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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愚戲高專

第19章 愚戲高專

盡管空能夠通過提瓦特的特殊食物來幫着硝子去治愈那些上層老頭，只是在空還在猶豫需不需要暴露自己這個特質時，就被短發少女攔住了。棕色短發的少女面上仍然是懶洋洋叼着煙的模樣，并沒有看向空，只是用手擋住了金發少年猶疑向前的身形。

【不要浪費你的菜啦，我還想吃的。】

空聽到腦內聊天室中少女的聲音，愣了下，然後微微一笑，便收回了手。靠硝子一人仍然很輕松地把那些癱在地上的老頭子都治好了。只是jk少女完全沒有想去觸碰一身腐朽氣息老頭的想法，因此空下意識去跟在硝子身後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

這完全是因為在提瓦特已經習慣幫助別人而做出的行為。

只是盡管被少年扶起來了，那些老家夥臉上都浮現出嫌惡的神情，只有少數人還有一些不自然的神情。被沒有咒力和術式又妄想成為一級咒術師的少年幫助帶給他們的只有恥辱不屑的心情，不過這些人慣常是會趨利避害的，這時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空的心思完全沒在他們身上，也沒有注意他們的神情，他還在系統地圖中确認着達達利亞的行進方向，直到扶起某個人聽到一聲謝謝時，金發少年才茫然地擡眼看過去。是昨天拒絕了他咒術師等級評定的人。空頓了頓，腦海裏勉強浮現出這個人的名字。是樂岩寺...什麽的。

空點了點頭，便站起身掠過他——

“他、他又來了！”

剛剛起身便聽到身後驚恐的聲音。

“這裏的結界呢？！怎麽那個家夥簡直出入于無人之境一樣！”

“要不先躲起來？誰快去聯系天元大人！”

吵吵嚷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空順着他們的話音向空中看去，只見一道刺目的雷光幾乎比陽光還耀眼，遮天蔽日一般掠走一切光彩，然後仿佛撕破天幕畫布一般一路帶着霹靂重重刺來——

結界應該是有的。只是因為達達利亞也沒有咒力所以基本上不會受這裏結界的限制。

得讓公子速戰速決，不能讓這裏的人發現他和達達利亞力量相似。

這樣的念頭只如達達利亞的閃電一般疾速在腦海中掠過，等空回神時他已經拔出了五條悟之前給的短刃躍至了那道雷光的盡頭——

而後是更激烈對沖迸發的金光，金鳴之聲驟然炸開，音波頓時鼓卷蕩開掀起高野山諸多寺廟的瓦頂。沖擊波以二人為中心層層溢開。

【咦、夥伴，你也要和我打嗎？】

空不明顯地搖了搖頭，【不，你和五條君他們打就好了，速戰速決。】

橘發青年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身形折返，就如天際一道雷光被少年的短刃截住又迅速折回一般。

而在達達利亞折返的同時，不遠處陰影中的五條悟拍了拍制服上的飛塵，往陰影深處一偏頭“怎麽樣？”

夏油傑眼微微發亮，下意識抿出一個笑來。“不錯。”

他的手因為戰意已經攥緊，咒靈已然在陰影中蠢蠢欲動，這些無疑不在說明——他也覺得天空中的橘發青年是個很好的對手

等空再落回地面上時周圍已再無聲息，不少人微微吸着冷氣隐秘地向他投來目光。而金發的少年仍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注視着天空。

“交給五條君他們就好了。”

“是哦，悟他們已經去截住那個襲擊者了哦。”家入硝子慢悠悠攏着嘴上的煙，說着臺詞，她點起火，眼也有些微妙地在悠悠升起的白煙中彎了彎。

“悟和傑會去攔截那個突襲者，空會保護你們。而我——”

少女微微一笑，“不管大人們有怎樣的傷勢我都會把大人們治療好的哦——”

空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而他側過頭時就只看到少女的臉在白煙中無辜地笑了笑。

————

不過很快，空就知道高專三人的默契能夠達到什麽程度了。

五條悟出場時還誇張地長喊着“什麽——聽說這裏有人在哭鼻子啊——”之類的話。聲音不知道是加了咒力還是什麽，突破重重硝煙無比清晰地傳到空的耳朵裏，他下意識餘光一看，那些老人的臉色果然青得可怕。然後五條悟的聲音就會被一唱一和的夏油傑溫和打斷“悟，別說這樣的話”。

不過雖然一個紅臉一個黑臉，每一個下手都是如出一轍的黑。

當五條悟一個【蒼】把達達利亞轟過來時，夏油傑召喚出的虹龍就對着達達利亞在的地方一掃尾，只是咒靈發白的眼睛似乎也有些目盲，碩大的尾巴直沖着剛剛被扶起來因為感電還顫顫巍巍扶着殘墟的老頭子們。

空也有些始料未及，只來得及下意識橫刃擋在了硝子面前，等他反應過來時，就看到了那些剛剛被他扶起來的老頭一下被掃飛到了半空中。

沉默擡頭看着幾個黑點劃過天際的空：.......

