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奮鬥公寓】
【奮鬥公寓】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副本裏，可能至少有兩個非人生物，而且還都是對人類飽含惡意的非人生物。游客還必須至少直面其中一個。
用腳趾想都知道和它們對上會有什麽後果。
菜鳥難度等級的副本，都是這樣的嗎？
那更高等級的副本……又是什麽樣的？
婁尋在心裏呼喚系統：“系統，副本的等級是根據什麽來區分的？有哪些等級的副本？”
系統這次很老實地回答了：
“無評級副本等級有兩種：
一，新手試煉場，無評級，存在C級污染物1-2個；
二，菜鳥副本，無評級，存在D級污染物1個。”
“有評級副本暫時有五等：
一，C級低等試煉場，存在中級B等污染物1-3個；
二，B級中等試煉場，存在A級高等污染物1-3個；
三，A級高等試煉場，存在A級高等污染物5-10個；
四，S級高危試煉場，存在S級污染物領主至少一個；
五，S+級噩夢試煉場，存在S+級污染物領主精英至少一個。”
婁尋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暫時？”
系統：“是的。”
婁尋微微一沉吟，道：“意思是以後還會有更高等級的副本出現？”
系統：“游客權限不足，無可奉告。”
權限不足？
婁尋：“怎麽才能提高權限？想要知道這些，需要什麽等級的權限？”
系統：“第一個問題：提高游客等級。第二個問題：暫無可奉告。”
呵。
好官方的套話。
婁尋暫時放棄“權限”問題，轉而思考起剛剛系統說的內容。
根據系統所說，目前的最高等級是S+級的污染物，那種等級的高危存在，顯然不是現在的她能對付得了的。不止是她對付不了，如果污染物和人類評級劃分标準猜測是真的，那藍星星系裏沒有任何人是祂們的對手。
高科技武器也難以解決這種靈異生物。
婁尋突兀開口：“這些污染物會入侵人類世界嗎？”
系統：“游客權限不足，無可奉告。”
她又問了幾個問題，系統的回答均是“游客權限不足，無可奉告”。
嘴比鐵硬。
行吧，那她出去之後自己打探。這個游樂場都開七天了，先進來的人知道的東西應該會多一些。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婁尋：“不同等級副本裏的怪物數量和鬼怪數量有限制嗎？”
系統：“不同副本情況不同，請游客自行探索。”
那就是沒有了。婁尋想。
看樣子，對于副本來說，污染物是它的核心，那搞死污染物，應該是最便捷的出副本方式。
婁尋心念電轉，暫且把心裏其他的念頭壓下。
當前，搜尋足夠多的線索才是第一要務。線索多了，才能證實她的猜測真假，也能推測出污染物的弱點，方便下手。
婁尋的記性很好，剛剛看下的都記住後，便把這些東西放回原位，把床頭櫃的抽屜推了回去。
婁尋看了眼時間，發現從男人離開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她還剩二十分鐘。
她環顧了一圈，在床頭位置發現一點異常。
婁尋來到床邊，傾身摸了下牆壁，摸到一點凹陷小孔，她仔細看了其他地方，在其他地方也看到一些小孔。
像是曾經被釘過釘子留下的痕跡。
再根據位置推斷一下，很容易就能猜出這個地方原本該是挂結婚照的。
按照日記裏的內容，應該是小偷來的時候破壞了。
但婁尋不這麽認為。
結合之前看到的日記內容：“家裏前幾天進過小偷，雖然沒丢什麽值錢東西，但很多零散的東西都遺失了，比如我和阿兆的所有照片都不見了，連婚紗照都被毀了”。
就這麽巧，小偷來偷東西，正好把所有照片之類的、可以記錄影像的東西都毀了？
她更偏向毀了東西的，是廚房裏的那個“範兆”。
甚至有極大可能，那個“小偷”，也是他。
