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啊···合宿嗎？”
聽完相馬空海的話，早乙女柚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遺憾地說道：“抱歉，父親說最近出門的次數太過頻繁，已經開始限制時間了···那幾天都要留在家裏好好練習曲子。”
近期壞蛋出現的次數頻頻上升，早乙女柚子也已經冒過好幾次被早乙女哲哉和早乙女多惠子發現的風險将放學回家的時間一拖再拖，周末更是将本該用來練習比賽曲目的時間拿去追捕壞蛋，結果就導致前幾天被提早回到家的早乙女哲哉現場抓到。
後果顯而易見，早乙女柚子被勒令待在家中，更是由早乙女多惠子親自監督練習成效。
“诶···好可惜。”
“不過沒關系！以後還有機會啦~”
“抱歉···”早乙女柚子攥緊茶杯的杯耳，低下頭。
明明也很期待···跟守護者的大家一起去玩的。可是···父親和母親那邊···
“嘛嘛，別在意啦早乙女！”相馬空海一把勾過早乙女柚子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要說一起去玩的話每天都可以！”
“沒錯！聖誕節不是快到了嗎？出去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對了，聖誕晚會···
如果這幾天表現好的話，今年說不定可以跟父親提一下！
早乙女柚子想到這，臉上終于又有了笑容：“謝謝亞夢前輩！”
“不、不用謝···？”
日奈森亞夢：【茫然】話說我什麽都沒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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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子，休息一下吧···”
早乙女柚子坐在鋼琴前，手在琴鍵上輕快地跳動着，一遍又一遍地彈着，一遍又一遍。額間已經溢出冷汗，她卻仿佛不知休息為何物，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就像個被銀線操控的木偶。
“柚子！”
“現在請不要跟我講話，泠曦。”
不夠，還不夠！
只是這種程度的話，父親是不會認可我的···
“叮，鈴，叮。”
早乙女柚子的頭上變出一對白色的貓耳，身後的貓尾上系着一個金黃色的鈴铛，原本還在彈着琴的她突然頓了動作，琴音消散。
“我原本不想用這種強硬手段的，柚子。”悠白臉上罕見的沒有笑容，直直地看着她：“聽我說，柚子。沒有人能夠決定你的一切，自由是你自己的，而我也是因為你的這種心情而誕生于此。但你看看你現在，你親手給自己套上了枷鎖，逼着自己去做自己根本不願意去做的事。這不是自由。”
形象改造解除，早乙女柚子卻也沒繼續彈奏，手慢慢放到膝上，低垂着頭讓人看不見表情，只看到眼淚一下又一下地滴到手背上。
“我也想···跟朋友一起···”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柚子，一步一步慢慢來，時間還很充裕，按照柚子平時的進度來就好了。”
“柚子很喜歡音樂的不是嗎？所以就算是練習，也請好好享受！”
沒錯，她們就是因此而生。
渴望自由的悠白，喜愛音樂的泠曦。
她們都清楚她的心情，最了解她的莫過于她們兩個。
差點就···陷入迷茫了啊···
早乙女柚子擦幹淨眼淚，頂着雙微紅的眼睛，笑着說：“好。”
應該是，進入音樂給她編制的美妙世界才對。
是天堂，不該是地獄。
＊＊＊
早乙女哲哉在聽完早乙女柚子這幾天的練習成果後沒有說什麽，只是對她再三叮囑不要将時間過多浪費在課外活動後便默許了她的外出。
早乙女柚子努力按捺住內心的興奮感，維持着得體的舉止，對早乙女哲哉道：“好的，父親。如果沒有什麽事，我便先回房了。”
早乙女哲哉“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整理好領帶後便馬上出了門：“我走了。”
“路上小心，父親。”
早乙女哲哉日常要早出工作，早乙女多惠子這幾天也要去插花班教導學生，如此，現在家裏只剩下早乙女柚子一個人。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束縛，早乙女柚子放松下來，開始興高采烈地跟泠曦和悠白說着話：“昨天晚上還跟歌呗前輩聊過呢，如果今天過了父親這一關就馬上通知她！”
