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虛榮拜金男(二十七)
27 虛榮拜金男(二十七)
◎像貌美小皇帝選男妃。◎
權律深和葉時臻确定虞藻的位置後, 連身上的正裝都來不及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裏。
穿着黑色高定西裝的他們,一前一後攔着虞藻, 防止虞藻繼續逃跑。皮膚白皙的他被夾在中間,就像奧利奧餅幹裏的夾心奶油, 雪白可口。
虞藻幾乎被迫坐在沙發上,左右兩邊都坐了人,前方是茶幾。他們人高腿長, 哪怕坐着,腿也能阻擋離開的路。
“為什麽跑。”
葉時臻都要瘋了, 他一直在找虞藻,卻找不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讓他備受折磨,他不斷反省自己,是不是他哪裏做錯了, 不然虞藻為什麽要跑。
一定是他哪裏做錯了,才惹虞藻不開心,想要遠離他。
“在家裏待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跑?”
葉時臻已經把姿态放得很低,他是真的想知道具體原因, 後續改正。
他說話時, 彎腰低頭,聲線也壓得十分柔和,生怕嗓音稍微大一些,就會吓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
可在虞藻耳中,這就是秋後算賬、興師問罪, 四舍五入一下, 他馬上要像噩夢中那樣挨打了。
“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虞藻的膽量觸底反彈, 怕到極致,也就不怕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往沙發上一靠,一臉放棄掙紮的樣子,嘴巴倒是兇得很,“你們別兇我!”
葉時臻:“誰兇你了?”
虞藻瞪着權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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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小臉,明明怕得雙頰都起粉,眼中滿是淚光,卻強撐着擺出兇神惡煞的模樣。
葉時臻被可愛到了,語氣不由自主沾染了點笑意。他問:“他兇你了?”
權律深也問:“我兇你了?”
虞藻瞪得更用力了:“現在還在兇!”
權律深沉默,反倒是葉時臻,沒忍住被虞藻這樣逗得有些想笑。
葉時臻扶過虞藻的肩膀,很熟練地哄着:“那我們不理他了,他兇你了,我沒有。”
虞藻一視同仁:“你也有!”
葉時臻啞了啞,他怎麽不知道他兇虞藻了?
可瞧着虞藻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倒真像受了欺負。
不管事實如何,虞藻覺得委屈了是既定事實,那有沒有兇,也變得不重要了。葉時臻第一時間道歉,反省自己的行為,再保證接下來絕對不會再犯。
虞藻的臉色總算緩和許些。
不過,輕飄飄的眼神充滿明示,直往權律深身上瞄。
權律深還沒道歉呢。
這話也只敢放心裏想想,虞藻敢對葉時臻發脾氣,那是因為葉時臻一直順着他,權律深畢竟是個反派,在原文中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權律深沒說話,也沒辯駁,而是去玄關附近拿了個袋子,虞藻進門時不小心踢到的那個。
袋子表面是橙色的,很大,裏面似乎裝了不少東西。權律深提着袋子坐在沙發上,袋子也擱在茶幾,沒有後續的動作。
虞藻壓不住好奇,小腦袋很克制地往前傾了傾,沒看到裏面是什麽。他問:“這是什麽?”
權律深:“你看看就知道了。”
虞藻狐疑地看着權律深,總覺得袋子裏不會有什麽好東西,不會是用來懲罰他的道具吧?但最終,還是架不住好奇心,挪着屁股坐在沙發邊上,打開了袋子。
裏面裝滿了零食。
有些零食,是他上次在權律深辦公室,說過很好吃的。
虞藻有些欣喜,迫不及待拆開一個桶裝巧克力的蓋子,手剛剛伸進去,愣了愣。
裏面是一朵小玫瑰。
虞藻怔怔看向權律深,權律深依舊一言不發,神色與儀态都與過往一樣,完美到挑不出錯誤。
但只有權律深自己知道,他的心跳頻率早就錯了軌道。
“怎麽是玫瑰花……”
虞藻小聲嘀咕着,看似抱怨,唇角卻很誠實地翹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然而,他的笑意很快就收起,被詫異取代。
玫瑰花拿出來後,底端帶着一條鏈子,再下方連接一個小盒子,虞藻拆開後一瞧,是一條項鏈。
項鏈鑲滿鑽石,中央是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鮮豔的色彩瞬間吸引走虞藻的全部注意力。色澤純粹,幹淨透淨,一看就價值不菲。
紅寶石的光芒映在虞藻的面龐,将這張本就精致的臉蛋襯得閃閃發亮,如懸挂在夜空的一捧明月。嘴唇因驚喜而微微張開,眼睛亮得出奇。
“這,這是什麽呀!”
