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正的戰場
何教授的到來讓原本有些随意的醫療組成員頓時有些緊張,畢竟面對的可是國際心胸方面的權威,更是歐盟的元老,這讓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自己在偶像面前失了分寸。而這次來到烏魯克支援的韓國醫療小組也算是告一段落,姜暮煙和宋前輩他們已經确定回國的時間,恰好在何教授和hurt前往歐盟總部的時間一致。
崔再媛對即将到來的分離有些低落,連着幾天,心情受到影響。過去的幾年裏,她可以毫無顧忌和負擔的面對任何離別,但如今,在這種溫馨的場景中沉浸太久了,有些不适應面對接下來的冷清和寂寞。
柳時鎮駐紮部隊的時間延長了,原本已經回國的他,因為地震和病毒事件後續的維護工作,所以他必須繼續待崗在烏魯克,而崔再媛有2個月的休假,她決定留在烏魯克和柳時鎮一起回國。
‘鈴鈴~~~~~’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何教授連忙接通手機。
“教授,丹麥爆發炭疽熱,處3級警戒,hope請求支援。”電話那頭急切的說出原因。
“我知道了。”何教授并沒有多說任何一個字,一臉嚴肅的看着hurt和貝蒂。他再猶豫,這兩人應該派誰過去。
“教授?”hurt看着何教授的樣子,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丹麥爆發炭疽熱,處3級警戒,hope那邊向總部請求支援。”何教授解釋道。
“教授,這次我去吧。”崔再媛看了眼柳時鎮說道。
“貝蒂。。。”hurt有些錯愕的驚訝。
“教授,hurt,你們這次回歐盟總部的重要性,我們都很明白,現在我正處在随時待命的狀态,我去是最合适的人選。另外hope和red他們都在,不會有問題的。”崔再媛故意提出‘red’是希望告訴hurt,這次是一個機會,或許會是調查當年的事情的一個突破口。
“喂,通知hope,貝蒂會在三天後趕到”知道她所說的是最好的安排,何教授只得拿起電話将決定傳達到歐盟中轉臺。
何教授挂完電話,就和hurt兩人走出房間商量後續的事情。崔再媛轉身看見柳時鎮、姜暮煙、尹明珠擔憂的眼神,暗自嘆了口氣。
“好了。別擔心了。”崔再媛展開微笑面對大家。
“嗯,我相信你,我和表智秀都會在韓國等你的,她可還等着你請她吃你的訂婚宴席呢?”姜暮煙定了定眼神,看着崔再媛說道。
“我不會忘記的,放心吧!”崔再媛摟了樓姜暮煙的背,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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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尹明珠和姜暮煙哄出門,現在只剩下柳時鎮了。
“別擔心了。嗯?”崔再媛面對柳時鎮擔憂的眼神時,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寬慰他。
“嗯,我知道。”柳時鎮此時也一陣靜默,他滿腔的擔憂只能化為三個字,他不能影響她的心緒,只能當她強有力的後盾,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訴她,他愛她,會一直在她的身邊,等着她。
柳時鎮用渾厚鎮定的心跳訴說着內心的一切情緒,崔再媛側耳聽得仔細和入迷,房間裏陷入安靜。
未來的兩天,崔再媛接受着各種體能防護措施,無論是疫苗還是防護器材,何教授和hurt都是親自為她做足了準備,而她這兩天收集各種有關炭疽熱資料,以及丹麥所處的具體情況。
第三天一早,曙色初顯,整個烏魯克寂靜無聲,上空一架螺旋飛機盤旋轟鳴打破了這一切。
崔再媛将準備好的行李放好後,轉身面對着前來相送的衆人。
“再媛,我愛你,我會等你回來。”柳時鎮向前當着衆人的面擁着崔再媛,在她的耳邊呢喃道。
崔再媛退出她的港灣,溫柔如水的眼眸所透出來的肯定,這一切都盡在不言中。她揮別了衆人,登上的飛機,看着人群在眼前越變越小,拿出手機細細的敲打着。‘等我回來,我愛你。’看到發送成功的标記後,合上手機。
