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本事
第028章 第二十八章 本事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依然是提早了十分鐘, 還是那幾張面孔,只不過地點在別墅內。
與上一次不同,他們站在門口尚未考慮過是否要實行一些強行動作前, 別墅外圈的門就打開了, 仿佛在迎接着主人回家一樣。
這并不會讓人感到高興, 快人快語的基安蒂一臉惡寒:好惡心!
就好像早知道…不,确切點說應當是記錄了他們的個人信息,明明上一次很小心謹慎了,卻還是被采取到了……是面容嗎, 還是指紋?
仍然先到九個人,區別只是知道了在等的人是誰。
以及, 氛圍上也有些不同。
上一回,大家互相提防,導致氣氛很緊張。
這一次有了無數緋聞讨論做鋪墊, 不僅輕松、還特別吵鬧——當然,顧慮到其中一個不在聊天室的「風雲人物」, 話題上有所收斂, 沒有談那些緋聞, 而是就上一輪游戲展開理性的讨論。
實際上能讨論得不多,這游戲他們就沒玩明白,所以重心放在了所謂的「詛咒」中。上一輪中招的蘇格蘭毫不意外成了讨論的中心。當然他們還是很克制的,畢竟熱鬧要想長久, 就不能太早暴露。
基安蒂眼神無比興奮, 是捏緊了拳頭、捶一下桌子, 才克制住多嘴。
她在心裏吶喊:啊啊啊, 是活的話題,蘇格蘭!!
從未想過有這麽一天, 為了一個不太熟的男人牽腸挂肚……鬼知道她有多想向蘇格蘭誠心實意地發出疑問:你究竟愛誰——?
“真不可思議。”愛爾蘭大大咧咧地審視着蘇格蘭。
隐瞞聊天室的存在,是他們發了誓的,再加上他想看琴酒笑話,所以非必要是絕對不會主動說出去的。但說完詛咒,再提到蘇格蘭,很難不想到琴酒——“我以為琴酒那種人,會直接把你帶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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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居然沒那麽做…難道真的是舍不得?
蘇格蘭笑了笑,“原本那樣打算的,後來可能覺得不方便…”
他不是很确定琴酒改變主意的原因,要說與自己有關,比如是因為他那一瞬間表現的絕對抗拒,才讓琴酒取消了去研究所的打算,顯然是太自以為是了——擺脫了詛咒,再不會有絲毫的、不該有的念想。
不,應該說,他本來就沒往那方面想過,盡管琴酒的确很有魅力。
只是被一群看熱鬧的家夥造謠了而已。
說到造謠……這群家夥應該全部參與了吧?
“不方便…”愛爾蘭粗粗的眉毛抽動了兩下,雖然這段時間被聊天室各種消息刷屏洗腦了,但他還是習慣以自我認知去推斷琴酒的打算。
不覺得将一個中招的成員送到研究所,會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要麽是那一位不同意,要麽是琴酒對蘇格蘭有所顧慮——這種顧慮并不是出于暧昧或其它,而是對不夠有把握的人的戒備。
“嗯。”蘇格蘭眼神閃了閃,收起亂想,“因為穿着小紅帽的衣服嘛。”
愛爾蘭勾了勾唇,似乎是無意識地呢喃:“小紅帽啊…”
雖然這群人說得有模有樣的,但他還是保留意見,認為那是個陰謀。
這麽一想,琴酒不把人送研究所,或許就是怕陰謀被發現呢?
畢竟裏面人員雜亂,一森*晚*整*理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
蘇格蘭笑了笑,見愛爾蘭懷疑的模樣也不解釋,現在提起小紅帽仍然會覺得心有餘悸,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會想看到任何相關的東西的,即使小紅帽是無辜的。
“聽你的語氣…”坐在蘇格蘭旁邊的波本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愛爾蘭,“你好像不相信?”