虞藻明明知道是什麽,卻還要側身問着權律深。
權律深:“給你的禮物。”
虞藻試探着問:“你不是要打我嗎?怎麽還給我禮物……”
權律深:“收了禮物再打你。”
虞藻眉尖蹙起,往沙發上一靠,繃緊着小臉說:“那我不要了。”
說不要,但又舍不得丢,細細白白的手指捏緊剛收到的禮物,愛不釋手的樣子,可見有多麽喜歡。
他糾結片刻,忍不住湊到權律深身邊,讨價還價道,“不能不打我嗎?”
權律深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蛋,烏黑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翹的粉嫩鼻尖,唇線也完美得無可挑剔。他說:“不能。”
虞藻:“為什麽?”
權律深:“因為你笨。”
虞藻生氣地坐回原地,發誓絕對不要再理權律深,一旁的葉時臻趁虛而入,熟練地哄虞藻。
過了幾秒,他又為自己辯駁:“我只是偶爾笨,大部分時間還是很聰明的。”
“是嗎?”權律深靜靜地看向虞藻,“那你覺得,你被其他人抓到之後,會怎麽樣?”
虞藻的眉目又垂下來了,他悶悶道:“會打我。”
“怎麽打?”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過分地打。”
“為什麽?”權律深說,“因為你是小壞蛋?”
虞藻沒有反駁。
權律深自言自語般道:“還說自己不笨。”
因為笨,所以總是曲解他的意思。
因為笨,總是看不出別人對他的心思。明明所有人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他還以為自己很壞,做着自以為是的懲罰。
其實是獎勵。
虞藻真的很笨。
但也,真的沒有辦法讓人不去喜歡。
……
虞藻把所有禮物都拆開了。
袋子看似裝滿零食,其實打開包裝盒後,裏面都有不一樣的禮物,拆到最後,虞藻還拆出了跑車的鑰匙!
雖然虞藻沒有駕照,有車也開不了,但并不妨礙他高興。
看着虞藻因開心而紅潤的面龐,葉時臻的心情也跟着變好:“你覺得我們來找你,是因為要來打你?”
現在虞藻高興,基本有問必答,他點頭:“嗯。”
又很兇地豎起眉毛,“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葉時臻說:“我知道,所以我們這次來,是給你道歉的。”
道歉?
他們千裏迢迢來抓人,搞得這麽吓人,他都以為世界末日要來了,結果他們是來給他道歉的?
虞藻愣了愣。
他們認真的?他謹慎地觀察,确定葉時臻不是騙他的,他得寸進尺道:“那你們道,我才不要原諒你們。”
虞藻以為葉時臻只是開開玩笑。
又或者是,道歉的人也就葉時臻和權律深兩個人。
直到又來了四個人,本就不大的客廳被填得滿滿當當、極具有壓迫感,虞藻這才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六個人。
虞藻租的一室一廳,客廳很小,沙發與茶幾一放,基本沒什麽空間。
虞藻不由有些恍神,總覺得自己進了什麽奇奇怪怪的KTV包廂。
這一排男人站在眼前,個個身高一米九多,寬肩窄腰、風格衆多,樣貌也各有千秋。期待又渴望的眼神,好像求老板點單的男模。
他們抽簽決定道歉順序。
第一個是遲星格。在一衆羨慕嫉妒的目光中,他光榮又自豪地往前一步,年輕俊美的面龐滿是桀骜。
不過帥不過三秒,“撲通”一聲,他跪在沙發邊上、抱着虞藻的小腿,跟知錯了似的,誠懇地道歉:“藻藻,我再也不纏着你跟我親嘴了。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是一塊手表。”
在一衆幾乎能噴火的目光中,遲星格的臉虔誠地貼了上去,雪白無瑕的肌膚,與暗一個色號的臉形成鮮明色差。他喉結滾動,神色痛苦隐忍,好不容易才憋住幸福的笑意,“對不起藻藻,我以後再也不提親嘴的事了,我們柏拉圖也可以……”
虞藻跟選妃的小皇帝似的坐在沙發主位,被多道灼熱的目光盯着,臉蛋都燒紅了。
遲星格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啊……!