而就在這時，之前一直懶懶散散沉默抽煙的少女突然眼睛一亮，扒拉開空擋在身前的手，然後揚着聲音道，“大——人——們——需要治療嗎——”

還沒有等到任何回應，少女又自顧自喊道“看來已經傷重到話都說不了啦——”然後輕快地在廢墟重跳來跳去使用反轉術式。

空：。

不太對吧。

但是每次五條悟他們打鬥波及過來時，空都只來得及飛過去護住硝子。到後面金發少年也稍微有些自棄地想着，反正那些高層硝子也能夠治好，就先別管了吧。

于是在空的眼前就上演了，夏油傑的咒靈多次撞上這些高層，五條悟的【蒼】多次轟碎這邊碎得不能更碎的廢墟，然後被他護住的家入就會輕快地拖長聲音把那些高層治好。而當高層剛剛被治好，如同踩着節奏點一般，五條悟的【蒼】就轟過來了。他似乎還沒有在高層面前使用他術式反轉的意思，只是就靠【蒼】也足以讓高層吃一壺了。

達達利亞似乎對于夏油傑的咒靈更感興趣。打着打着突然在重重的咒靈裏探出一個腦袋來“你這個有小巧一點的嗎？我想我弟弟托克應該喜歡這些東西——”

空：......

小聲一點啊、！

夏油傑的虹龍似乎随着主人心意微微一僵，而後又更快地召喚出假想咒靈，在二人四周拉下黑泥一般的帳。

“他喜歡什麽樣子的呢？有偏好的形象嗎？”

“小巧一點吧——咦、你這個咒靈有點意思。”

達達利亞手指撇過臉頰上被剪刀刺破的血痕，客觀道，“這個好玩一些，就是我覺得托克可能不喜歡這個形象。”

而橘發青年無意識的話語很快激怒了假想咒靈，在數把剪刀橫沖而來時，達達利亞的左側也驟然沖來了藍色的咒力波——

橘發青年輕快地點地在空中擰身，戴着手套的指尖點在飛來的剪刀上瞬間借力，飛身閃開。

而觀戰的空一側頭。

左邊的上層被三把剪刀戳中了腦袋，右邊的上層被【蒼】轟了個徹底。

空：...

空覺得局勢不能繼續發酵了，便在腦海裏提醒達達利亞趕快說臺詞然後退場。

達達利亞一邊在【蒼】的閃光掩護中合五條悟碎碎念着他們這邊的建築物質量好差，一邊在夏油傑靠過來時下意識回頭問着他咒靈哪個可以做玩具，因此當空的信號插進來時達達利亞怔了一秒。

達達利亞大腦也還沒運作過來，只模模糊糊記得自己這裏需要丢下一句話就回到提瓦特。

丢下什麽話？

好像是介紹自己的身份，然後還要句狠話？

什麽？

“呃、咳咳...”

空又在腦海裏催達達利亞了，空有些怕這三個人再打下去把高層死死活活得打出ptsd...

達達利亞給了五條悟一個眼神，示意他暫時停下用咒力轟炸。

五條悟秒懂，于是等咒力砸出的重重硝煙漸漸消散後，露出的是毫發無損的橘發青年，和他身後的一堆寺廟廢墟。

空：......

在硝煙中漸漸顯形的橘發青年立在廢墟頂，雷刃合槍，在手中轉了個十字，暗紅色的肩頭披風在卷起的風中獵獵作響，天色漸暗，槍頭劃過的電光如夜空中驟然炸響的雷暴在晦暗的眼中乍亮。

青年咧起嘴角。“今天先放過你們。記住——”

“愚人衆的威名不容亵渎——

至冬女皇的榮光永恒不朽。”

啊、

啊？？

空：...！！！

空喉嚨一下哽住，翻譯！等等、翻譯是不是開着的！

空愕然地望向橘發青年，而銀灰軍服的青年只是在雷光泯滅之際攤開雙手，自天空往下不斷落下雷暴，而倒懸的黑雲漩渦中，不斷閃動的狂暴雷電中心，只剩青年挺俊鋒利的身形。青年在瞥見空時眼微微一擡，笑弧更加肆意。

【酷】

【這種退場方式真的超酷——傑、我想學這個！】

掠過腦內聊天室的聲音，空怔然還想說什麽——

然後達達利亞按照空說的，退場了。

青年身影消失的瞬間，從他身後驟然躍出一只透明的巨大鯨魚。

飛躍天際的鯨魚身影落入仰着頭的渺小人類眼中，撕來漫天的晦暗夜色。在透明的水色光芒即将恐怖地覆壓而下時——

所有人屏住呼吸。

身上卻突然淋上冰涼的水絲。

鯨魚眠下，帶來漫天的冰雨。

古老腐朽的重重寺廟遮蔽了千年的天日，而今一朝被夷平，開闊的坪地八峰來朝，黃昏瀕死之際輝煌與晦暗共存。天光之下垂下透明的水簾，而水簾又迅速被空氣中彌漫的熾熱能量蒸發。

于是。在夜色與廢墟之上。一架虹彩破空淩過。

至這天起，愚人衆這個神秘的組織成為了今後經年的謎題。

至冬女皇的名諱，成為了之後許多年咒術界新的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