“啊啊，依琉有跟我說過！歌呗為了柚子特意排開了今天下午的活動呢～但據說歌呗還逞強說是累了幾天想好好放松一下！”悠白笑嘻嘻地晃着腦袋，白色的貓尾跟着她的動作一晃一晃得很是可愛。
泠曦提醒：“柚子你現在這麽興奮也沒有用呀，得跟歌呗好好說一下哦，要約好時間才行。”
“唔唔，高興上來差點忘了呢，我現在馬上去告訴歌呗前輩！”父母不在家，可以說是放飛自我（？）了的早乙女柚子暫時将淑女的禮儀抛在腦後，馬上跑回房間找手機發信息。
泠曦和悠白相視一笑，看到對方眼裏的無奈。
雖然整天跟個小大人似的，但從某些方面來說柚子就是個孩子呢。
跟星那歌呗約好時間後，早乙女柚子趁時間還算充裕，将立在書桌旁的吉他抱到床上，準備開始吉他的練習。
泠曦貼心地将吉他譜從桌上拿過來，整齊地擺放在床褥上。悠白也少有的沒有睡懶覺，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着早乙女柚子彈起曲子，露出笑容。
果然···認真沉浸在音樂中的柚子最棒了！
＊＊＊
早乙女柚子拿着斜挎包，急急忙忙地跑到星那歌呗面前，停下後撐着膝蓋小口小口地喘着氣。
“抱歉抱歉，讓歌呗前輩久等了！”
“沒關系，也沒等多久。”星那歌呗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直接去那家拉面館吧。”
“好！”
“嗅嗅，嗅嗅···柚子的手受傷了嗎？”
“诶？我以為藏得很好的···”
星那歌呗皺起眉，抓起她的手仔細看着手指上的創可貼：“怎麽搞的？”
早乙女柚子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啊···來之前一直在練習吉他，不小心就給弄傷了···不過沒什麽大問題，就出了一點點血而已啦。”
“柚子，早乙女先生沒有告訴過你嗎？”
——“你的手是鋼琴家的手，一定要好好愛護才行。”
“我知道啦···以後會好好注意的！”
“好了，也不想說你太多，只是你手受傷的話對到時候的比賽很不利吧？而且讓早乙女先生看見的話也不妙···到了。你要吃些什麽？”
“嗯···醬油拉面就好了。”
星那歌呗坐到位置上，輕車熟路地對廚師說：“要一份醬油拉面，再要一份味增拉面，面要有彈性的，大份豬肉，加一份溏心蛋。”
“好嘞。”
“話說回來，歌呗前輩空出一個下午的行程真的沒關系嗎？我聽說月末還有新年演唱會要進行。”
“這你就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練習時間了。偶爾的休息放松也是需要的。”
依琉專業拆臺：“嘻嘻嘻～明明就是專門為了柚子排開的。”
“啊啊！依琉！歌呗說過不能告訴柚子的！”
“吵死了繪琉！”
被依琉一腳踹開的繪琉：“咿呀！”
“歌呗果然超不坦率。”悠白在桌上來回打着滾，模樣很是悠閑自在，而泠曦也是坐在一旁笑而不語。
“父親也說為了照顧明年的比賽，最近也不會給我安排工作···所以除開今天以外，後面這些天都很難見面了嗎？”醬油拉面擺上桌，早乙女柚子說了句“我開動了”以後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唔···好好吃！
“···可能吧。”想到三條由佳裏在公司對她說的話，星那歌呗夾面的手微頓，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閃過一絲複雜。
“不過新年演唱會的話我應該能···”
“不行。”星那歌呗下意識說出否決的話，反應過來後又不緊不慢地補上一句，“演唱會在晚上，你家有門禁吧？”
“也是呢···”
吃完拉面後，兩個女孩子又在附近商業街逛了逛，最後還是三條由佳裏的一個電話才讓她們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相互道了別後在街道路口分道揚镳。
只是這時候的早乙女柚子還不知道，下一次正面遇上星那歌呗時，會是守護者們與她對立的場面。
＊＊＊
聖誕節将至，街道上的樹已經裝飾上彩燈，充滿着聖誕節的氛圍。為了準備守護者內部的聖誕晚會，早乙女柚子、日奈森亞夢、藤咲撫子和結木彌耶四人約好一起去購物，悠白因為想要補覺便留在家看門。