葉時臻忍無可忍,把遲星格提走:“好了,下一個。”
下一個是原謹。
原謹想效仿前輩,無奈權律深和葉時臻一左一右站在虞藻身邊,跟貌美小皇帝身邊的護衛似的,他咬咬牙,還是不敢以下犯上。
“藻藻,我會學着穩重一點,不孩子氣……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翡翠手镯。”
再下一個是楚熙,楚熙一來,就幽幽怨怨的,仿佛生了病的樣子。他望着虞藻,輕聲說:“對不起藻藻,這是我新開發的游戲,雖然賺的錢不多,只有兩百多萬,但我之後一定會更努力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錢我已經轉給你了……”
“我好想你……我好像生病了。”
雙手撐在沙發上,虞藻認真道:“生病多喝熱水就好了。”
楚熙沉默片刻,去倒了杯熱水,不過是給虞藻倒的。
他們一個個道歉,一個個送上禮物,虞藻樂得虎牙都藏不住了,根本沒空生氣。
見虞藻總算被哄好,也願意和他們回去了,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他們第一眼看到虞藻住的地方,是心疼。
他們都知道虞藻有多嬌氣,平日裏也很喜歡奢侈漂亮的物品,可就是這樣的他,為了躲避他們,寧願來到這種小地方、住這種破房子。
虞藻這麽委屈自己,肯定是因為從他們這裏受到了更大的委屈。
他們确實要好好反省,然後再好好彌補。
虞藻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仔仔細細地欣賞方才收到的禮物,唇角高高翹起,神色也不似先前那般驚懼,滿是恃寵而驕的嬌氣感。
葉時臻悄然靠近:“藻藻,等我們回去,我有一個建議。”
虞藻捏着一枚镯子,困惑地側過頭,望向沙發後方的葉時臻。
葉時臻:“我們一起生活吧。”
虞藻張了張唇:“……?”
這也是他們争執多次、并讓步多次的結果。
再這樣争執下去,沒有意義。
每個人都想獨占虞藻,都想追求虞藻,都對虞藻抱着不可言說的想法。
因為他們的自私與排他,他們鬧出許多鬧劇,也正是這些頻發的鬧劇,吓到了虞藻,從而讓虞藻産生遠離的想法。
虞藻一跑,他們什麽想法都沒有了。什麽情敵、什麽獨占、什麽正牌,統統抛之腦後。
他們只想待在虞藻身邊,至于是什麽身份,都不重要。
他們耍那麽多心機有什麽用?就算和情敵争贏了又有什麽用?人都跑了。
逞一時之快不會有好結果,他們應該大度一點,接納他人,多一個人照顧虞藻、給虞藻提供更多的資源,虞藻也能享受更多的便利,沒什麽不好的。
虞藻本身就很膽小,若是他們再鬧出什麽事端,恐怕虞藻還會被吓跑。
他們從長計議,為了長遠來看,他們達成共識,暫時和平相處,讓虞藻以學業為主。而他們住在一塊,就像合租室友一般,給予虞藻關心、關愛與陪伴。
在虞藻哪天需要他們時,他們就會出現,就算虞藻不需要他們,他們也能在不遠處默默守護。
很完美的安排。
不知道虞藻是怎麽想的。
多道灼熱逼人的目光一起落下,虞藻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左看看、右瞧瞧,最後讷讷道:“那……那就這樣吧。”
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就是像普通的合租室友一樣。
應該不會有別的問題了吧……?