柳時鎮一直擡着頭看着飛機漸漸的離開自己的視線,口袋中的手機震動喚回他的思緒。
‘我愛你。’柳時鎮快速回了封短信。
崔再媛看完信息內容,會心一笑閉上雙眼,稍作休息一番,接下來她所要面對的将是一場硬仗。
“別擔心,我們都要相信她。”何教授看着他一臉擔憂的表情,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是”柳時鎮有些別扭,神态有些尴尬的看着何教授,剛剛的他還真不像一名軍人。
“貝蒂說的沒錯,有你在她的身邊,我感到很欣慰。”何教授笑着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躊躇的模樣,相互深愛的兩個人,相互扶持,相互理解,這樣才能讓他們的未來走的更遠,更好。
柳時鎮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就被徐大榮通過無線電給傳呼到指揮大廳裏。
就在姜暮煙和何教授他們分別要離開烏魯克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崔再媛比他們更早離開。即便如此,他們離開的時間也如期而至,柳時鎮分別将兩撥人各種送往目的地後,有些落寞的游走在烏魯克的每一個角落,那裏有他和崔再媛一起的點點滴滴。
擡眼望去,都是熟悉的景致,耳邊依稀還能聽到崔再媛戲谑的叫他“柳美人”,徐徐的海風中飄來了些許熟悉的味道,唇邊酥麻的感覺,還有那背靠背相互傾述着分別後彼此的生活和秘密。。。。這一切的一切讓柳時鎮越發的想念那個身處遠方正在奮戰的女人,他不自覺的拿出口袋裏的錄音器。
‘今天何教授和姜醫生他們都離開了,我一個人走過烏魯克的每一個角落,回憶着我們的點滴,耳邊好像還能聽到你的聲音,不會是你現在正在想我吧?再媛,很想你,非常非常想,別忘了,我一直都在。嗯?’
妥善放好錄音器後,擡頭吐了口氣,抖了抖肩膀,臉上的神情也恢複正常了,提步走進指揮大廳裏。
“怎麽了?”徐大榮迎面走了過來,随即問道。
“哦,沒事。”柳時鎮的臉上挂上他平時的笑容。
‘丹麥日前爆發炭疽熱,災情已經蔓延至布萊金厄省周邊小鎮多達10多個城鎮,歐盟防疫研究人員已于昨日抵達,有關災情具體進展将會在後續的報道呈現。’
大廳的電視裏,正播報着有關災情的具體情況,也讓柳時鎮在那一閃而逝的畫面裏看到了崔再媛的身影,即便畫面裏的她全身包裹在防護服裏,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她,那個刻入他骨血的女人,畫面裏的她正穿梭在已經确認感染病毒的病人裏,她是一名特殊戰場上的戰士,始終義無反顧的遵守着自己的原則和信仰。
徐大榮走到柳時鎮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多說一句話,因為他明白,自己的這個上司兼兄弟比誰都能理解和體會,他需要給予的是支持和信任。
崔再媛在黑煙缭繞中來回穿梭,面對炭疽熱的處理,只能用蒸汽和焚燒的方法。她得确保在感染源上進行隔斷,而那些受感染的屍體必須進行焚燒。她都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隔着厚重的防護服,吸着純淨的氧氣,她仿佛仍舊能聞到屍體被燒焦的氣味。hope走向前和她并排站在一起,用行動告訴她,我們是戰友。當他見到她的那一刻,那種釋然的笑容讓她覺得有些自責,原來大家都在等着她,即便是自己那般決然和不負責任的離開他們。
“hope。好多年都沒有一起并肩作戰了,我們一定要加油。”說完,崔再媛伸出手掌,兩支手有力的握着,傳達戰勝的決心和毅力。
“忘了恭喜你訂婚了,聽他們說是個不錯的特種兵?”hope放下手向崔再媛道了聲恭喜。
“嗯,有機會跟你們介紹。”崔再媛也不別扭,直接應承了下來。
就在他們兩個相互聊天的過程中,不遠處一雙陰狠詭異的雙眼如影随形,崔再媛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自然的朝着周圍看了看,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貝蒂,怎麽了?”hope有些詫異崔再媛的行為,他也學着她的樣子,四周看了看。