提前在約好的地方等了會兒，藤咲撫子和結木彌耶相繼來到，日奈森亞夢也很快過來跟她們彙合。
小絲四處張望着，看到商樓屏幕上的人後不知所措地叫了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日奈森亞夢也看到了屏幕裏的星那歌呗：“那個孩子是···！”
“之前遇到的那個！”
“啊，星那歌呗。”
聽結木彌耶叫出她的名字，日奈森亞夢追問：“你認識她嗎？”
“那當然，她超厲害的！雖然是模特出身只有14歲，剛出道首張專輯一下子就排行榜首位，突破發售記錄不是問題~！”
早乙女柚子贊同地點點頭：“嗯，歌呗前輩超級厲害！”
留意到早乙女柚子叫的是名字而不是姓氏，結木彌耶道：“這麽說來，小柚子平時工作的話也有接觸過星那歌呗？好羨慕！”
“好啦，我們該走了哦？”
“好~”
見日奈森亞夢仍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星那歌呗的MV，早乙女柚子提醒：“亞夢前輩，撫子前輩她們要走遠了。”
“啊，好！馬上來！”
到了精品店，結木彌耶最先沖進去選擇飾品：“這個好可愛！啊，這個也不錯！這個挂在樹上肯定很好看！”
“彌耶學姐，挑這麽多的話樹上挂不完的哦。”
“诶——可是這些都超級可愛的說！”
藤咲撫子看了眼結木彌耶懷裏的裝飾品，也有些無語：“再在裏面挑幾個出來就好了，彌耶。”
“撫子~”
“不行。”
“撫子好過分！”
泠曦抱着一個等大的金色鈴铛飛到早乙女柚子面前：“柚子，這個怎麽樣？”
早乙女柚子放下手中的紅色蝴蝶結，看着她：“泠曦想要挂到聖誕樹上嗎？”
泠曦搖搖頭：“給悠白玩。”
早乙女柚子想了想，答應了：“那就買吧。”
幾乎将整條街的商店都逛完，買夠需要用到的裝飾後時間也不早了，早乙女柚子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後跟她們說了聲提早回家。
明天要跟大家在皇室花園舉辦晚會，好不容易讓母親同意外出，得把明天的練習補上才行！
被回到家的早乙女柚子賽了一個鈴铛的悠白一臉茫然。
泠曦對她露出标準的淑女微笑：“是聖誕禮物哦。”
悠白：？？？
＊＊＊
“母親，我出門了。”
翌日黃昏，帶上和早乙女多惠子一起做的食物，早乙女柚子一路難掩內心的興奮，快步去到皇室花園跟守護者們集合。
六位守護者将從家裏帶來的食物擺到桌上，滿滿當當地擺滿了整張桌。
正要開始宴會，結木彌耶笑嘻嘻地對他們說：“等一下~彌耶帶來了好東西哦！”
早乙女柚子眨了下眼。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好東西···就是這個啊？”換上麋鹿玩偶服的相馬空海瞬間洩氣。
“嗯哼哼~當然啦！彌耶的聖誕節前夜點燃氣氛作戰，大成功~！”
早乙女柚子看着身上的貓咪玩偶服，像是第一次見到什麽新奇玩意一樣，好奇地晃動着兩個爪子。
“我雖然和空海一樣非常地介意，明明是女生來着，和男生一樣的話···”
決定今晚暫時性徹底抛開形象的早乙女柚子開心地抱住日奈森亞夢：“亞夢前輩超可愛的！”
日奈森亞夢：···（///△///）
藤咲撫子贊同：“嗯，很可愛哦。”
“和我比你很合适啊，日奈森！”
日奈森亞夢有些不好意思：“是、是嗎？”
“超級像馴鹿，能幫上聖誕老人大忙的感覺！”
“為什麽我···會是獅子呢？”辺裏唯世抱着玩偶服的獅尾巴，紅着臉問。
“因為唯世是王啊，非常适合你哦！”
日奈森亞夢站在一旁，瘋狂點頭：“嗯嗯！”
守護者們一同拉響宴會用的彩炮，宴會開始。
早乙女柚子往嘴裏送了口日奈森亞夢做的蛋糕，幸福地眯起眼，手也沒停，接着往嘴裏送。吃完蛋糕後，為了讓氣氛高漲，她和日奈森亞夢一起變身。
提起銀白色的長裙離桌走遠了幾步，早乙女柚子變出一排有些虛幻的琴鍵，手指輕輕貼着懸空的琴鍵，跟日奈森亞夢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點點頭，開始了演奏。
琴音在皇室花園中回響，久久不散。
夥伴們臉上充斥着笑容，嬉笑着打鬧着，早乙女柚子看着這副溫馨的場景，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不後悔。
加入守護者，不後悔。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