虞藻只想安安穩穩度過這兩天。
再過兩天,他就要脫離世界,他也确實不想再發生一些突發事件。他人小,心髒也小,實在經不住吓。
見虞藻點頭,一直緊繃着下颌線的六個男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的确是他們連夜讨論出來的最佳方案。
但真正能決定這一切的,還是虞藻。如果虞藻不願意,誰也不能逼他願意。
又或者是,虞藻厭惡其中某一個人,就能随時把他踹森*晚*整*理出去。
在等待這個答案的過程,他們膽戰心驚,十分煎熬。可看到虞藻點頭之後,身體與精神突然就變輕了。
權律深:“我有一個莊園,到時候可以搬去那裏。”
虞藻擡起眼睫:“那我要房間最大的!我要陽臺,我要落地窗!”
權律深:“莊園歸你,你想要哪個房間就哪個房間。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有啦!”
唇角控制不住彎起,眉眼也是月牙狀。虞藻雙膝分開跪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面頰貼着權律深的手臂蹭,“你對我真好!”
權律深摸着他的臉。
這時候倒是知道他的好了。
遲星格臭着一張臉:“那我負責出錢,一切開銷我來承擔。”
楚熙沉默片刻,道:“我負責幫藻藻洗衣服。”
“你想得美你。”
……
深夜,虞藻還是坐上了回京州的車。
直到親眼見到莊園,虞藻才發現,他的想象力還是太貧瘠了。
原本他以為,權律深口中的莊園就是普通的、帶着花園的大洋房,當車輛緩緩穿梭過一片公園,望見前方如同皇宮一般的大型建築,車窗邊上的虞藻小臉呆住。
車停下了。
權律深下車幫忙開門,見他傻乎乎的,大掌從車窗探入,捏擡起虞藻的小下巴。
“怎麽不下來?”
虞藻這才回神,他怔怔道:“這……這就是你說的莊園嗎?”
權律深:“嗯。”
“剛剛那個公園也好大。”虞藻還挺喜歡那個公園的。
權律深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着虞藻,一旁的葉時臻沉默片刻,咳了咳,解釋道:“剛剛那個公園,也是莊園裏的一部分。是院落,不是公園,光花園就有一萬多平米,藻藻,以後你出門記得和我們說,我們開車帶你,不然會迷路的。”
虞藻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這……這麽大?
方才光是在“公園”裏開車,虞藻就覺得花了很長時間,而一路上,公園的景觀雅致、風景秀麗,中央噴泉配着閃爍的燈光,後方是一座精美的雕塑,仿佛一場壯麗的噴泉秀。
虞藻呆呆愣愣地看向權律深:“這個莊園,你真的要給我嗎?”
不會是騙他的吧?
權律深說:“轉讓合同已經準備好了,等我們進去就能簽字,稅我來出。”
他一擡手,一旁管家很配合地拿來一個紅包,他接過,遞給虞藻,“喬遷禮物,一點小心意。”
虞藻太過高興,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面色紅潤地接過紅包,打開一看,裏面只有一張鈔票。
就在遲星格準備嘲諷權律深出手窮酸、摳門時,虞藻将鈔票舉起來,借着燈光,他們看清上面的面額。
沉默了。
雖然只有一張鈔票,但面額是一百萬英鎊。
由英格蘭銀行于1948年在倫敦發行,面額極大,數量極少,在誰手中無從考證。能夠拿到它,足夠說明這人的社會地位與財富,都不可估量。
再加上身後這座稱得上貴族級別的私人莊園……他們不由咬牙切齒,權律深這小子是真他大爺的有錢啊。
莊園每層樓都是一個巨大的套間,虞藻自然住在風景最好的頂樓。頂樓的天窗為透明設計,到了夜晚,皎潔月光順着天窗縫隙落下,極具有氛圍感。
虞藻很喜歡這裏。
他在寬闊的走廊裏奔跑,看着幹淨整潔、典雅精巧的房間,喜悅沖昏了頭腦。
權律深等人在身後靜靜地跟着他,沒有打擾,也沒有出聲,而是沉浸地看着他,像小蝴蝶一樣扇動着翅膀,在房子裏的每一處角落留下足跡。
等虞藻玩累了、跑累了,葉時臻才上前扶着虞藻,給虞藻擦擦臉上的汗水。
烏發貼在雪中透粉的肌膚上,細汗蒙在細膩的皮膚,呈現出亮晶晶的光膜感。虞藻擡起小臉讓葉時臻擦汗,目光卻是落在權律深身上。
“我好喜歡這裏!”
