒙一片，她腳下踩着白氣。
浴室裏，顧栀泠全身都濕了，水聲旖旎。
這是她洗過耗時最長的澡。
仰頭，在她不知道第幾次被人撈起來時，力氣耗盡，“沈深庭，我真的要洗澡了。”
男人聲音啞着，“叫我什麽？”
“沈深庭……”
倏忽，兩個人的距離進了一寸，顧栀泠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在這種情況下，沈深庭能耐心哄她，“阿栀，再想想。”
“你以前喊過的。”
燈光暈人眼，顧栀泠在某人的哄騙中，搖搖欲墜，把老公這個詞喊了無數遍。
……
翌日，顧栀泠嗓子發幹。
昨晚的記憶陸陸續續湧來，她臉上一陣潮熱。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都懷疑昨天晚上自己和沈深庭是打了一架，很兇那種。
就目前她腰酸脖子疼的狀态，應該還是那種被他單方面打了。
睜眼時，案發現場已經被收拾得挺幹淨，肇事者也不知道逃逸到哪去了。
拖着沉重的身軀，她扶着腰去衛生間洗漱。
鏡子前，一身斑斑點點的痕跡，若隐若現。
顧栀泠都傻眼了，抓了抓頭發，她拿起水杯打算先洗漱。
刷牙空檔，顧栀泠去拿手機，有幾條微信消息，都是洛凝發的。
時間跨度倒是挺大，從晚上到淩晨。
【洛凝】：我過幾天就回國了，給你買了點巧克力。
【洛凝】：他們這包包首飾也挺漂亮，你有沒有喜歡的。
底下配了幾張圖，顧栀泠繼續往下滑，是兩小時後了。
【洛凝】：人呢？
【洛凝】：你今天不對勁啊。
最後一條，正停在昨晚某些環節進行的時間。
洗漱完，顧栀泠擦幹臉上的水珠，擡手捂了捂臉，心虛敲字。
【顧栀泠】：昨天睡得早。
洛凝一直沒回，許是在忙。
對着衛生間的鏡子，顧栀泠拿包裏遮瑕膏抹了半天，最後，左看右看才放心去前樓。
穿過連廊庭院時，顧栀泠趴在後門邊暗中觀察了很久。
“你做賊呢？”
身後，突如其來的男聲吓了顧栀泠一跳，她直接彈開，猛然轉身。
顧彥低着頭，差點被她撞了。
他微微蹙眉，“一驚一乍的，你幹嘛？”
“哥，你吓我一跳。”說罷，顧栀泠用手錘着胸口，順着氣問：“你從哪冒出來的？”
剛才過來都沒看見他在什麽地方。
“我一直在那邊，出來接了個電話。”顧彥搖了搖手機，随即雙手抱臂，打量她。
直覺告訴他，顧栀泠很不對勁。
“你……”
“沈深庭在嗎？”還沒等顧彥說完，顧栀泠直接繞到他身後，推了推顧彥，試圖用男人的身體擋着自己。
“怎麽，你們倆吵架了？”
顧栀泠否認：“沒。”
他扭過頭，盯着顧栀泠看了幾秒，覺得不像是說謊，“在二樓跟顧讓聊事，剛上去，你要找他？”
“不不不，我就随便問問，別打擾他們。”
她實在是還沒做好若無其事面對沈深庭的準備。
沒再躲着，顧栀泠直起腰，慢吞吞往屋裏走，視線在樓梯口掃了一眼，然後收回。
顧彥跟在後面，想着她腦子裏是不是又憋着什麽壞。
直奔客廳，顧栀泠反手掐着腰往沙發上一坐，，瞬間感覺輕松不少。
顧彥跟過來，順勢拉了個凳子，在她對面坐下，“你昨天不是參加酒會去了？”
顧栀泠點點頭，附身拿桌上蘋果時，疼得嘶了一下：“對啊。”
“腰怎麽了？你在酒會上跟人打架了？”
聽顧彥這麽問，她差點把手裏的蘋果扔出去。
準确來說，這架是酒會之後打的。
顧栀泠清清嗓，避開他哥的視線，“想什麽呢，我就算沒怎麽去過這種場合，但還是有素質的吧。”
“這是……昨晚我睡覺時候不小心磕的。”
顧彥沒懷疑，只哦了一聲，盯着她喝了兩杯水，也說不上哪裏不對。
猛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緊接着，顧讓的聲音慢慢被放大。
顧栀泠懸下去的心又重新提上來，“蹭”一下站起來，把顧彥吓了一跳。
轉身，她想着要不再回去避一避，一回眸，沈深庭就站在樓梯拐角的位置。
一身休閑裝，松松垮垮，不同于平日的正式，眼神淡淡落在她身上。
目光交彙，顧栀泠的腳底像灌了鉛，挪不動。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挺尴尬的。
顧栀泠猛咳了兩聲，迅速想了個借口，“那什麽，我突然想起衛生間燈沒關。”
“阿栀。”
熟悉的男音，讓她邁出的腳步又收回，顧栀泠背對着他，閉上雙眼。
腳步聲逐漸逼近，她清晰地聽見沈深庭在自己耳邊笑了一聲，很輕一下。
随即，語調輕揚，“躲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