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終于到了決賽當天。
早早到音樂大廳準備的早乙女柚子站在入口，等來了自己的同伴。
現任守護者們以及前任Jack和二階堂悠全都到齊了。
···不，或許“到齊“這個詞并不正确，畢竟她還送出兩張入場券來着。
早乙女柚子掩飾住自己的失落後，往三條海裏身後挪了一下，躲開靠過來的相馬空海：“唔···今天就請不要弄亂我的發型了，相馬前輩。”
相馬前輩一臉可惜地收回手：“這麽防備也太帶打擊人了啊早乙女。”
早乙女柚子認真地看着他：“因為，如果讓相馬前輩靠近的話，發型肯定得再梳一遍的。”
辺裏唯世也笑着說：“嘛嘛，相馬君，今天就放過早乙女同學吧。”
相馬空海：深受打擊——
三條海裏看了一眼身後的早乙女柚子，沒有吭聲，默默移了下位置，用行動表示護住她。
日奈森亞夢好奇：“柚子現在還不去換衣服嗎？”
“禮服的話上場之前換就行了，不然行動會很不方便。”
“吶吶，等比賽結束小柚子先別急着換禮服，我們一起拍個照呗！好不好好不好～”
二階堂悠晃了晃相機，笑道：“要照相的話我剛好帶了哦。”
早乙女柚子沒有拒絕的理由，欣然答應：“當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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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乙女柚子的登場順序是第11個，将夥伴們帶去音樂演奏廳，留下泠曦和悠白後便匆匆趕去了後臺的休息室裏做準備。
除去中間出去換禮服的時間，她基本上都戴着耳機反複聽着演奏曲目，将曲譜在心裏默背了一遍又一遍——哪怕早已經能将《winter wind》倒背如流。
估摸着時間也快了，早乙女柚子摘掉耳機，走出休息室，打算在走廊等工作人員通知上場前找個地方再把曲譜過一遍。左右張望了一下，留意到一位年紀稍長她兩歲左右的少女——深藍色的短發堪堪及肩，身上那件深藍色的禮裙襯得她皮膚很是白皙。她斂着眼眸，依靠在牆前，微曲着手指輕輕敲打身側的牆面。而真正引起早乙女柚子注意的，是坐在少女肩上的兩個小巧的守護甜心。
其中一個守護甜心似乎是感知到她的視線，擡頭朝她看去，對上早乙女柚子的眼睛，臉上露出驚訝的色彩。
那孩子···看得見我？
她拍了拍少女，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少女疑惑地擡起頭，也注意到了早乙女柚子。
這時候再移開視線就太不禮貌了，早乙女柚子走到少女面前，朝她歉意地笑了笑：“很抱歉打擾了前輩。因為看到前輩的守護甜心有些驚訝不小心多看了幾眼，失禮了。”
明白發生什麽事的少女輕輕點了下頭：“沒關系，也談不上打擾。你也是守護甜心擁有者？”
早乙女柚子點點頭：“是的，不過她們現在在我朋友身邊···”她頓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懊惱，“非常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早乙女柚子，四年級生。前輩是···？”
好乖的一個孩子。少女這麽想着。
不過「早乙女柚子」···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叫月森七夏，六年級。”月森七夏将發絲攏到耳後，坐在她肩上的守護甜心飛了下來，“她們是愛麗絲和未央。”
＊＊＊
“早乙女在嗎？”
早乙女柚子話語一頓，反應過來是工作人員在叫自己，向月森七夏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占用了你那麽多時間。”
“沒關系，跟你聊天我也很開心。”
交換名字後，早乙女柚子和月森七夏便聊了起來，從鋼琴聊到小提琴，又慢慢聊到了世界音樂，完全忘記了時間，原本想将曲子過一遍的打算就這麽被抛到腦後。
早乙女柚子也是沒想到，她跟月森七夏竟意外的投機。
“要不要交換郵箱？”
“诶···可以嗎？”
月森七夏點點頭。
因為早乙女柚子要準備上場，月森七夏便用自己的手機記下她的郵件地址。
“那，比賽加油。”
“啊···謝謝月森前輩。”早乙女柚子朝她深鞠一躬，然後快步跟上工作人員向舞臺的方向走去。
月森七夏望着她的背影，待身影消失在轉角後才收回視線，去更衣室換回自己的便服。
她的比賽在前幾場就已經結束，倒也沒有繼續穿着禮服的理由了。本來才從舞臺上下來還沒從鋼琴聲中完全脫離，忽然間有了些作曲的靈感，才會在走廊把牆面當作琴鍵敲了敲，會碰上早乙女柚子完全是巧合，會跟她聊那麽久說實話也超出了她的預料。
早乙女柚子···早乙女···
她肯定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從某個人口中。
＊＊＊
早乙女柚子在後臺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站到了通往舞臺的大門前。
主持人宣布下一位登場的選手名字後退回舞臺側。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點緊張了。
早乙女柚子想，大概這是因為她參加了那麽久的鋼琴比賽以來，第一次，有朋友們在臺下看着吧。
女孩深吸口氣，給自己調整好情緒後，定下心，邁出第一步，踏入那個被光籠罩的舞臺。
“氣場完全不一樣了，柚子。”日奈森亞夢驚嘆道。