“每個房間,都好喜歡!”
虞藻總是藏不住心事,他的喜悅與偏愛都寫在了臉上,他收到過那麽多禮物,而這個莊園,是他最喜歡的禮物。
一旁的他人有些吃味,心中發酸,卻又不得不承認,權律深準備的這個禮物……的确很有實力。
是他們太過沒用,不能給虞藻準備心儀的禮物,此時此刻,他們更沒有資格吃醋又或是吭聲。
權律深問:“還讨厭我嗎?”
虞藻彎着唇角:“不讨厭了。”
“但是我的房間好大,我一個人住的話,有點害怕……”
遲星格馬上提議:“那要不,以後你抽一個人上來陪你睡覺?只是哄你睡覺、陪你睡覺,等你睡着了就走,絕對不會幹別的事。”
虞藻小臉糾結,他瞄了一眼衆人,又看向葉時臻,卻發現,葉時臻也是滿臉期待。
“那好吧……今天,今天就你吧。”他別別扭扭地指了下權律深。
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過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權律深今天充分展現了他的財力與實力,縱使同樣家境優越,可比起權律深而言,他們還差得遠。
老大哥葉時臻在此刻也沒了特權,只能黯然神傷地退場。
夜晚,他們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卻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權律深在哄虞藻睡覺嗎?是怎麽哄的?
權律深這種心機深重的男人,真的會遵守諾言嗎?
虞藻生得那麽漂亮,乖乖巧巧躺在被窩裏的樣子,跟等丈夫上床的小妻子一樣,人也乖乖的,說不定提早就已經暖好了被窩,等人靠近,還會用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起被子,邀請對方進來。
權律深這種憋久了的老男人,看似正經,實際可能更是變态。房子隔音這麽好,萬一真的把虞藻欺負了,他們也聽不見虞藻的求助。
牙關被扣緊。
他們也不想胡思亂想,雖然他們已經說好不能再互相嫉妒、互相耍心機,但怎麽可能不嫉妒。
那可是虞藻。
香香的漂亮虞藻。
能和虞藻鑽一個被窩,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怕只是睡在床頭看着,都足夠回味很久了吧……
但現實,并沒有他們幻想的那麽旖旎。
虞藻選權律深,是因為權律深今天哄得他很開心,但是吧,真讓權律深哄他睡覺,權律深又表現得很差勁。
權律深并不會哄人。
而虞藻又已經被慣壞了。
他不滿權律深的低級甜言蜜語,在被窩裏滾了兩圈,床雖然大,但也架不住他這麽滾。沒兩下,他就鑽進了權律深的懷裏。
懷抱裏的小男生纖細柔軟,迎面撲來的香都是柔軟的、誘人的。他擡起粉撲撲的小臉,眉毛蹙着,唇角不滿地往下撇了撇。
“你一點都不會哄人。”
“我下次不要選你了。”
見過大風大浪,在任何大場面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權律深,頭一回有了手心出汗的焦灼感。
他伸手摁着虞藻的後頸,不讓虞藻走。
虞藻就這麽瞥着他,小臉粉撲撲的,眼睛很亮,裏面裝着他的面龐。
權律深已經把能說的好話都說遍了,他自認他已經說了許多甜言蜜語,但虞藻覺得不夠,怎麽都不夠,反而他越說,虞藻越不開心。
他只能想另一個辦法。
“最近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沒有。”
“真的沒有嗎?”
權律深拿來手機,打開官網給虞藻看,虞藻登時亮了眼,還沒說話呢,權律深就說:“明天這個品牌的當季款都會送到家裏,讓你挑。”
虞藻瞬間被哄好了,方才還悶悶不樂的小臉綻放笑顏,他擡起下巴尖兒:“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呀!”
權律深:“那你下次還會選我嗎?”