至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婁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婁尋微微勾唇，聯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線索，她現在已經差不多捋順思路、想通劇情了，就差一些關鍵性的證據來佐證她的推論。
找不到那些證據也沒關系，等會兒試探一下“範兆”也能知道。
婁尋接下來又去房間裏的其他地方找了找，重點關照了衣櫃和床，倒真又找到了一些線索。
只可惜，新找到的線索是帶鎖的，一共五位數。卧室裏沒有相關的線索，她暫時沒辦法打開。
卧室裏都找完了，能打開鐵索盒子的密碼線索應該不在這裏，得去外面找找。
婁尋走出卧室，徑直去了衛生間。
……實話實說，有點失望。
她還以為衛生間這種恐怖片高發地帶能有什麽有用線索呢，沒想到什麽都沒有，普普通通，t尋常至極。
唯二兩個異常之處，大概是沒有鏡子，以及瓷磚似乎新換不久。
原本該存在鏡子的位置是空的，在縫隙和犄角旮旯的地方，婁尋找到一些碎玻璃片，她記着那句話，沒有和玻璃鏡面對視；
新換的瓷磚霧蒙蒙的，幹淨整潔。然而即便湊近，也無法從上面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是省去不少麻煩。
婁尋把這裏兩個異常點記在心裏，轉身往客廳走。
這個家并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既然衛生間找過了，那下一個就去客廳找吧。
婁尋來到客廳。
客廳的地面是棕紅色的木質地板，電視機的屏幕被暴力砸碎了，不知道是誰幹的。
這讓婁尋又想到那條提示：不要和鏡面對視。
所以，電視機屏幕也算是鏡面嗎？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能映出人臉的東西，都可以算作“鏡面”？
那這樣的話……
婁尋的視線投到了客廳側面、位于門口玄關處的玻璃格櫃。
它完全由透明玻璃制成，呈現棱形壘疊，即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隐約看出自己的身影。
但最讓婁尋在意的不是它的材質，而是其中一塊兒被打碎的裂塊處，那裏似乎夾了一張紙。
紙上面還有些紅色，看起來像血。
紙張被揉的團成一團，擁擠地堆在裂口處，像是被誰匆忙之中塞進去的。
收獲與風險總是并存的。
婁尋正準備去那邊看一看，忽然感受到了一道貪婪的視線，如芒刺在背，不可忽視。
她順着望去，透過廚房半透明的推拉門，和“丈夫”的視線對上了。
他的脖子扭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瞳孔黑黝黝的，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嘴咧得很大，嘴角流着涎水，正貪婪地盯着自己。
但一轉眼，這幅景象就消失了，他還是好端端地在廚房裏忙活，只偶爾轉身。
只是那道如附骨之疽的視線仍然如芒在背，久久不散。
這比之前那道視線帶給她的不适感更重。
系統就是在這個時候詐屍的。
【叮！支線任務已發布。】
【支線任務:探明丈夫現在的形态。】
婁尋微微挑眉，看了眼“丈夫”。
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對于支線任務也有了把握，只是還缺少一點關鍵性的證據。
但這不是個大問題。
如果她沒猜錯，在玻璃展櫃裏的那張紙，就是關鍵性的線索之一。
畢竟玻璃展櫃也是個危險地點呢。
婁尋看了眼時間。
6678-01-19 11:22.
