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做夢
做夢
“你打不過我，何必呢？”
“李相夷，你還是這麽自負。”
“這是自負嗎？”
笛飛聲向前殺來，可惜他實力不濟，一招就被擊退。
李蓮花也是無奈，這武癡聽不進話，打了還有下一回，不打又要一直纏。他這些年再懶散也有進益，對上一個尚未恢複的敵手，還要小心翼翼不能太過分。
不過這結果都差不多。
笛飛聲敗了，果然也很高興，“好，這十年你雖然做些沒用的東西，武藝卻沒落下。你等着，我們來日再戰。”
“……”
不知道還以為是同門比試，這模樣欣慰得很。
李蓮花搖頭，反正走了就是，他還要回去做飯。
和鸠姝說完話，他心裏好了很多。畢竟當年還有很多未知，再有一個懷疑如果是江湖都無益，也許是和朝廷有關系。一切答案，就等別人抛魚餌。
他們跟着熱鬧走，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事情都安排好，可沒想到兩人用飯的功夫，方多病就被打到門前。
笛飛聲與他本就是針尖對麥芒，一個言出必行，一個年輕氣盛。這些日子以來，方多病不聽勸解，總是多有挑釁和不敬，笛飛聲一一記在心裏，對招一瞬年輕輩就被打到地上躺下。
李蓮花還夾着雞肉，眼睜睜看他報了不久前的一掌之仇，“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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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姝主動把碗伸過去，把雞肉帶走。
笛飛聲冷着臉，“我讓他走開，他自己不肯。”
鸠姝手一頓，“他是在和你解釋？”
“…應該是我們，畢竟我們在，他也打不過。”李蓮花覺得問話不對，少不得留心眼。
方多病卻從地上爬起來，“你讓我走我就走？我偏不走！”
“好，拔劍！”
笛飛聲并非殺他，對招時留下罡氣在其體內。
鸠姝用過飯睡一覺，醒來收起今日的信，李蓮花已為方多病壓下罡氣，還寫一份揚州慢的功法。
大抵是對她人品的認可，方多病還來問鸠姝。
“鸠前輩，李蓮花又不會武功，他這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方多病那大眼睛滿是信任，還遞過來讓看。鸠姝訝然，她不屑他人功法，但他這樣給自己看未免過于輕信。
怪不得李蓮花喜歡，還是要一路上把他丢下。
實在不省心。
鸠姝掃過一眼，心中有數，“放心，這功法沒問題，你習得後正好可以略壓住罡氣。”
“真的？”
方多病笑着拿回來，“那我去試試，沒想到李蓮花還真有這奇遇，可惜他如此聰慧卻不曾習武，看來我得好好……”
年輕人嘀嘀咕咕的走開，李蓮花從樓車後面走出來，手裏扔了個球。
狐貍精開心的追上去。
“認他了？”
“方多病是師兄的兒子，”李蓮花簡單解釋當年情事，這孩子自然不能有事，當年畢竟是他說的諾言，教了也應該，“笛飛聲的罡氣至純至陽，我一直幫他少不得他又要問我為什麽。不如就順水推舟，讓他自己壓制為好。”
“是嗎？那為什麽，你不叫我幫忙？”
“……”
李蓮花沉默。
“你看吧，你就是看好他，想要收徒了。”
“姝姝啊。”
“嗯？”
“你知不知道你當初灌下靈力，真叫人痛死一回。”
而他，還不止一回。
李蓮花扯着唇假笑，鸠姝愕然，“所以你才知道我并非凡鳥？不對啊，我明明就是很輕很柔助你的。”
“是啊，到時候痛死了人，元寶山莊找上門來怎麽辦？”
“……”
看來哪怕是救人，靈力與凡人也是不可強用的。
鸠姝想着，忽然抓着李蓮花的衣袖，又扯開他衣衫，“你怎麽從來都不說？你痛死一回是怎麽痛？身上是不是有哪裏不對？你讓我看看！”
“诶，不，我沒事……”
“別動，我看看這裏。”
衣襟扯開一半，肩都露了一半。眨眼看見白皙的膚色，從上到下都紅了。
李蓮花一把将她手抓住，“我沒事。”
鸠姝又不是純流氓，她要是想，早就把他強推了。想來花前月下男歡女愛的，他也不會當真拼死不從。只是她待他用心，他卻有很多話藏着。
“李蓮花。”
鸠姝甩手，後退一步，“你當初是想死？”
“……”
“看來我得早點把你帶過去。”
“做什麽？”
“把你的魂留一份，以後你死了，我還能回去把你養回來。”
“……”
“聽過哪吒沒？”
“嗯，聽過。”
“你既然是蓮花，那以蓮藕出生也不錯，正好靈地而生你就新生脫胎成了蓮藕精！”
“……”
鸠姝也不是糾纏以前的性子，李蓮花本是覺得她生氣，想着依順些發一頓就好。結果聽到她這一通話，驚得他面上再無淡定，半晌在她笑着等他說話時道，“我還是想做個人。”
“最好如此。”
李蓮花摸了下鼻子，好奇問道，“精怪修煉，要多少年化人形？”
她冷笑，“千百年都有的，不過你如此天資，想來不到五百年就好。”
“……”
大抵是鸠姝說的真切，李蓮花當夜做了個夢。
他是池子裏的蓮藕精，鸠姝偶爾來看他一眼，避免被人認錯摘走。但她太忙，轉身後郭莊主叫人将師兄等屍骨扔到池子裏預毀靈池。
不到兩年池子下滿是屍骨，忽一日有人掉下來。
笛飛聲從他根底下冒出來，扯着他要的根拔起高呼，“李相夷！你我再戰！”
旁邊的蓮花忽然轉過頭，夾着方多病的臉大喊，“師傅我救你！”
李蓮花吓得醒來，神色不定，這這真是……
“醒了。”
李蓮花往後縮了一下，方多病拿着粥碗放下，“怎麽了？”
“沒事。”
李蓮花擺手，別過臉去，“少說話。”
方多病想起罡氣之事，連忙閉嘴指着早飯。
鸠姝也下來用飯，“我之前打探消息，正好元寶山莊莊主有疾，他們猜我有興趣，就推薦了你。”
李蓮花訝然，“啊？可我原來是獸醫啊！”
“啊你……咳咳咳！”
總不信他醫術一直貶低的方多病嗆粥了。