這個就不是一回事兒了,虞藻哼哼着耍小性子道:“這個下次再說吧。”
剛剛還說權律深最好的虞藻,翻臉又不認人了。
權律深望着虞藻的面龐,突然推着虞藻的肩膀,将虞藻覆在身下。
剎那,柔軟的黑發朝後散亂開,淩亂地落在身下,因為天花板的燈光直射,虞藻下意識眯了眯眼睛,眼尾蒙着盈盈淚光,紅潤飽滿的嘴唇微微張開着、朝外吐着氣。
睡衣是權律深親手幫虞藻換上的,不過,因為虞藻并不老實,在被窩裏滾來滾去,扣子散開了一顆。
本就寬松的領口朝一側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無暇的肌膚,在強光的照射下,他的肌膚如果凍般通透瑩潤,又像□□糖一般,看起來彈性極佳。
虞藻豎着眉毛,又開始發脾氣了:“權律深你幹什麽……啊嗚!”
他睜大眼睛,睫毛根部登時濡濕了。
權律深居然咬他?!
睫毛劇烈地抖了抖,虞藻又羞又惱,簡直要氣糊塗了。
他就不該選權律深,他想起權律深幽閉恐懼症發作時,不住地抱着他蹭,像剛剛出生、需要母親喂奶的小寶寶……可他又不是權律深的媽媽!
虞藻的脾氣發作,膽量随着吃飽變大了,他繃着小臉,很使勁地揪着權律深的頭發,想把這顆亂咬人的腦袋推開。
卻怎麽都推不開。
反倒是他差點急哭了,發出委屈巴巴的嗚咽。
情急之下,虞藻不小心甩了權律深一耳光。雖不重,但足夠刺激權律深,也讓權律深咬得更重了。
淡淡的淺粉色,逐漸變成誘人的嫣紅。周圍像沾了水的墨跡一般,暈開一圈。
權律深頭腦是真的有些不清楚了,但他又很清醒。
虞藻真的養不熟。
對他好了,虞藻就給出好臉色,一旦不合心意,又一腳把人踢開,過往的那些好也忘得幹淨。
無情。
但權律深又克制不住地想,反正他有的是錢,而且虞藻的那些小心願,他并不是不能滿足。
花點小錢就能讓虞藻開心,何樂而不為?他也很喜歡看到虞藻高興的樣子。
只要他一直有錢,虞藻就能一直高興。
替換一下概念,虞藻喜歡他送的禮物,不就是喜歡他嗎?
想到這裏,權律深的心情總算好轉。待他緩緩擡起頭,分開薄唇吐了一口氣,虞藻總算重獲自由。
虞藻的皮膚白淨通透,故而稍微有點色彩,都會變得十分明顯。這也是為何他平時做賊心虛時都特別明顯,他一有情緒就會上臉,根本藏不住心事。
他一臉控訴地看着權律深。
虞藻不理解,為什麽有人會喜歡咬人。
他躲了半天,都沒躲過去,反而把臉蛋弄得很紅。當下,嫣紅的、仿佛草莓果凍的皮膚,随着他的啜泣,以及輕微受涼的哆嗦,在空中極有彈性地抖了抖,可見突然被咬的他,有多麽無助與委屈。
這不是權律深第一次咬他了。
虞藻有點來火,上次就算了,因為權律深的幽閉恐懼症發作,那這次怎麽說?
0926好奇:【很痛嗎?】
虞藻吸了吸鼻子,很老實地回答:“不痛,但是有點癢……他是不是屬狗的啊為什麽那麽喜歡咬人,還嘬嘬嘬的。”
他不理解。
燈光下,皮膚閃爍亮晶晶的光芒。
只不過,在權律深眼裏很可惜。
左右明顯大小不對稱,因為右方沒少被重點照顧。
瞧着虞藻淚眼汪汪、又有點小迷糊的粉白臉蛋,權律深喉結微動,低下頭,慢吻過虞藻眼尾的淚水。
而虞藻還像沒搞清楚狀況,他以為權律深還要咬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帶着顫音罵了句:“壞狗……”
權律深都有些想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舔着虞藻的臉蛋,舌面舔舐小巧的、哆嗦的面龐,像野獸标記小動物一般,留下屬于自己的氣息。
算了,一直養。
總會養熟的。
【作者有話說】
好好好,大家一起養,一家人就要好好生活(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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