“嘛……”愛爾蘭聳了聳肩,雖然沒有明說,但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我們可是親眼見證的哦,你認為我們會說謊嗎?”波本問道。
愛爾蘭打量着波本,想起聊天室那句「我就是喜歡琴酒」的大膽留言,不由地呵呵了兩聲,有一說一,“別人或許不會,你們嘛……”
你們可都喜歡琴酒。
甘願為愛做傻子的例子不少。
說起來,第一次見到這倆,還以為多厲害的樣子,沒想到看走了眼…
這倆看起來很親近的樣子,這是情敵該有的狀态嗎?
“那你親自體驗一遍,如何?”
波本不僅沒有生氣,還微笑着給對方提供了思路:“只要你在游戲裏輸了,就能确認我們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愛爾蘭當然很想親自戳破琴酒的謊言,但波本不懷好意的樣子,他又不是傻的,怎麽可能答應!
“不了,誰知道會有什麽陷阱,我才不會上當呢。”
萬一琴酒聯合衆人想要弄死他怎麽辦?
“這樣啊…”波本笑了,“那可真遺憾。”
“不過,你不也只是聽說嗎?”愛爾蘭對波本印象不太好,特別是在對方表明了喜歡琴酒以後。他看了看一無所知的蘇格蘭,假惺惺的在心裏送上同情,再用一副過來人的嘴臉暗示波本,“單獨相處的機會很難得吧?”
但也不是那麽難。
只要你像蘇格蘭一樣輸了,然後選擇琴酒陪同就行了。
“呵呵。”波本聽懂了,內心十分惱恨。
誰想跟琴酒相處啊!
“呵呵。”愛爾蘭也笑,他可懂太多了。
雙方皆是陰陽怪氣的樣子,滿眼都是算計。
基安蒂興奮地看着,觀察着「和琴酒有點事的」蘇格蘭,「喜歡琴酒的」波本,以及「暗戀波本的」黑麥,感覺大腦轉不動,捋不清這混亂的關系,分不清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瓜吃着都不香了!
她倒是很想直接問,但是——怎麽問嘛!!
跟在聊天室裏肆意發出信息不同,當面對峙,她怕人家會惱羞成怒啊!
特別是面對蘇格蘭。
總不能「聽說你和琴酒單獨在一個房間裏一晚上」、「老實說了吧,你是不是和琴酒有點那啥」——「你知道波本也喜歡琴酒嗎」、「你倆是情敵啊,靠得這麽近真的沒關系?」……
蘇格蘭留意到了基安蒂異樣的目光,稍稍沉默了一下——
上周在拉面店裏,他原本是想從波本的口中、問出聊天室并且加入其中的,但出乎意料的、波本竟然找理由死活不承認,被逼無奈甚至說出來:
“其實我交了個朋友!沒錯,就是這樣!”的理由。
聽着就讓人震驚,居然會找這種敷衍的借口!
當時,看着滿臉通紅的波本,他真的很不忍心拆穿。
什麽交朋友啊,你的朋友是基安蒂嗎?
黑麥已經把真相告訴我了,你們有一個專門屏蔽我和琴酒的群聊!
他不知道波本極力反對的原因,但确實無法強硬逼迫……
更何況,那天晚上後,波本就躲着他了,想要見一面都不容易。
但這樣一來,他更加好奇了,抓耳撓腮!
究竟聊天室裏有什麽內容,為何波本避之不及,不敢讓他看?
可惜上次問伏特加被拒絕了,這次基安蒂就在這裏,要不然直接問?
可能會讓還行的氣氛轉向尴尬,可……受害者有知情權啊!!
憑什麽不讓他知道!?