距離男人所說的半個小時，還剩八分鐘。
夠了。婁尋心想。
她閉上眼睛，憑着自己在腦海中構建的地圖，穩步朝着玻璃展櫃而去。
一步、兩步、三步……到了。
右上角第三層邊上……拿到了。
拿到紙張後，盯着自己的窺視視線似乎更強了。
如同貼臉盯視一般。
但婁尋心理素質強大，這點壓力對她來說造不成影響。
她順利地退回原地，打開紙張看了起來。
紙條上用淩亂潦草的字跡寫着：結婚紀念日快到了，想給她送一份禮物……
婁尋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反手把紙條揣進兜裏，目光掃視一圈，很精準地鎖定了餐桌上的日歷。
由于餐桌就在廚房門外，她還和“丈夫”的視線對上了一瞬。
婁尋微微彎唇，還有閑心打招呼：“湯做好了嗎就總往外看？”
“丈夫”：“…………”
“丈夫”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輕聲細語地說：“馬上就好了，看來你也迫不及待了。”
婁尋沒理他，坦然自若走到餐桌前找到日歷本，哪怕“丈夫”就在一米外的廚房裏死死盯着她，也沒能讓她的速度慢下來。
她順利地在日歷上找到被圈出來的結婚紀念日，把日期記住，準備離開。
臨走前，她想起什麽似的，往廚房裏看了一眼，問：“你忙活半個小時，就煮了一鍋湯？”
“丈夫”：“……是呢。”
他的臉色糟糕得很，像是下一秒就要沖出來和她掰頭。
但他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看來時間是限制之一。婁尋心想。
婁尋随手颠了颠手裏的帶鎖木盒，看了眼廚房方向，這回，丈夫沒有再出現異常，安靜地站在廚房裏面，正低頭看着已經冒出熱氣的湯鍋。
不作妖的時候看着還挺像個人的。
婁尋重新進了卧室，直奔梳妝臺，找到了日記本，直接翻到結婚紀念日那天的日記。
“6677/9/9 天氣晴
今天是我和阿兆的結婚紀念日，我們一起出去逛街了。我們先去玩了密室大逃脫……密室大逃脫真好玩……下次還要去。馬上正好又有一個節假日，可以好好好好玩一玩。五一吧，五一我和他都放假。說起來他最近可真忙，好幾次都忙到天黑才回來。六點是下班時間，可他每次都忙到十點。我想勸他不要這麽拼命，但他說他想努力早點把房貸還完，雖然加班是有些累，但是會有高額加班費。我無言以對。因為以我們現在的工資，可能需要還九十年才能還完……九十年啊！也許得還到我們入土。
要不然減少開銷，每個月多還一些吧。等阿兆回來，和他商量商量。”
婁尋心中默數了下這頁紙裏面出現的數字，和鎖盒上的數字對了一下，一秒之內就推導出了規律：
每句話開頭的數字連在一起，正好組成“密碼五一六九十”。
試着輸了下，立刻就打開了。
竟然這麽簡單。
這道題的難度讓她确定這确實是個菜鳥副本。
盒子打開後，裏面是兩張符咒。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失傳已久的道家術法。
婁尋心情微妙地拿起這兩張符咒，看到下面還壓着一張說明紙條。
說明紙條：
黃符用法：将符咒貼在非人生物身上任意一處，可定身一秒，貼在眉心或心髒處，可定身兩秒。一次性用品，請謹慎使用。
紅符用法：将符咒貼在非人生物上任意一處（接觸也算），在接下來三分鐘裏都可以直接觸碰到該非人生物。一次性用品，請謹慎使用。
婁尋把符咒收進口袋，薄薄的眼皮擡了擡，精準鎖定衣櫃的位置走過去，低聲說了句“借用一下”，然後從裏面找出一對防曬袖套，套在自己手臂上，又找出一件寬松的、類似沖鋒衣材質的防水外套，穿在身上。
她低頭打量了下自己的裝扮，還算滿意。
合上衣櫃門，婁尋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走到餐桌前坐下的時候，時間正好到了。
一直緊閉的廚房門終于被打開，男人端着湯盆、拿着碗勺出來，走到她對面坐下，又親手給她盛了湯，明明是笑着的，卻無端讓人感覺陰森，連說的話，都像是別有意味：
“來嘗嘗我的手藝，親愛的。”
系統就是這個時候突然詐屍的：
【請游客回答支線任務的問題：丈夫現在的形态。】
【A.人 B.鬼怪 C.怪物 D.污染物】
婁尋心中早有答案，聞言毫不遲疑地道：“A，他還是人。”
檢測到她的回答後，系統繼續吱聲：
【恭喜游客回答正确。】
【識別游客回答正确，現在跳轉到第二題：請回答丈夫現在的狀态。】
【A.活 B.死】
聽到這個問題，婁尋微微一頓。
腦海裏飛速閃過的那些日記內容，讓她斂了臉上的所有神情。
她輕聲道：“B，他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