“哦,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崔再媛有些心不在焉回答道,但剛剛那種毛骨悚然的顫栗是不會欺騙自己的,那是一種嫉恨和狠絕的感覺。
Red看到崔再媛四處張望的樣子,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溫順又可憐的看着她。
“姐,我有些害怕。”red邊說着,身體還顫顫巍巍的抖動着。
“沒事的,別擔心,有姐在,嗯?”崔再媛看着red的樣子,向前摟着他的雙肩,安慰道。雖然心中對他存了些許疑慮,但常年的習慣一下子很難克制,行動總是比心中的顧慮要來的更誠實些。
“先分頭看看,還有什麽是我們遺漏的。在一個小時後,我們在防疫中心碰頭。”崔再媛跟hope說完,就發現red的手一直都拉着自己,緊緊的不放松。
“red就跟着你吧”hope只得跟崔再媛這樣說,自己的這個徒弟心裏的那個結一直都在,shadow出事後,他就視貝蒂是唯一的親人,何況現在人就在眼前,他又怎麽會離開呢?
崔再媛無奈的拍了拍red的腦袋,向hope點了點頭。
看着hope已經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崔再媛只得拉着red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red,別害怕,嗯?”崔再媛仍舊能感覺到red那微顫的身體,出聲安慰道。
Red點了點頭,微顫的身體也平靜了下來,只是緊了緊崔再媛牽着自己的手。
柳時鎮他們正在進行災後重建工作,一些因地震而被移動的雷區,一些損傷嚴重地方的規整,配合當地政府進行居民的調配等等。每天的工作非常繁瑣,這也讓柳時鎮內心一陣輕松。好在現在手上還有這麽多事情需要處理,要不然光是思念和擔憂都會将他壓垮,乃至不顧一切的前往那個女人身邊都有可能發生。
“你去休息下吧。”徐大榮勸慰道,看着他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樣,再不休息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休息或許會更慘。”柳時鎮沒有看他,直接盯着遠處的天空,呢喃着。
看着柳時鎮仍舊沉浸那堆積如山的公文中,那句嘟囔的聲雖然小,但還是被耳尖的他聽了去,徐大榮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勸不了只能由着,搖着頭走出辦公室。
柳時鎮聽到關門聲後,這才擡起頭,看着緊閉的大門愣神。即便知道現在只能幹着急,即便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自己的支持和信任,即便知道這一切都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再多的‘即便知道’,也敵不過那顆思念牽挂的心,它一如既往的挂心那個女人,一如既往的思念着那個女人,一呼一吸,四周都充滿她的身影,他怕是魔障了,中了一種‘崔再媛’的魔,如癡如醉,樂此不疲。
‘再媛,我愛你,我好想你。’他只能木讷的對着‘秘密’說出心中最深層的感情,糾結于心的情緒,複雜的讓他不知該怎麽一一述說。
在遠在北歐的丹麥,崔再媛心有靈犀般的擡頭,看向遠方映紅的天邊,愣愣的出神,那個方向有着她內心的思念和牽挂。
作者有話要說:
炭疽熱是一種人畜共患的惡性傳染病。人類接觸或食用病畜的肉、吸入大量攜帶有炭疽病菌的塵埃都會受到感染。其主要症狀是皮膚潰瘍、水腫甚至壞死,高燒、出血,胸、頸或腹部腫脹等。它能使受害者在36小時之內窒息、大量出汗、休克直到死亡。而其孢子則可以在土壤中生存40年之久,并且極難根除。只能用蒸汽消毒或者焚燒的方式将其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