“咳……”
他清了清嗓子,剛想問,就聽見門被擰開。
琴酒出現在房間裏。
一瞬間,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啧,真不巧。
“喲,我們忙碌的琴酒終于來了啊,你可真夠準時的。”
愛爾蘭依然是第一個發聲的,曾經他對琴酒是忌憚和讨厭的,但現在多了一絲同情——你看你,自以為很厲害,卻沒發現大家早把你排斥在了群外,聊了那麽多,卻沒有一個人通知你,足以可見你的人緣有多不好。
威士忌三人組除外,他們不正常。
琴酒無比習慣地無視愛爾蘭,剛要說幾句套話,就先捕捉到了三道微妙的目光,發現并排而坐的威士忌三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尤其是蘇格蘭,似乎很遺憾的樣子…
想到上一周告別時這家夥的誠意的笑容,只能感嘆果然虛假。
在老位置上入座,看着時間還差2分鐘。
他看了一圈,發現座位的順序全亂了,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思考。
最開始的安排是為了觀察每個人的神态變化,判斷誰在說謊,但有了蘇格蘭的提示,這一條路已經行不通了。那麽,誰坐什麽位置還重要嗎?
“有什麽問題嗎?”黑麥随意地朝他晃了晃,算是打了聲招呼。
他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頂掉了伏特加。
蘇格蘭還在原位,但波本和基安蒂換了,伏特加委屈縮在了最後。
左側以愛爾蘭開始,接着是:基安蒂,科恩,卡爾瓦多斯,龍舌蘭。
立場分明,能看出私底下誰關系好了。
只有伏特加殷勤望着自己,一副被排擠了的可憐樣。
琴酒倒是很願意讓伏特加坐在旁邊,畢竟安全系數更好,相反黑麥和愛爾蘭都是不好對付的,搞不好還會背後捅他一刀——當然理由是不同的,一個是純黑內鬥,一個有可能是卧底……雖然他沒有證據。
“話說,琴酒。”波本探出頭。
真是難為他了,還能維持初次見面的狀态。
然而,琴酒瞥見他身邊的蘇格蘭,順帶能想起來的,只有波本被迷惑的蠢臉。這麽想着,竟然感覺連挑釁都沒那麽讨厭了。
“這個地方的古怪程度,我們都了解了,這是涉及到性命的挑戰。”波本并不知道琴酒對他的印象改變了,他非常現實的為自己争取,以免成為第二個受害者——從前一輪游戲,不難看出,琴酒會選定他們三個人…
為了某個目的,或者說為得到什麽答案。
琴酒一聽,就明白波本的意思了,要說他一點想法沒有,那是假的。
因為波本還沒有通過他的考察。
和黑麥、蘇格蘭一樣,仍然在他的重點懷疑名單裏。
上一次因為意外,和蘇格蘭多相處了一會兒,但那家夥看着好欺負,實際上處事圓滑,沒能抓到把柄。
而且,對付那樣的類型,只靠幾句話、十幾個小時的寸步不離是不行的,他已經做好了計劃,但不是現在、更不會想在游戲裏确定。
至于黑麥…雖然話似乎多了點,可要撬開他的嘴,還是比較麻煩的。
所以,在他急切需要個業績——抓到卧底給那位看——的情況下,容易被激的波本自然而然成了他的目标。
他本來是考慮故技重施,暗示任何一個「國王」将話題對準波本的。
現在,被戳破了。
波本半眯着眼,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我們應該各憑本事,而不是暗地裏使陰招……你不會利用身份,迫使其他人協助你,故意選擇一個受害者針對吧?就像蘇格蘭那次一樣…”
蘇格蘭聽到了,想想當初他那無私奉獻的模樣,以至于招來了cos懲罰和奇怪的傳聞,頓時後悔不已。還有點小小的埋怨,超想問琴酒:為什麽選擇我,其他人有什麽區別,是我太突出了嗎?
至今他仍然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和黑麥、琴酒三個人之間的關系,究竟是怎樣的——而且可能還要加上個波本……頭疼!
琴酒順勢看向蘇格蘭,想想确實挺倒黴,不過……
“你也可以。”他沒答應。
就是這麽直接,有本事波本,你也可以讓你協助你啊。
0:00
時間到。
熟悉的場景在面前發生,燈光熄滅,蠟燭臺上來了。
詭異的機械音再次出現:
“恭喜你們,現在請戴上手環,開始第二次游戲。”
琴酒面無表情,不知道有什麽好恭喜的,麻木走流程。
這一次抽中鬼牌的是——
“是我啊。”黑麥帥氣地晃了下撲克牌,“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