泠曦莞爾一笑：“柚子天生适合音樂的舞臺。”
她是為音樂而生的天才。
三條海裏沒有說話，視線緊緊追随着行完禮後從容地坐到琴椅上的早乙女柚子，看着她蔥白的手指輕輕放上琴鍵，開始彈奏。
這次決賽，早乙女柚子特地換上與「Clear Moon」服裝相似的白色禮裙，散下平時規規矩矩紮起的馬尾，倒跟「Clear Moon」時的她沒什麽差別，但唯獨今天感覺···
···很漂亮。
心跳聲漸漸加快，三條海裏将右手放到左胸口前，感受着心髒在胸腔強有力地跳動。
不太妙啊···
＊＊＊
在琴上按下最後一個音，早乙女柚子輕閉上眼，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待琴音徹底消散後，她才從琴凳上站起來，面向觀衆席彎下腰鞠躬，迎接臺下如潮水般的掌聲。
完美結束。
她直起身，望向觀衆席，一眼便看到了守護者的大家。
“啊，柚子看過來了。”
守護者向她揮了揮手，早乙女柚子朝他們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舞臺。
···沒有看到歌呗前輩呢。
“辛苦了。”
回到休息室，換回便服的月森七夏坐在椅子上看着早乙女柚子，誇贊道：
“很棒的演奏。”
休息室裏有播放演奏廳情況的電視機，早乙女柚子的演奏她完完整整地聽了下來。
每個節奏把握的都很好，将肖邦的《winter wind》完美地诠釋出來。
“謝謝月森前輩的誇獎。”
月森七夏歪過腦袋：“不把衣服換回來嗎？”
“比賽結束後會跟朋友們照相。”
月森七夏點點頭表示了解，從自己帶來的袋子裏拿出一件外套，披到早乙女柚子肩上。
“這裏空調開得有點低，別着涼了。”
“啊···謝謝月森前輩。”早乙女柚子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前輩真的很溫柔呢。”
月森七夏撇過頭沒有說話，耳根微紅，而愛麗絲和未央在一旁捂嘴偷笑。
下一位表演者上臺，兩人才結束了話語，關注着後面的比賽，中間又聊幾句對于曲目的看法，直到最後一位演奏者表演結束。
月森七夏看了一下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早乙女柚子将外套雙手遞還給她：“如果可以的話有時間郵件聯系，月森前輩。”
“嗯。”
早乙女柚子收拾好東西，提起裙擺小步跑到觀衆席那邊，守護者和二階堂悠已經在舞臺前的空曠處等着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沒有的事啦。”
結木彌耶從早乙女柚子那裏拿過袋子，放到二階堂悠腳邊，然後回到隊伍把早乙女柚子往中間輕輕推了推：“小柚子站中間啦中間～！”
二階堂悠取下攝像頭前的蓋子，開始對焦，招呼着：“來來來，大家往早乙女同學那裏靠一靠···三條同學你再往早乙女同學旁邊挪一下，不然鏡頭裝不下你們所有人啦···好，現在這樣就行了。”
三條海裏緊緊挨着早乙女柚子，不敢亂動，努力将注意力從早乙女柚子身上移開。
太近了。
“看鏡頭～三、二、一！”
“茄子～！”
“按現場反應的情況來看，那孩子應該是能順利拿到冠軍吧。”站在觀衆席最上方的角落的三條由佳裏拍拍星那歌呗的肩膀，“走了，歌呗，要去上課了。”
“嗯。”星那歌呗壓低帽檐，跟着三條由佳裏悄悄離開音樂演奏廳。
方塊微微一頓，回過頭看了早乙女柚子一眼，又将視線放在日奈森亞夢身上幾秒，轉過身馬上追上星那歌呗。
早乙女柚子忽然擡起頭，觀衆席最後什麽人也沒有了。
歌呗前輩和三條小姐···果然沒有來啊。
原本還以為是自己一時沒有發現而已。
結木彌耶疑惑地歪過頭：“小柚子～？怎麽了，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辺裏唯世：“是太累了嗎？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
真城璃茉：“柚子剛才是在找什麽人吧。”
原本在擺弄相機的二階堂悠擡起頭，提了句：“早乙女同學，票有好好交過去哦。”
日奈森亞夢：“票？”
早乙女柚子耷拉着腦袋，少有地直接将失落表現出來：“嗯···這次比賽，我也邀請了歌呗前輩和三條小姐來着。”
“诶？”
“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們，大概是沒來吧。”
二階堂悠帶着點深意地看了眼三條海裏，三條海裏一愣，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
姐姐當時也只是讓他放在桌子上便沒了下文，說實話他也不清楚姐姐她們究竟有沒有來。
“不提啦，雖然很可惜但也是沒辦法的事。話說回來，父親允許我今晚晚些回去，剩下的時間如果可以的話···”
“慶功宴！祝賀小柚子順利完成決賽~！”
早乙女柚子笑着肯定：“那是當然的。”
“算是提前預祝第一名嗎？”相馬空海大大咧咧地勾過早乙女柚子的肩膀，笑着說。
“不···名次什麽的還是會晚點出來啦，第一名什麽的還是有點···”
“不過早乙女同學這次确實有點危險哦。”二階堂悠跟着打趣，“第五個登場的那個深藍色頭發的女孩子，她的實力也很強，早乙女同學的第一名可能要不保啦。”
早乙女柚子有些哭笑不得：“二階堂老師···”
不過深藍色頭發···會是月森前輩嗎？
沒能聽到她的演奏還真是可惜。
早乙女柚子看着身邊的夥伴，嘴角微微上揚，桃紅色的眼眸也彎成月牙狀。
比賽結束，最近會輕松很多呢。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